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jié) 再戰(zhàn)大勝
無數(shù)個世紀以來,浩渺蒼天曾為我們中華民族揮灑下同情之淚,為他一次次被征服,為他一次次被奴役,為他的一次次反抗而哭泣。
這看似永恒不變的蒼天,實際上也是會改變的:今天和風旭日,明天則可能烏云密布。
但有一個真理卻有如天空亙古的恒星,永不變更,我們可以像信賴日月季節(jié)更替一般,信賴這個真理:人有權(quán)擁有自己的辛勞所得。
新建了的天父教,首先明確提出了私人的財產(chǎn)神圣不可侵犯的理論,它認為:個人的辛勞所得,是人利用神賜予自己的能力辛苦工作所的,理所當然歸個人所有,任何人無權(quán)拿去分配。
之所以從這點下手,就是因為中國從沒有保障私人財產(chǎn)的立法,只有保障了人民拋灑汗水,付出勞力掙取得微薄收入,反對私人財產(chǎn)任人分配,才能讓百姓放心大膽的創(chuàng)業(yè)、置產(chǎn)、奮斗,并為了保住自己的財產(chǎn)浴血拼殺。否則的話,誰來統(tǒng)治,百姓都不過是上稅、被領導,怎么會有反抗意識呢?
有了這一點,才有了隨后的平等觀念、司法公正觀念等等,一個民族才有了奮斗的魂魄,隨著這一規(guī)則的建立,我們放出了關在籠子的老虎。去吧,中華民族,去掠奪、去征服、去奴役吧。我們保護你這一切所得。
應該說,天父教的建立,與當時東漢王朝的大環(huán)境是分不開的。東漢末年的人民,對官府失望到底。當時,黃河頻繁決口,別的河流也頗有泛濫的。大水之年以后,常常有大旱之年。水災與旱災,輪流地逼得老百姓日子沒法過。老天不僅對人世間貪污橫行與種種不合理的現(xiàn)象視若無睹,而且助紂為虐,水災、旱災以外,又加了地震、地陷、蝗蟲、瘟疫。百姓們對老天也失望透頂。人民相信老天也在生病、將死,倘若能有另一個新的老天、新的神靈來替代這生病將死的老天,該有多好!
后來,在張角、張梁、張寶三兄弟的鼓動之下,人們相信:這蒼天確是生病將死,替代這蒼天的,將是黃色的天。這就是黃巾的起義口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不過,在張角兄弟和朝廷勢力所不及的遼西,一個新的宗教悄悄誕生了,在神力——神奇的治病能力、頻繁的神跡、各民族平等等的觀念下,它迅速的在出云城傳播。
光和四年11月,劉渾部族整體信仰了天父教。同時,部分韓國農(nóng)夫也開始信仰天父教,隨著他們春節(jié)放假回國,天父教也傳播到了韓國。
光和五年二月,漁陽太守張純反叛,誘使遼西烏恒丘力居部眾劫略薊中。并攻擊右北平、遼西屬國諸城,所至殘破。至此,遼西郡徹底毀于戰(zhàn)火,除了出云城,可以說遼西諸國還剩下的人手不足一百,居民多逃入幽州治所薊中,躲避戰(zhàn)火。歷史上,漢朝經(jīng)此一役,再也沒恢復過遼西郡。
在這期間,我們的三個衛(wèi)城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其中,建立在灤河上游的灤陽衛(wèi)城受到的攻擊最猛烈,為了不讓灤陽衛(wèi)城陷落,我們不得不增兵。
我緊急抽調(diào)500士卒奔赴灤陽。在目前四處烽煙的情況下,這500士卒已是我們能抽調(diào)的最大機動力量了。
灤陽把守著灤河通向我們的河道,一旦灤陽攻破,出云城就暴露在烏恒鐵蹄之下,他們或順流而下,或沿著我們修的路,奔馳50公里就到了出云城下,出云城危矣。雖說出云城外有森林掩蓋,但經(jīng)過我們大力的開荒,稀薄的森林已掩蓋不住出云城高大的城墻,攻下灤陽衛(wèi)城,前行五里,透過稀疏的林間,就可以看到平原上聳立的城墻。
