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之上,又是那白玉仙宮。空曠的大殿里,依稀是那盤坐在四十八葉蓮花臺上的藍袍男子。
一圈圈冰環(huán)仍舊是從他腦后冒出,不斷地擴散、破碎。似乎永不疲憊一般,終日不見有半點停歇。
這幅景象,與上次相比,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那本應在藍白間漸變的蓮花臺,此時此刻,卻是有了向著青色轉化的跡象。
空中的水汽再次匯聚,在那男人的身前,形成了一面巨大的水鏡。水波蕩漾,老者的影象,再次浮現(xiàn)其中。
“家主?!?p> 熟悉的敬語從水鏡中傳來,可那老者此時卻是跪伏在地,似乎很是恐懼。
“何意?”
那蓮臺上的男人開口詢問,那久久不見情緒變化的語氣當中,終于是含有了一絲疑惑的味道兒。好似他的臉上長了一只無形的眼睛一般,即便是閉目修行,老者的身影出現(xiàn)時,竟也能瞬間察覺到他是跪地的狀態(tài)。
“圣光……圣光消失了……”
老者顫巍巍地回答著,匍匐的身體,更是止不住地發(fā)抖。
此言一出,那男人猛然睜開了雙眼,千年寒冰般的臉上,終于是有了神色的變化。
“他呢?”
男人雙眼微瞇,語氣中的怒意很是明顯。
“圣光消失,神光也就觀察不到了……真神星上,又有異象出現(xiàn)……是……是一大片彩云……”
似乎是聽出了那男人語氣中的惱怒,老者趕忙是連連磕頭,不敢有半點兒怠慢。
聞言,男人收回了臉上的怒色,緩緩地閉起了眼睛,像是恢復了冷靜??伤緫钤谙ド辖Y印的雙手,此刻卻是緊緊地虛攥著,絲毫沒有要放松的意思。
“那便是有人屏蔽了,竟選在這個關頭??磥?,很是了解我啊?!?p> 冷哼一聲后,那男人的臉上,卻是浮現(xiàn)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這笑容很是奇怪,也不知是喜悅,還是憤怒,亦或是其他的情緒??僧斶@笑容出現(xiàn)之時,那水鏡中的老者忽然是加大了磕頭的力度,心中更是駭然了。
別人不知道,他心里可清楚。面前的這尊大神,若是笑了,便是心里頭有了殺人的念想。
“加大力度,繼續(xù)盯著,待我出關之前,就不用跟我匯報了。”
男人收回了面上的表情,雙手放松,再次結印。他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樣兒,仿佛一座冰山,寒冷,而不動搖。
那老者聞言,又是連連磕了幾聲響頭,便是緩緩站起身來。正當他要收回術法之時,忽然,只聽一聲脆鳴,眼前的水鏡,竟是瞬間結冰、破碎,化作了萬千道冰刀,向著他飛射而來……
……
云融城,李家,內(nèi)院,族會廣場。
偌大的廣場上,數(shù)萬人屏息凝視著臺上的一切。
族會仍在召開,可此時的氛圍卻是靜的可怕。臺下眾人不敢言語,臺上的四大長老也都略顯窘迫地呆站著,望著面前背對著他們的家主。
此時的李青,正仰面朝天,緊閉著雙眼。那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似乎是用力過度,那雙握拳的手,連著兩條粗壯的手臂,在寬大的長袖遮蔽下,依稀是能看到陣陣顫抖。
“叮鈴——”
忽然,廣場上傳來一聲銀幣撞擊般的脆響,似乎是有人掉了東西,打破了這片沉寂。
聞此聲,只見臺下的一處方陣之中,有了一些小動靜。原來,是那落物的主人正朝著地面觀望。當那人瞄到了失物所在,正想彎腰下去撿時,卻是被一旁的好友拽了一下。他先是一愣神,而后立馬反應了過來,未待撿起失物,便趕忙望向了高臺。
只看見,臺上的家主,不知何時,向他投去了冰冷的目光。
那人見狀,渾身莫名地打了一個激靈,不敢妄動半分?;蚴菓忠庾魉?,他的額頭與后背,逐漸地冒出了一層淡淡的冷汗。
李青向著廣場掃視一番,發(fā)現(xiàn)這家伙恰巧是那四長老所屬的一支后,眼中浮現(xiàn)起了一絲淡淡的玩味之意。
一抹冷冷的笑意從李青臉上浮現(xiàn)而起,他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那掉了東西的家伙身上。
“你,掉了東西的那個,名字,幾歲,什么修為?”
