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少女又重復(fù)了一遍,話音之中帶著些許的哽咽。
“忽然說這些干什么?”夏心蘭疑惑的朝她望去,那少女依舊倔強的抬著頭,皮膚因為長時間得不到太陽的照耀而顯得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臉上兩行清淚不爭氣的從她的雙頰慢慢滑下。
夏心蘭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么,誰知剛剛身體微微傾斜,一道肉眼可見的青色光幕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前方,猝不及防之下,撞在眼前的光幕之上,光幕傳來劇烈的反震之力,夏心蘭一下子被震退了兩步。
這是?禁制?夏心蘭迅速低下頭觀察,沒有?難道說?她抬起頭,順著那名少女抬頭的方向看去,果然,自己的頭頂已被一個巨大的陣法所包圍,頭頂?shù)膸r壁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各類陣符。
夏心蘭心中頓覺不秒,忙道:“你想做什么?快點放我出來?!?p> “夏姐姐,兩年了,我已經(jīng)累了?!鄙倥寥パ劢堑臏I痕,含著笑,輕聲回答道。
夏心蘭已經(jīng)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么“你不要做傻事,現(xiàn)在停手還來得及,這樣下去你可能會被關(guān)一輩子的!”雖然不知道她準(zhǔn)備怎么做,不過她顯然是已經(jīng)計劃好的了,如果現(xiàn)在勸她停下手,自己還能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要是真的等到守衛(wèi)天水閣的長老趕來了,那么一切都來不及了。
少女好像是沒有聽見夏心蘭的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們兩個始終不是同一類人,你重感情,還喜歡將事情藏在心里,但我不一樣,我心里憋著不住事,我渴望自由,不喜歡被束縛,更不會允許自己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你向來知進(jìn)退,顧大局,還懂得隱忍,我相信陣門在你的帶領(lǐng)下一定會再次創(chuàng)造輝煌?!?p> 少女自嘲一笑,繼續(xù)說道:“而我呢,我做事從來不顧后果,認(rèn)定的事情從來就沒人能改變的了,要我屈服,還不如讓我去死,所以自從我被關(guān)在這里的那天起,我已經(jīng)決定逃出去了,我大概的估算了下,大約有三成的機會,如果失敗了,大不了一死罷了,你看我整日的戴在在這里其實和死了也什么沒多大的分別。不過,我還是想要和你說聲對不起,是我讓你失望了?!?p> “你到底想怎么樣?先放我出來,我們慢慢說好不好?你走不掉的,天玄門這么大,長老高手這么多,你根本出不了天水閣!”夏心蘭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說。
“夏姐姐,離看守天水閣的長老下來還有一些時間,我們聊些別的好嗎?可能過了今天,我們以后再也不能像今天這樣講話了……”
眼看從小到大的好友即將在自己的面前香消玉殞,夏心蘭此時怎么可能會有聊天的心情,昂起頭,運足目力仔細(xì)觀察著對方在石壁上方所布置的陣法。
天水閣有規(guī)定,每次探視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也就是說,離守衛(wèi)長老下來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只要能在這半個時辰之內(nèi)破解這個陣法,一切都還有轉(zhuǎn)機!
不過如此大型的陣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夏心蘭是不可能破解的了的,更何況,布下這個陣法的人還是當(dāng)年陣法水平猶在她之上的步漣。步漣被關(guān)在冰心寒室將近兩年,又被強行灌下聚玄丹,無法修煉。
這聚玄丹乍聽上去像是一種補藥,實則是藥門所研制而出的一種奇毒,可以在服用后七天之內(nèi)暫時壓制體內(nèi)的玄氣,大約只能發(fā)揮出全盛時期三成左右的實力,最關(guān)鍵的是,在這七日之內(nèi)任何修煉都是徒勞的。被關(guān)押在冰心寒室里的人每隔七日都會被強迫服下此藥。
步漣在這兩年中潛行研究陣法,其水平比之當(dāng)年必然有著飛躍般的提高。
不過只要有一絲的機會,夏心蘭她都會去爭取。
夏心蘭越看越心驚,額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布滿汗珠,石壁頂上密布的陣法并不只有一個!
相對來說,她頭上的那個陣法只不過是一個相對簡單的禁制而已,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破解禁制并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不過最麻煩的就是在石室門口的那個大型陣法。如此復(fù)雜的中型陣法夏心蘭根本從未見過。
步漣似乎早就知道夏心蘭并不會放棄,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心事,或許她也需要找個人傾訴,“你以前不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以前我不告訴你,是怕你笑話我,現(xiàn)在也不怕告訴你了,其實那人我也不認(rèn)識?!?p> 說到這里,步漣好像想起了什么開心的事情,嘴角露出兩個酒窩,“你還記得我們被廖長老收留之前我一直和你說個那個小哥哥嗎?那天晚上,我竟然在大街上看見他了,不過他看上去過的也并不好,一個人東倒西歪的醉倒在大街上,也就是在那天早上,我得知了將要被許配給震天宮少宮主的消息,這難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嗎?”
步漣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的緣故而泛起絲絲潮紅,“天玄宗所謂的名門正派也只不過是一群偽君子罷了!宗內(nèi)上上下下除了僅有的那幾個長老之外就連宗主在內(nèi)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些年來你見過的也不比我少了!他天玄宗不是很厲害嗎?仗著自己是名門正派就想隨意做主我的婚事?我偏不!”
步漣面露猙獰:“所以,我決定給這所謂的正道領(lǐng)袖一個教訓(xùn),在眾人面前狠狠的抽他們的臉面!想一想若是在大婚之日,被人發(fā)現(xiàn)我并非完璧之身這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天玄宗會不會因此而顏面盡失?”
說到這里,步漣微微的低下頭,臉色逐漸的緩和下來,有些沒落的說道:“把我自己交給他也不算虧待我自己,不過我還是怕會給他添麻煩,所以也他并沒有告訴他我的身份,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或許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一定呢?!?p> “所以啊,為了他,你應(yīng)該更加努力的活下去才是!”夏心蘭嘗試許久仍然沒有想出破解之法,只得再次開口勸說。
“探視時間已到!速速出來!”一個滿含威嚴(yán)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是守門長老的聲音,然而此刻在寒室中的兩人聽來這個聲音卻是刺耳無比。
夏心蘭心里一沉,守衛(wèi)的長老還是來了,自己該怎么辦?要不要出聲示警,若是不出聲,她成功的襲擊了守衛(wèi)長老,那就是罪加一等??梢钦娴恼f話了,打亂了步漣的計劃最終導(dǎo)致她逃不出去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