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震驚發(fā)現(xiàn)

　　會議室只有十幾平方米的大小，除了圍著一張圓形會議桌的三把椅子，沒有其他的設施，霍夫曼坐下之后，有意移動了一下椅子的位置，讓自己和另外兩位之間不要被會議桌間隔，不然，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場審問，而不是簡報，

　　霍夫曼的目光在克萊爾和沃茲身上分別停留了一會，十指交叉在胸前，用盡量有耐心的語氣說：“兩位，我想你們不能否認，因為你們的失蹤，帶來了一些麻煩，我的一支獵手小隊冒著巨大的風險才將你們營救出來，為此，我需要你們對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做一個解釋，也就是，你們?yōu)槭裁匆媸й?？?p>　　沃茲顯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克萊爾臉上則捕捉不到一絲歉疚的表情，霍夫曼心想，她應該明白，偵訊他倆失蹤事件只是一個幌子。

　　“好吧，誰先開始呢？”

　　克萊爾看了沃茲一眼，說道：“讓我先來吧，如果沃茲先生發(fā)現(xiàn)我說的有遺漏，請隨時補充?！?p>　　霍夫曼點點頭，他現(xiàn)在需要集中注意力做一個傾聽者。

　　“今天上午，我來到蝸牛山觀察站，想要調查六個月前一起空難事故，發(fā)生事故直升機KR-45號就是從蝸牛山觀察站起飛的，沃茲站長很配合，對當天發(fā)生的事情做了詳細描述?！?p>　　沃茲已經迫不及待地打岔開始補充：“真是一場悲劇，我記憶中，在晨曦星之前還沒有發(fā)生過這么慘烈的事故，尤其是總工程師程真，他是一個卓越的技術領導者，他的遇難不光是公司的損失，可以說是整個殖民計劃的巨大損失，”

　　發(fā)表完一番感慨之后，沃茲語氣一轉，很神秘地說：“不過，我覺得這起事故很蹊蹺，沒那么簡單。”

　　這番話勾起了霍夫曼的興趣：“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因為這件事請發(fā)生六個月了，也沒有人來這個偏僻的觀察站了解情況，直到今天早晨，這位漂亮的調查員小姐突然駕臨，開始問這問那，我就明白，這事情背后肯定有古怪——不會是公司終于發(fā)現(xiàn)這起事故背后另有什么隱情吧?！?p>　　“你實在想得太多了，”霍夫曼裝得若無其事，KR-45是被無人機擊落這個事實還是處于保密狀態(tài)，這個多心的沃茲已經嗅到不正常的氣味，所以更加要小心言辭，霍夫曼于是順口編了一個解釋，“公司的一些機構存在官僚主義，有些早該開展的工作拖延幾個月也是常有的事”

　　其實這個解釋也不算完全胡扯，霍夫曼在和空行部門協(xié)調直升機調度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官僚主義的存在，而且，這種說法沃茲也比較認同：“我想也是，不過，我總有感覺這事情不簡單，因為在發(fā)生事故當天，的確有一些不一樣狀況。”

　　克萊爾說道：“沃茲先生，要不，你把早上我和說過的事情，向霍夫曼中校再說一遍？”

　　“當然，那一天，也就是12月5日，我記得很清楚，浮島來的工作組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乘坐直升飛機來到觀察站，和以往不一樣，程真沒有隨觀察團一起活動，他讓我給他分配一輛越野車，然后就獨自一人開到荒野里面去了?！?p>　　“他沒說要去干什么？”霍夫曼問道。

　　“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嘿，以他的地位，想要征用我們這里一輛越野車，真的不需要什么理由。”沃茲兩手一攤，示意這件事情上他沒有什么責任。

　　“好吧，請繼續(xù)?！被舴蚵Ｍ制澅M快說到重點。

　　“兩個小時之后，他開車回來了，然后他找到我，問我觀察站有沒有全息測繪儀，這種先進設備在我們這個小觀察站可沒有，讓我吃驚的是，程真讓我立刻申請一臺，并且當時就用他的權限批準了，雖然需要需要幾周的時間才能運到，就像你說的，官僚主義的原因?！?p>　　現(xiàn)在，霍夫曼感覺這事情有點意思：“就是，你們今天拿走的那臺全息測繪儀？”

　　“是的，只可惜，今天全息測繪儀在地底下被沙蟲毀了，我正犯愁怎么寫這份設備折損報告?！?p>　　克萊爾說道：“你大可不必擔心，我，還有四名勇敢誠實的獵手，都可以證明，這個設備損失不是你的過失?！?p>　　“那太感謝了，”沃茲臉上掛上了笑容，明顯克萊爾的話讓他寬了心。

　　霍夫曼把話題拉回來：“那一天，程真給觀察站調配了全息測繪儀之后，又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發(fā)生嗎？”

　　“嗯，沒了，他只是說下次來可能用得上測繪儀，之后工作組就乘坐直升機離開了，我是直到第二天才知道那個不幸的消息?！?p>　　克萊爾等到沃茲說完，就繼續(xù)道：“今天早上我聽沃茲先生介紹完之后，想要了解一下程真最后一次造訪蝸牛山觀察站的經歷，所以請求沃茲先生帶我走一遍當時程真走過的路。”

　　“可是，剛才沃茲先生不是說了嗎，他是一個人出去的。”

　　“哈，中校，不要以為只有你們獵手才裝配各種監(jiān)控設備，”沃茲又迫不及待地解釋，“觀察站的車輛上都有軌跡跟蹤器，什么時刻，在什么地點，都有記錄，所以，只要看一下那天程真駕駛的哪輛越野車的軌跡記錄，就知道那天他去了哪?！?p>　　“而那一天程真去的地方就是……”霍夫曼故意停頓了一下。