抬手指了指目光所視的方向,眾人耳中再次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如耳語一般,令人不由地渾身一陣悚然。
那落了物品的男人聞言,更覺得忐忑,竟是嚇得不敢出聲了。
“給你十息,再不出聲,以搗亂族會論處。”
似乎是由不得有人忤逆,李青倒也不留半點兒情面,隨即就下了命令。
“我叫李憨憨,今年剛過三十,是凡胎九重的修為!”
男人聞言,驚慌失措,急急忙忙地大喊了出來,不敢有半點兒猶豫。
“好,給你一個機會。我會供你資源,輔你修煉。一個月內(nèi)突破凝氣,這‘掌寶長老’的位置,就是你的了?!?p> 李青冷笑一聲,隨口就拋出了一句承諾。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無不面面相覷,臉上充滿了疑惑之色。不過,他們雖是相互對視,卻是無人敢出聲一句。而那落了物品的男人聞言,先是一愣神,便是看向了家主身旁沉著臉的四長老。
他這一望,那四長老的目光恰好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目光剛一對視,那李憨憨便只覺得眼睛忽然一陣刺痛,趕忙是避開了四長老的眼睛,惶恐地下視。
“不敢……我……我不敢……”
李憨憨誠惶誠恐地回應道,身體止不住地哆嗦著,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越發(fā)變小了。
“不敢就論罪,敢做還有賞。”
眾人耳中再次傳來李青那冷漠的聲音,便是看見,臺上的家主,忽然是回頭向著身后的四長老望了去。
“你不必顧慮某些人會加害于你,為了奪權,一而再再而三地殘害同族。這些罪名,咱們還得一條一條地算算!”
正當那聲音響絕之時,忽然,空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道水膜,覆蓋在了四長老李誠的鞋底上。只見那李誠忽然是腳下一滑,便是一個踉蹌,跪倒在了眾人面前。
此番景象,令得眾人也都是始料不及。未待眾人吃驚之時,李青忽然又是一腳,踩在了那李誠的頭上。養(yǎng)丹巔峰的靈氣何其渾厚,那李誠也不過氣丹而已,奈何他如何掙扎,都無法抵抗得住頭上傳來的巨力。頃刻后,只聽“撲通”一聲脆鳴,臺上的四長老,竟是被家主踩得向著眾人磕了一個大大的響頭。
臺下的族人們不禁地驚呼一片,而臺上的其他三位長老則是冷笑連連。對于這樣的輕易背叛盟友的家伙,他們可是一點兒都不心疼。
見家主如此,那李憨憨心中算是踏實了許多,便是使勁兒地點頭,應允了此事。望著那李憨憨周遭的族人們開始向他示好之時,李青的眼中,忽然是有滿意之色閃過。
“第二件事,更改族規(guī),復原元祖開族時的規(guī)矩。將第三條‘唯家主可入神山’改為‘凡入注靈者,或被家主特許之人,可隨家主進入神山潛修’。”
李青一邊踩著四長老的腦袋,一邊若無其事地宣布著更改族規(guī)的事情?;蚴墙裉祗@人的事情發(fā)生的太多了,眾人聞言,倒也不覺得奇怪。
可李青背后的三位長老,卻都沉著個臉,好似被誰算計了一般,心里頭很不是滋味兒。
李青雖說是面朝大眾,但卻也感受到了身后的氣氛。他嘴角上浮現(xiàn)起一抹玩味兒的笑意,踩著李誠的腳更為使勁兒了。
正當此時,那一直沒有動靜的李傲忽然微微行禮,向著臺上的李青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李青見他如此做作,心里頭就是一陣惡心。
“家主,聽聞這一個月來,您可是天天往那神山里送飯菜啊。我又聽下人說,李易賢弟這整個月都沒在少家主府里,在此之前,您可還沒下達改族規(guī)的命令吧?”
