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見錢就眼紅
田暖昔并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奇怪舉動,只是選了四個最精致的花籃送到碧水手上,跟碧水告別之后,就和田中磊一起離開了。
一路上,田暖昔看著沉甸甸的銅板,心里喜滋滋的。
而田中磊則不像來的時候那樣活潑多言,而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腦子里時不時的飛過碧水姑娘滿面緋紅的模樣。
二人拿了錢不想多耽誤,就往落山村的方向走去,這免不了就經(jīng)過那家幽然藥鋪。
“嘿,小妹妹,你們回家嗎?”清脆的聲音響在身側(cè),田暖昔一抬頭,看見了那個熱情的小伙計(jì),笑嘻嘻道:“是喲,我們要回家了?!?p> “那你的籃子呢?”小伙計(jì)心細(xì),迷茫的問。
“賣了!”田暖昔道。
“哇,恭喜呀?!毙』镉?jì)露出佩服的笑容來,這個小姑娘年紀(jì)不大,能力倒是不能小覷。
“嘿嘿,我們還能做筐,做木箱之類的,如果有人要買的話,也可以找我們吶!”田暖昔道。
“那行,我?guī)湍銈兞粢庵!毙』镉?jì)道。
田暖昔對他揮揮手,“那行,咱們就回見了,再見。”
告別了小伙計(jì),田暖昔和田中磊就迫不及待的往家里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爹娘去。
他們兩個剛剛進(jìn)了家門,就聽見田義德猶豫的說著,“這個我也不了解啊,都是我女兒在打理的?!?p> 田暖昔聞言,趕緊進(jìn)門問道:“爹,你們在說什么吶?”
“呀,暖昔回來了!”田義德驚喜不已,拉著暖昔到那男人面前,“趙大哥,我女兒回來了,叫她給你抓藥吧,我……不太懂呢?!?p> 哦,原來是有人抓藥來了,可是田義德根本不懂藥材,沒法抓藥,這讓田暖昔一邊高興一邊又擔(dān)心,高興的是有錢賺了,擔(dān)心的卻是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生意根本沒法進(jìn)行。
田暖昔拿過那人的藥方子,看了看,非常熟練的稱藥包好遞給那人,“趙伯伯,給十五文就好?!?p> “這么便宜!”那人吃驚,“我去鎮(zhèn)上買可是很貴的哩,要了我十八文去!你們這里好便宜呀!”
田暖昔笑道:“趙伯伯,我們當(dāng)然得給你便宜一些了,誰讓你是我爹的好朋友呢?!?p> “喔,這樣啊,怪不好意思的,那啥,下回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我趙大肯定義不容辭?!蹦侨伺呐男馗f道,一拍豪爽。
“哎,沒問題?!?p> 田暖昔把藥材給了趙大,趙大給了十五文錢,連連致謝的離開了。
蔣氏從里面走出來,看著那十五個銅板,心里樂開了花兒,“這真是太好了,之前中磊跟我說能賣錢我還不信哩,現(xiàn)在看看,十五文錢吶,能買不少東西哩!”
“可不是嘛!娘,你這回開心了吧?”田中磊笑嘻嘻的問。
“那可不是嘛!”
“我要跟你說個消息,你肯定更開心了!”田中磊情不自禁道。
“啥好消息?”田義德和蔣氏立刻豎起了耳朵。
“就是這藥材啊……啊……!”話沒說完,一聲慘叫,原來是田暖昔狠狠的擰了他一把,眼睛瞟了瞟東廂房那邊,肖氏和楊氏正站在一起,假裝聊天,實(shí)際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這邊。
蔣氏會意,一手拉著女兒,一手拉著兒子,“義德,走,咱們回屋里說話去!”
“呸!”西廂房的門一關(guān)上,肖氏立刻呸了口唾沫,對楊氏道:“什么玩意,不就是賺了幾文錢嗎?躲啥啊,誰還能偷她的,心眼子可真夠多的?!?p> 楊氏目光沉重,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不一會,對肖氏道:“算了,咱們?nèi)プ鲲埩?,時候不早了,一會婆婆該罵人了?!?p> “憑啥咱倆做,老二家的怎么不做!”肖氏見到蔣氏的女兒賺到了錢,心里越發(fā)的不得勁,忍不住破口罵道:“騷貨,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勾引的人呢!”
楊氏不怎么言語,只是回廚房做事了。
西廂房內(nèi),蔣氏一臉喜氣,將那些銅板數(shù)了又?jǐn)?shù),嘴里裂開嘴吧笑道:“第一次五文錢,第二次是十文錢,現(xiàn)在來了十五文錢,這加在一起可有二十文了,都夠買老母雞的哩!”
田義德也是樂的合不攏嘴,像看寶貝似的看著兩個孩子,“可不是嘛,中磊和暖昔真是懂事,都會賺錢養(yǎng)家哩!”
