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不凡聽完,也沒有表示什么,只是驅(qū)散周圍的人,徑自向八號比試臺而去。
一聲銅鑼聲響起,張毅與雍不凡同時走上了比試臺。
此刻,張毅才真正看清雍不凡的臉。
在陽光的照耀下,雍不凡面上的棱角顯得格外的分明,嘴角上有一條淺淺的刀疤,仿佛可以一道冰冷的石門,將他雍不凡與外界隔絕開來。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冷酷、冷血。
張毅靜靜地看著他,微微行禮。
雍不凡不屑地看了張毅一眼,好像根本沒將這個矮自己一頭的少年放在眼內(nèi)。
雍不凡今年十六歲,而張毅也是十六歲。
然而,張毅名不見轉(zhuǎn),在場的人幾乎很少有人認識他。可是雍不凡則不同,從他出生以來,就頂著天才的光環(huán),一路上所向披靡,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從未遇上過任何的挫折與失敗,其名聲早已名揚整個牧州。
這一場戰(zhàn)斗幾乎已經(jīng)定下了輸贏,無論是現(xiàn)場的觀眾,還是在無妄城外以俊杰大會作為幌子,開設賭局的賭坊,都將勝利的砝碼押到了雍不凡的身上,其賠率一賠二十。
此刻,比試臺很安靜,安靜到就算是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夠聽見。
銅鑼聲再次響起,各大比試臺正式開戰(zhàn)。
剎那之間,雍不凡一拳擊來,攜卷著無窮的殺意。
霸王神拳!
在這一刻,全場震驚了,霸王神拳是雍不凡的成名絕技,而“英雄無悔”這一招更是拳法中的殺招。
雍不凡果然不同凡響,要么不動,動則殺人!
就在全場人為張毅捏一把冷汗,或是已經(jīng)不忍直視的時候,張毅卻輕描淡寫地避開了雍不凡的殺招。
張毅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云淡風輕的韻味。
這可是雍不凡的全力一擊啊,怎么會如此輕易就避開了?而且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正當所有人不明白的時候,此時只聽一個年歲約莫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喃喃自語道:“是獨龍九步!沒錯,就是獨龍九步!想不到居然有人練成如此神功!”
“什么獨龍九步?前輩能不能說的清楚一些?”另外一個人問道。
中年人激動道:“獨龍九步是極為高超的武技步法,沒有大毅力的人根本無法練成。你看他的步法每進一步,每退一步都是都有一定之規(guī),正所謂失之毫厘,謬之千里,說的就是這個。另外,你再看他的身法,身法與步法的配合,幾乎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雍不凡的霸王神拳再厲害,也只能碰碰他的衣邊,想碰到他的身體,恐怕得再練十年才行?!?p> 雍不凡見每一個殺招都落空,不禁勃然大怒道:“你只躲不閃,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跟我硬碰硬的來一場。”
張毅淡淡地說道:“我不這么做,又如何能夠看完你整套的拳法呢?”
“你在偷師!”雍不凡惱羞成怒,一記狠拳再度擊來,依然是“英雄無悔”這一招。
然而,這一次張毅沒有躲閃,而是予以了反擊。
一個在眾人眼中看上去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動作,頃刻間出現(xiàn)在了第八號比試臺。
亢龍奮天殺!
一招擊出,震驚四座,雍不凡硬生生地被打下了比試臺,人事不省。
臺下還是那個人連忙請教之前點出張毅步法來歷的中年,問道:“前輩,這一招是什么名堂?!?p> 中年人不禁老臉一紅,汗顏道:“我也沒有見過!”
在主座臺的第五龍城看到張毅這一招的時候,心中也是一顫,因為他在十幾年前見過有人用過這一招。
“亢龍奮天殺!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這一招對出招者的經(jīng)脈、骨骼的要求極為嚴苛,簡直嚴苛到變態(tài)的地步。若想發(fā)出此招,必須將全身的經(jīng)脈與骨骼擊中于一點,瞬間爆發(fā)出去,這樣才能達到一招制敵的效果。這個張毅,看樣子我是低估他了!”第五龍城再次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了張毅。
張毅知道自己今日出手,必然引來無數(shù)人的窺探、側(cè)目,尤其是那個老謀深算的第五龍城,但是他覺得既然要贏,就要贏得漂漂亮亮,讓整個牧州知道自己,知道張家。
“這一場,張毅勝!”
