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jié) 龐士元覆手平山越
解煩軍初戰(zhàn)顯神威
于是即日起，火王領(lǐng)一千解煩軍攀援而上，硬生生地將原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小道拓寬了一倍，狹窄處都釘了粗繩可以借力相扶。只三日，五六百丈高的峭壁之上硬生生地鑿出一條可以勉強供大軍攀援而上的路來。龐統(tǒng)大喜，令大軍休息一日，等侯黑夜的到來。
入夜，龐統(tǒng)隨一千解煩軍沿繩攀援而上，原本火王要龐統(tǒng)在崖下相侯，龐統(tǒng)不肯，道：“汝等不知谷內(nèi)情況，若指揮不當，豈非功虧一簣！”火王無奈，也只好相從。從四五名解煩軍從旁相護。
大軍在崖壁上一連攀附了兩個多時辰才全部上了淋瀝山北峰。龐統(tǒng)雖有數(shù)人在旁相幫，卻也累得手腳酸軟，渾身臭汗直流，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道，看眾解煩軍個個沒事人一般，奇道：“你們、你們，怎么、不、不累??！”
火王笑道：“這有何累，我們以前主公親自訓(xùn)練的時侯比這累多啦，早就習(xí)慣啦！”龐統(tǒng)瞠目結(jié)舌道：“怪不得臨行前主公告訴我說：最艱難、最不可思議的任務(wù)只要交給你們十有八九都難成，原來這么厲害?。 北娙寺牭醚笱蟮靡?，不由挺胸抬頭，備感自豪。
龐統(tǒng)笑了笑天，見已二更，便道：“事不宜遲，趕快翻山趕往谷中！”眾人領(lǐng)命，沿山頂而下，潛入谷中。一路之上并沒有遇見多少山越哨兵。便是遇到啦，劇毒的吹箭悄無聲息便將其解決，大軍順利潛至谷中山越軍大營前。（當然，你以為那么陡的山路有幾個人能攀上去，當然解煩軍這種變態(tài)的軍隊不算在內(nèi)。哈?。?p> 龐統(tǒng)看了看天色，估計快到三更啦，輕聲傳令道：“等前面廝殺聲一開始時，便全力殺出！”火王點點頭，悄悄向后退后號令。
不多久，忽地淋瀝山南‘鷹愁澗’方向傳來巨大的廝殺聲，火光映天，大量山越兵紛紛調(diào)動起來趕往‘鷹愁澗’支援。龐統(tǒng)看營中人馬漸少，時機已到，也掣出隨身利劍，大呼道：“諸軍向前，建功立業(yè)就在此時！”諸解煩軍也是成軍以來第一戰(zhàn)，個個戰(zhàn)意十足，聞聽號令，“嗷、嗷”直叫，各執(zhí)利刃殺入山越營中。
山越大營中此時大部分軍隊已調(diào)往‘鷹愁澗’，因為相信天險的作用，所以留在營中的四五千山越兵并沒有什么防備。當如狼似虎的解煩軍殺入營中，開始四處放火之時，留守的山越兵大部還在夢中。睡夢未醒的山越軍如何是如兇悍的解煩軍的對手，但見解煩軍如猛虎撲入羊群一般，利刃過處殺得山越軍尸橫遍堅，鬼哭狼嚎。山越兵與解煩軍相對時，往往山越兵手中刀槍剛舉一半，便見對方刀光一閃，眼中頓時便被美麗的彩虹所遮蔽，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啦（當然是嗝屁啦?。┥皆杰婋m勇，但面對解煩軍時竟多不敵一合！
火王手持巨劍一馬當先，一邊放火（這是他的老本行），一邊殺人。面目猙獰的火王渾身浴血，如砍瓜切菜一般斬殺山越軍，火光映襯之下渾身紅袍的火王如同地獄中的惡魔一般令人膽寒。陳仆此時留守營寨，見火王在營中殺人如麻，東闖西蕩如入無人之境，心中大怒，怒吼一聲，持巨叉前來相敵。
