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索
只是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調羹,雙眼緊盯住那扇木門,今夜疾風雨驟,按理說不該有人才是,更何況葉家昨日剛剛來人。
難道是葉家派遣的殺手,果然是個月黑風高殺人夜。
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己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回,不會那么快又派人來,何況在葉家大多數人的眼里,自己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嘍啰。
不影響任何人的利益,何況她在這山村平安了十來年。
那會是什么人?
難道是江湖俠客?或是巫醫(yī)大盜?
不知道為何,葉珺愉一瞬間腦海中盡蹦出了一些修真界的殺戮,又閃現出一些江湖奇聞,心情隨著思緒而起伏,從幻想到驚奇,從詫異到恐怖......。
原主的記憶甚是模糊,到現在她都沒搞清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
經歷過生死,她真的魔怔了,還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
剛剛活了過來,仇還沒報,怎么也不能再輕易的死于非命,想到這,葉珺愉躡手躡腳的貼在了門邊。
“砰~!”只聽外面一聲細小的悶哼聲音傳來,隨即又歸于平靜。
一股輕微的血氣隨風飄散開來。
她扒著門縫朝外看去,只見院內黑壓壓的,傾盆的雨依舊在瘋狂的下著,一個低矮的身影正立在院中,左腳之下踩著一團黑色的物體。
眼中突然凌厲的朝著她的房門看來。
葉珺愉吃驚的后退了三步,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不正是吳婆子嗎?
知道她行為詭異,性格變態(tài)、固執(zhí),沒想到連殺人都不眨眼,難道真的是一代巫婆?
只不過吳婆子雖然敏捷凌厲,卻不帶半絲的靈力,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黃色光圈。
難道是傳說中的內力?
半響,吳婆子并沒有沖進來殺人滅口。
葉珺愉的腦海在迅速的思索著,在這個未知的世界,再傻也知道自己是只待宰的羔羊,回京,呵呵,最后被人隨意磋磨。
回憶著這幾年吳婆婆的所為,雖然主仆兩人關系緊張,卻練得她一身銅皮鐵骨。
身體內的經脈異常的凝實。
或許,她應該學些這里的武技。
與修真界的弱肉強食一樣,弱了就要認命。
只有在這里,慢慢琢磨一些修煉方法,才是出路。更何況她不想卷入世俗的紛爭,那些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在想什么?”
“哦,在想我是不是留在這比較好?!?p> 等等,誰在說話?
葉珺愉猛地抬頭,只見吳婆子不知何時正站在她的身后,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身前的木門‘哐當’一聲,又關閉上了。
沒有修煉,自己的感知力果然接近于無啊。
縱使葉珺愉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面上依舊淡然如水,她張了張嘴,并沒發(fā)出驚呼。
在原主的印象中,吳婆子非常的冷漠兇殘,兩人生活的這些年,每日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三句,卻從未加害過她。
“你不想離開?”吳婆子似乎有點詫異葉珺愉的表現,在她的印象中,這位不受待見的小姐在自己有意無意的忽視下,非常的膽小怕事。
無論是說話做事,頭從來都未抬起來過。
但性格卻又非常的執(zhí)拗愚蠢。
自晚上開始,這位小姑娘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些許的靈動,剛開始是以為她為了離開這里而高興,可聽口氣并不是。
“是,吳嬤嬤,我不想離開。”葉珺愉適當的裝了下可憐,眼里清澈無比,滿是祈求的神色。
“為何?”
“我怕!”葉珺愉遲疑了一下,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便隨口說了個理由。
恰恰是這個理由讓吳婆子心中釋然。
便也想到了這位不受人待見的小姐,對于大宅門應該是膽怯的,至于晚上的事,直接忽略!
“不行!”吳婆婆的聲音聽上去比平時更加的冷漠。
不知道如何交流的兩人,一時間卡在了這里。
半響,吳嬤嬤才低下眉眼,矗立在黑色斗篷中的手突然掏出了一副牛角卦,雙手合十,把卦合在了手中。
嘴里念念有詞,在屋中不停的轉著圓圈,樣子甚為專注。
房屋中的蠟燭,忽明忽暗起來。
葉珺愉神識疑惑,‘這是要干什么’
“巫靈,卦開~!!”吳嬤嬤晃動著牛角卦,往地上輕輕一擲。
兩片卦面朝上。
吳嬤嬤此時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聲音拉得尖長,“陽卦,安~!”說完,端起桌上的水大大的喝了一口含在了嘴中。
對著牛角卦噴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葉珺愉的錯覺,她感覺到那卦身一道暗光閃過。
屋中變得沉寂起來。
“放心,回去不作死就死不了。想來你也看到了,今晚有外人來襲,這里已然不安全?!?p> 外人來襲?
難道回京都就安全了嗎?
葉珺愉的話還未說出口。
吳婆子繼續(xù)道:“老身恐怕要離開一陣子,你先回都城,等事情了結老身便去找你!”
‘這是要跑路?’那剛好,葉珺愉暗暗思忖,或許一個人在這山村安靜的修煉更好。
在修真界動輥閉關數年,她從來不怕一個人的寂靜生活。
但以她十一二歲的黃毛丫頭,知道也不現實。
吳婆婆看著依舊懵懂的小女孩嘆了口氣,“以前你厭惡我,老身也不待見你,但是回歸京都絕對不能按自己的性子來。
要知道在那里沒有人會慣著你,還有,要小心你的小命!”
“這世上凡事都有定律,有盛極必衰,也有陰陽相斥,有表面溫柔無害的惡人,也有面向兇殘的好人,凡事都不能看表象。
很多時候我們不能用眼睛去看人,而是用心,你可懂?”
吳婆子很少這樣和她說話,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葉珺愉心中甚是震驚,師父以前教她修煉,對她呵護之極,生怕她的純陰之體被人發(fā)現,更多的是隔絕她與人交往。
甚至純陰之體需要遮掩,不可告人,其中的深意都未言明。
還是她在藏書閣中看書慢慢了解的。
因此,在她的一生中,才會把外表淳厚穩(wěn)重的大師姐當成了唯一,甚至不惜掏心掏肺。
難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涉世未深,看人不明,咎由自取么。
可是,師父不會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