張毅微微點頭,緩步走下了比試臺,走到人群之中。
此時,張談沖過層層人群,向張毅飛奔過來,看他的架勢要將張毅撲倒才甘心。
還沒等張毅反應過來,張談已經(jīng)給了張毅一個熊抱。
“張毅哥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實在是太厲害的!”張談真心的贊賞道。
“這一招沒有什么,等有機會我會教你的?!睆堃阒t虛地說道。
這時,銅鑼聲再次響起,第二輪準備開始。
也不知是緣分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秦飛雨也被安排到第八號比試臺。
秦飛雨與張毅不同,他一上臺就受到了雷鳴般的掌聲以及喝彩聲。
若說雍不凡是天才,那么秦飛雨就是絕世的天才,他今年十四歲,比張毅要小上兩歲,但是他的境界已經(jīng)到了淬體境第七重的境界,比張毅還要略高一籌。
自從那次被張毅無意間擺了一道之后,秦飛雨就下定決心,自己從今往后絕不會再輸,而且要將所有人敗在自己腳下,成為一代絕世強者。
為了完成自己的宏愿,秦飛雨一改往日里眼高于頂?shù)膲钠?,而是虛心請教,認真修煉,前后挫敗過將近二十名的高手,因此秦飛雨之大名在牧州也算是家喻戶曉。
這次與秦飛雨對戰(zhàn)的是有“蠻象”之稱的童剛,童剛天生力大無窮,雙臂如鐵,傳說他能開八十石的強弓,所練功法乃是圣象練體法,修煉之人渾身刀槍不入,是一門橫練的硬功。
童剛邁著重逾千斤的步伐,走上了比試臺。
童剛剛一上臺,立時引來姑娘們潮水般的叫好聲。
童剛身寬體胖,肌肉爆棚,仿佛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給人以無限的安全感,這自然是吸引姑娘眼球的最好的法寶。
相對于童剛,秦飛雨就相對瘦弱了一些,身子也單薄了一些,童剛只要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將秦飛雨捏死。
張毅冷靜地看著比試臺,心道:“以秦飛雨的身形,應該會與童剛采取極為靈活的戰(zhàn)法,若是純粹的力抗,那么對于秦飛雨來說,極為不利!”
張談則是悠悠地說道:“我估計這次秦飛雨兇多吉少,童剛可是有過生撕活人的記錄。就單是秦飛雨的身材,估計連骨頭都能拆到什么都不剩?!?p> 銅鑼聲再次響起,比試正式開始。
童剛一開始就發(fā)揮自身的優(yōu)勢,全力進攻,拳頭向秦飛雨快速地擊去,仿佛每一拳都能將秦飛雨的骨頭擊碎。
然而,秦飛雨并沒有像張毅所預想的那樣,完全違反常規(guī)的出招,以自己之短來硬抗童剛之長。
每每見到秦飛雨瘦弱的臂膀阻攔童剛海碗大小重拳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仿佛下一刻秦飛雨的臂膀就要被童剛拆斷。
“秦飛雨為什么會這么對敵呢?傳聞他也曾經(jīng)歷過許多戰(zhàn)斗,為何他會如此失策。從童剛出拳的力度來看,應該也是淬體境第七重的實力,在境界上,秦飛雨也討不到什么好處啊!”張毅一邊觀看一邊思索道。
就在張毅恍惚的時候,一記鐵拳再次擊出,直朝秦飛雨面門而來。
然而,這一次秦飛雨并沒有消極的防守,而是一個反抓,直接控在童剛的手臂脈門周圍。
只聽一聲慘呼,童剛橫練的手臂,他最引以為豪的手臂,就這樣被秦飛雨截斷了經(jīng)脈,永遠無法恢復。
強忍著劇痛的童剛,怒火中燒,當場爆發(fā),左拳再次揮來,勢要與秦飛雨同歸于盡。
而就在這時,秦飛雨的一只手已經(jīng)擋住了童剛的凌厲攻擊。
這一招根本沒有技巧可言,若說剛才那一抓,是攻其不備,而且有截脈的手法在里面,那么這一次的阻擋,就純粹是力量搏殺。
看著秦飛雨臉上輕松的表情,這一擋他根本沒有發(fā)揮出全部的實力,很顯然秦飛雨肉體純粹的力量比童剛還要強,而且強上不止是一點點。
此時,童剛知道不妙,想要抽招出來,但是已然被秦飛雨牢牢地反扣住。
秦飛雨冷冷地說道:“剛才多謝你的力量幫沖破了經(jīng)脈之中的一點郁結(jié),為了感謝你,我就不廢了你雙腿的經(jīng)脈的了,讓你可以從容走下去?!?p> 這是童剛第一次感到恐懼,他的命運就操控在別人的手中,可是他現(xiàn)在就連哀求的聲音都痛苦得發(fā)不出來了,只是以哀求的眼神看著秦飛雨。
秦飛雨依然無動于衷,手指一用力,全場響起了筋骨脆裂的聲音。
“??!”童剛一個昂藏七尺的硬漢,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喊聲。
痛,不是一般的痛!
童剛雙臂被秦飛雨廢了,今后莫說是修煉,就算是吃飯恐怕都得要人服侍才行。
臺下的人雖然不恥秦飛雨的所作所為,但是敢怒不敢言,他們生怕成為下一個童剛。
看著童剛落寞的背影,張毅的心不禁一顫,童剛并沒有做錯什么,秦飛雨的懲罰實在太過了。
此時,張毅從心底里升起了一團火,一團想要將秦飛雨吞滅的火焰!

隨遇而安
這是第一章,今天還有兩章,補昨天的一章,安安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