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蘭芝,韓廷賓,齊公三人輕輕走了出來,齊公將吳蘭芝和韓廷賓送到成王別苑門外,萬分感激地對吳蘭芝道:“吳公子,真的很感謝你,我再次代阿環(huán)謝謝你,您真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素昧平生,您肯為阿環(huán)做這樣的事,誰沒有事呢,平白讓您跑了大半天。”
吳蘭芝道:“齊公您別客氣,這樣做,我的心里也是很高興的。再見,回去照顧齊婆吧。”
吳蘭芝和韓廷賓走在回城的路上,吳蘭芝很是感慨,韓廷賓卻對這些沒什么感覺,因為在戰(zhàn)場上時間長了,另外也畢竟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多愁善感一些。
此時世子韓廷逸正埋伏在吳蘭芝和韓廷賓回城的必經(jīng)的路上,世子韓廷逸手拿弓箭,藏身在樹林之中,對準了回城的那條必經(jīng)的大路。
世子韓廷逸很緊張,從小到大,雖然是一直習武,但是他從未暗算過人。心高氣傲的韓廷逸,一方面覺得咽不下韓廷賓騎在自己頭上的這口氣,另一方面又覺得暗算別人不是那么太光彩的事。
讓韓廷逸緊張的是,一旦暗算失手,韓廷賓真的出了什么性命之憂,那他可接受不了。小小年紀,韓廷逸雖是武將,但是他的手下還沒有人命。
想到這里,韓廷逸手中的弓箭向下移了移,心想:只是傷一下韓廷賓的下盤,射上他的大腿或者小腿,給他一個教訓也就是了,自己身為世子,也不算什么。
韓廷逸又想道:這事都怨我爹,如果不是他寵著韓廷賓,東平侯府只有我一個世子,哪來的現(xiàn)在這么多事!韓廷逸想到這里,越想自己說有理,全忘了東平侯韓已和懿陽公主對自己的囑咐,他沒有想到,如果此事敗露,那兄弟相殘,是東平侯韓已最忌諱的,他如何對東平侯韓已交代。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世子韓廷逸看到了韓廷賓的身影,韓廷逸不知道的是和韓廷賓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韓廷逸想到:原來韓廷賓是和別人一起出城的,韓廷逸將手中的弓箭瞄準了韓廷賓,但是韓廷賓一邊和吳蘭芝說話,一邊腳下也在移動。
韓廷賓和吳蘭芝先后順序隨著腳下的移動,不斷在變幻著,韓庭逸對準了韓廷賓好幾次,都不稱手。
韓廷逸知道如果再不下手,那廷賓就要走過自已埋伏位置的射程了,想到成王府楚余言的那句: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韓廷逸一咬牙,弓弦一松,手中的那枝箭射了出去。
隨著韓廷逸的箭射出去,傳來了“啊”的一聲。
韓庭逸看到,廷賓一閃身,他身邊的那人大喊一聲,蹲了下去。原來,箭射到的時候,韓廷賓在戰(zhàn)場練就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一閃身,躲過了那枝箭,那支箭越過韓廷賓之后,正擦過吳蘭芝了小腿。
韓廷賓問道:“蘭芝,你沒有事嗎?”
吳蘭芝撿起了腳下的那枝箭,對韓廷賓說道:“這算命先生說的還真準,這是誰在暗算我呢?”韓廷賓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蘭芝,你沒事吧?”
吳蘭芝道:“應該沒事,只是稍微有一點疼。”
吳蘭芝掀開小腿一看,那枝箭擦過左腳踝上方,在小腿上留了一條輕輕的血痕。
韓廷賓看了看,沒什么事,就對吳蘭芝道:“蘭芝你在這兒別動,我去看看是什么人在暗算你?!?p> 吳蘭芝點了點頭。坐在地下休息。
韓廷賓轉(zhuǎn)身直奔韓廷逸射箭的地方跑去,韓廷逸射完箭之后,心里怦怦跳個不停,早就轉(zhuǎn)身跑了。等到韓廷賓趕到的時候,在樹林中看到有人踩過的痕跡,但是人已經(jīng)沒有蹤影了。
韓廷賓又在樹林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其他可疑的,他掛念著吳蘭芝,轉(zhuǎn)身回來。
韓廷賓對吳蘭芝道:“蘭芝,我給你上點金創(chuàng)藥吧?”
吳蘭芝道:“沒事兒的,擦破了皮兒算什么。”
韓廷賓從懷里掏出了金創(chuàng)藥,輕輕的給吳蘭芝上了一層。
韓廷賓對吳蘭芝道:“蘭芝,我看你怎么還這么高興呢,?”
吳蘭芝道:“廷賓,你不知道,前幾日,我和一個朋友張仲沂去五房街,有一個算命先生給我算說:個把月內(nèi)會有性命之憂,如今受了這一箭,那個也就算是給解了?!?p> 韓廷賓也替吳蘭芝高興,但是他心里還是有一個疑問:那箭本來是奔自己射來的,如果自己當時不是本能地一閃,那么這箭應該是射到自己身上的,和吳蘭芝沒有什么關(guān)系。轉(zhuǎn)而韓廷賓又一想,這也許就是命吧,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到吳蘭芝身上。這樣吳蘭芝破了那個性命之憂的預言,也是很好的。
韓廷賓對吳蘭芝道:“蘭芝,那你這一趟出城,也不白出,總是把心內(nèi)的疙瘩解了?!?p> 吳蘭芝道:“可不是,好人有好報。這幾日還是有一些心理壓力的,雖說是不放在心上,但是每個人都告訴我注意些,所以這能解了,畢竟是一件好事?!?p> 韓廷賓撿起吳蘭芝腳邊的那枝箭,拿起那在手上仔細看了起來,韓廷賓突然臉色大變。
吳蘭芝問道:“廷賓,怎么了?”
