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風(fēng)在李征靈被帶走的當(dāng)時,跟朱汝洲說了一聲,就去了宋子文那里。
對于李征靈被抓,宋子文并不吃驚。
他清楚,清風(fēng)嶺時李征靈都沒有被上官世家殺死,獵魔者或是上官世家那些人,一定會在李征靈拘留期間動手。
他更清楚,如果李征靈在看守所還手,一定會被直接擊斃。
宋子文與張楚風(fēng)匆匆趕到警署,才發(fā)現(xiàn)李征靈并沒有羈押在這里。
“你不知道李征靈被誰帶走的?”
宋子文皺著眉頭問張楚風(fēng),如果李征靈被真警員帶走他都不擔(dān)心,就怕是上官世家或是獵魔者假冒警員。
“朱汝洲說是一個副局帶隊,會不會被帶到市里去了?”
張楚風(fēng)明白,今后的半年將是李征靈最難渡過的日子,現(xiàn)在發(fā)生的任何事都有可能導(dǎo)致李征靈有滅頂之災(zāi)。
“副局帶隊?他這回又動了誰了?”宋子文眉頭皺得更緊,二人上了車,住市區(qū)而去。
“你怎么不早說,他肯定被帶到市里了,而且直接越過下面的警署抓人,這事肯定小不了,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張楚風(fēng)想都沒想,立即回道:“我也問了,李征靈說昨晚我和朱汝洲睡得太死,所以我也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p> 宋子文默然一會,打了個電話。
“查查昨晚市里有什么大事發(fā)生,查到了馬上回我?!?p> 說完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電話響起,電話另一頭的人說:“昨晚在風(fēng)華小區(qū)發(fā)生了打人事件,受害者有上面的人及一些繳稅大戶的孩子有關(guān)。
還有視頻,我馬上發(fā)到你手機上?!?p> 宋子文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緊了緊,吐出一口氣,冷笑道:“能量很大嘛,這些人也能找過來當(dāng)托兒?!?p> “文叔,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張楚風(fēng)有點緊張地問道。
這時,宋子文手機發(fā)出提示音。他打開一看,看到了那段視頻。
這段視頻并不清晰,應(yīng)該是用手機拍的,盡管視頻里的每個人的形象都只能看一個大概,不過宋子文還是看得出那個戴著帽子的人,就是李征靈。
他哼了一聲,將手機遞給張楚風(fēng),張楚風(fēng)看著視頻,頭腦有些發(fā)懵。
此時,在李征靈家里,朱汝洲也在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打一個“求助”電話……
…………
李征靈沒有一絲睡意,他并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對不對。
鐵門大開,外面的風(fēng)沒有阻擋地撲面而來,淡了室內(nèi)令人窒息的氣息,也讓沉悶的空間清爽了很多。
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外面竟有月光。
月光如水一般靜靜在淌進來,令昏暗的燈光顯得更加柔弱。
鐵鏈散在四周,呈現(xiàn)一種黝黑的靜。
路人丁的尸首也已不在,不知被他挪到了哪里。
可能是過了一個小時,有腳步聲與輪子滾動的聲音傳過來,在這靜寂的夜里聽得非常清晰,還有人交談的聲音。
“不知道那個變態(tài)的家伙又怎樣折磨別人,還好不是第一次,不然那場面真不敢看,太他瑪惡心了。”
“小聲一點,也許他還在附近,別到時一刀弄了你。”
“不可能,他做事之后從不留在現(xiàn)場,都好幾次了,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社會上怎么還有這樣人?專門在這種地方當(dāng)殺手?”
“進到這里面的人,有幾個好的?現(xiàn)說了,全國那么多的監(jiān)獄看守所的,每年死十來個人不正常?至于誰該死誰不該死,誰知道呢!”
李征靈對路人丁并不怎么了解,所以對這二人的對話聽得格外仔細,可是并沒有聽到自己想要了解的東西。
他沒動,靜靜在坐在鐵鏈上,閉著眼睛。
“那個變態(tài),怎么門都不關(guān)呢,萬一讓不相干的人看到了怎么辦?”
一個人低聲罵道,可當(dāng)他看到禁閉室的情形時,蹬蹬蹬連退三步,嘴里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個字。
“草!”
那兩個人年紀很大,呆立在門邊,嘴慢慢張開成“O”形,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一個人手里拿著黑色的大垃圾袋,一個人拉著一個小拖車。
他們是來搬運“尸體”的。
“這人死了怎么還坐著呢?這回又是什么死法?”
“對啊,沒看到什么斷手斷腳的啊。不過這樣更好收拾,至少沒有以前那么惡心?!?p> 兩人走了進來,放好垃圾袋,打量了李征靈一會,一個人說道:“可惜了,年紀輕輕的不知得罪了誰,還要受這個罪?!?p> 另一個人用手指戳了戳李征靈的手臂,道:“還好,那變態(tài)這次沒那么變態(tài),看他的臉色,死得好像沒那么痛苦?!?p> “咦……”先前那人愣了一下,指著李征靈的臉對另一人說道:“不對啊,就算沒死多久,可他的臉色怎么一點都沒變白呢?”
“因為我沒死?!崩钫黛`睜開眼睛,輕輕說道。
“我草——”這兩人都被嚇得跳了起來,齊齊向門外跑去,連呼叫似乎也忘記了。
禁閉室的門很窄,容不下兩個人同時進出,這兩人便擠成一團,越想跑越難跑出去。
李征靈本來不想說話,就是怕嚇到這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可如果不出聲,自己就會被裝進垃圾袋里埋掉。
也對哦,如果被埋在外面,那自己不就可以直接出去了?
怎么這么傻呢!
看著他們朝門外跑去,李征靈不說話,更不敢叫他們“站住”。
嚇死人了可不好!
兩個老人終于擠出了門,可才跑兩步便停了下來。
“咦,不對啊,這人好像真的沒有死呢。難道獄中狂魔失手了?”
“不可能,獄中狂魔失手了,管教肯定會知道,也不會讓我們過來?!?p> “可這人為什么還活著呢?難道他殺了獄中狂魔?”
“不可能,上個月天柱監(jiān)獄不是有個叫蠻牛的家伙,監(jiān)獄好幾百人,沒有一個人打得過他,最后還不是死在獄中狂魔手里?!?p> “你他瑪別不可能不可能的,那現(xiàn)在怎么解釋,狂魔沒了,被殺的人還在?”
“要不,回去看看?我們現(xiàn)在這樣回去說不定會被管教拉到七號去呢。”
那人一咬牙,跺了一腳。
“走,老子就不信沒判之前還敢殺了我們倆個!”
兩個老人走了禁閉室門邊,還是沒敢進去,一手扶著墻,只將頭探進去。
看著眼睛漆黑如墨的李征靈,感覺后背冷風(fēng)陣陣。
額頭有汗水流了下來,咽了口口水,小心問道:“你真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