田中磊抓抓后腦勺,“爹,這可不是我的功勞,都是暖子的功勞?!?p> “哥,你真謙虛?!碧锱魺o奈道。
“對了,娘,你別數(shù)了,你再看看這個,還有這個!”田中磊一股腦把賣花籃賺的四十文錢全部給蔣氏看,還拿出了幽然藥鋪給的藥材定價單。
蔣氏見到那么多錢,眼睛都呆住了,“你倆,你倆哪兒賺的錢?你們不會是干……”
“放心啦!”田暖昔鉆進(jìn)蔣氏的懷抱,“娘,我們沒干壞事,這是賣花籃的錢,你忘了,你上次編的花籃?!?p> 蔣氏蹙眉,“不可能,那些花籃不可能值這么多錢的!”
“是給的有點(diǎn)多,不過是暖昔把花籃賣給大戶人家的小姐了,人家有錢,自然也給的多,我們可沒干壞事。”田中磊一臉正色的說道。
蔣氏這才信了,鎮(zhèn)上有錢人多,花錢也大方,多給錢倒也正常,她立刻把錢都放在一起,又拿出小箱子把錢都放進(jìn)去,最后加上鎖,放在了柜子里。
“這是啥?”田義德突然看見那張單子,仔細(xì)一看,嚇了一跳,“你們把賣藥材的事談成了?”
“是啊。”田暖昔直言道。
田中磊又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告訴了田義德,田義德聽完,興奮不已,“好好好,你倆都是好孩子,這么能干,爹娘真是放心了?!碧锪x德說著,竟然紅了眼眶。
蔣氏一把拍在田義德身上,“哭什么,叫兒女笑話你!”
果然,田義德一抬頭看見兩個孩子都掩嘴偷笑,飛快的擦擦眼睛,“誰哭了,就是進(jìn)了沙子?!?p> 蔣氏好笑:“在屋子里頭還能進(jìn)沙子,撒謊都不會撒。”
蔣氏這樣一說,田暖昔和田中磊樂的更起勁了。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田中許的聲音,“二叔,二嬸,爺爺奶奶叫你們過去一趟呢!快要吃飯了?!?p> “哎,我們來了。”蔣氏把那單子收好,一家人走向南屋。
太陽還沒有落山,就吃晚飯?蔣氏有些疑惑,問那田中許,“中許,今天吃飯這么早?。渴遣皇怯猩妒掳??”
田中許小聲的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然后就跑掉了。
蔣氏詫異,“這小子,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膽小了,以前摸魚抓蛇的,可是個好手哩?!?p> 說話間,一家人都到了南屋。可南屋并沒有擺放飯菜,而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正在等著老二一家的到來。
田義德詫異道:“爹,娘,你們叫我?”
“嗯?!碧锪c(diǎn)點(diǎn)頭,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都坐下,有個事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田暖昔隨著蔣氏坐在田義德身后,心里暗暗道:氣氛怎么怪怪的?突然要商量事情,是不是?掃視周圍,目光掠過楊氏和肖氏,她二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身軀神情,這叫田暖昔絕的非常不解。
田義德坐好了,就問,“啥事,爹你說吧?!?p> 田廉臉色并不好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你……你們家賣藥呢……那……”
“嗯,是,剛剛趙大哥還來抓藥呢。”田義德毫無隱瞞,實(shí)話實(shí)說。
田廉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
李氏瞪了一眼田廉,厲聲問田義德道:“既然賺了錢,怎么不早點(diǎn)跟我們說?還等著我們問你才告訴?”
田義德驚異道:“這……你們不早就知道我們在賣藥材么?”
李氏道:“知道是知道,我們并不知道你賺了錢啊。咱家現(xiàn)在日子緊巴巴的,雞也沒了,地里收成估計(jì)也一般,你們賺的錢不得孝順我一些?”
老二家的一家人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是李氏看著他們賺錢了眼紅了,想要錢。
“是啊,呵呵……幾個孩子都大了,都快說親了呢。”肖氏嘿嘿道。
不用問也知道,今天這事跟楊氏肖氏脫離不了關(guān)系,剛剛她倆都偷看著,現(xiàn)在故意攛掇李氏找茬要錢來了!
田暖昔直截了當(dāng)對肖氏道:“喲,三嬸,你這是什么意思啊,你們家的孩子娶親不娶親,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你兒子成親讓我爹給出彩禮錢!你也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
肖氏一下子急了,“你這孩子,你這么說我,我可是你的長輩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們有錢了,本來我們就有份兒!”
田暖昔立刻回?fù)簦骸芭叮瓉碓蹅兪且患胰藚?!那我哥中毒的時候你們怎么不出錢了?怎么要賣了我來給我哥看大夫!那時候咱們就不是一家人嗎?!”
見田暖昔翻出這些舊賬,肖氏一下子閉了嘴巴,但心里仍然憤憤。
當(dāng)初田中磊中毒的時候,村里的大夫說必須去鎮(zhèn)上,可是田義德家那時候拿不出錢來,曾經(jīng)找田義山和田義東借錢來著,可是他倆誰都沒借。因?yàn)闂钍吓c她商量出來那個主意,賣掉田暖昔叫她去人家家里當(dāng)丫鬟??墒呛们刹磺桑坏珱]賣成,還治好了田中磊。這一下子如意算盤沒打成,反而還讓田暖昔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