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豪抱著小貝沖進診所后,安至于病床上,兩手猛的撕去她的上身所有衣物。露出后背上的數(shù)道創(chuàng)口觸目驚心——刀口足有6寸,皮肉翻卷,甚至后肋深可見骨。血液不斷的肉中的毛細血管中滲透出來……
賀豪連忙用雙氧水清創(chuàng),然后用消毒過的手術(shù)針細密的在小貝背后縫合起來。幾針下去,劇烈的疼痛讓小貝蘇醒過來。
她忍不住的吟哭起來。但賀豪根本不為所動,拿出三片鹽酸丁丙諾非舌下片給她服用后,加急了手中的速度。
針線入肉位置深寬,雖然加大了疼痛,但是拉緊后止血能力強,不易撕裂。
賀豪手法快,短短十于分鐘就在小貝的背部縫了160針。
而小貝疼的早已麻木……
老王頭打來了一盆熱水,賀豪在其中兌入1比3的醫(yī)用酒精。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將創(chuàng)口周圍的血漬擦掉,然后用老王頭找到的一臺烤燈炙干創(chuàng)面。
結(jié)束后賀豪找到凝血類藥膏用厚重的紗布包裹一遍,最后再用消毒的無菌紗布將她整個上身纏繞了一層又一層。
面部的處理,賀豪不敢妄動。他怕自己粗劣的手法讓這個還沒有到花季的姑娘毀容太嚴重。所幸刀口被架在了眉骨上,脆弱的眼珠沒有被傷到。眼臉周圍的創(chuàng)口也不深。
賀豪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她眉骨縫了2針,顴骨斜插2針,收攏面部稚嫩的皮膚后,就直接清洗包扎……
“她體溫太低了!”老王頭摸著小貝的腋下驚呼道。
“失血太多……”賀豪急得滿頭大汗,估摸著小貝失血接近有800Cc。這對于一個14歲的女孩來說足以威脅到生命,況且目前還不能夠完全止住皮下血。
賀豪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了VR躍卡的車廂中,找到了一個迷彩軍用醫(yī)療包,果然在里面有包100Cc裝的O型血漿袋,兩個物資包裹僅僅提供了200Cc。但是這對于小貝來說已經(jīng)是救命的稻草了……
賀豪用內(nèi)附的簡易器具開始對小貝輸血后,終于有了喘息的時間。老王頭用診所內(nèi)的醫(yī)療被褥為小貝蓋好后。和賀豪一起將物資包裹運到了診所內(nèi)。
查看到所有收獲,著實讓人眼熱,說句實話要不是東西擺在面前,他們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軍用壓縮餅干,4小桶×20包。每包都是鋁錫真空裝,單包分量足有120g。
軍用高鹽紅燒肉罐頭,2小桶×5盒。每盒罐頭有300g,純綠色鋁盒內(nèi)含有的肉質(zhì)足有95%,絕非世面上那種大部分都是油水的商品。
軍用醫(yī)療包,2包。除了已經(jīng)用掉的血漿袋之外,就是一些簡單的常用藥和2卷無菌紗布。器械沒有一件,可謂濫竽充數(shù)。賀豪留下紗布,其余棄之。
155/255mm單刃匕首,4把。這匕首由純鋼一體澆鑄而成,雙寬刃,銳利非凡。賀豪只留下了3把。納入自己背包中,剩下一把贈與老王頭防身。
4。45mm半自動手槍,4把。附帶子彈4盒×24發(fā)。消音器2只。臨時手寫的說明書。賀豪已經(jīng)擁有2把警槍了,因為子彈不通用的緣故就把剩下的6枚警槍子彈都給了老王頭。半自動手槍與子彈,賀豪自己全部留下,也納入背包中。
