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丑也要彪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再來一次……”
此刻的金惜年,一邊扭著小纖腰,一邊很帶節(jié)奏的劈著柴棍。
雖然說累點(diǎn)苦點(diǎn),但心情還是很不錯(cuò)嘛。
這時(shí)“啪——”的一聲,一根柴棍在她無比勇猛的情況下,被她劈成兩半后,她還來不及得意,就被身畔的小雀狠狠的拽了拽衣裳。
她抬起頭來,驀地發(fā)現(xiàn),身邊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站了好多人啊。
為首的,是她那貌美如花的大姐。這個(gè),倒是見過的。在大姐的左側(cè),是一位打扮得相當(dāng)華美且貴氣的婦人,那婦人長相還算不錯(cuò),就是仔細(xì)打量,神色略顯刻薄與刁鉆。
如果沒有猜錯(cuò),這人應(yīng)該就是金家的大夫人了。另外,站在靠右那個(gè)打扮得老練穩(wěn)重的中年男人,舉手投足間,透著些許一家之主的威儀與霸氣,不難猜,應(yīng)該就是“金三妮”的爹。
后面那群仆人,可以直接忽略,因?yàn)?,他們那茫然打醬油的樣子,應(yīng)該是來湊熱鬧的。
“金三妮,你給我站出來。”
金雪茹怒然的指著金惜年,不顧金老爺?shù)淖柚?,?zhí)意要找金惜年算賬。
金三妮這個(gè)名字,確實(shí)太尼瑪難聽了。不過,這一刻,金惜年也只能委屈求全的上前道:“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金雪茹擰著秀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到底對傅公子說了什么,破壞了他給我的提親?!?p> 她無辜的眨眨眼,丑陋的模樣流露出,從未有過的生動(dòng)表情:“我沒說什么啊。我只是出去看看我未來姐妹?!?p> “你少騙人了,你若只是看看,傅公子怎么會(huì)突然離開?還有,本小姐未來的夫君,你去看什么勁???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樣,還有臉去見人嗎?”
心情頗為不爽的金雪茹,當(dāng)下就把所有怒氣,直接發(fā)泄在金惜年的身上,也顧不得金老爺子在畔。
金惜年聽罷,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破斧。水眸泛著一絲無畏,樂道:“你說我沒臉去見人,我也覺得我沒臉見人,可這能怪誰?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長成這傻B樣,你以為我愿意啊,我難不成,還怪我父母,把我生下來不成?”
說這話的時(shí)候,她水眸悠轉(zhuǎn),意有所指的朝金老爺子望去。金老爺子,面色果真有些掛不住了,連忙把頭埋得低低的。他就想不通了,年輕的時(shí)候,自己也是儀表堂堂,顏心也美得閉月羞花,怎么生出這孩子,就長成這樣?
他一直懷疑是否親生,若不是產(chǎn)婆拿性命保證,他定認(rèn)為這孩子是被人偷龍轉(zhuǎn)鳳。
“喲,三妮,才幾天不見你,你倒敢跟你長姐頂嘴了呀?”
金夫人瞬間站到了女兒跟前,氣勢十足的瞪著金惜年,一副老虎要吃人的樣子,把小雀嚇壞了。
她忙站出來道:“夫人,你別這樣,三小姐前幾天腦子受了傷,不但說話有些失常,連記憶都丟失了。”
一聽到這里,金老爺子立即抬起頭來,面色有些陰沉的問道:“受傷,老夫怎么不知道?”
“這……”金夫人知道實(shí)情,一時(shí)有些慌了。正想著如何解釋,金雪茹卻冷哼一聲道:“爹,二妹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自己沒站穩(wěn)腦袋撞墻上了,又沒什么大事,有什么好問的?!?p> 不小心……你特么存心就是故意的吧!金惜年在心中吶喊,卻并沒有說出來。因?yàn)樗?,就算說了,這偏心的父親,也不會(huì)給自己做主。
“雪茹,再怎么樣,她是你妹妹,你和雪凝怎么可以這樣對他?”
金老爺子終于生氣了,板著一張臉,開始怒斥金雪茹。同時(shí),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并不上心的三女兒,唉,那張臉,真是慘不忍睹啊,沒有一個(gè)地方長得像自己或顏心的。若是有一絲相似,他也會(huì)多多善待她的。
“爹,這事以后再說,我們現(xiàn)在要弄清楚的就是,傅公子為什么走了,為什么不提親。你不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嗎?”
