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早有防備,微微一躬身,巧妙地避開了柳如云的劍。
此時,張毅完全轉過身子,對著柳如云說道:“柳公子,你又何苦咄咄相逼?我確實無意與你爭秦家小姐。”
“哪來的這么多廢話!我柳如云要戰(zhàn),誰敢不應戰(zhàn)?!绷缭普f罷,又是連續(xù)幾招搶攻。
他所使的兵器是軟劍,在進攻之時除了劍招之外,劍本身的晃動也可以激射出道道劍氣,傷人于無形。
張毅一味退讓,免不得被劍氣所傷,身上被輕劃了幾個劍口。
張毅向后了幾步,沉聲說道:“我本不愿出手,既然你想戰(zhàn),那我只好奉陪到底。據聞柳家的追風流星劍堪稱天霜城一絕,今日我張毅倒要領教了?!?p> 說罷,張毅全身運力,氣貫骨髓,雙拳齊出,正是大圣伏虎拳的第一式。
擊敗柳如云對于張毅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柳如云即便劍術再是高超絕倫,但是由于境界上的差距,決然不是張毅的對手。柳如云的境界不過是淬體境第三重,剛剛抵達練骨練髓的大成之境,然而張毅已然抵達第三重的瓶頸,張毅對此早已洞悉,而柳如云則沒有將張毅看透。
一個敵我情況具不知曉的人對上一個知己知彼的人,其勝算又有多少呢?
只在張毅的拳風抵達柳如云的身體的一剎那,柳如云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只一拳就將柳如云轟倒在地,幾道經脈被廢,傷重吐血不止。
張毅看了倒在地上的柳如云,緩緩地說道:“我乃念你為人正直,只不過一時為情所迷,才做出如此不自量力之事,今日不殺你放你走,希望你日后可以想清楚修煉武技究竟所為何事?”
張毅說罷,看都不看柳如云,徑自而去。
柳如云看著張毅的背影,想要大喊,但是由于傷勢,卻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張毅與柳如云的打斗的地方比較偏僻,所以也不會有多少人經過,柳如云戰(zhàn)敗也不算是太丟臉,張毅如此用心,也算是考慮周全。
張毅沿著小路,快步回到張府,并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了張鎮(zhèn)南與張?zhí)煊?,只是與柳如云打架之事,閉口未提,因為這在張毅看來,不過是一件小事,完全沒有必要將此事拿出來說。
張鎮(zhèn)南聽完張毅所言之后,臉色反而沉重了幾分,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這件事大有問題,只不過他還沒有找到問題的所在,所以一時躊躇不定。
最后,張鎮(zhèn)南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只是叮囑張毅離秦思雨遠一些。張毅答應了一聲,隨即返回了自己的小樓,按照往常那樣,繼續(xù)修煉。
次日清晨,張毅剛剛用過早膳,下人傳來口信,族長要張毅去正門口見他,事情十萬火急,刻不容緩。
張毅看著下人的樣子,知道事情絕不一般,立即趕往了張府正門。
當張毅走到正門的時候,只見門口圍著一群人,每個人的臉上露出氣憤悲傷之色,而且其中還有一部分人是穿著孝服的。
“怎么會這樣?”張毅心中狐疑。
張毅慢慢走到眾人面前,只見其中一人,張毅是見過的,正是秦家族長秦古雷。
張毅不敢大意,當即施禮道:“張毅見過爺爺、父親,見過秦城主與列位英雄?!?p> 秦古雷此時臉上再無笑容,而是一臉冷峭,冷聲問道:“張毅,我來問你,你可與柳如云公子于昨日發(fā)生爭執(zhí),動過手?”
張鎮(zhèn)南也是一臉詫異,畢竟張毅之前確實沒跟他說過動手一事。張鎮(zhèn)南臉色一沉,重復道:“城主大人問話,你可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切不可胡亂回答?!?p> 張毅立即會意到事情的嚴重性,同時也明白自己爺爺的暗示,當即將他與柳如云戰(zhàn)斗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并且強調了自己的留手,以及是看到柳如云沒事,才自行離開的。
“哦?正如你所言,你是留手了。那么為什么柳如云會死,他的尸體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秦古雷理直氣壯地問道。
話音落下,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慢慢展開白布,露出了柳如云的尸身。
“他死了?這怎么可能?我只是傷了他幾條經脈,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死了?”張毅難以置信地看著柳如云的尸體。
那個中年人聲音高亢地說道:“在下乃是天霜城的仵作鄭輝,經小人詳細查勘,死者確是柳如云公子本人,生前是被人徒手重擊而死,從尸體的傷處看,兇手使用的是一套驚世駭俗的拳法,由于拳力過重,心臟震碎而亡?!?p> 秦古雷接過話來,說道:“我之前也看過柳公子身上的傷口,從拳印來看,應該是張家的大圣伏虎拳所致,請問一下張毅公子之前與柳如云戰(zhàn)斗時使用的可是大圣伏虎拳?”