李傲躬著身,抬頭望著李青,好似無比忠誠的狗。可他嘴里頭說出的話語,卻是用來扎主人的。
此言一出,那本是沒怎么注意此事的眾人,忽然都把注意力轉移了回來,不由地低聲議論了起來。
望著臺下滿臉自信的李傲,李青卻是冷笑一聲,倒也不說話了。眾人見李青不說話,逐漸是歇停了聲音,靜觀眼前的情形。
“是,我是讓他進山潛修了,也正是如此,他才發(fā)現(xiàn)了這封密信?!?p> 待到眾人都靜下來后,李易從衣兜里緩緩地取出了一張信件模樣的紙來,向著大眾展示。
“李家族史,關于兩百年前的那段描述,有三十年是空白的。直到易兒將這封信交與我時,這一切,才真相大白。”
說到此處,李青卻是忽然望向臺下的李傲,眼中浮現(xiàn)起一抹玩味兒之意。
“兩百年前,李家曾發(fā)生一場幾乎顛覆家族命運的災難。這場災難,不是天災,也不是外敵入侵,恰恰就是我們的自家人。為了奪權,有些人不惜搭上李家光明的前程,竟是勾結城外邪幫‘煞魔幫’,對著自己的同族兄弟,使盡殘忍的手段。正因如此,當時的家主為了抵御旁支叛黨,擅自修改了族規(guī),并將此事記載于這封密信當中。若是李家恢復和平,不再動蕩,那么這族規(guī)就要自動恢復。所以,不是易兒違反了族規(guī),是我們忘記恢復罷了?!?p> 言至于此,李青卻又頓了頓,后頭看了一眼背后的三位長老。
當李青說到“煞魔幫”三個字時,那李傲本是自信的眼神忽然是迷離了一下,竟是有些心虛。此番話語說盡之后,他也自覺沒趣地退回了原處。
李青見那李傲不再“找茬”,便是冷哼一聲,繼續(xù)說了下去。
“這場內(nèi)戰(zhàn),傷亡慘重,那時李家的天才子弟,包括李家立族以來出過的一十六個注靈強者,無一幸免,全部落難。最終,在城主的幫助下,先輩們剿滅了‘煞魔幫’。叛黨們沒了外人的幫忙,終歸是邪不勝正。不過,也正因為這場浩劫,今天的李家,才會這般頹廢。堂堂數(shù)萬人的大家族,又被人號稱云融城第一家族,兩百年來,卻連一個注靈都不曾見到過!要知道,曾經(jīng)的李家雖算不上繁盛,但每過一甲子,至少都會出現(xiàn)一名注靈強者。雖說元祖之后再無靈胎,但總也不至于落魄于此。天顧我李家,總算是盼到了一個有望成就靈胎的絕世天才,卻又被歹人設計陷害,斷了我李家崛起的仙路!”
李青越說越是激動,說到了最后幾句話的時候,他忽然是抬起了踩在李誠頭上的腳,隨即又猛然一跺。這一下,竟是讓李誠的臉,硬生生地在那木制的地板上砸出了一個窟窿來。
臺下眾人見狀,無不覺得臉皮上微微一疼。
“族會結束后,御劍堂把這臺子換成石制的吧。還有,族規(guī)石碑更替之事,也交回給你們來處理?!?p> 此番作罷,李青便是望向“御劍”一支所屬的方陣,隨口說道。不過,他望了御劍的子弟,卻是沒去看他們的長老。似乎,他的話語,并不是說給三長老李緣聽的。這等同于,在李青的心里頭,那長老不過是個吉祥物,真正的主人,是這一整支血脈。
“李家人,都是一家子兄弟,本應是團結一心??删褪怯腥素澋脽o厭,享受著同等于家主的待遇,卻還覬覦這家主之位。卻不知,李家家主,本就是神山所選下來的。兩百年前的那場動蕩之中,其中就有三年,接連地換了三個家主。這些家主,并非是主動退位,而是被同族害死,被迫‘讓賢’??婶[來鬧去,這家主之位,卻都不曾從嫡系手中丟失過。而我接下來所要說的第三件事,便是跟此事有關,更是李家一直以來都只流傳于家主長老們口耳之中的秘密?!?p> 李青的話語有些唏噓,那越發(fā)沉重的語氣當中,似乎飽含著無數(shù)的艱辛,又擔著極重的責任。此言一出,所有族人無不豎起耳朵,期待著家主口中所說的“秘密”是何物。
“不可!這事重大,若是傳到外人耳中,我李家很可能會……”
忽然,只聽李青身后傳來一聲大喝,眾人一看,原來是那“經(jīng)常給李易下毒”的大長老站出來說話了。
只不過,那李德的話未說完,卻是被李青的呵斥聲給打斷了。
“住口!無恥老賊,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談論李家的命運?易兒已經(jīng)悟得了劍碑上的秘密,并囑托我,要將族人數(shù)百年來對那劍碑的誤解給說個明白。李家等了數(shù)百年,才出了如此天才。我們本該再出一個靈胎強者,就是給你們這群害群之馬給弄得胎死腹中,才落得今日這般地步!”
李青越說越是激動,踩著李誠的腳也是連連抬起再跺下。此番話語皆是出自肺腑之言,更是敘說著一個天才沒落的悲劇。眾人聞言,受其感染,無不同仇敵愾,既為李易的悲慘遭遇而憤慨,又為那害得李易修為廢盡的長老們感到可恥。
臺下的李傲聽見自己所領的方陣之中,也開始有人為李易的遭遇而打抱不平,心知不妙。一番思索過后,他再次站出來,向著李青行了一禮。
“家主,恕我直言,李家人都知,悟劍碑者可直登靈胎。要是賢弟真的解開了劍碑的奧秘,為何不見他突破靈胎?”
