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楚北寒想要去見獄卒的建議,他們一百個不同意。偏偏在言語上又無法反駁他,再加上他拿著到目前為止唯一能支持幾人前進(jìn)的道具。所以幾人目前的狀態(tài)大概是“敢怒不敢言”。
連作為最強(qiáng)“武力”的壯漢都沒有明確表態(tài),其他幾人也沒敢把話給挑明白。
就這樣走了一段距離后,楚北寒忽的停下來腳步。
“聽!”
前方傳來沉悶的腳步聲,啪——啪——啪——
聲音悶響如擂鼓,敲在幾人心頭。
仿佛察覺到了什么,這聲音的速度開始加快,且迅速向著幾人靠攏過來。
腳步聲豁然從啪啪聲變成了咚咚咚的巨響。
幾人已經(jīng)作勢想要后退,但楚北寒依然杵在原地,他皺眉嘀咕,“聽這動靜,來者的體型有些大啊?!?p>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乎它體型大不大,咱們趕緊跑路吧,我的親哥誒!”白領(lǐng)慌張的催促著。
“不慌,在等等,先看看是個什么東西再說?!?p> “還等?!”白領(lǐng)瞪著眼睛,他開始后退,他對壯漢使著眼色,“他就是個瘋子,你們不會要跟他一起等死吧?”
幾人沒有回答他,白領(lǐng)暗罵了聲恨道,“那你們就跟著這個瘋子一起去送死吧,我不奉陪了!”
說罷,他轉(zhuǎn)身就往回跑,也不管身后道路是否漆黑。
壯漢眼疾手快,一把奪過白領(lǐng)手中的地圖罵道:“東西留下再滾!”
白領(lǐng)被他大力一甩摔倒在地,連忙爬起來,兇狠的瞪了壯漢一眼后,瘋狂的朝后跑去,沒幾秒就消失了身影。
那聲音越來越近,幾人嚴(yán)陣以待。
楚北寒打了個手勢,他也只是猜測,并不能確定這位獄卒是否具備秒殺他們幾人的能力,他現(xiàn)在的行為就是一場賭博。
而這種輸則立斃的結(jié)果反而讓他更加專注和冷靜。
獄卒的速度不算快,等了將近兩三分鐘左右,它才出現(xiàn)在火光邊緣。
幾人一看,立馬不由自主的向后挪著腳步。
那是一個身形龐大的怪物,他渾身如同肉瘤堆疊在一起,一只手宛如嬰兒般弱小,懸掛在側(cè)。一只手則強(qiáng)壯的不可思議,其上遍布著由肉瘤組成的肌肉以及血管。
在這只手中緊緊攥著把長約一米,背刃寬厚的斬骨刀,在火光下散著猩紅的寒光。
怪物的身軀上遍布著一張張絕望的面孔,它們看起來依然活著,是不是張合嘴。而怪物的頭顱則是一個嬰孩,眼眸處空洞如也,其內(nèi)閃著幽光。
嘶——
幾人看清楚后,不由倒吸上口冷氣。
年輕人哆嗦的拉了下楚北寒的衣服,沒敢說話。
那怪物,或者說這位獄卒就這么靜靜的站在火光邊緣,望著幾人發(fā)出刺耳的叫聲。他身上的面孔在那聲嬰啼下仿若變得痛苦無比,同樣響徹起陣陣哀嚎。
楚北寒松了口氣,這怪物也是畏光的,或者說他畏懼的是自己手中的火炬。
從它止步不前的動作就能看出來。
楚北寒試著靠近一些,那怪物忽的瘋狂地?fù)]舞起手中的斬骨刀。鋒利的刀刃在地板和墻壁上劃出道道凹痕。
“雖然很難解釋,不過這東西也是怕光的?!背焙?。
幾人松了口氣,可立馬又提心吊膽。他們看見楚北寒竟然試圖靠近,用手中的火把攻擊它。
“殺手兄,你!”
