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注意,俺要登場了
“不知道文和先生找俺過來有什么吩咐嗎”?
今天是大年三十,這是于信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除夕,這里沒有餃子、煙花,也沒有令人苦不堪言的走親訪友或者連環(huán)相親,只有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兄弟,以及五百小弟……
于信本來是跟張崇、鐘輝兩人在軍營里吃吃喝喝的,結(jié)果接到賈詡的召喚,說是有事相商,便辭別眾人,來到城中賈詡的府邸。
作為南陽郡的二號人物,賈詡的待遇可是比于信的強太多了,兩人一比,就好比過年同學聚會……算鳥,提起來俺不禁潸然淚下。
“呵呵,信哥兒來了,快請坐”。
招呼于信坐下之后,賈詡便繼續(xù)說道:“信哥兒這兩天忙著操練士兵,或許還不知道,曹操的大軍已經(jīng)攻克了博望,距離宛城,不過五十多里的路程了”。
終于來了……五十里的路程,對于曹操的大軍來說,也就是三天的事,這么說:馬上就要打仗了?
要說打仗,于信可是經(jīng)驗豐富,用身經(jīng)百戰(zhàn)稱呼都不為過。不過那時候的打仗,也僅限于嘴仗,以及……那啥,至于動刀動槍的,就算在夢里都沒有遇到過。一想到即將實現(xiàn)自己揮舞大刀,把敵人的頭顱如砍瓜切菜一般剁下的夢想,于信就激動的渾身發(fā)抖。
賈詡奇怪的望著于信,心說我這老頭子竟然有這么的魅力,一句話就讓這英俊的小伙子面紅耳赤、渾身發(fā)抖?
干咳一聲,把于信從激動中喚回:“信哥兒,你也知道,當初咱們在博望、西鄂兩縣分別駐守了一千士兵。根據(jù)逃回來的士兵說,曹軍攻勢甚猛,他們僅僅堅守了兩天便告失守,依你之見,你覺得宛城能在曹軍的攻勢下堅守多長時間”?
賈詡這是話里有話啊,別看于信年輕,上輩子可是經(jīng)驗豐富,聽到賈詡這么說,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了賈詡話里的意思:好家伙,這是要把俺賣了,還要俺替他數(shù)錢??!
不過賈詡這人太過精明,自己有什么異樣恐怕很難瞞的過他,所以縱使于信心中已經(jīng)警惕萬分了,臉上仍舊不動聲色。想了想,便老老實實的說道:“宛城乃是荊北有數(shù)的大城,城高池深、糧草充裕,再加上西涼健兒英勇善戰(zhàn),曹軍縱使十倍于我,三五個月內(nèi),也休想登上宛城的城頭。不過……”。
看了一眼賈詡,知道這是到了干系自己以及手下數(shù)百健兒生死存亡的時刻,定了定心神,毫不示弱的與他那雙精光內(nèi)斂的狹長眸子對視著道:“不過大丈夫安身立命,但求顯達天下,怎能委曲求全”?
說著,故作高深的道:“曹軍遠道而來,破之易也”!
“哦?信哥兒有何破敵良策,但說無妨”。
“西涼軍之前困頓于此,不得已之下這才投靠了劉使君,整個西涼軍,上至張繡將軍,下至普通士卒,恐怕沒有半分對劉使君的敬服。相反,因為張濟將軍的身亡,他們對劉使君定然心存怨憤,此乃人之常情,這恐怕也是曹操敢率軍南征的緣由”。
“雖然張繡將軍在博望、西鄂兩縣設(shè)防,但戰(zhàn)況并不激烈,若是等曹操大軍到了宛城,張繡將軍假意投降……哼哼,曹操定然無備。只要安排得當,就算是把曹操殺了,或者是俘虜了,也并非難事,只是這樣一來,難免會有些不必要的損失”。
“哈哈,信哥兒果然聰慧,那依你之見,如何避免這些不必要的損失呢”?
說著,賈詡的嘴角微微一挑道:“要是實在沒有辦法避免這些損失,那我們也只好放任這些損失了……總不能因小失大吧”?
雖然賈詡在笑,但他的笑容在于信看來,卻是那么恐怖:這廝,真不愧是亂國毒士。不過心里也明白,若是今天不能說服賈詡,三天后,自己以及麾下五百健兒,恐怕難逃刎頸一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心中哀嘆一聲,不過為了心中憧憬的明天,于信還是打起精神來,故作豪邁的道:“哈哈,我說了曹軍來勢雖猛,但破之易也,方才之言,只是其一”。
“其二,這近一個月來,荊北幾無降雪,天干物燥,而荊北之地又多山多林木,一旦不慎,便是烈火燎原”。
“曹軍遠道而來,補給不易,更兼軍中多為新降之士,順風順水的也還罷了,若是糧道被斷、后路被堵……哼哼,數(shù)萬大軍頃刻即潰”!
“文和先生,你說要擊破曹操大軍,是易還是不易”?
