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到農(nóng)家
夜幕降臨,整個村落陷入黑暗,家家戶戶掌燈吃飯,除了偶爾有幾聲犬吠,沉寂無聲。
突然,一聲響亮的婦人哭喊聲打破了這片沉寂。
“我的女兒啊……你這是咋啦……都是為娘的錯啊,你可不要就這樣走了哇……我的女兒哇……”
婦人哭聲悲拗,聲音洪亮,驚動周圍幾家的狗兒,狗兒汪汪大叫,整個落山村的人幾乎都豎起耳朵來,聽著外面的動靜。
“女兒啊……你哥哥就快不行了,你再要離開了娘,娘可怎么活啊……”
田家的土墻小院里,燈火通明,一家人全部都圍在西廂房的門口,各個面露悲痛之色,幾個婦人都在用手絹抹著眼淚。
往屋里看去,屋子非常破舊,除了一席土炕和破舊的桌椅之外,幾乎什么都沒有,燈油都快燃盡,火苗在油燈上晃來晃去,仿佛隨時都會滅掉。
土炕邊上,一對中年夫妻圍著土炕痛哭流涕,尤其是那個婦人已經(jīng)哭的不成樣子,雙眼通紅,聲音嘶啞,死死抱著炕邊上一個瘦弱的小女孩不肯松手。
那小女孩臉色發(fā)黑,雙眼緊閉,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這時候,門口那群人中走出一個老年男子,男子佝僂著背,頭上裹著毛巾,面色黑黃,滿是皺紋,一看就是個務(wù)農(nóng)多年的莊稼漢,這是田家的老爺子田廉。
田廉走進門,看了看土炕上的人兒,深深了嘆了口氣,“那啥,老二,老二媳婦,你們也不要哭了,既然孩子都去了,咱們就厚葬了吧?”
“爺爺……”一個弱弱的略帶稚嫩的男聲從土炕里側(cè)發(fā)出,男孩用力撐著身子,也完全做不起來,雙頰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眼睛里戳滿了淚水,他竭力的伸出手摸向那已經(jīng)斷氣的小女孩,“我妹真的死了嗎?”
“是啊,從山下抬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氣兒了……”田廉聲音很低,男孩突然手臂一垂,癱倒在土炕上,嗚咽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去抓蛇,不該中毒,要不然我妹怎么會出這事……”
田廉也滿臉的愧疚之色,深深的低著頭,“中磊,你不要自責(zé)了,責(zé)任都是爺爺?shù)?,爺爺對不起暖昔,這樣,明天讓你大伯去鎮(zhèn)上定上了厚實的棺材,再做些新衣服給暖昔走的時候帶上?!?p> “謝謝爹。”一直在痛苦的中年男人這才擦了擦眼淚,說了句話。
“謝啥?。吭凼且患胰?。”
老爺子田廉的話音剛落,一個身胖臉黑的婦人從門口沖了進來,對老爺子就說道:“咋的!他爺爺!這丫頭死了,咱們還得給她買厚實棺材,你不曉得那棺材多少錢了,還有現(xiàn)在那布料的價錢,可是一個勁兒的上漲哩!”
沖出來的正是田家老爺子的三兒媳婦肖玉園,這女人潑辣又自私的話一說出來,門外那些圍觀的人全都止住了淚水,眼巴巴的往里面望著,誰不知道田家窮困的很,要是葬這丫頭不用花錢,那真是太好了,還省下一個人飯錢。
老爺子對這個兒媳婦一向不太喜歡,蹙眉就道:“說到底,這孩子死的這么慘,還不是咱們逼的,咱要不說把她賣掉換錢給中磊看病,她能跑嗎?能摔下山崖嗎?”
肖玉園聽老爺子口氣這樣不好,有些膽怯,可是想想要出銀子給個死人,就氣不過,道:“那能怪咱么?她親哥生病沒錢治病,不賣了她,難道還賣我家中興,我家中興可是你的孫子哩!”
“好了,你就不要添亂了,孩子都走了,你還想咋的?”三兒子田義東進來,扯著肖玉園出去了。
肖玉園被自己丈夫拉出門外,可是心里還是覺得不痛快,在原地饒了兩圈,視線突然落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婆婆李氏身上,這個李氏可是最小氣最惜財又愛面子的,眼珠咕嚕咕嚕一轉(zhuǎn),擦拭著眼淚就走向李氏,小聲道:“他奶奶,你看看,她爺爺就非得給那丫頭買棺材買衣服,那得多少錢吶,您就不心疼嗎?”
老太太眼珠子動了動,有些猶豫,“可是孩子都去了,不給買棺材總是說不過去的吧?”
肖玉園繼續(xù)道:“棺材咱買,那衣服啥的就算了,您想想,咱家這么多口人,他大伯二伯加上我們還是他小姑不都得需要吃穿的么?咱們活著的人都吃不上穿不上的,那丫頭都死了,咱就不用破費了吧?”
