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匈支國主墨褐覺得差不多了,該攻城了。
墨褐帶二萬兵馬在意城前擺開陣勢,列隊討戰(zhàn)。意城守軍寧后倫嘴唇發(fā)白,對左右道:“大概是匈支國人要攻城了,做好準備?!?p> 墨褐對帳前都尉馬洛道:“叫戰(zhàn)?!?p> 馬洛立刻提馬上前,令人喊道:“城上的人聽著,速速出來投降,不然的話,將踏平你們意城,雞犬不留?!?p> 一陣喧囂過后,見沒有什么動靜,墨褐帶馬來到陣前,雙腳一磕蹬,催馬在陣前跑了起來。墨盒的探戈寶馬撒著歡在陣前跑著,城上城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騎馬飛馳的匈支國主墨褐在移動著。
猛然間,探戈寶馬并未減速,墨褐雙腳緊扣住馬蹬,騰出手來,伸左手從背后抽出寶雕弓,伸右手從馬肚袋里取出了一只箭,“嗖”地一聲,一枝箭在馬的飛馳中射到意城的城垛口,一個探出頭來觀看的意城守軍正中咽喉,從意城城墻上跌落下來。
頓時,匈支國士兵歡聲雷動,為匈支國主墨褐叫好,聲音響徹整個戰(zhàn)場。
意城守將寧后倫旁邊的副將孟經(jīng)說道:“寧守備,出戰(zhàn)吧。援軍看來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我們死也做個英雄好漢,不能這么窩囊?!?p> 寧后輪咬著下唇,沒有吭聲。
打前站的中軍葉漢來和蘇之成告辭。
“大帥,我領(lǐng)著二千人要出發(fā)了?!?p> 葉漢領(lǐng)的這二千人是的精挑細選出來的,綜合年齡,體力,作戰(zhàn)經(jīng)驗,從各軍中選拔出來的。葉漢領(lǐng)著2,000人負責打前站,提前出發(fā),等蘇之成他們的大部隊到來休息的時候,跟蘇之成碰個頭接著去下一站
。
蘇之成問道:“今天應該到意城吧?!?p> “是,大帥?!?p> 蘇之成道:“葉今,你去把傅然,還有弓箭營的陸恒叫來?!?p> 葉今是葉漢的弟弟,兄弟倆同時從軍。
傅然,陸恒很快就到了。
蘇之成道:“傅然,今日便到意城,我隨葉漢的先鋒營先到意城,你督住大隊,今日也務必趕到意城。”
陸恒,帶齊你們弓箭營的五千弓弩手,讓他們把弩箭都帶好,你的弓箭營全速跟在先鋒營的后面,能跟多近就跟多近?!?p> “大帥,您還沒用晚飯,也沒休息呀?!?p> “去伙房取些現(xiàn)成的食物,分給親兵,讓他們在馬上吃,隨我立刻出發(fā)去意城?!碧K之成道。
蘇之成率領(lǐng)葉漢這二千先鋒營,飛奔意城。
“葉漢?!?p> “是,大帥?!?p> “我先趕過去,你領(lǐng)人緊跟過來。”
話音未落,蘇之成小肚子一碰他的那匹千里駒的鐵脖梁,轉(zhuǎn)眼,蘇之成甩出去葉漢的先鋒營老遠。
當年,蘇之成17歲初出茅廬,萬馬軍中取安齊國宿將費為首級,立下奇功,班師回朝的時候,文宣帝難以掩飾對蘇之成的喜愛,走下演武臺,親自牽著這匹西域大宛國進貢的名駒,,把馬韁繩交到蘇之成的手中,文宣帝道:“你將來就是我李朝的晴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p> 再說匈支國主墨褐從飛馳的戰(zhàn)馬上,一箭射下意城的守城士兵,很是得意。騎著探戈馬得意地在陣前轉(zhuǎn)了幾圈后,沖意城道:“城上聽著,讓你們死得明白,我乃匈支國主墨褐,再不出戰(zhàn),我可要攻城了?!?p> 說著墨褐抽弓搭箭,奔著城頭那面繡著斗大的“寧”字的那桿大旗的旗桿射去,如果城頭上的旗桿射斷,雖然沒有傷亡,但對意城官兵的士氣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場上場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那枝箭從墨褐的手中射出,就在墨褐的箭射出的同時,隨著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又飛來一只箭,兩只不同路徑的箭在快到旗桿處,相碰在一起。