我們在林間奔進著,我不停的催促加快行軍速度。中午時分,我們看到了灤陽那低矮的圍墻。從戰(zhàn)況看,灤陽城破在即,城寨上,到處是拼斗的人群,但明顯異族人占大多數(shù)。城外,一個大督旗已開始向城內(nèi)移動,看來是敵酋準備給灤陽守軍最后一擊。
“炳元(管亥的字),帶300人,一個排為一個攻擊正面,出林后展開隊形,朝督旗方向攻擊前進,一定要斬下敵酋頭顱。”我急喊。
管亥大聲應諾,隊伍緩緩出林展開攻擊隊形,灤陽城守軍在城寨上見到援軍,頓時發(fā)出了整天的歡呼聲,士氣大漲。督旗下的敵酋轉(zhuǎn)首看到管亥在整隊,不禁呈現(xiàn)出譏笑的表情,揮手示意軍隊掉轉(zhuǎn)方向,向管亥攻來。
我明白他譏笑什么,軍隊撲出林中,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的后方發(fā)動攻擊,我們卻在好整以暇的整理隊列。
“蠢才”,我低聲罵道。
此時腹背受敵,敵酋沒有立即召集人手出城應付援軍,反而以本陣來應付我們,其蠢一也;我軍隊長途奔襲,馬力疲憊,兩軍相遇,我不顧城頭勢危,立即整軍列隊,借此恢復馬力準備沖擊,見此情景,敵酋不加警醒,反而悍然以很少的兵力阻擋我的攻擊,其蠢二也;隊伍緊急轉(zhuǎn)向,向我迎擊,有些部眾約束不住,貪戀城中財物,繼續(xù)向城中沖去,而其人竟不加管束,其蠢三也。三蠢加一,大局已定。
“今日,我便叫你知道有組織勝無組織的道理”。我隨即發(fā)出命令:“兵士們,出林列隊,隨我沖入城中”。
50親衛(wèi)隊侍從迅速隨我出林整隊。150名輜重兵留在林中,取出弓弩備戰(zhàn)。此時,管亥已沖向敵酋,交馬一回合,閃電般撥開對方兵刃,沖對方胸口刺出一槍,槍尖上,已挑上了對方的尸體,“嘿”,順勢一舉,敵酋的尸體飛翔在空中。
“不過如此”,管亥嘟囔著。我來到三國,不會什么招式,什么“海底撈月、蘇秦背劍”等等,我都不懂,不過萬種招式不如一快,我要求我的士卒在訓練時出招要快,任你千招來,我只一招去,只要我比你快,你的尸體就會在空中飛舞。管亥學得不錯。
隨后,300士卒如狼似虎的撞入對方陣中。管亥揮舞著虎牙向陣心殺去,同時嘴里發(fā)出吼叫:“來個猛點的,雜魚,滾開,來個大將讓我殺殺。殺,雜魚,去死?!?p> 本陣崩潰,城頭敵軍大恐,爭相下城,我守軍再次發(fā)出一聲歡呼,竭力攔截對方。片刻間,我已帶著50侍從繞過管亥沖入城內(nèi),敵軍士卒已失去了抵抗意識,紛紛沿街逃散,我一馬當先,一矛將一個敵族釘在墻上,身邊的劉洪閃電般跳下馬,揮刀割去敵卒頭顱。我抬眼望望,他馬頭上掛滿了頭顱。
好孩子。一揮矛,示意他隨我追殺,馬蹄在磚石鋪成的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站在馬上,居高臨下砍殺步卒真是痛快,隨著我們的前進,一路上,散落著不少敵軍士卒的尸體。隨后跟進的管亥發(fā)出最后一擊,徹底的瓦解了敵軍的抵抗意識。
戰(zhàn)斗結(jié)束,我們四處打掃著戰(zhàn)場,一排排的灤陽守軍的尸首抬到我面前,他們中有很多人已被烏恒士兵扒去了衣甲,赤身裸體的躺在哪兒,身上傷痕累累。
此戰(zhàn),烏恒兵丟下了800余具尸體,僅400余人遁逃。但灤陽守軍傷亡慘重,總共100人的守軍,僅有12人存活,幸虧屯墾者都是青壯韓國農(nóng)夫,城破之際,這500農(nóng)夫上城寨助戰(zhàn),最終也付出了350條生命。
看著這赤身裸體的士兵,我怒火萬丈,大吼著:“查查看,有多少士卒被扒去衣甲,奪去武器。這些勇士奮戰(zhàn)至死,他們的衣甲武器應該放在他們的身邊入葬。我誓不放過這些侮辱勇士們尸體的人?!?
