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晚歸（求收藏、求推薦票~）

　　第二天一早，姜家便忙碌了起來。

　　姜老頭和姜柏各挑一擔(dān)柴，帶著姜松編的幾個竹籃。

　　姜楊挑著橘釀葛根粉和一些烘干的野生山菌，以及劉素的繡品。

　　三人懷揣著一家人的期盼和村里人結(jié)伴下山。

　　姜松帶著姜苗和村里人結(jié)伴進(jìn)山挖葛根和摘野生山菌。

　　姜云三人蹦蹦跳跳地往蘇先生家方向去。

　　“蘇先生~”隔著老遠(yuǎn)，三人就開始奮力揮手，“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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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堂門口，姜楊也在奮力地?fù)]手——和熟悉的藥童。

　　姜楊和一眾村民站在街邊，見藥童扭頭看他，連忙又指了指后門的方向，示意他后門見。

　　誰知藥童瞥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

　　姜楊一愣，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yù)感。

　　一旁同行的村民察覺到不對連忙問道：“怎么了？他沒看到嗎？”

　　姜楊搖搖頭，“應(yīng)該看到了，我們先去后門等吧。”

　　可事實是——他們在后門等了許久都沒等來人，敲門也沒有人應(yīng)。

　　一名村民擔(dān)憂道：“怎么這么久了沒人來，是不是因為我們耽擱了太久了？”

　　因為年后各家忙著給冬小麥除草，又連著下了幾天的雨，所以他們比約定的日子晚了幾日。

　　姜楊皺眉：“曹掌柜不像會因為晚了幾日就翻臉的人?！备螞r是因為天氣的原因。

　　“那……會不會是他找到更便宜的了，嫌我們的太貴？”

　　“就算嫌貴，也要說一聲吧？價格好商量的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猜測起來，安靜的小巷里一時間人心浮動。

　　姜楊只能先安撫眾人：“你們在這等著，我上前頭問問?！?p>　　“好好好，你去好好問問，我們在這守著東西?！?p>　　一名略年長的村民叮囑道：“四楊，你和人好好說啊，收不收的給我們個準(zhǔn)話，要是實在不收，咱再去別家問問，千萬別和人起沖突啊?！?p>　　“叔，您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保安堂門外，這會兒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人。

　　來看診的在門外排成長隊，看完的人不斷地在向外涌出。

　　姜楊看得心驚：只一個多月沒來，這保安堂就這么火爆了嗎？之前保安堂雖說人也多，卻沒像現(xiàn)在這樣。

　　不過他也顧不上多想，那么多村民和葛根粉都在巷子里等著呢，于是姜楊鎖定目標(biāo)后，一頭扎進(jìn)人流往前擠。

　　一旁等候的人見他直直就往前沖，連連喊道：“誒，誒，你干嘛，排隊，排隊！”

　　姜楊充耳不聞，穿過人流湊到藥童面前賠笑道：“秋實兄弟，好久不見了，因為年節(jié)，這一趟耽誤了些時間，掌柜的等急了吧？這次我們帶了很多來……”

　　“你誰啊你？”藥童打斷他的話，高傲地瞥了他一眼，“要看病就排隊，不看病就趕緊走，沒看我這這么多人嗎？別在這添亂?！?p>　　“哎喲，也是，您每日見這么多人，不記得我也正常。怪我，沒先給您說清楚，我是姜四楊，嶺口村賣橘釀葛根粉的，是蘇先生介紹來的，之前您和曹掌柜一起給結(jié)算的，您還記得不？”

　　藥童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一邊還不忘組織排隊秩序，“誒，那個胖子，就是你，別往前擠，你再這樣就給我上后頭排去?！?p>　　那個胖子捂著肚子，疼得額頭直冒汗，“哎喲，我實在痛得不行了，先讓我進(jìn)去看大夫吧，求你了……”

　　“求我也沒用，這是新來的掌柜定下的規(guī)矩，你看看大伙來看診的，哪個不著急啊？都要先進(jìn)去，那大夫是先給你看還是先給別人看？！”

　　藥童說完扭頭看向姜楊，瞇著眼看了他半晌，“哦~是你啊……你也聽到了，我們換了新掌柜，以后不收什么橘釀葛根了?！?p>　　一聽這話，姜楊頓時有些著急，“不是，秋實兄弟，我們年前約好的……我們大老遠(yuǎn)從山上挑下來的，你們不能說不要就不要??！”

　　“約好的？誰跟你約好你找誰去?。∽咦咦?，趕緊走，再不找我報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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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看起來就像個雞蛋黃。

　　姜云坐在堂屋的門檻上，望著懸在天上的“雞蛋黃”，饞得直咽口水。

　　她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吃煮雞蛋了……

　　想到這，姜云伸長脖子望向院外。

　　坐在這個位置，透過院門剛好可以看到山谷中央的小溪和上面的石橋，那是從村口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

　　姜云失望地收回目光，滿臉憂郁，“四叔怎么還沒回來啊……再不回來今晚就吃不上肉包子了?！?p>　　一旁面壁而立的姜岳山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探了探腦袋朝院外望去，“四叔不會是走丟了吧？”

　　路過的周俏停下腳步，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沒好氣道：“又不好好背書。你四叔八歲就跟著你阿公進(jìn)山撿柴，十歲就跟著下山，誰走丟他都不會丟。”

　　挨了訓(xùn)的姜岳山癟癟嘴繼續(xù)面壁背書，嘴里還嘟囔道：“我明明有在好好背書……”

　　姜云也連連點(diǎn)頭：“二嬸嬸，他剛剛一直在背著呢，蘇先生今日還在夸他最近進(jìn)步了許多?！?p>　　周俏于是笑容滿面地摸了摸他的頭，“真乖。”

　　一旁的姜岳水也仰頭看她。

　　對向來乖巧安靜的大兒子，周俏自然也不吝夸贊，伸手摸頭夸了一句，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就看到一旁滿眼期盼的姜云、姜月。

　　周俏：……

　　以往姜老頭他們下山賣柴，賣得不順利晚歸也是常有的事。

　　因此這會兒除了盼望肉包子的幾個孩子望眼欲穿外，周老太等人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

　　可一直到晚飯做好，姜楊等人還不見蹤影，周老太也不免著急了起來，站在廊下不停地往外看。

　　這會兒太陽都快下山了，他們以前可從來沒有這么晚回來過。

　　周老太：“大郎，你去村里問問其他人回來了沒?！?p>　　……

　　得知同行的都未歸，周老太心里更擔(dān)憂了。

　　這么多人都耽擱了，必定不是賣柴遲了這樣的小事……

　　是在鎮(zhèn)上與人起了沖突？或是賣藥被送官了？又或是上山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一時間，周老太腦海中閃過好些畫面，臉色都忍不住白了幾分。

　　“娘，你先別擔(dān)心，我和大牛他們一起去迎迎?！?p>　　“也好?！敝芾咸c(diǎn)點(diǎn)頭，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強(qiáng)。

　　只是姜松這一走，家里就剩些老弱婦孺，隨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姜家一片寂靜。

　　周老太坐在堂屋一言不發(fā)，瞧著脊背都彎了許多，周俏抱著姜月在廊下喂飯，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