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成深受道家思想的熏陶,頗有不累于俗,不飾于物的一股仙氣。
幼時,蘇之成疑惑地問師傅柳鶴道長:“師傅,祖師爺說了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您為什么還教我學(xué)武用兵呢?”
“徒兒,有道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為師教你學(xué)本事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衛(wèi)國家。學(xué)武是不得已而為之,恬淡為上。因為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我?guī)熗揭粯??!?p> 但是天不遂人愿,從軍以來經(jīng)歷大小無數(shù)惡戰(zhàn),出生入死,兵事不斷,蘇之成唯愿戰(zhàn)事早息,天下太平,生靈不再涂炭。
元治二年,匈支國發(fā)傾國之兵來犯。正駐守南疆,已經(jīng)身為南疆大帥的蘇之成,接到圣旨,元治帝李南遠(yuǎn)令蘇之成酌情帶人馬,火速馳援西北。副帥曲天思接任蘇之成。
安奇國一直虎視耽耽,盡管意城方面壓力很大,但是蘇之成也只能帶二萬兵馬,他把令一半人留給了曲天思。
蘇之成知道此仗吉兇未卜,一切都在未知之中。
而身在京城的皇帝李南遠(yuǎn),內(nèi)憂外患,面臨無數(shù)棘手的問題。蘇之成知道,意城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為皇上分憂。
蘇之成表面上還是一如往常一樣云淡風(fēng)輕,但軍情緊急,今時不同往日。
望著遠(yuǎn)處的像兒時一樣郁郁蔥蔥綿綿不絕的群山,蘇之成想到師傅柳鶴道長的殷殷期望,想到遠(yuǎn)在京城的皇上的重托,想到意城的嚴(yán)峻形勢,蘇之成的心頭像壓著一塊巨石。
兵貴神速。
來傳旨的士兵到了兵營,來時騎的馬倒在地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傳旨的兵士宣讀完圣旨,隨即換了一匹馬,返回京城復(fù)旨。而蘇之成的中軍葉漢已按照蘇之成的命令,率二千兵馬,與傳旨的兵士同時離開邊關(guān)。葉漢這二千人負(fù)責(zé)打前哨,安排好糧食一切等項。
蘇之成率領(lǐng)其余的人馬在一個時辰后也出發(fā)了。
蘇之成率20,000兵馬,以每天600里的速度奔赴意城。人不卸甲,馬不離鞍。
蘇之成覺得好像剛剛才在馬上跟曲天思拱手告別,而此刻卻在淮南節(jié)度使薛懷諫的后堂,與節(jié)度使薛懷諫對坐而談。
“此次西征淮南一站糧草輜重后勤等項,都做得非常的妥貼。全仰仗薛使君了?!?p> 蘇之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蘇將軍,哪里的話。如今國家有難,懷諫身為朝廷官員,自當(dāng)為國效力。何來謝之說呀?!?p> 此次匈支國發(fā)兵出人意外,邊境堪危,而安奇國等四鄰也對李朝的錦繡江山虎視眈眈。
成王李弘睿和路王李行宗各有自己的一股強勁的勢力,他二人雖未能奪嫡成功,李南遠(yuǎn)登基后,也一直沒有放棄對皇位的追逐。在一直尋找機會。
但此次二人都沒有趁亂動手,因為二人都是聰明人,知道在如此危急的形勢下,如果起兵,那么也許是個機會。但是也有很大的可能的是江山易手,不知落入何人的手中,他們不想成為李家的罪人,不想江山落入外人之手。
二人知會自己的心腹,幫助朝廷應(yīng)付此次匈支國的戰(zhàn)役。把眼前的外敵先退了再說。
李南遠(yuǎn)荒山成王別苑外遇刺,明知是誰人所為,李南遠(yuǎn)盡管惱怒,卻沒太深究,也是因為以上原因,。
盡管各為其主,但是薛懷諫很欽佩蘇之成。
望著燭光下堅毅平靜的蘇之成,薛懷諫想到了許多坊間關(guān)于蘇之成的傳說,當(dāng)然傳得最神的,當(dāng)然是蘇之成還是一名藉藉無名的士兵時,取安奇國宿將費為首級的事跡。
薛懷諫道:“將軍,一路勞頓,在此處多修整一日吧?!?p> “多謝薛使君,軍情緊急,明日二更之成就要率大軍拔營啟程?!?p> “懷諫一定到十里長亭為將軍送行?!?p> 盡管蘇之成再三辭謝,薛懷諫還是堅持在第二天二更,早早趕到了十里長亭為蘇之成送行。
二更天還未亮,望著夜色中,行進的蘇織成的大軍。薛懷諫由衷的在心里感慨:“但愿將來形勢的發(fā)展,不要讓我二人成為敵人。”
這位節(jié)度使的心里很矛盾,因為假使他有了跟蘇之成對決的機會,那意味著成王李弘睿有了圖大事的機會,這正是自己多年努力的目標(biāo)。從自己的父親薛齊開始,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念的就是輔保成王李弘睿登基。父親臨終還對自己說這件事。
薛懷諫回到府中的時候,天才剛蒙蒙亮,丫鬟海棠見薛懷諫回來,連忙替他脫去外氅。
回到臥房,夫人美娥正在整理他的衣服。
美娥看到他,非常高興。
“使君,你回來啦?”
“真兒,去讀書了嗎?”
“剛?cè)ヒ粫海@會兒應(yīng)該正在花園背書呢。”
薛家?guī)状鷨蝹?,薛懷諫和美娥膝下只薛礎(chǔ)真一子,今年七歲,聰慧可人,夫妻二人愛如珍寶。
美娥,薛懷諫夫妻伉儷情深,美娥看到薛懷諫的面色有些沉重,關(guān)切地問道:“使君,你為何送蘇將軍回來,面色如此凝重。”
“沒事的,是我多想的。”
美娥道:“使君,你道我是婦道人家什么也不懂么?說句不該說的話,使君,之前,您輔佐成王殿下,該做的都做了,現(xiàn)下,既然名份已定,就算了吧。難道您就不為真兒著想嗎?謀反可是抄家滅門的罪呀!”
“美娥,你胡說些什么?”薛懷諫的臉沉了下來。
“難道我說錯了嗎?”美娥生氣地轉(zhuǎn)過身去。
見美娥生氣了,薛懷諫輕拉住美娥的一只手,將美娥拉過來。薛懷諫在美娥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哄道:“都是我不好,不談那些不由人的事了。”
前段時間一直忙于為蘇之成的大軍做后勤,甚是忙碌。此刻,薛懷諫看到美娥似嬌帶嗔的樣子,瞬時情動。
說罷,緊緊摟住美娥,順勢親吻美娥微翕的雙唇。
“真兒,要是回來了呢?”美娥有些難為情。
薛懷諫嘻笑道:“那還不快點,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的妻,你就別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