統(tǒng)計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雖然從擊斃的烏恒士卒那找回了部分衣甲兵器,但仍有30余名士卒的衣甲兵器被掠去。不能讓這些士卒死后還受到侮辱,不能讓我們先進的衣甲武器被異族虜去。
我命令把陣亡的韓國農(nóng)夫登記入冊,他們在城危之時奮起助戰(zhàn),與我們出云城有恩,要去韓國接回這些勇士的家人,與幸存的韓國農(nóng)夫同時給與城民待遇。同時命令,150名輜重士兵留下修繕城池,管亥劉凱,各帶100士卒整軍待命。
我沖著士兵發(fā)表了戰(zhàn)前宣言:“兩年前,我們越過大海,跋山涉水的來到此地,建立我們自己的家園。
今天,我們受到盜匪的襲擊,這些戰(zhàn)士壯烈犧牲于此,他們至死保衛(wèi)了我們的家園,這片土地將因他們而神圣。我們的后代要牢記他們而流出的鮮血。
但是,他們死后,尸骨卻受到了侮辱,強盜們扒光了他們的衣甲,我們能容許這些戰(zhàn)士赤裸裸的入葬嗎?”
“不能”,士卒們憤怒了,他們同伴的遭遇使他們感同身受。
“對于這些強盜我們該怎么辦?”我再次問。
“追殺到底”,士兵們發(fā)出吼聲。
“好,追殺到底,我們要讓強盜知道,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雖遠必誅”將士們揮舞著刀槍,怒不可遏。
“我宣布,將所有輜重放在灤陽城,炳元,你帶100士卒只穿輕甲,每人帶三壺箭,快速奔襲,不管是否遇到敵軍,10里則止。我?guī)嗽诤缶彶角斑M,待追上你們后,由劉凱帶100士卒快速奔襲,也是10里則止。如此,你們倆人反復滾動攻擊,必不可讓敵人歇息。上天入地,我們也不放過他們?!蔽野l(fā)出號令,管亥高聲應諾帶隊先行。
我們的滾動追擊,對烏恒士卒簡直是一場惡夢。
遼西地廣人稀,他們這千余人的部族就是一股毀城滅國的力量,本想劫掠一番后回到棲息地,沒想到先是遇到灤陽城的頑強抵抗,而后被援軍擊潰,隨后又被我們追擊。每當他們停歇下來,我們的輕騎就呼嘯而至,所有來不及上馬的士兵都被砍翻在地。所有營帳都被挑翻。即使高舉雙手投降的烏恒兵也被斬殺。
有時,烏恒士兵也會發(fā)現(xiàn),追兵們并不繼續(xù)追擊,反而下馬休整,順帶吃光他們煮好的飯菜;但有時,他們會不停歇的追擊(沒到我規(guī)定的十里而止的路程),直到將所有視線內(nèi)烏恒士兵斬殺殆盡。
剛開始,還有烏恒士兵想組織起來抵抗,但他們低估了騎兵整隊沖擊的威力。鋼鐵的洪流把他們最后的抵抗意識沖散。最后,所有的烏恒兵腦海中只有一個“跑”字,即使在睡夢中有士兵喊一句“敵襲”的夢話,馬上,大部分士兵就會翻身上馬,狼狽逃竄。
當恐懼在烏恒士兵心中占據(jù)主要地位時,潰敗已不可避免,三三兩兩的烏恒士兵試圖脫離大隊,而單獨行動,隨后又被跟進的部隊斬殺,而連夜無休無止的逃竄已使他們精疲力盡,不時會有昏睡的士兵從馬上掉下,幸運者沒被馬蹄踩傷,就直接在大路上睡去,直到追擊的士兵在夢中砍去他們的頭顱。就這樣,追追逃逃,他們僅剩不足50人,逃入了草原中的一個部落,尋求庇護。
當我們?nèi)牭诌_這個部落時,我們已經(jīng)追擊了200余里,兩日三夜。
此時,太陽剛剛在地平線上升起,晨曦中泛著初春的青草芳香,草原上薄霧剛剛散去。
而就在這美麗早晨,部落人已布滿在柵欄邊,刀槍出鞘,弓弩齊張的與我們對峙。
“這會是一個殺戮的早晨么?”我暗暗問自己。
“傳令,大部隊就地休整,叫信使前往部落求見首領,我要求和他們會面。”
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多日追擊,已使我們的士卒疲憊到極點,必須抓緊時間休整再戰(zhàn),此時,與對方首領談談,消磨一下時間也是好事一件。
“報,部族首領回答,可以讓我們到營寨中會晤?!毙攀够貓蟆?p> 開玩笑,以我250疲兵,不知深淺的進入對方營寨,豈不是找罪受。
“你去回報,希望部族首領出寨會晤”。我再次派遣信使入營?!斑€有,你不妨走慢點,在營中多轉(zhuǎn)轉(zhuǎn),四處看一下防御設施,再求見部族首領。記住,要拖時間。”
信使再次入營,不久就被逐出。
回報:“部族首領說,草原上的鷹高高飛翔,從來不落在沒水的土地,勇敢的戰(zhàn)士自遠方而來,為什么不愿進我們低矮的氈房”。
這么強硬,“告訴首領,有一伙強盜乘我放馬時,襲擊了我的氈房,我一路追擊而來,只要他們交出強盜,他們將獲得我的友誼?!?