火王正揮劍將兩名山越軍一揮兩斷時，忽然一股疾風從腦后撲來?；鹜鹾鰝?cè)身躲過，如過身照著陳仆的馬腿就是一劍。戰(zhàn)馬慘嘶一聲，仆倒在地。陳仆急躍而起，持巨叉向火王分心便刺?；鹜跖鹨豁?，巨劍泛紅，如同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向巨叉迎上。
耳籠中只聽得“當”的一聲，劍叉相擊，火王劍上的火勢瞬間沿著巨叉襲向陳仆手臂。陳仆大驚，驚呼一聲，急棄了叉轉(zhuǎn)身就走?；鹜跄睦锟仙幔蠛鹨宦暎骸吧皆矫\哪里走！”袖中兩顆‘火磷彈’射出，擊中陳仆，頓時將陳仆變成一團火球。烈火中陳仆手舞足蹈，痛聲慘嚎，仆倒在地，翻痛不斷。眨眼間，便了如聲息，被燒成一塊黑炭！
見首領(lǐng)已死，山越軍更是作鳥獸散，充分發(fā)揮逃跑快的潛質(zhì)，四散逃竄。事態(tài)非常，不能要俘虜，眾解煩軍一陣大殺，將所見之山越軍盡皆誅戮。大營之中，一時血流成河，泥土都變成了紫褐色。
龐統(tǒng)在十余名解煩軍相護下鎮(zhèn)靜自若的指揮戰(zhàn)斗，不過小半個時辰，戰(zhàn)力超強的解煩軍便將四五千山越軍盡皆蕩平。龐統(tǒng)見大事已定，大吼一聲道：“諸軍向前，兵發(fā)鷹愁澗！”眾解煩軍殺得性起，“嗷、嗷”亂叫，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撲向‘鷹愁澗’。
此時祖山正率萬余山越軍與高順、黃忠所率五萬吳軍對戰(zhàn)，雙方在山崖上下，箭來箭往，殺聲震天。正在相敵時，祖山忽見谷內(nèi)大營處火光沖天，殺聲震天。祖山暗暗叫苦，不知吳軍從何而來，為何已入谷中。眾山越兵也不禁心慌，戰(zhàn)志漸弱。高順、黃忠趁勢引軍奮勇而上，強攻‘鷹愁澗’。
祖山不得已，只好令麾下領(lǐng)五千軍回援大營，自領(lǐng)大軍拼命抗擊吳軍的強攻。援兵尚未來得及出發(fā)，便見大營處殺聲沖天，殺來一彪猛虎。
但見此彪軍奔向前來，撞入山越軍中，一時殺得山越兵紛紛翻倒，竟勢如破竹一般直殺至‘鷹愁澗’上。亂戰(zhàn)之中，澗上山越軍哪還顧得上防守，大部回身奮力抵抗解煩軍的強力沖擊。
到底山越軍人多，將一千解煩軍困在當中?；鹜踉⊙獩_殺，直若一團烈火般卷起漫天血雨，殺得山越軍無不膽寒。雖是解煩軍人人以一當十，誓死力戰(zhàn)。終當不得山越軍人多，漸漸被包圍起來，慢慢被趕下澗去。
正在危急間，忽聽得一聲長嘯，崖下一員吳軍老將步行殺上澗來。刀光起處，猶如一條巨大的蒼龍縱橫于蒼茫天地之間，殺得正追殺解煩軍的山越軍后隊尸橫遍野，急忙回頭相敵。此員老將非是旁人，黃老將軍是也。
但見黃老將軍面對如雨般殺來的山越軍，毫不畏懼，銀須飄然間，殺氣沖天，大刀之下竟無一合之將，將得山越軍心驚膽寒，紛紛走避。忽然間，又一聲清嘯傳來，高順也當先殺上前來，鐵槍使處，如同毒龍出洞般，伙同黃忠一起殺散澗上守軍。吳軍大隊趁勢蜂擁而上。
大隊吳軍會同解煩軍開始痛剿山越殘兵，轉(zhuǎn)眼間山越軍便發(fā)揮烏合之眾本質(zhì)，兵敗如山倒，四散逃竄，祖山心知不好，自引親信欲殺出一條血路。不幸正遇老黃忠擋路，黃忠見此人身著虎皮，頭戴金冠，料知不是陳仆就是祖山。大吼一聲：“毛賊，哪里走！”飛步趕上，雪亮的大刀閃過一道銀芒刷地剁下。
