孫晴雪見到王不平受傷落地,登時感到心都碎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在旁邊拖累他,也許憑他的武功早就脫身了。
孫晴雪內(nèi)疚的想。
落地之后的王不平感到自己肝膽皆碎,痛極了,幾乎讓自己想在一剎那間死去,免得受這難以忍受的苦痛。
他胸前的血漬變得越來越大。
孫晴雪輕輕扶起了王不平。
已經(jīng)很虛弱的王不平。
正在流血的王不平。
兩人都沒有說什么,一切都在兩人深注的目光中。
雖然現(xiàn)在是強敵當(dāng)前,兩人反而一點害怕的感覺也沒有,有的卻是心靈的平靜。
也許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吧。
以前兩人在一起經(jīng)常吵嘴,王不平也喜歡耍些嘴上功夫,兩人是誰也不饒誰。有時候,王不平就裝傻充愣,氣得孫晴雪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是恨得牙癢癢。
現(xiàn)在想來,那是他們?nèi)粘I畹臉啡ぁ?p> 他們就是這樣在向?qū)Ψ奖磉_著愛意。
到了此時此刻,尤其是在面對生死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情義都真切的體現(xiàn)了出來。
也許在這個時刻,生死對他們都已經(jīng)不是最關(guān)鍵的了。
能夠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關(guān)鍵的。
生死與共,勝過千萬次的海誓山盟。
到了此刻的王不平也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很平靜,現(xiàn)在的他雖然覺得自己未了的事有很多,可是,他已經(jīng)沒有能力去做了。
現(xiàn)在唯一要作的就是緊執(zhí)住孫晴雪的手。
孫晴雪也緊執(zhí)住王不平的手。
他們已經(jīng)是心意相通了。
王不平這時忽然展顏一笑:“可苦了你了?!?p> 孫晴雪也笑應(yīng)道:“你如果舍我而去,我去找誰吵嘴呀?!?p> 這時的兩人混然沒有把段金兩人放在眼里。
段金兩人見到這兩個年輕人的兒女情態(tài),不由大有感慨。
想當(dāng)年兩人也是互生情愫,因為種種原因,才成了今日的局面。
看著王不平與孫晴雪兩人感情這么深,不由讓他們想到了他們年輕的時候,那無數(shù)次的海誓山盟,那無數(shù)個花前月下。
想不到,彈指一揮間,一晃這許多年過去了,再見面時已經(jīng)是人事滄桑,物是人非了。
想到自己當(dāng)年走過的辛酸歷程,段懷誠與金玉露兩人甚至有成全了王不平與孫晴雪的想法。
但是由于大家的立場不同,敵我的界限還是不能混淆的。
段懷誠看了一眼眼中猶有淚痕的金玉露,長吸一口氣道:“這怨不得我了,我就成全你們到黃泉里去作一對夫妻吧?!?p> 說完,他舉起了他的“降龍魔杖”。
那閃著金芒的“降龍魔杖”。
王不平在這一剎那想到了自己的義父。
義父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還在為他的拯救萬民的事業(yè)而奔波勞碌呢?
自己已經(jīng)沒有機會再見義父了,只有來生了。
孫晴雪默默第依偎在他的身旁。
段懷誠大喝一聲。
他這個大喝一聲主要是為了激起自己的殺氣,不然,再拖延下去,恐怕自己就沒有下手的勇氣了。
“你們不要怨我,我會留你們?nèi)摹!?p> 杖風(fēng)使本已落地的白梅再一次旋飛而起。
就在這時,也許,這個就在這時本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王不平的生活中的。
以王不平的能力是足以應(yīng)付生活中的事,可是誰都有萬一的時候。
現(xiàn)在情勢危急,這句話也就出現(xiàn)了。
白梅是被杖風(fēng)激飛了起來,可是那些被激飛的朵朵白梅卻全變成了厲害的暗器全部襲向了段懷誠。
饒是段懷誠應(yīng)變奇速,也是躲閃不及,登時身上有好幾處被劃傷。
金玉露也沒有防備這時還有人會出現(xiàn),也是沒有來的及反應(yīng)。
這飛舞的白梅并不僅僅是被段懷誠的杖風(fēng)所激起,而是還有一股巨大的罡氣所催動。
段懷誠只看到了兩道身影。
這兩道身影來勢迅疾,根本不讓段懷誠有出手的機會。
王不平與與孫晴雪也被眼前的情勢給弄糊涂了,他們是滿腦的疑問。
這些疑問還沒有展開,就聽到有聲音在耳邊道:“快走,詳情容后再敘?!?p> 這兩道人影,一人背起一個,疾如箭矢一般飛了出去。
等到段懷誠鎮(zhèn)定下來時,早已沒有了王不平等人的身影。
段懷誠氣得一跺腳,怒道:“金娘,你為什么不攔住他們,你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了?!?p> 金玉露期期艾艾道:“你不覺得他們就像我們當(dāng)年嗎?”
段懷誠鼻孔里“哼”了一聲,虎著臉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一次的放虎歸山,只怕自己是再也沒有機會擒殺王不平了。
鹿死誰手,以后更是孰難預(yù)料了。
段懷誠在心中暗暗擔(dān)憂,他知道自己的感覺從沒有騙過自己。
他長嘆了一聲道:“也許這是天意吧?!?p> 他這個預(yù)感在以后都得到了證實。
也許真的是蒼天有眼。
金玉露并不了解段懷誠此時的心境。
她還以為段懷誠在為剛才自己沒有出手?jǐn)r阻那兩個人而生氣呢。
她笑意盈盈道:“哎呀,我的誠哥,你就不要生氣了,一切都是小妹的錯,小妹向你陪不是了。”
說完,她真的向段懷誠福了一福。
段懷誠也知道金玉露畢竟是女流之輩,有些事情也是難當(dāng)大任的,想今天的事情自己也有責(zé)任,要不是自己婆婆媽媽的,早點將王不平拿下,又怎有后來的橫生枝節(jié)。自己又怎能將氣發(fā)到金娘身上。
他擺了擺手道:“好了,我早就原諒你了?!?p> 金玉露滿心歡喜的站直了身子,過來挽著段懷誠的手臂道:“我就知道誠哥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p> 當(dāng)金玉露過來挽著段懷誠手臂的時候,段懷誠的身子一震,本能的想要掙脫,可是被金玉露挽的緊緊的,又怎能掙的脫。
金玉露將頭靠在段懷誠的肩上,道“誠哥,我現(xiàn)在很懷念我們當(dāng)年我們在一起的青青歲月,如果歲月能夠回轉(zhuǎn)的話,那該有多好呀?!?p> 段懷誠輕輕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還提他作什么呢!”
金玉露嬌嗔道:“我就提,我偏偏提?!?p> 段懷誠嘆道:“你的脾氣一點也沒有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