信使又回來轉(zhuǎn)達首領的話:“草原的狼,偶爾竄入羊群,只要把他們趕走就行了。如今狼已跑到遠方,客人何不進來坐坐。”
幾次三番讓我進去,肯定不安好心,我低聲吩咐管亥,叫士兵起來活動身體,準備戰(zhàn)斗。
望著柵欄前林立的部族戰(zhàn)士,我突然想到了三國九游戲中的一種打法——奔射。
我立即吩咐劉凱:“待會我吩咐你進攻,你不可直接攻擊對方營寨,只需在對方寨前一箭之地騎馬奔跑,從寨頭跑到寨尾,邊跑邊射箭,到寨尾后撥馬繞回寨頭,再次奔馬射箭,這種打法叫“奔射”,我們的弓射的遠,你只需如此反復奔射,敵方就拿你沒辦法。”
管亥聽到這種打法很感興趣,立即要求帶隊攻擊。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炳元,為將者謹慎雖無大錯,但過于謹慎就要錯過戰(zhàn)機,你當初帶人追到此寨,若是立即攻擊。以你的勇力,我相信寨中不會有一合之將,只要斬殺對方大將,此寨不戰(zhàn)自潰。但你謹慎止步,雖無大錯,卻讓對方有了準備。以我們250疲兵攻擊對方嚴陣以待的營寨,風險太大。我不讓你出擊,就是想萬一陷入絕境,看看是否還能依仗你的勇力”。
管亥大慚,甕聲說:“主公,亥知錯矣,若事有不測,亥當奮力保主公回城?!?p> 我拍拍他的肩膀,轉(zhuǎn)頭對信使說:“對那首領說,若再不放出強盜來,我就自己到寨中尋找?!?
信使旋即轉(zhuǎn)回,帶來了首領的答復:“憑你,來吧”。
“好,你要戰(zhàn),我便戰(zhàn)。劉凱,攻擊?!蔽覔]鞭虛空一擊,發(fā)出了攻擊令。
劉凱立即帶100士卒奔向寨門,離寨一箭遠開始了奔射,天空中頓時充滿了咻咻的箭聲,第一輪箭射罷,寨門邊倒下六七個人。這只是試射,為以后的射擊測距。立刻,射中的士兵報出了射距:“標尺7,射角4”,第二輪士兵又奔了回來,這次射擊造成30多人被拖了下去。在此期間,對方也竭力放箭,但箭離我們士卒20步遠就無力的落下。
“好,我看你有多少人跟我耗”。我舉起望遠鏡,觀察著對方營寨。心里卻不時泛起疑惑。
三輪奔射后,對方寨墻倒下一大片人,他們甚至都來不及搬走尸體。這時,我從望遠鏡中發(fā)現(xiàn),有幾人拿著我們生產(chǎn)的鐵弓匆匆奔向寨墻,這是從我們?yōu)搓柺刈渖砩习窍碌模乙魂嚺鹕蟻?,怪不得他們不愿交出那些強盜,原來讓這幾件上好的兵器給收買了。
我大吼道:“炳元,你帶100人繞到寨西,用火箭發(fā)動奔射,盡量向寨中帳篷上射,要把他們都燒光?!?