防彈衣,8件。這種防彈衣是最簡陋的綿陶制的一類,雖然抵御子彈有很勉強,但是防范喪尸的撲咬沒有問題。缺點也很明顯——過于笨重。7斤的重量并不是每一個人所能長時間穿戴的。賀豪與老王頭面面相覷后都沒有留下的打算,畢竟穿著這東西跑動,太浪費體力。
16倍望遠鏡,2件。賀豪與老王頭均分。
迷彩裝,8套。其中新舊不一,賀豪并沒有將此放入眼中,老王頭倒是興高采烈的換上一身,口中還夸這軍方心思縝密。賀豪也留了一套給小貝。
收音機2臺,賀豪棄之,但老王頭中意的狠,便留下一臺。
指南針與地圖各兩套,老王頭就留下了一張地圖,指南針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賀豪便盡數(shù)而收,另一張地圖折疊好后,貼衣而收。
最后在包裹的最下方有4箱,小玻璃瓶裝的飲用水,想必是軍方因其不便于攜帶,便納入了物資包裹中。
賀豪眼前一亮,120ml的空玻璃瓶對于他來說如獲至寶。他用匕首將那些無用的迷彩裝割成數(shù)縷掌寬的布條,迷彩服內(nèi)外分兩層,外層是純棉、每層是滌綸。賀豪將著兩者擰成麻花捆。然后將空瓶子內(nèi)倒入高濃度的酒精,最后用其封口,制作出了小型的酒精燃燒彈。
因為診所內(nèi)的酒精無多,只能做出20件。不過這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武裝力了。
賀豪看著數(shù)量頗豐的物資喜憂參半,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的VR躍卡已經(jīng)接近報廢,盡管老王頭盡量避免的車頭正中的撞擊,但是整個前保險杠已經(jīng)丟失,發(fā)動機蓋因為車頭框的變形無法扣合。如果發(fā)動機暴露在外,那么很容易在一次小碰撞中損壞,到時恐怕會非常危險……
老王頭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邊吃著軍用高鹽紅燒肉罐頭,一邊說:“丫頭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們不能動身,況且我們的車輛也不行了?!苯又毫丝谒^續(xù)說道:“要不我再去弄一臺?”
“還能比這款車好么?”賀豪反問道。儼然他那款VR躍卡在他心中有這很高的評價。
老王頭撇嘴道:“夠嗆?!?p> “那怎么辦?不能嘗試修一修么?”
“想修怎么也得大修才行……”老王咂咂嘴,繼續(xù)說道:“之前我在這小區(qū)里看了,沒有汽修店。別說是大修,中修都困難?!?p> “那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么?”賀豪不甘心的問道。
老王頭勾笑道:“別人恐怕就沒辦法了,但是我能從其他不同車型上找到類似的零件拼修。”
“拼修?”
老王頭得意的說道:“這個你可能不太懂。反正交給我就行?!钡呛芸焖置媛峨y色的說道:“只不過,你得先幫我找些工具,我猜測……”
老王頭的話還沒說完,賀豪就從背包中拿出了工具箱,里面的精良工具讓老王頭錯愕不已。
粗糙的手掌像撫摸著孫兒一樣的撫摸著這套工具??谥心钸吨骸拔业墓怨浴?。他接過工具后便揣上手槍出了門,臨走時給賀豪下了保證。最晚明日的此時,便可動身!