“這……”
看著大女兒又急又憤的樣子,金守正瞬間沒有半點(diǎn)辦法。只能把目光轉(zhuǎn)向這始作俑者金惜年身上,拿出一家之主的風(fēng)范:“三妮,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爹,我真的沒做什么。見到傅公子以后,我只是說我大姐長得美若天仙,讓他要好好善待,別委屈了我大姐?!?p> 她說得一臉坦誠且直白,拋開長相不說,那雙澄澈而明亮的眼睛,無比天真靈氣,怎么看,也不像說謊。
好歹也是表演戲出身,她完全可以把一個(gè)惡貫滿盈的殺人犯,演成一個(gè)宅心仁厚的救世主。
“真的只是這樣?”說實(shí)在的,三女兒長得雖丑,但從小是最聽話,最老實(shí),最膽小的一個(gè)人了。金守正不喜她,也是看著長大的,她是什么人,還是很清楚。
“爹,你不相信我嗎?不信的話,你問小雀啊,她在現(xiàn)場的?!?p> 當(dāng)所有目光轉(zhuǎn)向小雀,小雀知道,自己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只能陪著三小姐撒謊了。當(dāng)下,被迫的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與她站在同一陣線。真的,她哪敢說,三小姐曾拿大小姐容貌做比較,說大小姐的姿色還不如她,這才嚇跑了對面的提親者。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傅公子為什么會(huì)無緣無故的離開呢?”
金父夾在兩個(gè)女兒中間,頗為無奈。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走,可能家里出喪事了也說不定啊?!?p> 金惜年一邊把玩手里的柴棍,一邊瞎編理由。
金雪茹越聽越氣道:“那有這么湊巧,老三,你肯定亂說了話?!?p> “大姐,你就冤枉我,我們是一家人,我不希望你嫁得好?難道還拖你后腿?。课也豢赡墚?dāng)別人面,說你壞話吧,這樣的話,夫人和爹,不打死我啊!”
“你……”
“好了雪茹,也許傅家真的是臨時(shí)有事來不了,待緩兩天,爹爹派人去打聽打聽。這門親事,不會(huì)黃的。”
金老爺子不想讓長女生氣,只能緩下臉來安慰。
金夫人在側(cè),怒瞪了金惜年一眼,也轉(zhuǎn)向自己的女兒道:“雪茹,別急,娘一定讓你嫁個(gè)好人家。你和傅家的親事,娘會(huì)讓它穩(wěn)下來?!?p> 聽罷這些,金雪茹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diǎn)。
繼而警告性的看了金惜年一眼道:“老三,最好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背后搗鬼,否則的話,我撕爛你的嘴?!?p> 說完這句話,她撒開衣袖,就憤然的離開了。
金老爺子和金夫人,連忙上前追人。
“爹……”金惜年慌忙的喊了一聲,然后擋在了金老爺子的跟前。
金守正看著自己這個(gè)丑得可以的女兒,心情頗顯沉重道:“三妮,你怎么了?”
“爹,你看我這么小,天天要砍這么多柴,為何兩個(gè)姐姐們,就不用做事???”不是她金惜年偷懶,而是,這金老爺偏心也偏得太嚴(yán)重了吧。同樣是親骨肉,這長得丑,待遇就要差這么多嗎?
看著女兒一副天真且無辜的詢問,金老爺子只能皺著眉頭,裝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道:“三妮啊,這俗話說,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就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智……”
她立馬抬起手臂,打斷金老爺?shù)脑挘骸暗鹊?,那怎么不讓大姐二姐去苦一苦呢??p> 金夫人冷笑的走來,睨了她一眼,挖苦的說道:“你大姐二姐天生麗質(zhì),不用苦,一樣可以享福。你呀,這輩子別指嘍。老爺,我們走!”
說罷,金夫人就搖曳著水蛇腰,挽著金守正就要走。
金惜年在后面死死的盯著,小小的水眸泛起一抹恨意,靠,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啊,當(dāng)初自己長得國色天香,還不敢用臉?biāo)⒖亍?p> 金老爺子不安的回頭,正巧看到了小女兒生恨的眼眸,驀地驚覺,這個(gè)孩子,好像變了。
她不像往日那般膽小怯懦,萬事都要看長輩們的臉色,生怕做錯(cuò)什么。如今,她竟然學(xué)會(huì)了為自己爭辯,為自己奪利。而且,她那清亮的眼神,明顯閃過的恨,是他從所未見。
“夫人,我們對待三妮,是否過份了一些?畢竟,她乃老夫的親生骨肉?!彼恼f著,始終不安。
金夫人擺正腰肢,一臉不滿道:“老爺,當(dāng)初你生下她,有多對不起我你知道嗎?這些年,我讓她留在府上,已經(jīng)是格外恩賜了。你想啊,她長得又丑,完全不如大姐二姐,我讓她干些粗活,那是磨練她。女人不能靠臉蛋吃飯,若還不勤快能干,將來誰敢要她?。俊?p> 經(jīng)金夫人這樣一說,金守正還是覺得有些道理。是啊,要怪就怪這孩子命苦,輕嘆一聲道:“以后,還是讓她少干些活吧,畢竟,她也是小姐身份?!?p> “是,老爺,我明白了。”
金夫人嘴上雖這樣說,心里卻想,你越心疼她,那我越不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