管亥立即出馬,帶人向寨西跑去,我再次舉起了望遠鏡,向寨西觀察。劉凱的士卒箭射的越來越準了,一撥箭射去,倒下的人數(shù)增加到40多人,噢,命中率,40%,還不錯。
正在這時,后方警戒的士卒發(fā)出一長兩短的哨聲,后方地襲?我立即出了一身冷汗,舉起望遠鏡向后方看去,一股塵土高高上揚,這股敵人來自西方,幽州方向,是劫掠歸來的強盜?
原來我在拖時間,敵人也在拖時間等待這股援軍。
“鎮(zhèn)定,鎮(zhèn)定”,我心中默念著,脊背上不時陣陣發(fā)冷。
“大不了我全軍撤走,草原上人常說,望山跑死馬,在這個平原上,我比他們看得遠,這股援軍在望遠鏡中還看不到打的旗幟,應該離我們還有至少一個小時路程,一個小時,足夠我們攻擊多次了,叫管亥上前替換劉凱攻擊20分鐘,然后再下來當預備隊,由劉凱攻入對方寨中,剩下的時間,足夠我們逃了?!?p> 主意打定,我立即命令到:“吹軍號,召劉凱回軍,叫管亥上前用火箭射擊。20次奔射為限,20次后立即回軍?!?
劉凱回到我身邊后,立即注意到了西方的敵軍。
我遞過望遠鏡,對他說:“注意觀察,看清敵方旗號后立即通知我?!彪S即把注意力轉(zhuǎn)向管亥。
部族中手持鐵弓的戰(zhàn)士,已射了幾輪箭,我們這種鐵弓,對箭只要求很高,弓中有一個滑槽,專門固定箭只,穩(wěn)定箭的射向,不符合滑槽大小的箭只都無法準確射出,但部族選出的人顯然射箭水準很高,幾輪箭后,居然用這弓射出了準確的一箭,箭如閃電般飛向管亥。
“當”,管亥用臂盾擋飛了這只箭,被激怒的管亥立即撥馬沖向寨門,此前,我責怪他謹慎顯然讓他一肚子委屈,這時的他,就像一只暴虎一樣揮舞著虎牙沖向了射他的人,伴隨著一聲大喝,一排柵欄被挑向空中,隨即,他沖進了寨內(nèi)。
“吹沖鋒號,命令管亥部從攻擊”,我立即下命令,這時管亥部從顯然不知所措,他們都停下了射擊。
“看來這些人還是需要訓練,”我搖頭嘆息著。
再看管亥,他揮舞著虎牙,拍馬追逐著持鐵弓的人,部族士兵顯然沒想到管亥如此勇猛,來不及放下弓,四散逃遁著,胡亂用弓抵擋著管亥的兵刃,管亥或挑、或刺、或用馬撞擊,一一追殺著持鐵弓者,手下無一合之敵。
旋即,管亥部眾沖了上去,用虎牙上的獠刺拉倒柵欄,砍殺著柵欄前的敵兵。
我立即對劉凱說:“你帶人上去,沖進營寨,殺光所有抵抗的人,我吹號把管亥叫下來?!?p> 劉凱立即疑惑的對我說:“炳元叔叔激戰(zhàn)正酣,此時把他叫下來,恐怕它回不高興?!?
“無妨,你只管去便是。”我說。
管亥下來后,很不悅地說:“我正想讓主公見我的勇猛,主公為何把我換下?!?
我拍了拍他肩膀,對他說:“今日我已見你勇矣,但是,我軍百里追擊,兵士勞累,若久戰(zhàn)之下,必然力鈍。此刻后方敵勢未明,我們需要保持體力,便于再戰(zhàn)。劉凱已歇息一陣,調(diào)他上去攻擊,待后方軍隊到達,我就要看看你的勇力?!惫芎ゴ髳偂?
