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斷酒危機
第30章
來自小沛的糜芳和來自徐州的曹豹相顧無言,默默把頭扭到一邊。
徐州下了禁酒令,連累楊歡這里也無酒可賣,如今是只有水,沒有酒。
糜芳是劉備的小舅子,曹豹是呂布的老丈人,大概在各自軍中,都是屬于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人,所以都派到酒館盯梢。
他們都隨身攜帶了酒水,還有隨從準備了精致的下酒菜,看得楊歡都忍不住吞口水。
“我說二位,那黃臉大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們也可以去別處逛逛,不用天天等在這里?!睏顨g坐在柜臺后道。
“老板,你錯了,我單純過來喝酒的。”糜芳畢竟還年輕,說起話來,整個人眉飛色舞。
“所以自己帶著酒專門跑到這里喝?”楊歡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這里有什么好的?”
曹豹夾了一塊蘿卜干,口中發(fā)出嘎吱嘎吱聲響。
楊歡又看向他,道:“你又不能喝酒,每天坐在這里干什么?”
曹豹微微一笑,道:“喝酒誤事吶,我喜歡這里的氛圍?!?p> 淦!
楊歡深吸一口氣,似乎也沒有生氣的理由,反正只要不影響自己正常營業(yè)就可以。
這時,楊排風從外面進來,整個人走了很長的路,臉上汗津津的。
“老板,我們該買匹馬了,沒有馬,騾子也行,哪怕買頭牛呢?!睏钆棚L道:“這樣走來走去,實在太累了?!?p> “你說得,我也不是沒有想過?!睏顨g道:“有了牲畜,你還得給它喂草,給它準備窩棚,還要擔心被偷走……這些工作,豈不都是你來做,實在太麻煩了?!?p> 楊排風想了想,道:“也是這個道理。”
“怎么樣,有沒有買到酒?”
“附近的幾座鎮(zhèn)子我都轉(zhuǎn)完了,他們都以為我是徐州派下來暗訪的,有酒也不敢賣給我。”
“小沛呢?小沛去了沒有。”
“白跑了一趟,小沛也發(fā)了禁酒令?!?p> “呃……”
楊歡一怔,目光看向了糜芳。
糜芳剛剛喝了一杯酒,用筷子夾起一顆蠶豆,道:“士兵飲酒過度,經(jīng)常打來打去,營中的軍糧都用來釀酒,也就沒有糧食吃飯了。所以,我家主公聽說徐州下了禁酒令,也同時下了禁酒令?!?p> 楊歡坐在柜臺后,和楊排風大眼瞪小眼。
這個時代,大家的體質(zhì)似乎有些特殊,總之就是特別能喝,幾斤黃酒放在肚里,根本沒事。
也是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大家的精神生活太枯燥了,喝酒算是為數(shù)不多的消遣。
尤其是軍營這種地方,有無數(shù)人嗜酒成癮。
但是,酒這種東西,對糧食是極大的消耗。在糧食不富足的情況下,各路諸侯三天兩頭頒布禁酒令。
對于他們的這種做法,楊歡表達了充分的理解。
可是,一家不賣酒的酒館,就像洗浴中心不洗浴,也不是啥正經(jīng)酒館。
楊歡深吸一口氣:“為今之計,看來只有自己釀酒了?!?p> 楊排風眼睛一亮:“老板還會釀酒?”
“不會。”楊歡理直氣壯道。
楊排風:“……”
釀酒的原理,楊歡還是明白的,無非就是谷物發(fā)酵,比如高粱、玉米、葡萄和大米都可以用來釀酒。
但他對釀酒的了解,也就僅限于此。
不過,問題不大,專業(yè)的事就請專業(yè)的人來做。
楊歡沖楊排風道:“吃罷飯之后,你再出去一趟,買一些釀酒的器具來,再順便詢問一些釀酒的配方?!?p> “唉,你這個人好狠的心?!泵臃嫉溃骸皸罟媚飫倓偦貋?,屁股都沒坐熱呢,總要讓人家歇一歇?!?p> 楊歡白他一眼,沒有理他,這種公子哥,就是喜歡多管閑事。
不過,他說得并不是沒有道理。主要原因是酒館缺人手,靠楊排風一個,根本忙不過來。
可是自己已經(jīng)貼出了招工的牌子,到現(xiàn)在還遲遲沒有人來應(yīng)聘。
下午的時候,楊排風又準備出去。
“楊姑娘,稍留一步,我借你一匹馬?!?p> 糜芳一個人,卻帶了七八名隨從,也是自幼在他家中長大的家奴。
糜芳親自牽來一匹青皮大馬,看上去格外神俊,懶洋洋打著響鼻。
“姑娘,你會騎馬嘛,這馬性子可烈,一般人可駕馭不了?!币粋€絡(luò)腮胡子的壯漢道:“用不用大哥帶你去?”
周圍人哈哈大笑。
此時的人們,作風粗獷,敢愛敢恨,瞧上了就直接表達心跡。
楊排風吹了聲口哨,忽然翻身躍上馬背,那青皮馬唏律律一聲長鳴,載著她如一陣狂風卷向遠處。
“這……”
絡(luò)腮胡子大漢僵在當場:“這姑娘,好俊的騎術(shù)吶。”
一眾人也不住地嘖嘖稱奇,有人道:“這要是娶回家中,肯定好生養(yǎng),瞧那身條?!?p> “去去去?!?p> 糜芳笑罵了一陣,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楊姑娘鳳凰一般的人物,又怎么是你們配得上的。”
楊歡坐在柜臺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天天睡覺,怎么反倒越睡越困了。
楊排風離開后,酒館內(nèi)就是糜芳和曹豹大眼瞪小眼。
時間在無聊中艱難流逝。
天快黑的時候,楊排風駕著一匹快馬奔回,速度越來越快,竟然直沖著酒館門口而來。
“小心,這馬驚了?!?p> “不好,馬背上的小姑娘有危險。”
不管是徐州的護衛(wèi)還是小沛的護衛(wèi),都有些慌亂。
正在此時,只聽一聲長嘯,楊排風伸手一提韁繩,駿馬揚起前蹄,竟然從極高速的狀態(tài),緩沖一小段距離后,生生停住了。
酒館前的護衛(wèi)一片慌亂,有些甚至跌倒在地上。
馬背上的楊排風哈哈大笑,翻身躍下馬背,似乎報了之前他們出言不遜之仇。
“好!”
剛剛跌倒的那員漢子,此刻站起來,竟然忍不住用力鼓掌。
“姑娘這手騎術(shù)實在太棒了?!?p> “這匹青馬性子烈,輕易幾個壯漢進不了身,沒想到在姑娘手中,卻是服服帖帖的。”
“看你年紀不大,不知這手騎術(shù)從哪里學(xué)的?”糜芳笑著從酒館走出來。
楊排風被問得一愣,忽然道:“我堂兄,我堂兄教我的?!?p> 糜芳一怔,扭頭看向柜臺后枯坐的楊歡。
心想,難道這酒館老板,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