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我們都愛女漢子二
主動權(quán)掌握在我的手里?
于信本來對這事是一籌莫展,聽到徐庶這么說,頓時大喜:“哦?怎么說”?
“主公,屬下這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廬陵各部現(xiàn)在是風(fēng)聲鶴唳,但是各部,尤其是橫江部現(xiàn)在又按兵不動,不知道屬下說的是否屬實”?
“你的意思是……”
徐庶沒有答話,只是一臉得意的沖于信點點頭,兩人頓時大笑起來。
所謂關(guān)心則亂,于信一開始也是沒有想到,經(jīng)過徐庶這么一提,頓時明白過來:這不正是跟徐庶說的一樣,現(xiàn)在的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其實這事說白了很簡單,現(xiàn)在不管是永陽部還是南溪部,都遭到重創(chuàng),甚至一蹶不振,橫江部獨霸廬陵的局面實際上已經(jīng)形成,那為什么至今橫江部都沒有行動?既沒有出兵吞并周邊的部落,也沒有整合廬陵山越的勢力,這是為什么?穩(wěn)坐釣魚臺嗎?
當(dāng)然不是!
因為他們師出無名!因為他們名不正言不順!
要知道,雖然現(xiàn)在橫江部已經(jīng)成為實際上的廬陵山越第一大部,但在廬陵諸縣當(dāng)中,卻并非無敵。雖然橫江部可以借助廬陵成立郡府的時機對廬陵各部進行拉攏,但這一切都得有個前提,那就是名分!
而這個名分,只有于信能給!
一想明白這個,于信怎么能不開懷大笑:祖英啊祖英,如今我抓住了你的要害,還不是想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看你還怎么蹦跶!
一想到在這兩天里被祖英搞的那么郁悶,于信就在心里憤憤不平,恨不得立刻回到橫江寨,在祖英面前好好耀武揚威一把。
一邊走著,兩人一邊就現(xiàn)在的情況交換了意見,很多事情,被徐庶一說,于信就感到豁然開朗,就像一個雜亂的線團被他扯出了線頭,剩下的就簡單了。
回到橫江寨,祖英早就在等著了,并且告訴于信:她的父親今晚將宴請諸位豫章貴客。
看樣子他們是真急了,太陽剛剛西移,祖英就來到于信所在院子,邀請于信入席。
在祖英的帶領(lǐng)下,一行幾人來到橫江寨的最高層,進了屋子才發(fā)現(xiàn),說是宴席,實際上只有他們幾人小范圍的一個聚會??次葑永锛沂驳臄[放就知道了,東西兩面各有三張案幾。
“于將軍,上次說的那事……”
祖雄剛一開口,于信就打斷他,指著徐庶道:“這事啊,你直接跟他談吧”。
于信亮明了態(tài)度,祖雄自然也不好親自上陣,便對身邊的祖朗點點頭,祖朗會意:“元直先生,廬陵的事情想必你已經(jīng)清楚了吧”?
“不錯,今天主公已經(jīng)把事情跟我說了,但是還有一些地方我不太明白,還請大人給我詳細的說一說”。
聽到徐庶問起,祖朗又不得不把他們的要求詳細的跟徐庶說了一遍,最后又特意強調(diào):“最主要的,我們需要朝廷承認以廬陵為中心的廬陵郡,并且郡內(nèi)一應(yīng)軍政事務(wù),都要交給我們處理;而且廬陵郡的太守、都尉兩職,必須由我們橫江部的人擔(dān)任”。
“作為交換,郡內(nèi)的賦稅我們會一分不少的交給于將軍,另外在于將軍征戰(zhàn)的時候,我們會派出三到五千人的軍隊,調(diào)到于將軍麾下聽用”。
說完,祖朗就緊緊的盯著徐庶,似乎生怕徐庶嘴里吐出半個不字,而祖英則始終望著于信,她看的明白,不管徐庶說什么,總歸是要于信點頭的。
面對對面兩人的注視,徐庶跟于信對視了一眼,然后就低頭品嘗起面前的食物來了,一時間,屋內(nèi)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面對默不作聲的于信跟徐庶,祖英三人相互交換著眼神,雖然都各不相同,但眼神里隱藏著的擔(dān)憂與焦急卻是一樣的。
就在這氣氛越來越詭異的屋內(nèi),如果說還有人不受影響的話,那就是許褚了。為了招待于信,祖英特意給三人上的廬陵的美食:烤豬腿。于信跟徐庶兩人還好說點,就這烤的里焦外嫩的大豬腿,許褚早就忍不住捧著大口啃起來了,一時間,屋里就充斥著吭哧吭哧的聲音。
“許將軍倒是好胃口啊”。
眼瞅著這么沉默下去不是個辦法,祖英就找了個話頭,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祖英的話音剛落,屋內(nèi)幾人都望著許褚,被眾人火辣辣的目光注視著,許褚也沒有什么不適,稍微抬了抬手里的豬腿,含糊不清的道:“唔,這豬腿烤的真不錯,你們也吃啊”。
被許褚這么一說,屋內(nèi)的氣氛登時緩和下來,徐庶也開口道:“你們的要求,我已經(jīng)清楚了,我要是同意你們的這些要求,廬陵不就成了一個獨立的王國了嗎”?