后方警戒的士兵傳來消息,“來軍打著‘公孫’的徽旗”。
幽州方向怎么會來一只“公孫”的軍隊?我疑惑的舉起望遠鏡,果然,打的是“公孫”的旗號。
“來者不是敵軍”,我說,士卒們明顯松了一口氣。看情形來者有10000士卒,明顯不是我們能抗衡的,聽到不是敵軍,這表示我們不用逃了。
“炳元,你帶所部去寨東頭立腳,監(jiān)視部族,勿要讓敵方再次逃遁。若有逃遁,你可自行追擊”。我立即命令到。
“劉洪,帶20人前往劉凱處助戰(zhàn),傳令下去,把所有扎眼的東西收起來,不要讓公孫家的軍隊看見。炳元,你也一樣?!?
“主公,何為扎眼東西”,管亥問。
笨蛋,“望遠鏡、鐵弓、騎兵面甲,尤其是望遠鏡”。我對劉洪和管亥說。
劉洪走后,我繼續(xù)觀察著來軍,公孫家的軍隊應該來自遼東,幽州何來公孫家軍隊?
忽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名字——公孫瓚。
史料記載,光和中,張純叛亂,公孫瓚遷任幽州長吏,主管幽州軍事,瓚將所領,追討張純等有功,遷升騎都尉。其后,遼西屬國烏恒貪至王率部眾向公孫瓚投降。公孫瓚得以遷升中郎將,封都亭侯,進而屯兵屬國,與胡人丘力居相互攻擊五六年。
看來,來得很可能是公孫瓚的部隊,想到這,我立即拍馬迎上去:“來的可是公孫伯珪,我是劉備劉玄德”。
騎陣兩邊分開,一將從陣中騎馬跑出,銅盔銅甲,三十余歲,正是公孫瓚,他沖我大樂,道:“玄德,你竟在此處,我找你多日了?!?p> 找我多日,為何?我心中疑惑,正想問他別后情況,沒想到他大手一揮,搶先開了口:“玄德,你不是在幽州游學嗎,可為什么我四處尋訪,卻找不到,幽州才學之士都說未曾見過你,此次張純亂起,我以為你已經(jīng)殤于軍中,心中大恨,天幸在此見你?!蓖A讼?,他有疑惑的問:“只是玄德你為何在此處?前方拼斗的士卒是何人兵士?”
感受到公孫瓚對我的兄弟之情,可我卻不得不向他隱瞞我在遼西的所作所為,這讓我頗有點無奈,我嘆息一聲。
對公孫瓚說:“伯珪,記得我去年曾向你說過,召集流民屯田的事嗎?這些士兵都是我從屯田流民中選出的。近日,我屯田的城寨遭盜匪襲擊,當日我卻不在寨中,回寨后發(fā)現(xiàn),城寨盡毀,屯田居民均遭屠戮。我大恨,一路追蹤盜匪于此,可恨寨中的人不愿交出盜匪,我只好揮軍攻入寨中,為我屯民報仇?!?p> 公孫瓚立刻說:“玄德是仁德之人,當初我投身軍旅,邀玄德同往,玄德卻稱,吾不忍殺人父子,而求功名。今日一見,仁人也有火啊”。
我大慚,不記得自己何時說過這話,看來,是那個壯志未酬躺在泰山中的青年所說,想到自己所作所為,與仁德之人相差甚遠,不禁一陣難受。
公孫瓚隨即揮手,示意他的軍隊上前助戰(zhàn)。正在此時,一匹馬從煙火中沖了出來,一身黑色的鐵甲,馬頭上累累掛著首級,臉也被煙火熏的黝黑,整個人就仿佛是地獄中沖出的惡鬼,公孫瓚怪叫一聲,從馬上摘下兵刃就要上前拚斗。
我連忙制止住,“無妨,此人是我義子劉凱”。
劉凱來到我們馬前,翻身下馬稟報:“父親,30盜匪全部授首,部族長老5人已被逮到,如何處理請父親示下?!?p> “來,先見過你公孫伯父,公孫伯父是你父好友,待你父如兄弟。你先替父親謝謝公孫伯父”。
我拉過劉凱,讓他向公孫瓚行禮。
公孫瓚立刻拉著他的手,打量著他,“好男兒”,他夸獎到:“玄德有福,竟有如此虎子”。
我再次詢問劉凱,“寨中戰(zhàn)斗是否已結(jié)束”。
劉凱弓身回答,“回父親的話,寨中戰(zhàn)斗基本結(jié)束,敵方士卒大部被斬殺,逃走不及10人,管叔叔已去追敵。”
“好”,我說:“你把部族長老帶上來。還有,把我們傷員也找車安頓好,叫我們的人即刻退出營寨,由你公孫叔叔的軍隊進入。”
說此番話時,我以目示意劉凱,這小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向我眨眨眼,跑入寨中。
不久,我們的士兵整隊而出,人人馬頭上都掛著七八個頭顱。而此時公孫瓚與我閑聊著別后情形,直到我們?nèi)w出寨后,才揮手讓他的軍隊入寨。此刻,正是劫掠的好時機,他的兵士們個個興奮,蜂擁而入。
公孫瓚打量著我的隊伍,立即興奮的問我:“賢弟,你此后可要投身軍旅?”