……
午后的日光懶散的鋪灑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而能享受如此溫暖光輝的恐怕只有喪尸了。
晨光基地在一夜的建設(shè)中,將基地四面高墻收尾造成,從黎明到此時開始在基地后方建設(shè)一些大規(guī)模的廠房地基……
浩然搓著紅腫的手掌,從未適應重體力勞動的他甚至已經(jīng)抓不住洋鎬的木柄把。整整一上午的工作終于結(jié)束,他如釋重負的癱在地上。
負責搬運燒磚的女人們也累的不行,甚至嬌慣的阿嬌都哭了幾次。
午飯的鈴聲敲響,人們蜂擁而上,將15輛該區(qū)的送餐車圍的水泄不通。隨著廂門打開,炊事兵們在持槍士兵的護衛(wèi)下將大桶裝的食物端了出來。
白面饅頭與土豆火腿湯??蓱z的切段火腿少的可憐,滿滿一桶也不過十余塊。似乎為了遮掩這份簡陋的午餐,上面象征性的飄著一些辣子油花和略有發(fā)黃的香菜葉。
幸存者們每人能領(lǐng)取到4個饅頭和一碗這樣的土豆湯。
最后到來的小艾和茉莉只能看著炊事兵用鐵勺在傾斜的桶底刮的滋啦啦直響,艱難的盛出半碗來。
末世的生活就是如此,盡管你以前的身份多么高貴顯赫?,F(xiàn)在你卻什么也不是。
幸存者們?nèi)齼蓛傻淖谝黄穑蚴浅聊?,或是閑聊。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流露出笑容,開心恐怕是這里最高的奢侈品了。
圍坐在一起的浩然、阿嬌、茉莉、小艾與方芳老師等人和其他幸存者一樣,談?wù)撝刂械囊患笫隆杳髦畷r,裝載了60名士兵的運兵車駛出基地。
浩然啃著白面饅頭,咕隆著嗓子說道:“看沒看到,今天基地往外面派兵了,想必是有什么大動作?!?p> “是不是軍方要收復城鎮(zhèn)了?”阿嬌興奮的說道,她很懷念曾經(jīng)衣食無憂的日子。
“開玩笑,就那么點人?”浩然搖搖頭繼續(xù)說道:“我看收復2區(qū)營地差不多!畢竟那還困著一個狗官呢?!?p> “不光是一批,剛才還有一輛運兵車拉著好幾十人出了基地??峙率怯惺裁葱碌馁Y源地被發(fā)現(xiàn)了?!避岳虿逖缘馈?p> “新的資源地?”小艾冷哼一聲說道:“可別有是什么燒磚廠,到時候要搬的磚更多了?!?p> 大家聞聽此言,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兩輛運兵車回到了基地中,其中一輛破損嚴重,撕裂開的蓬布隨風舞動,幸存者們可以清晰內(nèi)部士兵已經(jīng)所剩無多。
“看來是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啊……”
“真可怕?!?p> “他們這是怎么了?”
幸存者們議論紛紛的時候,第二輛運兵車跟著駛了進來,人們看到車尾裝載著一顆巨大的隕石。它漆黑如墨,棱角分明??瓷先ジ褚环N龐大的石質(zhì)棺。
拯救2區(qū)營地失敗的消息,不脛而走。營地內(nèi)幸存者們的心頭無不被蒙上了一層陰霾,雖然這一次行動出征的士兵人數(shù)并不多,但是足以見到喪尸的戰(zhàn)斗力。
同時,1區(qū)營地撥派過來的幸存者們也在之后的3分鐘抵達——僅僅7人。中合鎮(zhèn)的災情似乎并不比人口更多的黑山鎮(zhèn)輕微。
其中有一位特殊的人物——陳崢!
陳崢的模樣相當落魄,破爛的迷彩軍褲骯臟不堪,上身只剩下了變成了灰色白襯衫,上面血漬斑駁。掉了扣子的領(lǐng)口敞開的很大,里面是用膠帶包著毛巾的簡易止血帶。
面色灰黃,頭發(fā)蓬亂。早已失去了精氣神,仿佛是在煉獄中走了一遭的活死人。
沒有人能體會他是如何挺過這兩天的……
之前在中合鎮(zhèn)商場內(nèi),他空手與薛鵬對峙時,本以為必死無疑。若不是當時為求茍活的從商場二樓跳到一樓大廳,恐早已成了槍下亡魂。
薛鵬怒不可遏的對著摔瘸了腿的陳崢連開兩槍,一槍從右下肋骨貼著襯衫將他的側(cè)腰刮出血口。另一槍命中了左肩,打碎了胛骨。
陳崢的命也大,在這時候沖上二樓的喪尸逼至此地,襲擊了薛鵬——一只女性喪尸咬住了他的后脊梁,雖然薛反手一槍崩了她的腦袋,可是更多的喪尸已經(jīng)撲在了他的身上。
薛鵬那并不強壯的身軀居然頂著3只壓在身上的喪尸硬生生沖了出來,力求將陳崢斃命??赡抢镏?,另兩只年輕的女性喪尸接踵而至的撲到了他的身上,一人二尸跌跌撞撞的晃到了鋼化玻璃的觀光電梯旁,求生欲超乎常人的薛鵬連開數(shù)槍打裂了玻璃屏墻后,哀嚎著與女性喪尸一起從電梯井跌了下去……
恐怕這一次,真是有死無生了。
身負重傷的陳崢并沒有坐以待斃。他艱難的起身,撐著墻體想著逃到外面,可是出口已經(jīng)是喪尸群涌入商場內(nèi)的入口。所以他縱穿過了一樓的商場大廳試圖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同一的時間軸上,那時黑光的中級毀滅者從地下超市內(nèi)跑到了地上一層,它那可怕的跺地聲讓陳崢徹底的絕望了。
唯一的長廊通道成了死路,他背依著長廊拐角處的墻壁,慢慢的滑坐在地面上——左耳聽著遠處喪尸狂吠與奔跑聲、右耳聽著拐角處愈來愈烈的跺地聲,還有身上的槍傷痛楚讓他覺得死亡也許真的一種解脫。
忽然,毀滅者的腳步聲不知為何停止了,接著就是一聲巨大的墻體坍塌響動,刺耳的剎車聲同時響起。
陳崢立刻提起精神,他偏頭一瞅——毀滅者居然沖破了墻體,去追逐著一輛逃離的德產(chǎn)轎車!