李傲畢恭畢敬向著李青“請教”道,那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兒,好似他是真心為了李家命運而提起質問的一般。
眾人聞言,無不覺得李傲說的有道理,便都開始對家主的闡述感到懷疑。
“哼,李家一直祖?zhèn)鞯摹读髟苿Ψā?,能讓勤奮之人步入注靈。而注靈之后,便是要與大道接軌,進而孕育出主宰天地靈氣的靈胎。你們以為元祖?zhèn)飨碌闹挥袆Ψ?,卻不知道,他老人家真正要傳下來的,是這‘流云劍道’。所謂劍法,不過是這劍道在文字上的體現(xiàn),但如若不去神山參悟劍碑,亦是難以悟道。元祖當年就是在神山中證悟,才創(chuàng)下了流云劍法,并將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劍道刻寫在神山的劍碑之中。若是有李家子弟幸入注靈,在那神山中動靜相生的環(huán)境之下,依照劍法,感悟劍碑,便是更容易悟道。當年元祖所傳之話,應是:‘悟劍碑者可成就靈胎’。只可惜,先祖?zhèn)兌紵o法領略那劍碑的奧義,便誤以為是悟了劍碑可直達靈胎,這才有了謬傳。哼,直達靈胎,天底下豈有那么好的事情?若真是如此,為何李家至今只有元祖一人成就靈胎?”
面對李傲的質疑,李青倒也毫不畏懼。畢竟,李易在出山之時,已用簡練的話語將自己山中的感悟全盤道出。而本就經(jīng)常游玩神山的李青,在聽聞之后,免不了回憶起先前在神山中的體會,頓時是悟到了大半。實際上,有了這些年在神山閑游的經(jīng)歷,這里頭許多的道理他早就已經(jīng)明白了,只是無人啟示,便只化作一盤散沙。如今有了兒子的開示,他終于是找到了框架。這些碎散的知識便如拼圖碎片放在了正確的位置一般,令得那劍道的圖章,逐一浮現(xiàn)。
此時的他,說是在流云劍道上走了大半也不為過,離著徹底悟道,也只是一些時日的問題罷了。
所謂欲知何處有何物,行至此安能知也。見識過劍道奧妙的他,又豈懼那無知小兒的猜疑?一番解釋之下,眾人終于是徹底相信了家主的話語,而他們心中對李易遭遇而生起的憤慨之心,則更為濃郁了。
“唉,這修煉路上的艱難,每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才能得成。天道酬勤之意,唯有達者方能理解。成天幻想著天上能掉餡餅,不過是慵懶之人白日做夢罷了?!?p> 或是說得太過起勁,回想起曾經(jīng)修行時吃過的苦頭,李青便是不由地長嘆一聲,唏噓道。比起常人,他已是得到了奇遇,修煉之路要走的輕松許多。但輕松并不代表著什么也不做就能一步登天,這背后付出了多少的汗水與努力,只有他自己才能清楚。
此番嘆罷,他的雙眼再次變得明亮,望向了臺下滿臉憤慨的眾人。
李青知道,如今除了那幾個頑冥不化的老狐貍,李家人,暫時是再次重燃起了團結之心。此時再將這不傳之秘道出,嫡系掌權,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至少,在他在任之時,可以保證李家不再有內(nèi)亂發(fā)生。
想必,將來李易生了孩子,想要認祖歸宗時,會容易許多吧。
想到此處,李青的臉上,竟是浮起了一份欣慰之色。
“再則,李易無法成就靈胎,還不是給這樣的老狐貍害的?罷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說。這接下來的第三件事……”
李青再次踩了踩腳下的李誠,臉上露出了勝利者般的笑容。就當他要把那秘密道出之時,忽然,天上竟是毫無征兆地壓來了一片閃爍著七彩流光的云霧。那流云的速度極快,就在李青言語之間,便已從天空的這一側拉伸到了那一側,頓時是將整個云融城都給覆蓋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們無不驚嘆,對那彩云議論紛紛。一說是祥云降世,一說是圣人出世,不管他們?nèi)绾未y,短時間內(nèi),都對那關乎李家命運的秘密失去了興趣。
大家看見的,只是七彩光流轉的云彩從天上鋪蓋而過??衫钋嗫吹降?,卻是多了一些東西。
在李青那雙充滿震驚的眼中,一個全身九彩光流溢的白衣男子,正懸空而立,如下凡審視的神祇一般,俯瞰著這片大地。
“‘鑰匙’的事,誰都可以說,唯獨嫡系一支,絕不可知道?!?p>
神拳梨
“欲知何處有何物,行至此安能知也”這一句是在網(wǎng)上找的,好像不是古文,不過也隨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