我立即搖頭:“兄長,我打算明年結(jié)束游學回鄉(xiāng),如有機會,我當出仕,或許能為朝廷盡點微薄之力,為百姓謀一方太平”。
我真實的想法是,就在黃巾亂起時,涿縣有兩個絕世猛男等我去結(jié)拜,其中一個是后來的武圣關羽,他就像游戲中需要相關條件才能出場的人物一樣,必須等到官府張榜募集軍士時才會出現(xiàn)。
“賢弟大才,如此恐怕委屈了賢弟,你在饑民中挑選士卒,竟能訓練出如此虎賁之士,真讓我嘆服。不過,賢弟既然今后不再投身軍旅,這些虎賁之士四處散去實在可惜。賢弟方才說到,屯田城寨已毀,他們將無處可去,不如就此投入我軍中,謀個一官半職。也算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父母。賢弟以為如何?”
我以為如何,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我辛苦訓練的士卒啊,就這樣沒了,這可是我訓練的精兵啊!
“兄長既然看得上他們,就讓他們隨兄長去吧。不過我還要去屯田城寨一行,以敵酋頭顱祭奠城中死難者,不如我分一半士卒給兄長,其余人隨我一行。”
見我同意交人,公孫瓚立即裂開大嘴,笑得格外開心:“無妨無妨,我派500士卒隨你一行,這些人都由我留下。”
說完,就上前拉住了劉凱得手。不會吧,劉凱你也要,我的多名義子中數(shù)這個劉凱有軍事才能,尤其善于隨機應變,這怎么行。
可沒等我想出應變的方法,公孫瓚又發(fā)出一聲驚呼,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糟了,他看到的居然是麒麟鎧。
“賢弟真是大手筆,這種鎧甲我在濟南相曹孟德處見過一套,據(jù)說是青州太守孔義送與孟德,價值千金。賢弟竟然以此鎧甲裝備士卒,真是奢侈。”
公孫瓚此話讓我吃了一驚,沒想到麒麟鎧這么大的名氣??上В@種強大的防御武器不能隨意出賣,要不然就可坐在出云城大把大把的數(shù)鈔票了。
不過,這樣看來,我們是不是需要調(diào)整一下策略,生產(chǎn)出一些好賣的東西售給國內(nèi)。畢竟,把敵人的錢賺到自己的腰包中是一種快樂的事,同時也可消弱敵手的實力。看來此次回去后,有必要找他們幾個研究一下。
心中想著事情,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那套衣甲該是我送與孔義的,他怎么又轉(zhuǎn)送了曹操”。
聽聞此話,公孫瓚立刻瞪大了眼睛:“此物是那個工匠所制?那工匠如今何在?作這樣一個鎧甲花費多少時間?”
我立即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如果我如實告訴他,這套鎧甲是由我手下所制,那么這批工匠估計很快就不由我掌握了。
我腦子急轉(zhuǎn),編著瞎話:“此物是東海之中倭國所制,去年我在遼西救起一位弁韓富商,當時,屯墾軍民無糧,據(jù)他所稱,倭國之中糧多,我大漢茜草編織的草席與草履十分好賣,可赴倭國以草席草履換糧,于是我讓屯墾流民編織了草席與草履,冒險與弁韓富商富商前往倭國,倒是購回了大批糧草,供饑民過冬,倭國之中鎧甲精美,我同時購回200具鎧甲以裝備士卒,其中一付送與孔義,以答謝他照顧之恩。”
公孫瓚大喜,說:“賢弟今后既然不從事軍旅,這些鎧甲不如送與為兄。”
“自當如此”,我爽快的回答,既然要出血不如痛快些。
“好!好!好!賢弟既然要回屯營地,沿路沒有護衛(wèi)不妥,來人哪,撥500士卒沿路護送玄德,一定要保護好我兄弟,待他辦完事后,在將他好好帶回幽州”。公孫瓚好像怕我反悔似的,立馬要把我送回屯營地。
500士卒沿路護送,還要把我?guī)Щ赜闹?,這不是押解嗎?