老太太又有些松動,肖玉園眼底一抹笑意閃過,拿著帕子就拭淚,“要知道,咱家的日子是忒不好過了,那過年過節(jié)的,他舅爺爺一來,咱們連件體面衣服都沒有,白叫他舅奶奶看了笑話去?!?p> 一提起舅奶奶三個字,老太太漆黑的眼珠里閃過一道怒火,拄著拐杖就進了門,“老頭子,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p> 肖玉園一看李氏出動了,暗暗得意,要知道這李氏最要面子的,這些年過的一直不如她大哥家,她心里就一直不痛快,年年憋著勁兒要在過年的時候跟她嫂子比比,可是這一年一年過去了,每次都會被她嫂子比下去,而且一次比一次丟臉,這就是李氏的軟肋。
老爺子見老伴兒叫自己,趕緊就出去了。
他一出去,田義德也拉起媳婦蔣氏來,“孩子他娘,你也別哭了,爹說了,給女兒厚葬,咱讓女兒走的體面點?!?p> 蔣氏還是一個勁兒的哭,“可是女兒現(xiàn)在走了,兒子又重病……我,我真的好怕啊?!?p> 田義德也很悲痛,可見自己老婆哭成淚兒,也得安慰,就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得來,該走的總得走,咱們留不住。中磊這病,咱們好好看,把家里值錢的東西賣一賣,肯定給孩子好好看病。”
丈夫咬牙表態(tài),蔣氏是知道丈夫的難處的,也不好多說什么了,“那行,我就聽你的了?!?p> 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砝蠣斪拥呐鹇?,“你個老太婆,你的心也忒狠了吧?那不是你兒子的親生閨女嗎?”
“那我也是為了咱家著想啊……”李氏底氣不足的解釋著。
“這是咋了,我出去瞅瞅?!碧锪x德就往外走,蔣氏也緊跟著出來了。
這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炕邊上穿著紅色帶補丁小衣的女孩子突然睜開了雙眼,側(cè)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然后暗自一聲嘆息,她醫(yī)女田暖昔怎么就這么倒霉呢?不就是上山采個藥嗎?就不小心摔下去摔死了,摔死了就罷了,沒想到一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了。
穿越也可以接受,可偏偏穿越到這個家徒四壁的農(nóng)戶,她可不是看不起農(nóng)戶,關(guān)鍵是這農(nóng)戶又窮又亂,不僅什么都沒有,而且一群人全部都算計著家里那點家產(chǎn),剛剛在這躺著,就知道剛剛那個潑辣的女人心里想著什么。
如今外面又是一陣喧鬧,估計跟給她買棺材的事脫不了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穿越過來也不能再穿越回去了,只好慢慢坐了起來。
“啊……”突然一聲虛弱的尖叫響在身后,田暖昔回頭一看,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病懨懨的,但十分吃驚的望著她。
她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聲音,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叫道:“哥!”
田中磊聞言,猛然跌了下去,驚恐不已,他妹不是死了嗎?則么突然醒了?難道是詐尸了?
田暖昔笑笑,“哥,你怎么了?”
“你,你怎么醒了?”田中磊驚訝不已。
“我也不知道,嘿嘿?!碧锱籼鹛鸬男α耍安贿^,我醒了你不高興嗎?”
“高興高興。”田中磊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興奮不已,連臉上那份病色都消去不少。
母親蔣氏一直擔(dān)憂著兒子,在外頭辯解了幾句,就趕緊回來照顧兒子,可她這前腳一進門,整個人呆住了,“暖昔!娘的好女兒啊!”
田暖昔跳下土炕,就被沖過來的蔣氏摟進懷里。
“女兒,你……你……”蔣氏震驚不已,剛剛他們不是都說孩子已經(jīng)沒氣了嗎?這怎么突然就醒了?
暖昔笑笑,看著這個哭的不成樣子的婦人,暗暗心疼,反正自己穿越到他家孩子身上,那她就是自己的娘親了,于是甜甜的說道:“娘,女兒沒事,女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蔣氏樂的合不上嘴,突然又跑出去對自己丈夫喊道:“義德,你快來看看,咱女兒醒了?!?p> 田義德聞言,“啥?”他沒聽錯吧?暖昔醒了?還是自己老婆太過悲痛出現(xiàn)幻覺了?
這么一想,她趕緊跑回自己的屋子,見暖昔正拉著中磊的手腕,在想著什么,驚喜不已,“哎呀,太好了,我的女兒醒過來了?!?p> 外面的肖玉園一聽,“啥,醒了?開啥玩笑,是不是你們一家全魔怔了?!?p> 田家老爺子也趕緊走進去一看,那田暖昔果然已經(jīng)醒了,看起來氣色也不太差,他心中大喜,“真是太好了,老婆子,快點給暖昔煮個雞蛋羹過來?!?p> 李氏往這里一看,暖昔真的醒了,趕緊三步做兩步的跑去廚房做吃的。
肖玉園一看這情況,往里一瞅,整個人懵了,這丫頭居然真的醒了,不會是鬼附身吧?嚇得連連后退躲進自己丈夫田義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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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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