徐庶說話的,于信一直盯著對面的三人,見徐庶說完,于信忽然發(fā)現(xiàn)祖英的臉色有些怪異,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過來,祖英的意思分明就是:我就是這么想的,你才知道啊。
于信登時就有些不樂意:就算你心里是這么想的,你也別把這種想法這么赤果果的表現(xiàn)出來好吧?很讓人憂桑的。
這兩天里,于信已經(jīng)跟祖英混的很熟了——俺說的這個熟,你們不要多想啊,現(xiàn)在正嚴(yán)打呢。見祖英露出這個表情,于信就狠狠的瞪了祖英一眼。
祖英卻是時刻關(guān)注著于信,見到于信瞪自己,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調(diào)皮的沖于信吐了吐粉嫩的舌頭。吐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小臉當(dāng)即變得通紅。
對于信跟祖英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徐庶自然看的分明,想了想就繼續(xù)說道:“廬陵設(shè)郡的事情,我們是支持的,而且把郡守的位子交給你們,我們也是同意的。但是郡內(nèi)軍政事務(wù)都交給你們處理,這一點我們是堅決不同意的”。
“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廬陵就算是設(shè)郡了,也不可能獨立在朝廷之外,這是最基本的”。
“太守的位子可以給你們,但是郡丞、都尉等要害職位,必須由我們指定??紤]到廬陵初定,第一批的官吏咱們可以商議,從山越各部當(dāng)中選拔,但必須經(jīng)過我們的同意”。
“另外,我聽說貴部與我家主公已經(jīng)喜結(jié)秦晉之好,這可是大喜事,本應(yīng)前往襄陽告之長輩。不過現(xiàn)在豫章正是多事之秋,我提議不如近日擇一良辰吉日,就在廬陵大婚,先把婚事辦了,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徐庶突然來這么一句,倒是叫對面三人有些措手不及,好在這事以前雖然還沒人提,但大家都心里有數(shù),稍微一愣,就回過神來,不過最先開口的,卻是當(dāng)事人——祖英。
要是擱漢家女兒的身上,少不得嬌羞扭捏一番,但是人家祖英可沒這些顧慮,或者說她腦子里根本就沒想這些,一擼袖子直著身子大聲說道:“這事不用你說,我這輩子非于將軍不嫁,我嫁過去之后便是于將軍的人,自然事事為夫家考慮;但是廬陵的事情是廬陵的事情,嫁娶的事情是嫁娶的事情,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徐庶這是第一次見到祖英豪爽的一面,似乎受到的震驚不小,眨巴眨巴眼睛,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于信一眼,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對祖雄說道:“公主如此……豪爽,實在是廬陵之福,是我家主公之福啊,哈哈”。
“既然公主都這么說了,那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主公現(xiàn)在身份敏感,不宜再在這件事上插手”。
祖英臉上怒色一閃,就要拍桌子反駁,徐庶立刻提高聲音說道:“公主不要再說了,廬陵山越大小幾十個部落,我們跟貴部合作,也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要不然……”。
徐庶的話沒說完,但里面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祖雄的臉上當(dāng)即就有些難看,倒是祖朗一幅不以為意的表情,笑呵呵的說道:“對了,徐先生,方才你說襄陽的長輩?據(jù)我們所知,于將軍在襄陽并沒有什么長輩啊”?
哎呦,這是威脅咯?是在顯示你們對我們也是知根知底的嗎?
心中冷笑了一下,臉上卻笑吟吟的道:“我還以為你們知道呢,原來你們不知道啊,荊州牧劉使君乃是我家主公的叔父,劉使君將我家主公派往豫章,目的是為了什么,想必你們也能猜出一些,不瞞你們說,在平都縣的時候,我就給長沙太守去了書信,現(xiàn)在……哼哼”。
徐庶的話音剛落,原本臉上含笑的祖朗立刻神情大變,“此話當(dāng)真”四個字幾乎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才意識到說了一句廢話,連忙舉起酒杯:“說了這么久,來,喝酒”。
祖英也出來打圓場,一時間席上夠籌交錯,看起來分外和諧。
一直到酒席散去,幾人也都默契的沒有再提這事,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里,于信跟徐庶有商議了一陣,分開之時,徐庶卻笑嘻嘻的沖于信眨了眨眼:“恭喜主公,好事將近啦”。
果然如徐庶所料,第二天上午,祖朗就過來告訴于信:經(jīng)過族內(nèi)長老們的研究,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如果于信同意,他們就開始著手布置嫁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