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易寒大手一揮,剛才繪制完成的那個陣法如同離弦之箭般一口氣朝著那個巨大陣法之中的某個特定部位砸去,這一步也同樣是兇險之極,若是陣符無效還好說,但要是稍有差池引起了整個陣法的反噬,那下場同樣只是死亡一途。
不過此時的瀟易寒很有信心,他已經(jīng)看了出來了,這就是整個一層封印的漏洞所在,就像一道題目,告訴了你答案,反過來推算是否正確就簡單的多,對此,他有信心。
果然,陣符融入陣法之后,整個陣法慢慢的變淡,接著,最外圍的一圈憑空的消失了。
周圍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慢慢浮現(xiàn)出了些許的光點。
成了!瀟易寒暗暗捏緊了拳頭,如此一來,這第一層的陣法算是破解了。
輕輕的閉起雙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瀟易寒又回到了石室之中,閆溪還處于昏睡之中,回到現(xiàn)實之中瀟易寒感覺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整個人就像是被水里撈出來一般,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衣衫。
瀟易寒顧不得腦中傳來的眩暈感,扶起倒在地上的閆溪,翻開他的手腕,看到原本手上七星封脈的七個紅色圓點只剩下了六個,瀟易寒頓時覺得松了一口氣。閉目運轉(zhuǎn)《九玄訣》,每次感到精疲力盡的時候,只要運轉(zhuǎn)九玄訣,就會得到少許的緩解,
要是此時由他人在場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必然會驚為天人,能夠回復(fù)精神力的功法,這簡直聞所未聞。
然而此時的瀟易寒卻并不知道。
運轉(zhuǎn)了幾遍功法之后瀟易寒覺得少許的恢復(fù)了精神,便打開門。
閆三就算活得再久,城府再深,此刻事關(guān)他唯一的孫子,也是不停的在門外踱著步,心中就像有塊大石頭一直的晃蕩,妖月倒是顯得很平靜,依靠在石墻之上,顯露出極好的身段,一身黑衣很好的融入了這個環(huán)境,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閆三心中一驚。
閉上雙眼,緩緩的深呼吸,這一刻,他等了那么久,現(xiàn)在終于來到了,他慢慢的走上前去,他的第一眼并沒有看見閆溪,只得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那少年身上,試圖從那少年的臉上尋找什么,“怎么樣了?”
“幸不辱命?!睘t易寒抱拳道。
“好!好!”閆三連說了兩個好,可見他內(nèi)心的激動之情,“瀟少俠,這份恩情老朽記下了,不知道現(xiàn)在溪兒他怎么樣了?”
瀟易寒側(cè)開了身子,“為了避免對他產(chǎn)生不必要的傷害,我只是讓他暫時暈過去了而已,估計很快就會醒過來?!?p> 閆三聞言也顧不得其他,跑進了石室一把抱起閆溪,首先就是翻開它的袖口,只見原本七個幸好猩紅色的圓點已經(jīng)變成了六個,畢竟眼見為實,閆三親眼見證了這一幕,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才真真正正的放了下來。
“兩位,時日不早,不如就在這里用餐如何?”
“閆齋主,不必了,”妖月此時忽然插嘴道,今天可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只屬于他和瀟易寒兩個人的時間,他可不想把這一天浪費在這種雜事之上?!拔液蜑t云還有事,就不打攪了?!?p> 閆三也不繼續(xù)勸阻,只是點點頭道:“瀟公子,那等你步入先天之后,老朽再來拜訪。”
瀟易寒含笑應(yīng)是,幾人寒暄著走出了聚寶齋。
走出天水閣,天色已經(jīng)完全的暗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是過了一個下午。
瀟易寒把玩著手中的那個徽章,有意無意的說道:“要說這閆齋主可真是個奇怪人,你說我和他素不相識的,怎么就能這么的相信我先天之后就回去找他?倘若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呢?”
妖月看著他手里的那個徽章,這是聚寶齋的貴賓徽章,整個天玄城也只有幾個,是臨行之前閆三塞到他手里的。笑嘻嘻的朝他道:“那我們的瀟公子究竟是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呢?”
“這個嘛,”瀟易寒撇了撇嘴,“要看你指的哪件事了?!?p> “哼,”妖月輕哼了一聲,“你可別以為那閆三是個簡單的角色,此事事關(guān)他孫兒的性命,你覺得像他這種人,會讓事情脫出自己的掌控?說不定……”妖月遲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說不定什么?”瀟易寒問道。
“說不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派人調(diào)查瀟公子你的身份了?!?p> 瀟易寒今天的話有點多,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有點習慣了跟在身邊的妖月,“調(diào)查身份的話,你會從哪些方面入手呢?”
妖月低頭思索了一下,“剛才那個密室你也看見了,憑借這個聚寶齋背后的實力,對你的調(diào)查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了吧,就目前而言,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跟蹤。”
“所以說,我們現(xiàn)在被跟蹤了?”瀟易寒笑道。
“這也不一定,畢竟對方還有求于我們,而且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一直在我們的面前試圖做一個正人君子的角色,若是派人跟蹤,似乎不太符合對方的辦事方式,他應(yīng)該會選擇一個跟穩(wěn)妥的跟溫和的方式,畢竟,誰也不喜歡被跟蹤不是嗎?!?p> “恩,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個正人君子呢?”瀟易寒想了想,妖月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但他心里總有一絲的不安,對方就這么放自己走了?這也太簡單了吧,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而且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
聚寶齋內(nèi),閆三坐在椅子上,瞇起了雙眼,好久沒有那么輕松的小憩片刻了,自從被種下了那種封印之后,每當閉上雙眼,那個封印,就會像無盡的夢魘一般,將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嚨。使他喘不上氣來,不得不睜開雙眼,然而今天,他終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元七,你陪我那么久了,心里要是有什么疑惑,不妨講出來。我們之間私下里不必那么拘束?!遍Z三早就感受到了身邊的那名護衛(wèi)的疑慮,他跟隨了自己好些年,辦事得力,幫了自己很多,閆三也一直將他帶在身邊培養(yǎng)。
“閆齋主,元七的確有一事不明,還請閆齋主解惑?!?p> “呵呵,”閆三輕輕一笑,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很好,“說吧,有什么困惑?”
“閆齋主為和這么信任那小子,對他的身份一切皆是不管不問,還直接贈與他這鳳棲木,若是他達到先天之后……”元七說到這里看著閆三,沒有說下去。
“先天之后怎么了?”閆三摸著手中那暖暖的茶杯。
“元七不敢說?!?p> “你是怕那小子到時候不來?那依你看應(yīng)該如何辦?”閆三眼中笑意更甚。
“依在下淺見,不如將那小子招入我們聚寶齋,這樣比較好控制,或者干脆將他囚禁起來,這樣更加的穩(wěn)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