只見楚北寒舉著火炬,以刺擊的動作撩撥起獄卒。斬馬刀揮出風(fēng)嘯聲,從他頭頂劃過。
連忙退了回來,楚北寒面露疑惑,“形態(tài)臃腫,反應(yīng)遲鈍,除了唬人的體型和力量外一無是處。”他再次輕巧的挪動身體,躲開了那把斬馬刀的砸擊,“被激怒的輕而易舉,這種智商低下的怪異生物也能成為這里的獄卒?而且,這怪物還有著非常明顯的弊端?!?p> “伯納爾曾經(jīng)是一代君王,按理說作為守護(hù)自己陵寢的部下,不可能用這種外強(qiáng)中干的東西?!?p> “更何況獄卒只有三個,如果都是這種類型的話,伯納爾會不會太辛苦了些?!?p> 眼前這怪物除了唬人外,并沒有太大的作用,如果不是因?yàn)闆]有武器,楚北寒相信憑借自己和壯漢都能在幾個回合后將它弄死。
壯漢打了個激靈,他不知道楚北寒在想什么,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哈,原來是這樣?!背焙哪抗庥挠膾哌^幾人,看的他們渾身發(fā)毛。他神秘一笑,轉(zhuǎn)身跑了起來。
“走,跟上那個白領(lǐng),這怪物我們暫時對付不了?!?p> 幾人雖不明白,但還是緊跟著楚北寒的步伐。
身后的獄卒也沒打算放過他們,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一路追了上來。
“殺手兄,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壯漢邊跑邊問道。
楚北寒斜睨了他一眼,輕笑道,“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了,伯納爾就在我們當(dāng)中,那個幽靈并沒有撒謊?!?p> “什么!”
“真......真的嗎!”
楚北寒點(diǎn)點(diǎn)頭。
見楚北寒如此肯定,幾人信了大半,不由感到陣心涼。
“那,那怎么辦啊?!蹦贻p人慌張道。
“別怕,我們這就去會會他?!背焙?。
他神情堅(jiān)定,仿佛有著必勝的把握。幾人稍微安心了點(diǎn),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楚北寒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精神支柱。盡管這個精神支柱有些時候顯得不太正經(jīng)。
女人的體力比不上三人,她此刻已經(jīng)感覺到腳開始發(fā)軟,但還是堅(jiān)持的跑著。她瞥了眼身后,那碩大的輪廓依稀可見,回過頭再次咬緊牙關(guān)。
“那白領(lǐng)就是伯納爾嗎?”女人氣喘吁吁的問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背焙吐暬氐?。
女人微怔,對于楚北寒模棱兩可的回答感到無語,她撇了撇嘴,不知道身旁男人是故作神秘還是本性如此。
就在這時,前方拐角處傳來一陣驚呼,隨后是大聲的求救聲。
“是那個白領(lǐng)的聲音!”年輕人大呼道。
楚北寒?dāng)[了擺手,示意幾人注意。在轉(zhuǎn)過拐角的剎那,他們急忙停住。
眼前的道路消失了,如同一個深坑,坑道中則到插著數(shù)不清的尖刺。再一看,白領(lǐng)就掛在崖邊,拼命的叫喚著。大致掌握清楚情況后,楚北寒心頭有了主意,他下令道。
“先把他拖上來?!?p> “可,可是,萬一他就是那個典獄長怎么辦。”壯漢道。
“沒事,我們先解決身后那個獄卒再說?!?p> 見楚北寒態(tài)度堅(jiān)決,壯漢想了想,還是一把將白領(lǐng)給拽了上來。
不等他道謝,楚北寒就指揮起幾人躲在另一側(cè)的廊道中,而自己則在拐角處守著。
劫后余生的白領(lǐng)喘著粗氣,跟壯漢道過謝后,問道:“你們怎么過來了,看見那個獄卒了嗎?”
壯漢本不想搭理他,可一想到要是這家伙就是典獄長的話,那自己這么囂張不是在找死嗎?而且就算是要死,自己也不能死在前面。于是他嘿笑了聲,溫和道。
“別慌,你馬上就能看見了?!?p> 白領(lǐng)聞言一愣,對于壯漢此刻的態(tài)度感到費(fèi)解。他投以詢問的目光看向其余兩人。
“他這是怎么了,難不成又瘋了一個?”
女人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年輕人則是同樣咧嘴笑了笑。
這下白領(lǐng)更加疑惑了。
此時,追逐而的獄卒已然臨近,它大步踏入了火光照耀的范圍。
白領(lǐng)被這動靜吸引,一眼看去,險(xiǎn)些連隔夜飯都嚇出來。
“臥槽,臥槽!這這這......”他指著那身形龐大,相貌可怖的獄卒,手指在不斷顫抖。
壯漢依然掛著友善的笑容,“嘿嘿嘿,好看吧,有沒覺得很眼熟?”
“好看你妹啊,眼熟你大爺??!”
白領(lǐng)絕望的吐槽回蕩在寂靜的廊道中,久久不肯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