那枝箭正中墨褐箭的箭桿,,將箭桿劈為二半,二枝箭同時從城頭上掉落下來。
躲在城墻后的寧后倫道:“好,好箭法?!?p> 這回是李朝將士的喝彩聲。
寧后倫一眼認出了那匹“千里追風一線飄”,當年文宣帝賜給蘇之成千里駒的時候,那是何等的榮耀,寧后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寧后倫道:“蘇之成到了,快,點炮,列隊出城?!?p> 匈支國主墨褐眼看著自己的箭被射落下來,說憤怒還沒到憤怒的時候,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射落他飛出的箭。
用一個更精準的詞語是“震驚”。要知道墨褐是在奔馳的馬上射出這一箭的,射中旗桿,本身難度就是相當大。來人能算出墨褐這只箭到箭桿兒的速度方向,方向,而根據(jù)馬蹄聲,那人也是騎馬而來,還得算出自己馬的速度,最后算出這些不算,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作出反應,還要有精湛的箭術(shù),能準確地射出去這只箭。
這簡直是太驚人了。
墨肯知道自己做不到,在草原匈支國主墨褐一向以箭術(shù)嬴人,,此時的墨褐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一將勒馬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墨褐面前,墨褐看來人30上下年紀,一身深色鎧甲,胯下騎著一匹白馬,沒有一根雜毛。
蘇之成的這批寶馬之所以叫“千里追風一線飄,”因為這匹馬日行千里,跑起來就像一根筆直的白線。
墨褐問道:“來者何人?”
其實墨褐自己的心里已有了答案,此人應是李朝名將,大名鼎鼎的蘇之成。
“元治帝駕下,征西元帥蘇之成,你是何人?”
果然,墨褐暗道蘇之成不是浪得虛名的。
就像輸了的賭徒,墨褐道:“好箭法,你我再比試一個回合如何?”
話音未落,抽弓搭箭。一只箭飛向目力所及的天空中正飛翔的一只老鷹。隨著墨褐這只箭,蘇之成的箭也射了出去。
蘇之成的箭射出去的是前后兩只箭,但是在外人看來幾乎是同時出手。
蘇之成的先到的一支箭射落了墨褐的那只箭,而另一支箭繼續(xù)向天空的雄鷹射去,射中了那只正在飛翔的老鷹,就見一個黑點兒從高空急速地墜落下來。
戰(zhàn)場上所有人都驚呆了,意城戰(zhàn)場上幾萬人鴉雀無聲。
突然從意城守軍里爆發(fā)出震天的鼓聲和喝彩聲。
而匈支國主墨褐帶出去的2萬人則面面相覷,須知匈支國每個人都善于騎射,但這么出神入化的箭法他們還沒有看見過。
副將孟經(jīng)道:“這是頭一次看蘇將軍打仗,真是名不虛傳哪?!?p> 寧后倫道:“蘇之成不到30歲就那么大的名氣和威望哪來的。”說罷,意猶未盡,接著說道:“當年先皇給蘇之成賜馬的時候,我就在當場,知道他那匹馬叫什么嗎?那是西域大宛國進貢的名駒“千里追風一線飄?!?p> 錢壓奴輩手,藝壓當行人,蘇之成一箭便打掉了匈支國主墨褐的威風。
