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姜云志不斷地回想加猜想秦瓊的病情。
秦瓊的死因他知道，是病逝的，但秦瓊得的是什么病、現(xiàn)在的病和導(dǎo)致他離世的病是不是同一個以及有沒有可能利用現(xiàn)在的條件就有醫(yī)治的可能？這些他一概都不知道。
在姜云志的印象中，后世絕大部分的小說和電視劇都把秦瓊的病歸咎于失血過多導(dǎo)致的貧血或者再生功能障礙，靠譜的結(jié)論是一個都沒有。
貧血？這個好像沒辦法……
后世補(bǔ)血的方式也就那么幾種，要么就是類似保健品性質(zhì)的補(bǔ)血口服液，阿膠他倒是一知半解的，但能不能做出來也不一定……
雖然沒有確切的辦法，但貧血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一種情況了，如果是紅細(xì)胞再生功能障礙那就真的是一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了。
自上了馬車之后姜云志一直都在埋頭沉思，長孫無逸和柴哲威倒也沒有打擾他，畢竟在說起了這件事情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他們倆都算是跟武將靠邊的人，一個是從事于武器盔甲制造的人，一個是武將之后，對于秦瓊的今日二人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阿城距離長安城本就不遠(yuǎn)，再加上也沒有耽擱，三人很快就到了太平坊的翼國公府。
長孫無逸上去敲開了側(cè)門，對著門房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就帶著柴哲威和姜云志進(jìn)去了，門房雖然不認(rèn)識姜云志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長孫無逸和柴哲威兩個人在呢，就算是他不認(rèn)識姜云志也知道能被他們兩人帶過來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懷道?！?p> 在下人的帶路之下三人很快就到了后院，在看到秦懷道之后姜云志也是快走了兩步。
他對秦懷道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可能說有勇有謀比較牽強(qiáng)，但從打獵那天的反應(yīng)來說秦懷道在武力方面是沒問題的，而且平時也不像程處默那么魯莽。
“云志你來啦?！鼻貞训烂銖?qiáng)地笑了一下。
姜云志這算是客人了，但秦懷道這會兒真的是微笑不起來。
雖然秦瓊的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和后世病重患者的家屬一樣，只要病人暫且無礙就還能好好的過日子，一旦是犯病，哪怕是最后搶救過來了也會極大地影響到情緒。
“秦伯伯怎么樣？”雖然知道秦懷道興致不高的原因，但姜云志還是得開這個口。
“還好，就是暈了一下然后直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精神，陛下也找宮中的大夫來了，和以前一樣沒什么辦法?！?p> 秦懷道的神情讓姜云志想到了一個詞：一言難盡。
“我進(jìn)去看看？”姜云志沒敢說得太滿，他也怕吵到秦瓊休息。
秦懷道沒有說話，但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去，本來姜云志沒打算打擾到這個為了大唐盡心竭力的武將，但可能是因?yàn)榧膊〉脑蚯丨偤苁敲舾小?p> “你是……”
秦瓊想要起身，秦懷道趕緊快步走了上去。
“翼國公別起來了，晚輩是姜云志，前幾日與懷道相識，今日聽聞翼國公身體抱恙所以前來看看。”
“本來打算看一下就走的，但沒想到還是打擾到您了。”
因?yàn)殛P(guān)系并不是很近，所以姜云志也沒敢上去幫著秦懷道攙扶秦瓊。
“咳咳?！鼻丨偪人粤藘陕?，然后似乎是有些昏沉一樣甩了甩頭。
“原來是在渭水河畔以十架拋石車就逼退了頡利與突利十幾萬聯(lián)軍的小先生啊。”
在談及戰(zhàn)爭相關(guān)的事情時秦瓊似乎是來了一點(diǎn)精神，在秦懷道的幫助下坐了起來，然后直直的看著姜云志。
“翼國公謬贊了，只是些奇技淫巧罷了，和翼國公比差遠(yuǎn)了?！?p> “不一樣的?！甭犞浦咀灾t的話，秦瓊搖了搖頭。
“行軍打仗是一方面，后勤補(bǔ)給也是一方面，裝備輜重更是影響很大的一方面。”
“我們漢人與草原爭斗了這么多年總是有來有回互不相讓，我們頭疼于草原的騎兵，草原頭疼于我們的鎧甲和武器?！?p> “現(xiàn)在小先生制出了以一當(dāng)千的武器，這已經(jīng)是無可比擬的貢獻(xiàn)了。”
“也就是你初來乍到，若是有個像懷道這樣的身份，封國公可能有些過，但封個侯爵肯定是沒問題的?！?p> 秦瓊不愧于是武將，直接就點(diǎn)出了火藥對這個時代的意義，并且毫不避諱地說姜云志應(yīng)該得到的遠(yuǎn)不止于此。
“或許是吧，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有些頭疼了。”姜云志也是苦笑了一聲。
崔氏和李世民的交鋒他被夾在了中間，是誰都不愿意去動但也是最難受的一個，現(xiàn)在姜云志是真的有點(diǎn)兒后悔了。
誰說穿越者就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怎么到了他就先是被幽禁了半年，然后就被卷入到了李唐皇室和五姓七望的漩渦之中？
別說是混出名堂了，就連脫身他都做不到。
“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p> “孟子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我覺得你只要挺過去，后面的就基本上都是坦途了?！?p> “那就承翼國公吉言了?！?p> 不管怎么說，秦瓊給姜云志的印象很好，而且還有秦懷道這層關(guān)系，再加上人家說的也是好話，所以姜云志也是依這個好的。
“咳咳！”
本來姜云志還覺得秦瓊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了，但他卻突然咳嗽了起來，而且很是劇烈，還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
“懷道！把屋子里的炭盆拿出去，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秦伯伯身上的皮裘也都暫時先拿下來！”
眼看著秦瓊有點(diǎn)兒呼吸不暢的情況，姜云志也顧不得逾越了，直接開口指揮著秦懷道。
雖然他不知道秦瓊的具體病癥是什么，但是眼下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因?yàn)榧t細(xì)胞不足導(dǎo)致身體各部分對氧氣的攝取不夠。
眼下馬上就是十一月份了，長安的天氣已經(jīng)算是比較冷了，秦瓊因?yàn)樨氀揪徒?jīng)常感覺四肢冰涼，所以屋子里白了炭盆，窗戶緊閉還蓋了好幾層的皮裘。
“??？”雖然姜云志的語氣很是篤定，但秦懷道還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