“哈哈”,于信的話音剛落,賈詡就拍著巴掌大笑道:“易,易”。
說完,賈詡便意味深長的看著于信道:“照信哥兒的說法,確實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只是我還心中還有兩個疑問,一是曹操若破,劉使君將置西涼軍于何地?二來嘛,便是何人可去斷曹軍糧道”?
“呵呵”——俺終于把這個詞說出來了,于信說出來之后,心里這個暢快啊:“文和先生多慮了,劉使君此人謙恭溫厚、敦倫守禮,說句實話,天子叫他做荊州牧,他便是不會踏出荊州半步的;但是若有逆臣想要來圖謀荊州,劉使君同樣也會謹守家門,斷不會叫逆臣踏進荊州半步的。所以只要曹操依舊虎踞中原,西涼軍在南陽的地位便無可撼動”!
“至于文和先生所說的由何人去斷曹軍的糧道……小子不才,愿請纓一試”!
于信說完,賈詡并沒有著急答復,反而微瞇起眼睛,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于信,半晌才贊許的道:“信哥兒真是少年英雄,年紀輕輕便有這般膽略見識,將來成就必定非凡。我這就去跟張繡將軍說一下,信哥兒也回去叫你的健兒準備一下,待這邊有了答復,你便出發(fā)吧”。
“老大,賈老頭叫你過去干什么”?
回到屬于他們自己的,位于城南的小軍營里,于信立刻就被張崇、鐘輝兩人圍了起來。
“沒事”,看著兩人溢于言表的關(guān)切之情,于信心中感動,沖著兩人笑笑道:“是好事,咱們啊,要出去打仗了”。
不同于于信這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他們兩個可是實打?qū)嵉耐林?,心里對軍功的渴望可不是一星半點。聽到于信說有仗打的時候,兩人的眼里直接冒起了精光,急切的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大你快說啊”。
于信便把情況說了說,聽到于信說他們將迂回到后方,尋機切斷曹操的糧道,兩人頓時眉飛色舞起來:風險越大,收益越高,年輕人怕什么!
于信麾下的五百士兵,都是來到南陽后新招募的南陽當?shù)厝?,沾了張繡的光,于信的起點挺高的,一開始就有五百騎兵當做部曲。當然,從招募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個多月,說是騎兵有點勉強,但是南陽這邊最不缺的就是優(yōu)秀的騎兵,在西涼鐵騎的調(diào)教下,這五百騎兵已經(jīng)有些像模像樣了——這是張繡手下悍將胡車兒的原話。
張繡怎么說也是南陽的太守,更是近萬西涼悍卒的統(tǒng)帥,每天能抽出一點時間來教于信槍法,也是看在他是劉表親信的份上了,所以平時,西涼軍中的第二高手胡車兒就成了于信討教的對象。
胡車兒是那種傳統(tǒng)的武將……嗯,所謂傳統(tǒng),其實就是那種沒心沒肺、只要有酒有肉就能掏心窩子的傻大黑粗。
不要看胡車兒長的又大又黑又粗,但人家也是技術(shù)流,一把大刀耍起來那也是有三招兩式的,再加上他力氣又大,一開始于信跟他比試還落在下風。不過那也是半個多月前的事了,這十幾天以來,于信再跟胡車兒比試,可就再沒輸過。當然了,雖然每次都贏,但也贏得艱難——若是贏的太痛快了,誰還跟你玩啊。
每次跟于信較量輸了之后,胡車兒就會對于信麾下的騎兵指點一番,以此來討回面子。對此,于信可是求之不得,這些日子,不光把胡車兒肚子里那點關(guān)于騎兵訓練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就連一些胡車兒知道的騎兵戰(zhàn)法,于信也掏了個七七八八。
來到軍營中,于信與眾騎兵過了一個酒足飯飽的除夕,隨后,于信就宣布了全軍出擊的命令。借著酒勁,五百粉嫩的新丁揮舞著兵器,嗷嗷叫著要跟曹操決個高下。
西涼騎兵之所以被冠以西涼鐵騎的名號,除了因為他們作戰(zhàn)勇猛之外,還有就是因為他們的兵器——不同于長期與匈奴、鮮卑交手的并州、幽州騎兵,西涼騎兵的主要武器是長槍與橫刀,而非弓箭彎刀。
秉承了西涼騎兵的傳統(tǒng),于信麾下這五百騎兵,也是清一色的長槍與橫刀。當然了,在飛奔的戰(zhàn)馬上耍槍,可比耍箭來的容易的多。
正月初一,本應熱鬧的宛城卻吊橋高懸、如臨大敵,接到消息,城北二十里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曹軍斥候的蹤跡。攻下博望的曹操沒有休整,便直接揮師南下,距離宛城不過兩日的路程。
為了避免走漏消息,當天晚上,于信便率領(lǐng)部下自南城而出,消失在無邊的夜色當中——少年奮虎威,自此勇名揚。
風間浪
看書的朋友,能否順手賞賜張推薦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