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排排坐,吃果果(中)
不由的好笑,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然算計到本小爺?shù)念^上來了,不知死活!
背后吐真言,正好在大帳外偷聽,別還有另外的陰謀算計我。!
被軍中粗漢恐嚇,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所以身為文人的軍需聲音都顫抖了,靠山不在,這幫粗魯?shù)臇|西可是什么都干的出來。急忙分辨道:“都統(tǒng)大人!您錯怪下官了,下官不過是小小的一個糧道,籌措錢糧是分內的職責,兵器,大炮,那可是兵部的事??!”
“再說了,守衛(wèi)寧陜的可是睿王府的小王爺!萬歲眼前的紅人,也只有這樣的顯貴才能裝備如此厲害的火器?。∥覀兡挠羞@樣的本事......!"
“住口!還敢狡辯!老子還不知道你!說什么籌措錢糧才是你的職責,那為什么我軍中的糧餉常常短缺?分明是被你吃了!”
“就是!就是!”
“一定是被這小子吃了!”
“將軍,別和他廢話,砍了就是!報上去,奏他個貪贓枉法,朝廷一定不會庇護這種家伙的!”
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口氣一個比一個橫,不由的好笑,我可是了解這樣子的家伙,因為本小王爺也常常這么干啊。分明因為糧道是一個肥缺,油水不少,將領們眼紅了 ,要狠狠的敲一筆,要不然直接告上朝廷揭發(fā)他貪污就好了,廢這么多話作甚?
果然,一聲干咳,勒保說話了,道:“好了,大家不要再鬧了,糧道也有他的難處,朝廷軍餉不足,國家危難,都有為難的地方!這樣好了,各讓一步,同為朝廷效力嗎!把將軍們缺的錢糧補齊了也就是了!”
然后,又和氣的問道:“德愣泰!你看這樣可好?”
沒想到,對總督大人和稀泥的回答是一聲:“哼!”算是勉強同意了,其余起哄的將士對勒保還算尊重,齊聲說好,算是同意了勒保的提議。
“那好,如此,鐵云啊,你代我送送某某大人,盡快的把錢糧補上!”
“是,緊遵大人令!”
那德愣泰很是不爽,竟然借口攻擊起我的戰(zhàn)績來了,道:“大人,不是老德我不識大體,你也看到了,朝廷實在是偏心,十個指頭不一般齊。兄弟們也是打生打死,可落的個被申飭的下場。連糧餉都不齊!那個小娃娃呢?不但糧餉齊備,區(qū)區(qū)幾百菜丁!竟然有那么多的大炮。探子可是回報了,這炮厲害著呢。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都能仗著它打敗了襄陽的叛匪,不行!你一定得上報朝廷,給兄弟們也弄它百爾八十的新式大炮!”
勒保有些不高興,沉聲道:“好了,德愣泰將軍,不要再說這些了,你能不知道?長齡的四佐領馬甲是正白旗、睿王府的家奴兵,朝廷不過出些錢糧,炮是睿王府自己出錢造的!大炮早就給你們配過,不是你說什么‘蒙古馬隊貴在神速,不需要這些累贅的嗎?’想要炮也行,自己出錢,老夫給你向睿王世子說說情!賣給你些!”
一聽要自己出錢,立刻沒了聲響。其實德愣泰只是找個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分享勝利果實!果然,見勒保不好對付,心一橫,說出了真實目的!
道:“好,炮的事以后再說!大人,咱們議議這戰(zhàn)報怎么上奏好了!”
圖窮匕現(xiàn),現(xiàn)在連本小王爺都明白了,此次圍殺襄陽黃號,大獲全勝。不用想,朝廷的賞賜少不了,不少人要因此升官發(fā)財,飛黃騰達了!軍功雖然不少,可是最大,最轟動的那件無疑是打死白蓮教主-齊林了!有人看本小王爺首次上戰(zhàn)場就立下奇功,眼紅了!分贓,這才是召我來的目的!
這樣明顯的目的,連帳外的本小王爺都聽出來了,何況是勒保這樣的老狐貍,所以他立刻就踢了皮球,道:“??!這個啊,還是等睿王世子長齡來了后,聽聽他怎么說吧!”
“假如世子爺不反對,老夫自然沒話說.....!”這老家伙分明也想分一杯羹!
“不愧是常常分贓的老油子!”狠狠的在心里稱贊了勒保一句,大家都如是說,看來不分點油水給他們是不行了,畢竟以后還有用的著他們的地方。當然了,不能損害本小王爺?shù)母纠?,同時要有利于我擴大勢力!