“兄長不要如此客氣,我有義子與侍從沿路護送,兄長500士卒就留在身邊吧。”我推辭到。
“待我處理完屯營中事,再把他們交給兄長。”
“哪里哪里,這500士卒在愚兄身邊也沒什么事,就讓他們陪賢弟走一遭。還有,賢弟這個義子,我十分喜愛,不如也讓他跟著我吧。”公孫瓚急忙堵住我的口:“對了,賢弟不是尚有一名老家人帶人追擊敵寇嗎,待他返回,就讓他陪賢弟走吧”。
公孫瓚說的大概是管亥,他聽劉凱稱呼管亥為叔叔,就認為那是一名老家人。好險,如果讓他把管亥也挖走,那我這幾年不時白干了。天幸我沒將培養(yǎng)的少年軍全帶來,否則,今日我非和公孫瓚翻臉不可。
我立刻拉過劉凱,讓他今后好好跟著公孫瓚,順便叮囑他一番。
此時,公孫瓚轉(zhuǎn)身離開了我們,去清點戰(zhàn)利品,劉凱低聲對我說:“父親,我已讓管叔帶著搜出的東西與我們身上取下的物品(望遠鏡、騎兵面甲,騎槍)直接回灤陽城了,你看這樣如何?”
好,機靈。我夸獎了他幾句。
沉吟良久,覺得還是提醒他一點事情,免得他今后出事,“孩子,你記住,等我處理好灤陽城的事后,可能就要回幽州。那時,我們不見得會有私下的說話機會,所以今日我給你說的事你要牢記心頭,首先你要把兄弟們都收攏住,三年之內(nèi)不要泄漏出云城的事,也不要去出云城探望。至于三年之后,天下將大亂,出云城的事,說不說出去已經(jīng)無所謂。為父今年底或明年初將回涿縣,一年后,光和七年年底,天下大亂到來,為父也將投身軍旅,那時,我將向你公孫叔叔開口討要你們兄弟,如果要不回你們,你一定要記住,保護好公孫叔叔。我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十年后,你公孫叔叔將有一場大難。到時,如你還在公孫叔叔身邊,看事不可為,就立即給我送信,我自會來救援你們?!?p> 公孫瓚點完戰(zhàn)利品后,回到我們身邊,看我倆還在說話,立即打斷我們:“賢弟,這戰(zhàn)利品你拿一半走。再從侍從中挑幾個人幫你搬運,你快去快回,待屯營中事安置妥當,來幽州再敘。我現(xiàn)在要揮軍追擊張純,便不與你在此處等候了。對了,這營寨勉強可以住人,你可進入寨中等候你那家丁?!?p> 公孫瓚隨即整軍前進,我默默的看這軍隊遠去,走不多遠,公孫瓚又拍馬返回,對我叮囑到:“賢弟,你到幽州后,我可能不在幽州治所,你切忌要等我回來。還有,賢弟今后如果要出仕朝廷,切不可對人四處說你曾販席織履,這等販夫走卒的事情,只會讓士人相輕。切記,切記。”
待公孫軍隊遠去后,我立即命令那500士卒同我向灤陽城進發(fā)。開玩笑,在這大草原上,誰知道會不會再有一支部族軍隊流竄至此,如果有100侍從在旁,我當然信心滿滿,但這500雜兵怎么看怎么都不會給人信心,何況他們還不歸我統(tǒng)屬,敵軍來后,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搶了我的財物一哄而散。所以我立刻快馬加鞭回到了灤陽城。
這就是我的第二次出征,打了個了大勝仗,但卻丟失了150名精銳,雖然后來,公孫瓚容許我?guī)ё邘兹耍珵榱思s束那些士卒,我不能抽走所有軍官,只帶走了劉洪和我的7名學生。
失敗失敗,幸虧公孫瓚聽說我有200付麒麟鎧,想當然的認為我只有200護衛(wèi),所以才保留下了管亥的一支百人隊,否則,我這次可算是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