　　“就是我們今天去的那個山洞，當然那天程真也沒能直接開到洞口，我和克萊爾也是在附近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那個山洞入口的。”沃茲顯得對能夠發(fā)現(xiàn)那個山洞非常得意，“想必從你的戰(zhàn)士發(fā)回的錄像里，你也看到了那個山洞了。”

　　“然后，你們就在不向觀察站匯報的情況下，擅自鉆到山洞里面去探險？”霍夫曼故意讓語氣顯得嚴厲，他需要讓沃茲以為自己始終在追求他們玩失蹤這件事，但是他又要盡量獲取信息，所以接著問：“你們怎么就能肯定那天程真的目的地就是那個山洞呢？也許他只是路過。”

　　“因為全息測繪儀啊，對了，克萊爾小姐覺得，如果程真說過下次再來的時候需要用上全息測繪儀，那么我們最好帶上這個設備，當我發(fā)現(xiàn)那個洞口時，我明白了，程真給我們調配全息測繪儀，就是為了勘察那個山洞。”

　　“你確定？”

　　“當然可以確定，那臺全息測繪儀調配到我們觀察站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它無用武之地，因為這片荒野雖然大，但是地表地貌千篇一律，也只有地洞才有必要用全息測繪儀勘測?！?p>　　“好吧，但是你們至少應該在進入山洞之前，向觀察站匯報一次。”

　　克萊爾這時候說道：“中校，這個責任在我，我覺得我們只會進入山洞一小段時間，所以擅自主張不用匯報，我很抱歉?！?p>　　不，你并不抱歉，你是故意不向觀察站匯報，因為你希望這個調查的所有發(fā)現(xiàn)讓盡量少的人知道，當然，這是明智的決定，霍夫曼覺得現(xiàn)在就是和克萊爾在演雙簧。

　　“你們進洞了，然后呢？”

　　“然后我們有了偉大的發(fā)現(xiàn)！”沃茲這時候壓抑不住興奮的情緒，“我們發(fā)現(xiàn)了智慧生物的地下建筑物，殖民計劃開始以來，都沒有再晨曦星上發(fā)現(xiàn)任何智慧生物的遺跡，直到今天！”

　　“那就是一些地洞?！?p>　　“不，不是簡單的地洞，我研究晨曦星上的那些爬蟲們很多年，清楚那些低等生物絕不可能有這樣挖掘水平，”沃茲很急切的為他的觀點辯護，“那些地下建筑的穹頂和地面，只有用機械工程方法才能建造，只可惜殘破不堪，而且，沒有任何裝飾效果，從殘余物分析，曾經發(fā)生過一次大火，把所有的東西都燒毀了，而且沙蟲挖的洞穴通過這些地下建筑物，造成更大程度的破壞。”

　　“你是說那些地下建筑物是外星人，也就是晨曦星的原生的智慧生物的居所嗎？”

　　“我想是的，只可惜只有建筑遺跡，估計遺棄至少有幾萬年了，但是至少這證明，晨曦星上至少曾經有智慧生物存在過。我們用全息測繪儀幾乎畫出了那個地下宮殿的全貌，規(guī)模相當宏大，我敢說，有能力建造這樣的地下宮殿，那個智慧生物已經發(fā)展到相當?shù)奈拿鞒潭龋?，只可惜，全息測繪儀被沙蟲毀了，不然我給浮島研究所的那些人看，他們的下巴一定會掉到地上。”

　　霍夫曼嘴角閃過一絲微笑：“恭喜你，沃茲站長，這可能繼發(fā)現(xiàn)晨曦星以來最重大的外星探索發(fā)現(xiàn)，你找到了外星人的遺跡。雖然全息測繪儀沒有保存下來，但是我的戰(zhàn)士的錄像里還是能夠大略看清楚那個遺跡，我相信這可以幫助你證明那個遺跡的存在，也許很快蝸牛山觀察站就會成為發(fā)掘這個遺跡的前線基地，而你，沃茲站長，會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而彪炳史冊。”

　　“啊，是克萊爾小姐和我一起的發(fā)現(xiàn)，而且，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但是我相信程真總工程師已經知道那個山洞里面有什么東西，所以，我想這項殊榮，應該屬于他?！?p>　　“程真一定會因為有你這樣的朋友和同僚而感到高興的?！?p>　　“我想他肯定很高興終于有人替他完成這個發(fā)現(xiàn)。”

　　“其實，也許只是一個巧合，在今天營救你們的獵手中，有一個就是程真的兒子，就是那個炸開巨大沙蟲肚子的那個，他叫程樂山?！?p>　　沃茲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天哪，真的嗎？”

　　“我知道這很匪夷所思，但是，也許是程真在天之靈指引他的孩子來到這里，讓他協(xié)助把你們從地洞里拯救出來。”

　　“中校，我沒有宗教信仰，不過，聽你這么說，現(xiàn)在我開始相信神靈的存在了?！?p>　　“但是，我的那位士兵現(xiàn)在有一些困惑，我想因為是程真一心撲在工作上很少顧家的原因，他們父子的關系比較緊張，你能不能以程真的朋友身份和這位士兵聊一聊，讓他認識到他的父親是什么樣的人，就當幫我一個忙，讓我的士兵更加振作。”

　　“愿意效勞?！?p>　　“謝謝你，站長，那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沃茲站起身告辭，當會議室門在他身后關上之后，霍夫曼對克萊爾說道：“真是一個單純的科學家，這次失蹤其實可以給他一個嚴重警告處分，但是他有了一個足以震驚世界的發(fā)現(xiàn)，給不給他處分已經沒關系了?！?p>　　克萊爾微微一笑：“我有一個更令人震驚的發(fā)現(xiàn)，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我洗耳恭聽。”霍夫曼知道克萊爾的調查一定有了重大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