正思索間,舒鐵云很有禮貌的陪伴一個嚇得臉白唇青的糧道走了出來。他見我一行數(shù)人豎著耳朵聽別人隱私,啞然一笑,作了個了然的手勢,那意思,好像是說,請我們進去,他會及時幫忙的。然后,送那個剛吃了鱉的糧道去了。
奇怪,為什么舒鐵云一副鬼詐的樣子,似笑非笑?難道有什么陰謀?懷疑的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得力部下,楊冰冷非常,石一臉木訥,汗顏,臉皮果然都很厚,沒有因為被人發(fā)現(xiàn)偷聽而尷尬。不過看他們的樣子,這樣骯臟的分贓大會他們很少參加過了。所以只向看起來也很輕松的孫子瀟問計,道:“子瀟,這......"
孫子瀟一擺手,作了個和舒鐵云差不多的姿勢,回答:“世子放心,咱們定不會吃虧的!世子可率性而為?!逼婀郑@兩人那來的這么大信心?要知道里面可都是一些老丘八,就算有勒保幫忙,也未必會把我這個小王爺放在眼里的,何況勒保也有分功的意思呢。
正思索,又有人提起了我,地道的京片子,油嘴滑舌,道:“埃!我說三爺,這睿王府的小王爺怎么還沒到???看不起兄弟們也就算了,連您這位堂堂的總督大人,未來的經略大臣都不看在眼里,也太那個了吧?!”
正好,沒借口發(fā)作呢!不是讓我率性而為嗎?咱也是有名的八旗無賴啊,誰怕誰!
一笑,高聲道:“噢?那位爺們在這里挑撥離間???”小爺?shù)谋本┢胀ㄔ捳f的比你溜多了。
一挑帳門,大搖大擺的闖了進去。
這可不是俺喜歡擺譜。大帳中議事的將領半數(shù)都是八旗出身,這些家伙我太了解了,你越是譜大,他越是怕你。你要是給他三分客氣,他們就敢瞪著鼻子上臉!典型的無賴,對付這樣的家伙,勒保的禮賢下士是不好使的,他還以為你怕他和他背后的勢力呢!
而小爺我,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正好壓他們。別看俺年輕,可是根紅苗正,未來的鐵帽子王啊,論爵位。這戰(zhàn)場上,就數(shù)我的地位高了。跟我玩無賴,找錯了人。
進的帳內,先是躬身施禮,對坐在帥位上的勒保恭恭敬敬,道:“長齡參見大人!”
勒保親熱的表示不用多禮,安排我坐下,本小爺開始發(fā)威,教訓起了那個獐頭鼠目,滿臉橫肉的家伙,道:“呵呵,這位將軍,長齡眼拙,您是?”
“不敢”這家伙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剛才背后我說壞話的不是他,油腔滑調的道:“兄弟哈豐阿,滿洲鑲黃旗人,現(xiàn)在德愣泰大人麾下效力,官拜二品總兵......”
我呸,先啐了他一臉吐沫星子,開口道:“什么東西!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面缸里的屎殼郎,以為你是老油子呢!’,我還當是什么皇親國戚在這兒呢!你什么東西?區(qū)區(qū)從二品總兵!竟然敢對總督大人不敬?開口三爺,閉口三爺,軍紀你不懂么!小爺告訴你,藐視上司,軍棍80!勒保大人宰相肚里能撐船,不和你一般見識,小爺可不待見這樣的,先打你80軍棍!”
又道:“看你的樣子,應該也在富康安大人手下效過力了,你拍拍胸口,在富大帥帳下敢如此囂張嗎?說!安的什么壞心!”說他是富康安的手下,并不是無的放矢,因為我看到坐在右邊的這些軍官明顯的散發(fā)著同樣的氣質,驕橫,狂妄,浮躁,正是百戰(zhàn)精銳失去可以讓他們敬服的領袖后才會有的表現(xiàn)。
相反的左側的一群將領顯的就比較沉靜,神氣完備,坐資端正,很是不錯。尤其是打頭的一個胖胖的老頭,臉如滿月,瞇縫著眼睛,仔細的看眾人表演,若有所思的樣子。更讓我注意的是隔著空位,坐在他下手的一個人,一副美髯,面無表情,可是從別人對他的關注看,這也是一位很有威望的領袖級人物。
“你,你!你!”哈豐阿沒想到我會對他這個總兵如此說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結巴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反駁道:“啊,就算我對勒保大人不敬,你又是什么官職?不過是小小的佐領!剛才那樣說話,難道不是對我不敬?”
“呵呵,”被我抓住破綻了,慢斯條理摘下頭盔,笑道:“聰明人啊,說出心里話了不是!‘就算我對勒保大人不敬’,原來你也知道那么說話不對啊?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哈豐阿被抓住了小辮子,面紅耳赤,手足無措起來。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剛才的鬧劇本來就是德愣泰系統(tǒng)的人預謀的,為的是通過打擊我來削弱勒保的權威,這也難怪,相比富康安這樣的百戰(zhàn)將軍,勒保在將士們的心目中不過是個普通的封疆大吏,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上н@次他們不該招惹我,想玩什么一箭雙雕,既打擊勒保的權威,又從我手里分功!門都沒有!