韓廷賓順口答道:“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這箭上有毒的話,你現(xiàn)在就有性命之憂了?!?p> 吳蘭芝感覺韓廷賓想的并不是這些,但是吳蘭芝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既然廷賓并不想說的話,自己也沒有必要問了。
吳蘭芝的腿上只是蹭破了一點兒皮兒,因此并不影響行走。這個小破皮又解了算命先生的話,吳蘭芝的心情很是輕快,2人回程的速度倒是很快的。
進城之后韓廷賓腳下更加加快了步伐,吳蘭芝問道:“廷賓你有什么事嗎?”
韓廷賓道:“只是出城有一些時間了,我怕我娘著急?!?p> 吳蘭芝道:“那你先回東平侯府把,我自己回到狀元街就可以了。”
韓廷賓道:“不,還是我和你一起回去吧?!?p> 匆匆把吳蘭芝送到了狀元街,和佩姑打了一聲招呼之后,韓廷賓轉(zhuǎn)而又馬上回東平侯府了。
佩姑對吳蘭芝抱怨道:“你看這廷賓怎么回事呢?!?p> 懷著滿腹的心事,韓廷賓回到了東平侯府,就直奔母親紅虞的住處。
來到紅虞的住處,紅虞看到韓廷賓臉色陰沉,便問道:“廷賓,你這是怎么了,出城一趟,為何心情如此之差。”
紅虞對丫環(huán)荷花說道:“荷花,你抱如意到門口到院里曬曬太陽,到花園里玩一會兒。”
荷花抱起小如意,轉(zhuǎn)身奔花園而去。
見屋內(nèi)再無其他人,韓廷賓從懷里掏出了在地上撿到的那只箭,“娘,您看?!?p> 紅虞拿起那枝箭看了看問道:“廷賓,這箭有什么說道嗎?”
韓廷賓指著箭尾的一個“逸”字道:“娘,您看這個字?”
紅虞道:“娘認識的字不多,但是這個這不是世子庭逸的那個逸嗎?”
韓廷賓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后對紅虞道:“娘正是。”
紅虞看著兒子韓廷賓,問道:“廷賓,你和娘說明白,這件事是怎么回事?”
韓廷賓道:“娘,早晨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和朋友出城去成王別苑嗎?”
紅虞點了點頭:“啊。”
韓廷賓繼續(xù)道:“我和朋友回來的時候,在回來的路上突然從路邊的樹林中射來一支冷箭,我閃身躲過了。那支箭射在了我朋友的腿上,幸好只擦破一點兒皮肉,沒有什么大礙。那枝箭掉在了地上,我撿起來,就是現(xiàn)在娘你手里的這支箭。”
紅虞道:“那你是說,射這箭的人是…”
韓廷賓道:“不錯,娘,之后我去那人躲藏的樹林中,只看到地上的腳印,但是別的沒有看到?!?p> 紅虞道:“庭逸這孩子真是的,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個不能讓你爹知道,讓你爹知道了,這個家還不掀翻了天呢!”
紅虞想了想道:“廷賓,這事你可千萬別再往外說了,讓你爹知道了,可了不得。你爹對兄弟相殘是最忌諱的。別說兄弟,我和公主,他都想相處融洽。你說你爹能容得下,庭逸出這樣的事嗎?”
韓廷賓道:“娘,你放心吧,這事我能亂說嘛,我誰也沒有和誰說,就過來和你說了?!?p> 這時候紅虞忽然一臉的憂色,暗念:庭逸既然想傷兒子廷賓,如今沒有得手,能善罷干休嗎?不會一計不成又生二計吧,既然如此,那么廷逸還要從別的地方下手,這次沒有傷到廷賓,下次下手狠了,把廷賓傷了,可怎么辦呢。不行,這件事不說還真是不行,不說的話會有更大的瘺子。
想到這兒,紅虞對韓廷賓道:“廷賓,你做自己的事吧,這件事由娘來處理吧?!?p> 韓廷賓本就是經(jīng)過戰(zhàn)場上血雨腥風的人,對于刀劍之事已經(jīng)習以為常,他驚的是下手的人是兄弟韓廷逸,如今母親來處理家事,他也就不再多言。
韓廷賓走了之后,紅虞拿著那枝箭在屋中久久地坐著,心內(nèi)翻滾。最后終于下定了決心,不說還真不行。
紅虞把那枝箭輕輕的用布包了起來,藏在了袖筒之內(nèi),走出了屋子,在花園中找到如意和丫環(huán)荷花,對荷華道:“荷花,如意該睡覺了,你抱她回屋睡覺吧,我到公主那樣兒有點事兒。”荷花點頭應命抱著如意回屋。
紅虞忐忑不安地硬著頭皮走到了懿陽公主的住處,她還是相當怕懿陽公主的,不怕萬不得已,不愿意和懿陽公主碰面。
酈姑姑迎了出來:“是紅虞夫人呢,您可是稀客,很少到公主這里來的?!?p> 飽經(jīng)世故的酈姑姑,知道紅虞可是東平侯韓已的心愛之人,面兒上對紅虞很是客氣。
紅虞道:“酈姑姑您好,平時不還是怕打擾公主嗎。麻煩您通報一聲,我找公主有點事情。”酈姑姑道:“紅虞夫人,您稍候,公主剛睡下了,我這就去看看。”
酈姑姑走進室內(nèi),此時懿陽公主正躺在床上看1本書,酈姑姑我走到懿陽公主身邊,彎身一揖,然后道:“公主,紅虞在外面有事要求見你呢?!?p> 懿陽公主一愣:“她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