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名為趙文竹的小女孩確確實實變成了那種透明人,那么洗手間被反鎖,但是打開后里面卻沒人的現(xiàn)象就可以解釋了,想到這里,林奕灰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運氣看來好的不是一點點,雖然不知道那小女孩為何沒有對自己動手,但是就現(xiàn)在這個情況來說,如果她想要殺掉自己估計是很容易的事情,因為林奕灰竟然完全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這種隱蔽能力可以說是相當恐怖。
“對不住了,我必須將你找出來……我還要回去,不能死在這里。”林奕灰左手拿起長劍,與右手的手電筒交換了一下,稍稍活動了右手手腕,手心感受著劍柄傳來的熟悉感,信心大了不少,畢竟一直以來,他用劍的手都是右手,雖然說左手也能湊活,但阻礙還是少不了的。
林奕灰閉上眼睛,盡全力調動起了自己的聽覺。安靜,極度的安靜,這種安靜簡直令人心悸,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四周一點聲音都沒有。林奕灰輕輕邁動腳步,向著門外走去。
接下來就是洗手間了……這是林奕灰認為出事可能性最大的地方,洗手間的門依舊大開著,林奕灰腳步放緩,無聲無息地靠了過去,長劍提起,護住身體要害,就在離洗手間的門口還有兩步路的時候,林奕灰身體卻突然停了下來。
“呵……呵……”極其細弱的呼吸聲傳入了林奕灰的耳中,這讓他的神經(jīng)瞬間就繃緊了,“果然還在這里!”林奕灰的手心微微冒汗,他感到手中的長劍突然有點不順手了,費勁地平復了一下心跳,林奕灰眼神堅定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像前閃去,瞬間便到了洗手間門口,合身沖了進去。
劍尖在空氣中劃過了一道冰冷的弧線,去勢極猛,竟將掛在一旁掛鉤上的一塊抹布切成了兩半,半截抹布掉落下來,輕輕蓋在了墻邊的一根破舊的拖把上。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林奕灰有些抓狂,他看著空空如也的浴室,很有一種不知道有力不知往哪使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非常讓人吐血。
林奕灰的眼睛掃視著四周,自己剛剛揮出的一劍,可是將這間浴室的所有方向統(tǒng)統(tǒng)籠罩在內,如果這里有人或者其他東西,除非趴在天花板上,否則絕對會被當場砍中。
“難道真在天花板上?蜘蛛俠?”林奕灰不由抬起頭來,但仍然一無所獲,天花板上除了那些發(fā)霉的痕跡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盎蛟S我是神經(jīng)過敏了?”林奕灰疑惑的將手垂了下來,長劍指向了地面。
“嗯?”林奕灰一眼瞥見了自己右手的手指,那里現(xiàn)在沾染了不少的灰塵,看起來很臟,他并沒有潔癖,但是他并不喜歡因為自己的手而讓破曉長劍沾上不干凈的東西,他還記得,自己拿到那本劍譜的時候,自己太公的戰(zhàn)友是怎么說的,他說:“兵刃之上,除了敵人的鮮血之外,就只能沾染自己的血……這是對它的尊重,也是對你自己的尊重?!?p> 擰開了水龍頭,林奕灰伸出手去,看著水花在手上不斷濺開,化作滴滴晶瑩的珍珠灑落在四周,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抓到了什么?!八该鳌床灰姟袑嶓w?!绷洲然以俅尉X了起來,右手立即抓起長劍,左手的大拇指輕輕扣在了水龍頭的出水口上,只留下一點點的空間給水流出。
想必男同胞們小時候都玩過類似的惡作劇,用手指來壓著水龍頭,讓水到處亂噴,把朋友或者女孩子噴的一身是水,然后捂著肚子笑成一團。此時的林奕灰自然不是在惡作劇,也根本沒有對象來給他惡作劇,水龍頭被擰到了最大,水流嘩嘩向外流去,卻被林奕灰的大拇指所阻礙,于是這些水流便從那有限的出口狂噴而出,就像是一條小小的水龍,向洗手間的各個方向噴去。
林奕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水流,左手的拇指輕微地移動著,那水流噴射的方向也隨著改變,從洗手間的左邊開始慢慢掃向了右邊,就在水流掃過大半,到達廁所門右邊的角落的時候,林奕灰的動作突然停滯了,長劍一抖,已然抬起,死死的指著那個角落,在那里,地面以上半米左右的地方,一些水流正在緩緩流下,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些水滴,全都掛在了半空中……
……
“你的意思是又要和瀛國人合作么?”梁梓瑾眉毛形成了一個“V”型,臉上卻沒有其他表情,若是熟悉他的人在這里,一定會立即退避三舍,因為這就是他發(fā)飆的前奏。“只是第二次合作而已……我也不想和這群家伙合作,這會讓我產(chǎn)生殺人的欲望?!弊诹鸿麒膶γ?,易羲臉上也布滿了不快和無奈,倒出了一杯非常濃的咖啡,拿出兩塊方糖加進了杯子里,輕輕攪拌了一下,便將它推給了正在一邊玩手機的羅瀟瀟。
