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天干地支，十二序
臉黑。
怎么遇上這倒霉女人了。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女人，總給他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這是一種感覺！
一種仿佛沒有人能看懂她在想什么，飄忽不定，不可捉摸。
當(dāng)然，除非是龍慕容這種，可以直接聽別人心聲的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嘖！這女人是怎么認出我來的？“是公務(wù)在身。”陳小二嘆氣無奈道。
“公務(wù)？你當(dāng)官了?。俊蹦峡旅婢呦碌难凵褚涣?，眨了眨眼道：
“京兆府？”
說著，她點點頭，若有所思道：
“……也是，京兆府就是你家的，你當(dāng)個京兆府的官也是正常的嘛?！?p> 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陳小二黑著臉，道：“不是京兆府。還有，京兆府不是我家的，別亂說?！?p> “不是？”南柯似乎很驚訝，而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手道：
“噢，我知道了，大理寺！”
說著，她湊上前來，用肩膀撞了陳小二一下，擠眉弄眼道：“聽說大理寺來了一個新的寺正，就是你小子吧？”
女扮男裝，帶著面具的南柯，配上嘴角微微上揚的痞笑，嘖！
一個十足的女痞子！
“我公務(wù)在身，改天見。”
陳小二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今天可沒時間跟這個女人閑扯。
“哎，等等！”
南柯自然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陳小二，屁顛屁顛的就跟了上去。
陳小二：“……”
嫌棄的看了眼湊上來的女人，陳小二知道想趕走是不可能了。
索性也就隨她了，不過樂子是沒了。
“喂，陳小二這教坊司有什么問題嗎？”自動忽略身邊男人的嫌棄。
南柯很是熟絡(luò)的問道。
……嘖！古代這么厚臉皮的女人，不多見了。
“大理寺機密，無可奉告?！标愋《f著，一把將這個湊上來的女人推開。
南柯也不在意，再次黏了上來。
教坊司不似‘臨仙閣’、‘七秀坊’、‘太白閣’之流，
一有人來，就圍上一對姑娘叫大爺。
教坊司這種‘高級會所’都很含蓄，也很嚴肅，門口雖然也有姑娘。
但也絕對不會對一般人假以辭色。
只有確定要進來，她們才會上來詢問一二，比如眼前這位清倌人。
“二位公子，是聽曲還是游院?！?p> 一襲冷色調(diào)的羅裳花裙，身材高挑，發(fā)髻高貴而不是格調(diào)。
素顏才是美，清冷淡雅才最有味。
“……游院！”
陳小二還沒說話，南柯立馬搶先說道：“……甲字園，一序列，包夜！”
一套下來，熟悉的令人咂舌。
這清倌人瞥了眼俊美異常的年輕公子哥，眉頭微微蹙起。
不過還是點點頭，從旁邊取來兩塊鍍金，刻著甲字的木牌，道：
“二位請?！?p> “……走了！”
南柯一把從清倌人手里奪過木牌，還順手摸了一把小手。
在清倌人惱怒的注視下，咧嘴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齒，閃閃發(fā)亮。
……看的陳小二滿腦袋黑線。
嘖！為什么我總感覺這壞女人現(xiàn)在的模樣，比瓢客還像瓢客？
……教坊司內(nèi)很大。
占地小半個豐樂坊也不為過。長廊小湖、殿宇樓閣，應(yīng)有盡有。
不時有洞簫、古琴發(fā)出合奏。
一路上都用紅毯鋪就，路上還有小燈指路，十分浪漫。
“……嘖！怎么樣？有了我，保證你查案順利無比！”南柯得意道。
“你一個女人，為什么對這里這么熟？”陳小二瞥了眼身旁瘦瘦小小，背負著雙手，得意洋洋的女人問道。
“廢話?！蹦峡掳琢岁愋《谎?，手指穿過木牌上的線圈，一轉(zhuǎn)一轉(zhuǎn)道：
“女子就不能來了？膚淺！”
陳小二嘴角微微一抽，心中苦笑：“呵！呵呵！我竟無言以對?！?p> “對了?！蓖蝗?，南柯一個轉(zhuǎn)身，停在陳小二跟前，瞇了瞇眼道：“你可知教坊司聽曲和游院是什么意思？”
這個陳小二還真不知道。
“……什么意思？”陳小二問道。
“什么都不懂就來教坊司？”
南柯先是順帶的鄙視了一下這個男人，然后道：“天干地支，序列十二?！?p> “聽曲、鑒賞詩詞去地支?！?p> “……花前月下，女子婀娜，包羅萬象，盡在天干十二序?！?p> “一般去地支的都是些富甲商賈，或者是土大款，暴發(fā)戶?！?p> “又或者是些不懂行的?！?p> “他們喜歡那種文文弱弱，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或者是犯官女眷。”
“一旦看上了，就會給贖身，娶回家?！?p> 陳小二點點頭，教坊司，天下只此一座，對此也有些許聽聞。
一般教坊司的姑娘都是最上乘的。
要么是一些儒修大家清倌人，這些女子本質(zhì)上說根本算不上風(fēng)塵女子。
……要么就是犯官女眷。
但這所謂的天干地支十二序列，他也只是有所耳聞，了解的并不多。
南柯如數(shù)家珍般，掰著青蔥小指，道：“……然后就是天干系了?！?p>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院子。”
“每院對應(yīng)著十二條序列?！?p> “……如甲字院，第一序列；或者甲字院，第二序列等等以此類推?！?p> “序列越靠前，菇?jīng)龅馁|(zhì)量就越好?！?p> “……甲字院，第一序列，嘖嘖……”說著，南柯直搖頭咂舌。
看她這副模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陳小二則是嫌棄的退后了一步，離這個流氓女人遠點。
“咳！”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南柯這才繼續(xù)，道：
“甲字院第一序列，基本上算是這教坊司的女官、主人了。”
“他們中，有曾經(jīng)亡國的公主?！?p> “……又或者是前朝的嬪妃。再或者是某些被滅了門的江湖大派女俠?！?p> “只要是進了甲字院，你就是這里的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p> “……無有不從！”
一番科普下來，二人已經(jīng)來到了一座三進三出的大院前。
一名懷抱長劍，臉上有劍痕，冷酷的女俠，神色冷漠的坐在墻上。
武道四品！
……陳小二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冷酷女俠的修為境界。
一個四品女劍客用來護院。
嘖嘖，教坊司，永遠滴神??！
僅僅只是這樣的手筆，就不是什么其他青樓場所能比擬的了。
“……閼逢！”
南柯?lián)u著手里的甲字木牌，對著墻上的女劍客喊道：
“一序列，有哪些姑娘閑著呀？”
太歲在甲，稱閼逢！
她，就代表著甲字院的護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