小孩被打哭了,背后的大人自然出來。 所以,這被我訓的一愣一愣的家伙,連忙向他的靠山求救,道:“都統(tǒng)大人,太過分了,兄弟我可是百戰(zhàn)余生??!被小毛孩隨便教訓,還有什么臉見人?。客蟠蠹叶纪孀炱ぷ铀懔?,都這樣,誰還敢為將軍賣命啊!”
德愣泰粗豪的大嗓門這時有了反應,道:“好了,不要鬧了,哭哭鬧鬧的成什么樣子,都是百戰(zhàn)余生的精銳,別和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一般見識!”氣死我了,誰說長的粗豪的人沒心眼?這德愣泰身高體壯,分明是頭會說話的大狗熊,可是一開口就把我比喻成小孩子,作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用他們的戰(zhàn)績來壓我!聰明啊,怪不得在富康安死后,他會成為這一派系的首領呢!
只聽大狗熊又道:“制臺大人(指的是勒保了,清朝一般叫總督為制臺)你別生氣,弟兄們粗魯摜了,亂說話,其實他們都是無心的,您老原諒則個?。▼尩?,好輕松的口氣)”
“兄弟這里也多說兩句,小王爺剛才教訓的是,軍中該有個軍中的樣子,富康安大人帶軍的時候,才不管什么權貴,王子呢(罵我那),一律執(zhí)行軍紀,這才能百戰(zhàn)百勝!”扳起臉,對他身邊的將領教訓道:“才幾天啊?你們都忘記大人的教誨了嗎?”
“卑職不敢”一大半的人,半是真心,半是假意的高聲叫道,果然聲勢驚人,遠遠壓過了剛才勒保講話的時候。
“所以,卑職請大人執(zhí)行軍紀!一體同仁!”德愣泰對勒保吼道。那意思,是說我和哈豐阿都該打80軍棍了?!果然陰險,這家伙要丟卒保帥,哈豐阿不過是個總兵,我可是地道的小王爺,屁股能一樣值錢嗎!打了我,他在勒保面前就勝利了。
而且我還注意到,從頭到尾,這家伙的大屁股都沒有離開椅子哪怕一頭發(fā)絲。擺明了對勒保最不尊敬的就是他。
好在勒保人老成精,笑的如沐春風,他才不會兩個人都打80軍棍呢!那小子不過是個總兵,怎么能和自己這邊親信的親王世子相比!
他笑道:“哈哈!好了,都怪老朽,咱隨便管了,不了解軍法啊?。êf,這老家伙領軍的日子比德愣泰還長呢,又和稀泥)誤會,誤會,這樣好了,大戰(zhàn)當前,軍棍暫時記下吧,戴罪立功!戴罪立功。”
“呵呵,其實哈豐阿兄弟也是爽快人,長齡更是少年豪杰,來,拉個手,等會多喝幾杯,就算揭過去了!”
“哈哈,長齡,來!老哥哥給你介紹,介紹在座的各位將軍,這些可都是我大清的棟梁??!”
可是沒想到的是德愣泰竟然不買帳,一副臭臉!弄的勒保也有些下不來臺。
就在這時,舒鐵云及時的趕回來了 ,大笑,不,幾乎是在狂笑,道:“哈哈,哈哈,東翁!鐵云怎么說來著?世子和德愣泰絕對是同類人?。∫娒娣谴蚱饋聿豢?!賠二十兩銀子來!”暈,他們竟然拿這個打賭???
說著,得意的走了進來,竟然比勒保還牛,一把拉住德愣泰的熊掌,強行拉到我身邊,更令人驚訝的是,德愣泰不過是嘟囔幾句,這頭足有200斤的壯漢,竟然順從了舒鐵云這個書生的意愿!
而舒鐵云接下來的話,讓我和德愣泰都十分驚訝,因為他說了和孫子瀟同樣的話:“呵呵,我的都統(tǒng)大人??!長齡世子可是和咱們系出同門的好兄弟??!別自己人和自己人過不去。諾,你看孫子瀟那塊木頭現(xiàn)在正為世子效力呢!”
啊!兩人同時驚訝。
我驚訝是因為從舒鐵云嘴里聽到了和孫子瀟同樣的話,既然這兩個人都這么說,那就是真的了??烧f我是富康安系統(tǒng)的人實在是有點勉強。
而德愣泰驚訝,是因為他沒想到當年在富康安麾下并稱‘幕府三士’的孫子瀟竟然在為我效力,他根本沒想不到我這樣一個岌岌無名的小輩的部下中會有孫子瀟這樣的人才,所以現(xiàn)在他十分驚訝的歪著頭,注視我身后的孫子瀟!
舒鐵云還嫌不夠刺激,開始介紹另一些同門。
首先指著左邊打首的那個胖子道:“這位是明亮老將軍!他可不是一般人!”
“當年富大帥最看不上的人就是明亮老將軍??!哈哈”
“???!”結果我連忙回頭,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