易羲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這一次沒有加任何東西,隨后便慢慢喝了起來?!拔艺f,你該不是因為我不是你們黑鋒的人,就區(qū)別待遇吧?”梁梓瑾用手給趴在他腿上的螺絲順了順毛,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
聽了這話,易羲難得的笑了一下,道:“自然不是,可是按照我們的情報,梁先生不喜歡咖啡是么?”梁梓瑾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你們的情報做的可真好……我很懷疑我昨天上了幾次廁所你們都有記錄?!薄傲??!薄啊?p> 看到梁梓瑾已經(jīng)有了把懷里的那只貓給扔過來的沖動,易羲也知道該轉話題了,伸手拿過羅瀟瀟面前放著的一個文件夾,遞了過去,道:“這次和我們合作的人不簡單,他們的身份和你們是一樣的。“
“哦?”梁梓瑾的胃口一下子就被吊了起來,很是驚奇的打開了文件夾,映入眼簾的是一份個人的檔案,“陳川康,男,三十一歲,華裔,國籍東瀛,身份:櫻雨組織副組長,至少為三星獵夢者,于2012年12月27日后擔任櫻雨組副組長,負責瀛國對創(chuàng)夢者的抵抗。”
照片上是一個有著一頭天然卷的男子,相貌平平,但是梁梓瑾卻能從他的那一雙眼睛腫看到一絲精悍之氣。
再往后翻,又是一份個人的檔案,這次是一個女子,長相頗為妖冶,“杉崎幸,女,二十七歲,瀛國人,身份:櫻雨組總參謀,至少為二星獵夢者,于2012年12月29日擔任櫻雨組總參謀,為櫻雨組副組長陳川康的妻子?!?p> “真是搞笑了……瀛國的獵夢組織副組長竟然是個華裔!”梁梓瑾迅速的將兩人的簡介看完,隨口吐槽道?!霸捒蓜e這么說,一個長期生長在不同環(huán)境里的人,所接受的理論和價值觀必定和他人有所不同,一個人的血統(tǒng)并不能決定什么?!币佐说胤瘩g道,引來一旁羅瀟瀟的一陣點頭,不過她似乎是誰說話都點頭,因為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手中的手機屏幕,講什么東西都根本不知道,所以干脆有人說話就點頭了。
講完這句話,易羲微微嘆了口氣,問道:“你們聯(lián)系上他了嗎?”梁梓瑾同樣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表示無奈,“我和李哥用了很多辦法,但都沒有任何回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闭f到這里,梁梓瑾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小林子的那個小女朋友呢?她怎么樣了?”
一聽到這個,易羲的臉上就出現(xiàn)了一絲嚴峻,搖頭道:“情況不大好?!币宦犨@話,梁梓瑾有點緊張了,趕忙追問,這并非他有多關心百里夕,而是他知道,如果林奕灰哪天跑出來,發(fā)現(xiàn)百里夕碰上了麻煩,估計會直接幫她解決,而且解決的方式也一定是非常的簡單直接粗暴兇殘。
“她在回來之后,并沒有待多久,很快就被她的父親帶走了,據(jù)說是有個什么家庭聚會,她的后臺也是相當?shù)牟缓唵文兀 辈逶挼氖橇_瀟瀟,此時的她也放下了手機,一臉擔心的說道,“能有多不簡單,連你們都不敢動?”梁梓瑾很是不解,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百里?我去,該不是那個什么風涵集團吧?”在看到羅瀟瀟和易羲兩人點頭后,梁梓瑾的表情立即凝固了,“這下真是有意思了……”
……
“十號!我問你,十一號去了哪里?”一名臉戴黑色面具的人冷聲問道,這是一個非常冰冷的鋼鐵房間,僅有兩個小小的窗口將外面的光透進來,整個房間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這個人提問的對象卻是一個女子,她臉上戴著半邊的面具,而沒有被遮住的另外半邊,則有著一道淺淺的粉紅色傷痕,橫貫臉頰,透露出一種殘酷的美。
女子,也就是夢魘十號,此時的她連動一下都不敢,渾身不斷地發(fā)抖,在聽到問題后便立即作出了回答:“報告,我并不知道他的去向,那天我在調動起夢境亂流后就立即離開了,十一號應該不會出問題才對?!?p> “不會出問題?”戴著黑色面具的人正過身子,死死的盯著十號露出來的半邊臉,嘴中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怒火和不屑。他的身形并不大高,但是勻稱而精悍的體型,以及身上時不時散發(fā)出的冷酷氣質,令人心中一股寒意。
他走前兩步,逼近夢魘十號,嘴中兀自不停,“這都多少天了,十一號根本聯(lián)系不上,他的住所也沒有人,我想問你,這到底……”
話未說完,就聽見門外一陣吵鬧,緊接著,一名帶著半邊白色面具的中年男子跑了進來,“報告,十一號回來了,但是他……”
“繼續(xù)!”
這中年男子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直接往藥劑室那邊沖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