天命使然,當時正是賀豪引走了毀滅者。而陰差陽錯幸存下來的陳崢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他扶著墻壁重新站起。艱難的從毀滅者打出的破洞逃到了商場外面……
接下來的兩****度過的可謂是九死一生。起先是在公共廁所、通信光纜井、報亭等狹小地方躲過了游蕩的喪尸。后來逃到了某處小區(qū)內(nèi),被一個坐著輪椅老者藏進了一樓的家中。本以為能夠躲藏療傷一陣,那料到后來又有兩個人逃至此地,結(jié)果引來了大群的喪尸。陳崢迫不得已的丟下了那個老者從房屋的另一側(cè)逃出。
最后他發(fā)現(xiàn)并加入了一支5人組的幸存者隊伍,結(jié)果在準備籌劃第二日奪取物資包裹的前天夜里被另外一組駕駛JEEP越野,手持神秘黑匕首的一伙人掠奪食物,全員陣亡。
裝死生還的陳崢不得已的放棄計劃。
獨自一人駕駛著隊伍之前準備的銀杯微型面包車獨自上路,忍著足以讓人昏厥的傷痛連夜逃到了1區(qū)營地……
當他此時來到了晨光幸存者基地后,才真正意義上的得到了歇息,69團長周濤與他是82屆的軍校同窗,雖然兩人在那時沒有過多交集,或許念及舊情能給自己一個體面的待遇……
可這,終究是他一廂情愿。誰知道見了周濤,會是什么結(jié)果?
……
空投物資包裹救援計劃本意是挽救重泰市、黑山鎮(zhèn)、中合鎮(zhèn)內(nèi)更多的幸存者??墒鞘屡c愿違,反而讓更多的幸存者死于這次行動。
隨著最后寥寥幾批幸存者從中合鎮(zhèn)逃出來。這個地方徹底的淪為枯鎮(zhèn),喪尸遍地橫行。甚至出現(xiàn)了普通的毀滅者、吞吐者和其他變種喪尸。就連普通喪尸也有極個別被催化成了中級喪尸——它們膚色由慘白變成了淡淡的棕黃。一些潰爛了肌膚愈合結(jié)痂,生成堅硬的角質(zhì)。無神的空洞眼睛充血變的血紅。
中級喪尸的力量更強,雖然無法比擬普通毀滅者。但是普通的墻面根本無法阻攔它們。
速度方面更加敏捷,百米沖刺只需要8秒左右。已經(jīng)完全凌駕于人類之上。甚至可以做出跳躍、攀爬等本能動作。不在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被輕易爆頭的貨色。
更可怕的是中級喪尸進化出了原始的智慧——它們懂得使用簡易工具進行攻擊。比如用適手的鐵棍搏擊持刀的幸存者,用巨大的石塊砸擊從身邊繞過的車輛。
中合鎮(zhèn)雖然成避之不及的高危之地,但卻有人故意闖入其中,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與賀豪、阿炳同時從押解車內(nèi)中逃出的死刑犯——杜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