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昨晚的中二發(fā)言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中二癌患者許毅緩緩地從打坐中醒來。
“哇啊,舒服?!痹S毅抻了個懶腰,一晚上的吞息吐氣讓許毅昨天折騰一天產生的酸痛感全部消除。許毅現(xiàn)在只覺得神清氣爽,元氣滿滿,甚至覺得自己可以一個打十個。
“來,小玉片,哥哥我先收拾你?!痹S毅信心大增地說道。
“算了算了算了,剛才我還沒醒,瞎說的瞎說的?!痹S毅突然想起了昨晚那玉片爆發(fā)出的巨大威壓,果斷慫了。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嚴格來說這不算是敲門,這很明顯是帶著怨氣的砸門。
如果上輩子許毅在他媽睡覺時這么敲門的話,那他會被罵的狗血臨頭。
外面的人見屋內沒動靜,便在門口大聲喊了起來:
“許毅,老爺叫你去談話,你別在屋里裝死?!?p> 聽他這么一說,許毅立刻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按了按手指,聽著指關節(jié)傳來的清脆的響聲,微笑地說道;
“既然你找事,那就從你開始吧?!?p> 許毅出了房門,看到許家這富麗堂皇的裝飾,不禁嘖嘖贊嘆。
許家作為慶安城里的最大的修行世家,庭院內的闊氣肉眼可見。兩廊內的柱子用的都是紫山特有的青桐樹,粗壯無比的表面上用金粉畫了一條條威武嚴肅的金龍,穿過云層直上九霄。屋檐上的斗拱,在棕褐的本色外隱隱閃著亮光,那想必是威力不小的靈器。
花園里,各種名貴的藥材載在其中,落荒草,玄靈根,寒靈花。這其中任何一小株放到市場上去都是萬人哄搶的寶貝,但此刻他們就靜靜的被種在這里,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仆人侍女在此來來回回的走過,沒有一人駐足停下來觀賞,那種稀松平常表情就好像在說:“這玩意?我家豬吃的都比這好?!?p> 許毅最后看了眼玄靈根那晶瑩剔透的枝葉,戀戀不舍地走開了。
這倒不是他毅力好,能經得住誘惑。而是許毅在草院周圍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符印之力,想必是家族前輩防止人偷拿而留下的禁制。
“什么人呢你說,自己家人都防。”許毅氣急敗壞地嘟囔道。
三拐兩拐,許毅終于走到了許家的廳堂。
一進門許毅便看到了一面別具一格的屏風,屏風前的太師椅上,許家的家主,許毅的二伯許清風正坐在上面,與他的兒子,坐在旁邊的許游閑聊著什么。他兩后面,昨天被許毅打的起不來身的黃護院正在那點頭哈腰的陪笑著,那模樣與昨天自己在門口見到的赫然是兩個人。
“果然?!痹S毅心里冷笑一聲。其實許毅在房間里就已經猜到了,果然是狗被打疼,跑去搖主人了。
見到許毅進來,許清風本來微笑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甩了甩袖子,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廳堂里只留下面色不善的許游和再次變臉,把陰險狠毒寫到臉上的黃護院。
許毅明白了。
打傷一個護院,還是一個平時作威作福,囂張跋扈的護院。許清風作為代理家主沒有理由去懲罰許毅。
但許游就不一樣了。
同齡人之間的恩怨則全部可以歸結到切磋身上。
小輩切磋一下,受傷了,那只能怪你實力不濟。
受傷就受傷了,小輩切磋而已,許清風事后可以以這為借口。
不巧,許毅也是這么想的。
“怎么,跑去叫主人了?”許毅看著那站在許游后面,狠毒地盯著自己的黃護院,開口說道。
見許毅無視自己,許游的臉色略微變得有些難看,隨后開口說道:
“我原以為你這不會畫符的廢物,會低三下氣的過一輩子,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了我們二房的人?!?p> “我們二房的人,即便只是個護院,也不是你這種廢物能動的?!?p> “自己老實躺好,讓黃護院打五個板子,這事就饒過你了?!?p> 說完,許游拿起了茶杯,喝了起來,不再看許毅一眼,仿佛他已經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一樣。
饒過我?許毅搖了搖頭。
黃護院的力量之大,許毅是領教過的,別說五板子,就是他全力揮舞的一板子,也不是許毅這服小身板能承受的住的。符印師不同于武者,在低階時對自身肉體強度的提高微乎其微,這許游明顯是想廢了自己。
可見其內心狠毒。
“我要是拒絕呢?”許毅沉聲的說道。
“我勸你還是接受,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痹S游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說道:“聽黃護院說你對靈力的把控有精進,那我來陪你練練如何?”
還未等許毅答復,許游的聲音再次傳來:“不用怕,我不用符印,公平對局,也不算我這當哥哥的欺負你?!?p> 許毅內心冷哼一聲,許家眾人都知道自己完全掌控不了靈力,一出手,身體內的靈力便會肆意亂流,完全不為自己所控。在這種情況下,許游還能說出公平對局四個字,真是厚顏無恥。
不過許毅現(xiàn)在的靈力把握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憑借著自己體內遠超常人的先天靈力,他有足夠的信心。
至于不用符印......正好如了許毅的心意。
他原本就在考慮把自己已經可以畫出符印的事隱藏住,這樣可以用作關鍵時刻的殺手锏。本來他還要費腦筋思考如何在不用符印的情況下?lián)魯≡S游,不過既然許游自己給自己挖坑跳,那許毅只好給他再埋點土了。
“好啊,那就請三哥指點了?!痹S毅回答道。
料是沒想到許毅能應戰(zhàn),許游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起身,大步向廳堂外走去。
“一個控制不住靈力,畫不出符的廢物,竟然也敢挑戰(zhàn)我?!痹S游內心很憤怒。他已經把許毅的應戰(zhàn)看成了一種對自己的輕視,他要讓許毅為他的這種輕視付出代價。
又巧了,許毅也是這樣想的。
許毅轉身,跟上許游的步伐,向演武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