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離開巷子的丁劍驀然停下腳步,“不行,我、我特么太自私了,媽的,大不了老子不當(dāng)這個兵,也不能讓秀哥兒一個人面對那幫混蛋?!?p> 還沒等他趕回巷子口,陳秀慢悠悠從飯館兒那邊走了出來,手里還拎著幾個打包盒。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聽我的?!标愋愕鹆烁篮炘谧焐相洁熘?p> “秀秀哥兒,什什么情況?”
丁劍跑得氣踹噓噓,剛剛不還在劍拔弩張,怎么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包都打上了?
“拿著!”陳秀語氣有點不耐煩,像極了哥哥對不聽話的弟弟一樣,“特么能用錢擺平的事叫事?”
接過打包盒,“臥槽!這種操作我也會,為什么要我走呢?”
“我故意的?!?p> “故意的?”丁劍不明白。
“就你那一根筋,二愣子性格,控制不住硬剛,頂上去干架,然后雙方互毆,造成這局面,那有錢也不好使,萬一給干到局子里去了,你檔案上不就留下了污點?還當(dāng)個屁的兵???”
丁劍不服,脖子一梗,“那也不能讓兄弟一人頂著,大不了不當(dāng)這兵了?!?p> 陳秀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凈特么說胡話,要是你不去,我怎么和丁奶交代,就是我爸那兒我也過不了關(guān)。”
兩人回到學(xué)校,坐在小花園一角的涼亭里,三下五除二把打包回來的飯菜干光。
嘴一抹,丁劍負責(zé)把垃圾扔進垃圾桶,陳秀晃悠悠抱著頭一邊走一邊聊道:“你的決定倒是做好了,怎么和小靜解釋你想好了沒有?”
丁劍眼前閃過一絲茫然,不過很快又恢復(fù)清明,“有什么好想的,直接告訴她就是了,能理解的自然會理解,不能理解也無所謂,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圣藥?!?p> 凡事都沒有特例,一段感情能走下去是雙方的事,不是說沒有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特例;也不能保證空間阻隔產(chǎn)生的距離美會漸漸消失。
未來的時間還很長,中間會發(fā)生什么變化,誰又能準確判斷出來呢?
丁小賤有丁小賤的灑脫,葉靜,應(yīng)該也會有她自己的覺悟吧?
“老實說,你兩走到哪一步了?”陳秀依然沒有放棄當(dāng)初的好奇。
難得臊紅爬上丁小賤那厚如城墻拐角的臉,“你這人,怎么老是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好???”
“我沒什么癖好,就是純粹想幫你分析分析?!?p> “那還能干啥呢?牽牽手,親親嘴兒了?!?p> 陳秀詫異地回頭瞥了一眼丁劍,“沃日,哥們兒你可以啊,照這速度下去,你還不得把人給生吞活剝咯?”
“別特么咋呼,女孩子家的,聲譽重要。”丁劍一副小心翼翼,在陳秀看來,他是真在乎葉靜了。
“去了部隊真舍得?”
“舍不得就談著唄,再說啦,還不是有你和安琪幫忙看著呢?!?p> “那萬一要是有別的男生追她呢?”
問到這兒,丁劍沉默了一下,然后像開了悟的高僧,“那就讓他去追吧,有時候愛,不是非得要擁有,也可以是放手!”
臥槽!
好熟悉的詞句。
“看不出來,你還有成為三藏法師的資質(zhì),這樣,沖你這副睿智的模樣,哥給你寫一首歌兒,就叫《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咋樣?”
丁劍一愣,很無奈道:“我特么只是感慨一下,又不是說要對小靜放手,放手、放手也不過是我們彼此、彼此不相愛罷了?!?p> 陳秀扯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到時候別哭就行?!?p> “滾犢子!”
······
這邊還沒有回學(xué)校的秦俊,老早接到文濤的電話,說是讓他另尋他人,這般差事,他接不了了。
等秦俊聽他說了是怎么一回事,半道讓他爹送他去學(xué)校的司機換道去文濤那里,眼下他們六人端手、瘸腿,全聚集在中醫(yī)院排隊等著正骨呢。
“咋搞的啊?你們這不像是摔的,和人打架了吧?”骨科的老中醫(y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一語道出文濤他們的實際情況。
“麻煩您了,給看看吧,是不是骨折了?!蔽臐m然是混子,但是,面對給自己看病的醫(yī)生,還是很有禮貌。
老中醫(yī)搖了搖頭,“骨折倒不至于,你們得罪的人,沒有下死手,脫臼而已,小事兒?!?p> “咔嚓!”
“唉喲!”
一陣鉆心的疼痛突然傳來,老中醫(yī)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將他的胳膊掰了回原來的位置。
“咦!好了?”
老中醫(yī)頗為自得,往后瞟了一眼,“下一個。”
“你么這群小年輕,就是不學(xué)好,這還組團給人干折了。”
“咔!下一個。”
“這人要么精通中醫(yī)之術(shù),要么就是個國術(shù)高手,力道、準頭拿捏之恰當(dāng),比老頭子我都要強上不少。”
“嚓!下一個?!?p> ······
老中醫(yī)一句話掰回一個,一共說了六句話,文濤六人脫臼了的胳膊腿兒全回到正位。
早早趕來的秦俊和司機看著老中醫(yī)施展正骨之術(shù),驚訝的同時更驚訝造成文濤他們傷勢的人。
等他們與老中醫(yī)道過謝之后,他才上來問話。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那小子是個練家子,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他放倒,咱幾兄弟手腳全被整脫臼,秦少,這醫(yī)療費你可得為我們負啊?!?p> 練家子?
陳秀還有這功能?
“你們確定沒有開玩笑?那小子可是我們實驗中學(xué)高一新生,你說他是練家子?”
說完,他回頭朝自己的司機望了一眼。
“小秦總,有可能,傳統(tǒng)國術(shù)的話,從小練起,十年可小成,若是遇著有真功夫的人,對付他們幾個,綽綽有余。”
秦俊道:“他們幾個,你能對付嗎?”
司機點了點頭,“空手搏斗的話,沒有問題,他們持白刃就不行了,還不如兩條腿?!?p> “你們兜兒里揣的是死老鼠嗎?”秦俊把臉一轉(zhuǎn),朝文濤他們責(zé)問。
文濤嗤鼻笑了一下,“掏東西?你得有反應(yīng)的時間。那老中醫(yī)厲害吧?他都說了,那小子精通中醫(yī)之術(shù),還是個國術(shù)高手,力道、準頭拿捏之恰當(dāng),比他都要強上不少。專找人關(guān)節(jié)處下手,還算他沒下死手,不然就不是關(guān)節(jié)脫臼,而是敲斷骨頭。那家伙,跟個大俠似的,這樣、這樣幾下······”
聽了他的描述,秦家司機面色一沉,“分筋錯骨,擒敵十八手!”
秦俊、文濤:“什、什么擒敵十八手?”
“一種擒拿禁術(shù),以前部隊里比較流行的,后來因為太過狠毒,不允許練了,也就慢慢失傳了,沒想到,得罪小秦總的人會使,看來,一定是他家里人教的。哦,對了,他知道是你指使人暗算他的嗎?”
秦俊不說話了,司機頓時心知肚明,看來這事不太好辦了。
他們口中的那小子和秦俊是同學(xué),憑他的本事,若想報復(fù),隨便找個機會,秦俊不是斷腿就是斷胳膊,完了只會是個意外。
但是對秦俊造成的后果,可能是終生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