祖山魂飛魄散，持狼牙棒奮力一架，但聽得“當”的一聲巨響，祖山只覺胸口一震，虎口出血，“哇”的噴出一口血雨，狼牙棒也撒手飛去無蹤。祖山大驚，轉(zhuǎn)身就逃。
可惜的是哪里來得及，身后刀光急速又一閃，祖山的人頭頓時沖天飛起，無頭的尸體脖腔中噴血一股血箭，竟又奔走了兩步方才轟然倒地。老黃忠趕上兩步，提起祖山之頭，大喝道：“敵首已死，諸軍降者免死！”眾山越軍見大勢已去，吳軍大部已登上‘鷹愁澗’，而自己這邊已死得七七八八，遂紛紛棄械投降。戰(zhàn)斗頃刻間結(jié)束。
黃忠與高順隨后在一群渾身浴身的解煩軍中找到龐統(tǒng)與火王?；鹜醮藭r正累得呼呼喘氣，幾名軍醫(yī)正在替其包扎全身大大小小十余處傷口。高順與黃忠看罷不禁動容：“火王校尉真壯士也！”火王連經(jīng)大戰(zhàn)，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笑笑，沒有吱聲。
黃忠看看龐統(tǒng)，問道：“軍師，您沒有事吧？”龐統(tǒng)倒是一臉自若道：“無事，此番一戰(zhàn)盡殲黟縣山越，我等休整幾日便可班師了！”黃忠和高順不禁面面相覷，心道：“這龐軍師如大的膽子，如此激戰(zhàn)之后，死人盈野，血流成河，竟然毫無畏懼之色！真奇人也！
龐統(tǒng)問道：“點察過我軍傷亡么？”黃忠點點頭道：“山越軍頗為頑強，又有天險相助。我軍傷亡不少，有二千余人陣亡，五千余人負傷！”頓了頓滿臉敬意道：“一千解煩軍傷亡也頗大，有三百余人陣亡，其余也多帶重傷！老夫縱橫一生，實未見如此強悍之軍也。傳聞此是主公親練之精兵，真是名不虛傳的虎狼之師！”聞聽黃忠相贊之言，眾解煩軍雖人人帶傷，疲憊非常，但也不禁露出自傲之意！
龐統(tǒng)點了點頭，也贊道：“解煩軍確實是天下有數(shù)之精兵也！黃老將軍，山越降兵計有多少？”黃忠道：“足有七千余人！”龐統(tǒng)道：“嗯，老將軍去問問降兵，有愿從軍者編成一軍充入軍中，不愿從軍者便說可以發(fā)放回家，做完后前來報我！”黃忠領(lǐng)命。
不多時，黃忠前來繳令道：“有三千余人愿從軍，其余約四千人不愿從軍，愿歸于鄉(xiāng)里！”龐統(tǒng)冷笑一聲道：“將愿從軍的三千人移至谷外屯住，好生款待；另將不愿降的四千人移至谷內(nèi)，安排刀斧手將其盡數(shù)屠滅！”黃忠大驚道：“軍師為何如此？”龐統(tǒng)冷笑道：“黟縣山越劫掠成性，精壯之人既不愿從軍，若放歸鄉(xiāng)里，日后必然為禍，不殺之日后豈非留其害我漢民！這是軍令速速去辦！”黃忠想了想，也是無奈，只好領(lǐng)命道：“是！”
黃忠、高順遂將愿從軍之山越軍遷與淋瀝山外屯住，發(fā)給兵器、輜重編者成一軍。二人另將不愿從軍者趕入谷中，安排數(shù)千軍隊轉(zhuǎn)眼間盡皆將其屠滅！
當屠殺完成時，天已大亮，龐統(tǒng)命令打掃戰(zhàn)場，掩埋尸體，大軍休整兩日。兩日后，龐統(tǒng)派出大軍搜山，將群山中山越老幼之人盡皆尋出，好言勸慰，盡遷至秣陵附近鄉(xiāng)縣充實戶口。
于是果不出三月歙縣、黟縣山越盡平，龐士元之名開始聲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