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只要你們以靜制動,保持平常狀態(tài),人家也不一定能確定寶藏就在你家。更為重要的是,先人把寶物藏在這古宅的假山下面一定設計好了各種機關,外人即使想要盜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得手?!?p> 墨盡絕對不會讓申侯轉移寶藏。
“這倒是,藏寶物的地方機關重重,不知道的人即使進去了也出不來,就連我們三個,也只能進到最外圍的一層,里面幾層根本無法進去。”
申侯實話實說。
“這最外面一層你們能進去,也是托你們?yōu)檫@古宅主人養(yǎng)老送終的福,你們不要太過份!”
墨盡試探,他根據申侯一家的境況,分析申侯頂多也只能算是奴仆頭人。
“大神,你連這也知道?我家世代為古宅祖上做管家,一代一代傳下來,到我父親這一代,古宅主人失勢,離開巴國龍都到這里。到我主人的時候,已經徹底敗落,連后代也沒有,他見我忠心耿耿,臨死前把寶藏的秘密告訴我。但他只說出了一部分秘密,也就是最外圍的一些機關設置,我想追問他如何破解全部的機關,他已說不出話,只是伸出四個手指搖了幾下閉眼西去?!?p> “四個手指?”
“然?!?p> “什么意思?”
墨盡正繼續(xù)追問的時候,申姜氏慌慌張張跑進廳堂。
“不好啦,不好啦,乙公主渾身滾燙,好象得了重病。”
“???!”
墨盡一聽,一個箭步沖出廳堂,跑向西廂房,一腳踹開房門,朝床邊撲去。
“乙,你怎么了,怎么了?”
墨盡俯下身子急切詢問。
“我,我……”
曾乙聲音微弱。
“乙公主怎么樣?要不要緊?”
申錢氏進來問道。
“老人家,麻煩你叫百萬爺準備好馬車,得馬上送乙公主去醫(yī)館?!?p> “喏喏喏。”
申錢氏轉身出去準備。
凝望懷里曾乙突然憔悴下去的臉,墨盡心如刀絞。
“大神,去哪個醫(yī)館?”
申百萬親自趕馬車。
“去鳳城最好的醫(yī)館!”
墨盡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到最好的醫(yī)館找最好的疾醫(yī)(醫(yī)生,古時稱疾醫(yī)。)給曾乙看病。
“大神,鳳城最好的醫(yī)館為天鳳醫(yī)館,一般的人進不去?!?p> 申百萬雖然嘴上稱呼墨盡為大神,心里其實并不服氣,他到現(xiàn)在還認為墨盡在他們面前耍的只是一些小把戲。
“去天鳳醫(yī)館,你只管快一些趕車就是!”
墨盡自己學醫(yī),怎么會不知道天鳳醫(yī)館的等級。
“喏?!?p> 申百萬答應一聲,一揮馬鞭。但心里嘀咕,想你這小子在我家充大神裝得像模像樣,等到了天鳳醫(yī)館看你還充不充得下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路真神?!
“停車!”
幾個閽人(門衛(wèi),古時稱閽人)將馬車攔住。
“我們來看病。”
申百萬慌忙向閽人解釋。
“看???你狗眼瞎?還是豬耳聾?不知道這里是天鳳醫(yī)館嗎?你想看病就能看病?”
一位絡腮胡子閽人傲慢地說道。
“你行行好,我們很急,會出人命?!?p> 申百萬求告。
“出人命?像你這種矮矬子少一個坤界不是更順眼?哈哈哈!”
絡腮胡子仰頭大笑,其他幾個閽人也大笑不止。
“你!你們?”
申百萬想怒不敢怒。
“滾開,幾個看門狗充什么大瓣蒜?!”
申姜氏見丈夫被羞辱,不顧一切沖過去。
“呵呵,這只母雞還挺騷!”
“有幾分姿色?!?p> “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應該是香菇燉冬瓜。”
“哈哈哈……”
幾個閽人又是一陣狂笑。
“大神,怎么辦?”
申百萬只得掀開車簾求助墨盡。
一路上,墨盡懷抱曾乙,自責不已。他原以為申家四口向曾乙認錯賠禮后,曾乙能慢慢釋懷,想不到病的這么重。
自己在曾乙身邊也沒有能夠好好保護她,還說什么一生一世愛她疼她呢?
說到底寶藏的分量比曾乙重,祖父、父親的分量比曾乙重,為了核實寶藏,借口避嫌不去陪曾乙,墨盡你還有臉說愛曾乙嗎?
馬車被天鳳醫(yī)館的閽人攔下,墨盡沒有注意,申百萬夫妻與那幾個閽人理論墨盡也沒有注意,他深深地陷在自責中。
“管他們個屁,沖進去就是!”
小猴童跳出來說道。
“這個……”
“這個什么?一切有我擔待!”
“小神,你有所不知,這天鳳醫(yī)館可是斑蝥所有?!?p> “什么斑蝥白貓,駕!”
小猴童一聲招呼,馬車沖進天鳳醫(yī)館大院。
“停住,給我停??!”
“你們竟敢闖天鳳醫(yī)館?”
“快,快去把他們給攆出來!”
那幾個閽人齊齊追上前來。
人的兩條腿跑不過馬的四條腿,馬車沖到就診大廳門口,墨盡醒過神來,他抱著曾乙直奔診療室。
“快,看??!”
墨盡把曾乙往疾醫(yī)診療桌上一放。
“干嗎?有你們這樣看病的嗎?”
疾醫(yī)嚇了一跳。
“你現(xiàn)在就看,快看!”
墨盡一把抓住疾醫(yī)的衣領。
“你這樣叫我怎么看?你把手松開我才能看呀?!?p> “對不起?!?p> 墨盡松開疾醫(yī)的衣領。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
疾醫(yī)又擺上架子。
“那有哪么多問題?叫你看病你就快看!”
“喏喏喏,我這就看,這就看,麻煩你把病人抱到診療臺上來?!?p> 疾醫(yī)開始為曾乙搭脈問診。
“小子,跑得還挺快,這就看上病了???疾醫(yī),你不能給他們看!”
閽人追到診療室,絡腮胡子過來制止疾醫(yī)給曾乙看病。
“你說不能看就不能看?你給我閉嘴!”
墨盡伸出雙手在絡腮胡子的頸部輕輕點了兩下,然后回過頭對疾醫(yī)說道:
“你快看你的病,他不會再吵你?!?p> 疾醫(yī)驚愕地望著墨盡,搭脈的手微微顫抖。
絡腮胡子嘴上說不出話,眼珠子卻滴溜溜向外面其他閽人打暗號。
一位小個子閽人見狀,飛快跑出天鳳醫(yī)館。
“這也太囂張了吧?敢闖天鳳醫(yī)館?!?p> “看衣服,這個年輕人也只是個奴仆,哪里來的膽子敢在天鳳醫(yī)館撒野?”
“看著吧,等一下天鳳臺過來人,這小子有苦頭吃?!?p> “救人如救火,我看他也是為了救那個姑娘才這樣?!?p> “他好俊,那女子好福氣?!?p> 雖是夜晚,天鳳醫(yī)館里里外外擠滿了人,有病人,有病人親屬,有疾醫(yī),有賤民,有奴人。
“讓開!讓開!”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從醫(yī)館門口開始,圍觀的人群自動閃出一條通道,議論聲戛然而止,診療大廳瞬間一片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