墨褐惱羞成怒,心道:“馬上的功夫你就是我手下敗將了?!?p> 墨褐不由分說,從探戈馬上取下來狼牙棒,一個力劈華山奔蘇之成劈頭蓋腦砸去,墨褐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蘇之成也看出了墨褐使出了全力,他完全可以撥馬讓開,四兩撥千斤,一樣可以省力氣的和墨褐交戰(zhàn)。
但是蘇之成有自己的想法,蘇之成想的并不只是和墨褐的這一仗打贏,更重要的是匈支國連取二城,士氣正旺,而李朝連失二城,士氣低迷,打仗打的就是士氣,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自己混身是鐵,能捻幾根釘。蘇之成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打敗匈支國,激起意城守軍的士氣。
因此蘇之成并沒有躲,兩個小腿緊緊夾住戰(zhàn)馬的飛虎禪,一個二郎擔山,橫刀直接接住了墨褐的這一棒。
隨著一聲兵器相碰的巨響,蘇之成的坐騎千里駒和墨褐的坐騎探戈馬嗒嗒嗒往後倒退了好幾步,西溜溜一聲嘶叫。
蘇之成震的兩臂發(fā)麻,虎口微微有些疼。
而墨褐也是兩臂酸麻,再看自己的虎口已然震裂。
蘇之成,墨褐二人馬打盤旋在陣前打了起來。
蘇之成心想,自己長途奔波,千里駒也很疲勞,必須盡快結(jié)束戰(zhàn)斗,時間長了,恐怕自己體力不支。
千里駒和探戈馬剛錯了一個馬頭碰馬尾的時候,蘇之成猛然把大刀從背后砍過去,墨褐彎腰趴到馬背上,墨褐一揚手,不知什么東西朝蘇之成打來,蘇之成一個鐙里藏身,順勢藏在馬肚子下面,掏出身背后的弓箭向墨褐射去,墨褐閃身,打中了探戈馬的馬腿,探戈馬一驚,抬起前腿,墨褐跌落戰(zhàn)馬。
后面觀戰(zhàn)的馬洛立刻命令道:“快,把陛下救回來?!?p> 葉漢率領(lǐng)的2,000人已經(jīng)趕到了,見墨褐落馬,蘇之成手中大刀一舉,李朝軍隊立刻掩殺過來。寧后輪的意城守軍也跟上來了。
墨褐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總算逃回了一命。
一清點,出來的2萬人只剩下5,000人。
李朝軍隊以少勝多,意城官兵士氣大振。
回城的時候,陸恒率領(lǐng)的5,000弓弩手也到了。一個意城的守軍對其中的一個弓弩手說道:“你剛才是沒看到,那匈支國主墨褐在城下一箭射向我們主將的旗桿,結(jié)果正好蘇將軍趕到,一箭就把墨褐的箭射了下來,還把他們箭桿一劈兩半。匈支國人不甘心,又射天上的老鷹,結(jié)果你猜怎么樣,蘇將軍同時射出二箭,一箭把那匈支國墨褐的箭射下來,另一箭射中了老鷹,我就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射箭的?!?p> 那個弓弩手一臉的不以為然說道:“這算什么,你知道,蘇將軍當年教我們弓弩手射箭的時候,示范過什么嗎?百步之外,樹上掛著一個銅錢?!?p> 意城守軍搶著問道:“是百步穿楊么?”
弓弩手答道:“百步穿楊算什么,你道我們蘇將軍怎么做的,飛馬過來一箭正從銅錢的正中穿過,打馬回來時,第二只箭正好擔在銅錢眼上,走馬再換回來,第三箭把第二箭頂?shù)?,又正好擔在銅錢上,不掉落?!?p> 意城守軍驚嘆道:“這力道,這火侯!。”
一進城,就有人報:“大帥,傅然率領(lǐng)其余人馬,已經(jīng)從南門入城了?!?p> 蘇之成道:“叫他過來見我。”
蘇之成并沒有回到守備府,而是直接把眾將聚集到了城上。
蘇之成道:“匈支國幾十萬大軍,我軍只有幾萬人,敵眾我寡,從今日起任何人不許出城應戰(zhàn),不再出城,嚴守城池。匈支國主墨褐新敗,必定氣急敗壞,今夜所有人都不休息,隨時待命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