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九笑著摸摸她的腦袋,“這不撿回來了嘛?!?p> 無憂嬌嗔一笑,隨脫了外套,東看看西瞧瞧,好奇地打開碗柜,拉開抽屜,里面的碗筷都擺放整齊。
“還滿意嗎?”崔仲九脫去外套,倒了杯水,自飲一口,看著那兩條似是討好,又似不敢靠近,只背著耳朵搖尾巴的,寸步不離跟著無憂的兩條狗。
“它倆還挺怕你的?!?p> “那是當(dāng)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睙o憂傲嬌地走到廚房,輕松一點(diǎn)腳,就坐在擺臺邊緣,攬過崔仲九的腰,“現(xiàn)在就咱倆啦?!?p> 崔仲九彎唇一笑,用拿著水杯的手指著地上的兩條狗,“還有它倆呢?!?p> 無憂單手勾著他的襯衫,歪頭對著那兩條狗說:“你倆轉(zhuǎn)過去,這沒眼力見呢?!?p> 可令人稱奇的是,那兩條狗就跟聽懂了一樣,立馬搖頭晃尾,轉(zhuǎn)過身去,時(shí)不時(shí)的還賊眉鼠眼地扭頭偷瞄一眼。
無憂雖說聽不懂獸語,但動物卻能聽懂她的話。
而這也把崔仲九給看愣住了。
“你還是馴獸師呢?”
無憂拽著他的襯衫,昂著頭湊上去,眼神已經(jīng)把內(nèi)心的想法傳達(dá)出去來,“馴人我也在行?!?p> “先吃飯吧。”崔仲九被她的主動出擊,沖的有些害羞,只彈了她額前,挽起袖子,把她抱下來,“晚飯吃什么?!?p>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這天晚上,時(shí)間推搡著事件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計(jì)劃好的。
在這個大房子里,除了兩條狗,誰都躲不掉。
崔仲九也是個正常健全的男人,自然也是躲不掉的。
只一句不后悔為開始,呼吸著彼此的氣息,重塑彼此的新生。
而這些年,崔仲九第一次體驗(yàn)到賴床的好。
當(dāng)陽光透進(jìn)白色的窗簾照進(jìn)來時(shí),剛好能看見無憂蓬亂頭發(fā)下憨憨的睡顏。
而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也撩起了新一撥的躁動,只不過這個躁動,卻被急促的手機(jī)鈴聲和敲門聲驚醒。
“喂,嗯?門口?”
崔仲九掛掉電話,輕聲喚醒無憂,“哥和嫂子來了,快穿衣服?!?p> “這大早上的——”無憂本就愛睡懶覺,只迷迷糊糊賴賴唧唧地坐在床上,卻始終沒動,倒是那崔仲九穿上衣服后,把臥室門一關(guān)。
隨后外面一陣喧嘩。
“仲九啊,你不是真的要?哎呀,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但她沒身份證沒戶口本的,你這,到時(shí)候可怎么辦?還是得想想辦法的吧?!贝迡屩辉诳蛷d里嘀咕。
無憂就裹著被子貼在臥室門里偷聽。
“咱爸媽呢倒也沒說什么,只是笑笑啊,跟我說的事,我也尋思了一宿?!贝薨盅哉Z誠懇。
“她怕不是哪戶人家的閨女以一個什么借口跑出來的,不愿意說明情況和身份,所以家里面不知道,如果她真就那么優(yōu)秀,那你,仲九啊,你不會,你——”
崔爸尋覓一圈屋里,最后盯著臥室,“你,她,你——”
崔仲九抹了把下巴上的胡茬,“身份的問題我自己看著辦,只無憂她,我倆,我——”
“我呢,是你兄長,年長你十六歲,你也是我親手帶大的,按理說這個歲數(shù),我也不好說什么,但咱們也不能虧了人家姑娘,總之,把握好一個度,你要認(rèn)真,那我們自然是高興的,不然,別耽誤人家姑娘?!?p> “我是認(rèn)真的。”崔仲九坦白,“昨天之前,我也猶豫過,可我發(fā)現(xiàn)——我是認(rèn)真的?!?p> 客廳外,沉默似是默認(rèn)了這層關(guān)系。
而臥室內(nèi),無憂裹著被子,笑得陽光燦爛。
過了好半天,崔爸語重心長的又囑咐幾句,接著問了些店里的事后就和崔媽離開。
聽著外屋關(guān)門聲,無憂裹著被子坐在地上,把臥室門打開。
崔仲九走過來,將她抱起來,“我是認(rèn)真的,你可不許反悔。”
“那是當(dāng)然?!?p> 在適當(dāng)?shù)臅r(shí)間遇到適當(dāng)?shù)娜?,愛情來得就是這么快。
自從他倆確定關(guān)系,崔仲九就出現(xiàn)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狀況,在兩項(xiàng)許可批下來后,店內(nèi)的裝修就一直由大花跟和尚還有張不凡他們負(fù)責(zé)。
采買一類的也交給了六子和沈思怡。
而他這邊,則是帶著無憂逛街買衣服,完全沉浸于二人世界里。
他們就這樣匆忙而甜蜜的膩咕到五月份。
九家小店開始試營業(yè)。
他們的店,在商業(yè)街最里面的一條美食巷里,客流量很大,巷子里也有王牌店引進(jìn)客源。
雖說租金貴點(diǎn),但收入可觀。
上座率很高,口碑好,積攢了一撥回頭客。
這次開業(yè)廚師幫廚打雜服務(wù)員收銀就只有大花、和尚、張不凡、六子、高星、沈思怡、劉俏、王曉曉八個。
但忙活店里的十二桌還是綽綽有余的。
在此期間,無憂也會坐在前廳幫忙。
但她的幫忙并不是傳菜上菜,而是坐在前廳玩游戲,若是店里太忙的時(shí)候才會起身過去幫著點(diǎn)餐。
她記憶力超群,縱使十二桌爆滿,每桌客人點(diǎn)了什么菜,菜里放不放辣,她不用紙筆電子菜單,都能記得住。
甚至對二次光臨的客人的喜好都能記得住。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莫相忘賦予的卓越能力,可在無憂身上,并沒有使其發(fā)光發(fā)熱。
她仍舊是那個愛吃閑飯的米蟲,活在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中,做喜歡做的事,不去考慮未來,不去揣摩人心。
她的眼里就只有崔仲九,她的生活也都是圍著他轉(zhuǎn)。
只要有他在,她就會安心,而這種安心,也是一種攀附著依賴的逃避,逃避了所有復(fù)雜的事情。
使與他交往的每一天,都變成了慶幸與僥幸。
慶幸著,還維持著這份幸福。
僥幸著,她還能以無憂的身份,自由生活。
五月二十一日一早。
無憂換上了紅火的小洋裝,做了微卷長發(fā),化了精致而誘人的妝容。
在一旁看著的崔仲九,不自覺的翹起了嘴角。
吃了好一頓口紅后,才舍得出門。
到九家小店門口時(shí),花籃擺了半條街,各家前來喝彩的金拱氣球飄在半空。
崔仲九在這圈子里打拼十來年,交友無數(shù),今日開業(yè),自是來賓不少。
而無憂作為準(zhǔn)老板娘,也是一一應(yīng)對。
但夸她的,永遠(yuǎn)比祝賀開業(yè)的多。
搞得不知情人還以為,這不是開業(yè),而是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