“確實是大圣伏虎拳!”張毅據實說道。
“之前張毅公子自己也說過,只出了一拳,而柳如云身上也只有一個拳印,那么殺死柳如云的人不言自明了?!鼻毓爬渍f道。
“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我孫子命來!”說話者是一個身材干瘦的老者。
他正是柳家的族長,柳如云的爺爺柳法天。
秦古雷一伸手,制止了柳法天的聲討,慨然說道:“我身為天霜城城主,在我管轄的城池內,竟然發(fā)生了這種,我絕不會坐視不管。但是,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單是憑借推測,我相信張毅一定不服,所以我決定請一位曾親眼看見張毅殺人的人為此事作證。林動,你出來吧!“
秦古雷說完,一個看上去有些怯懦的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說道:“我的確看見張毅動手打傷柳公子,并且將柳公子打趴下。我本打算將柳公子扶起來,但是我意識到自己人力單薄,擔心有所閃失,于是去找人。待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柳公子已經傷重過世了,我可以證明張毅就是兇手?!?p> 此刻,柳法天也恢復了冷靜,指著張毅說道:“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柳法天又將目光看向秦古雷,聲淚俱下地說道:“請城主大人為我柳家主持公道。”
“柳族長放心,殺人償命,我絕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的,來人將張毅給我鎖了?!鼻毓爬紫铝畹馈?p> 張毅在旁邊看的分明,這一切顯然是秦家的奸計,天下間哪有這么巧的事情,只不過張毅也弄不清為什么柳如云的身上只有一道拳印。
而張鎮(zhèn)南心中卻罵了秦古雷千百遍,什么殺人償命,在天霜城中死的人還少嗎?即便是知道兇手是誰,他秦古雷也沒有去過問。
秦古雷顯然就是想拿這件事打擊張家,讓張家背上殺人兇手的罪名,若現(xiàn)在張鎮(zhèn)南讓人將張毅帶走,那么就真的坐實了這件事。
張鎮(zhèn)南看著那些秦古雷的手下,當即發(fā)飆,怒吼了一聲,厲聲說道:“我看你們誰敢!”
“張鎮(zhèn)南,你孫子殺人一事已經查清,你如果再多加阻攔,就是妨礙我辦公,難道你想造反不成?”秦古雷也變了臉色,責問道。
張?zhí)煊泶藭r早已憋了一肚子火,雙目在來人身上轉了又轉,心中盤算著如何將他們全部擊殺在這里。
張鎮(zhèn)南沉聲說道:“秦城主好大的罪名扣過來!張毅是我孫子,我絕不容許任何人隨隨便便將他帶走,如果這樣傳了出去,我張家還有何面目立足于天霜城,我張鎮(zhèn)南也妄稱武圣。雖然證據在此,我還是不相信我孫子如此沒有分寸,隨意殺人,請秦城主給我三天時間,讓我查明真相,若三天之后還沒有新的證據證明張毅與此事無關,張毅如何處置,悉聽尊便?!?p> 秦古雷看著張鎮(zhèn)南,鼻子緩緩出著粗氣,話從牙縫中蹦出來:“好,今天我就給張族長一個面子,三天之后我再來拿人。”
“城主!”柳法天還不肯善罷甘休。
“不必多言,我們走!”秦古雷臉色一沉,徑自而去。
其余人也跟著散了。
“父親!”張?zhí)煊韯傄f話,就被張鎮(zhèn)南出手打斷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我們必須暫時忍耐,用三天時間為張毅找新的證據。”張鎮(zhèn)南說道。
張鎮(zhèn)南此時沒有責怪張毅一句,而是拍拍張毅的肩膀,安慰道:“毅兒,沒事,一切有爺爺在。他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爺爺!”張毅的雙目中的眼淚在眼圈中打轉,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張?zhí)煊碚f道:“父親,此事絕不尋常。剛才看著秦古雷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他事先設計好的。”
“你只說對了一半,秦古雷是在這件事上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但是這件事謀劃者卻絕不是他。此人看準了我們張家的問題,將目標鎖定在張毅身上,假若張毅因此事而喪命,那么你后繼無人,按照族規(guī)也決然不能將族長之位傳給你,你的幾個哥哥都難當大任,那么我們這一脈也就此與族長無緣。你想一想最后得到好處的會是誰?”張鎮(zhèn)南分析道。
“大長老!”此時張毅與張?zhí)煊淼男闹型瑫r泛起了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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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遇而安
很顯然這又是秦家針對于張家的陰謀,而且這一次我會將張毅逼到一個死角上,希望大家可以耐心看下去,看我如何置諸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