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我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對那白衣女子問道,但我還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我的聲音在顫抖。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但是沒有理會我的問題,而是繼續(xù)幽幽地哭著。
我慢慢將身子坐直,往后靠去,打算伸手去拿靠在床邊的佩劍,沒想到居然把它碰倒了,劍落在地上,發(fā)出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
“壞了!”我心里暗叫不好,趕忙轉頭看向那女子,卻只見得床邊空無一人。
真是奇了怪了,剛才明明我看得真切,怎么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莫非我這是出現(xiàn)了幻覺嗎?
不管怎么樣,經過這么一折騰,我是再也沒有任何困意了,于是我索性坐了起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子灑落在地面上,似乎在提醒我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夢。
一夜無眠,早上和片倉小杰郎見了面,他告訴我,已經得到李將軍的同意,奉命帶我在云都進行搜查影社余孽的任務。據說當年在影社最強盛的時期,有凜、滅、破、鬼、亂五位壇主,都是身懷絕技,在北境征伐統(tǒng)一的過程中出力頗多,但是影社素來行事詭秘,蟄伏于暗影之中,伺機而動,因此也鮮有人能夠一覽影社全貌。
本來大家以為影社已經覆滅,化為時光之中的塵埃,未曾想如今影社竟會死灰復燃,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和片倉小杰郎帶領著常世軍來到了云都東北郊的一處村莊,據說昨晚有人在這里看到了一個似乎受了傷的陌生人躲進了廢棄的谷倉中。谷倉現(xiàn)在已經被常世軍團團圍住,不過鑒于之前的情況,大家也并不敢有絲毫懈怠,早早疏散了村民。常世軍準備了巨大的盾牌,嚴防死守,確保那個陌生人插翅難飛。
小杰郎沖我說:“你在這里等著,我?guī)巳タ纯??!?p> 我點點頭。小杰郎便帶了幾名士兵,走到谷倉門口,他們沿著門的兩側站開,然后擺出準備戰(zhàn)斗的姿態(tài),最前面的那名士兵手中拿著一個半身盾,小杰郎沖他點點頭,那名士兵猛地一腳踢開了谷倉,幾人跟在他的身后一擁而入。不一會兒,小杰郎走了出來,他揮揮手,示意我過去。
我穿過封鎖線走進了谷倉,里面滿是灰塵,靠墻的地上是一攤暗紅色的血跡和幾張染了血的碎布。
“你怎么看?”小杰郎問我。
我搖搖頭:“不好說,就這個情況而言,并不能證明確實是昨天那個家伙留下的?!?p> “我也這么覺得,畢竟這里離天脊山挺遠,他又受了重傷,不太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轉移到這里才對。”小杰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
“不過這里應該是有人受了傷的,不管是不是他,哪怕是別的逃犯,也總歸是個威脅,我還是叫人繼續(xù)查一查比較好。”小杰郎接著說。
沒想到居然撲了個空,我不免有些失落,眼前的這些線索是唯一能夠和史黛芬妮下落聯(lián)系上的東西,可惜到現(xiàn)在我都找不到更多的消息,只能苦等,這未免讓我有些焦急。使團過幾天就要回程,如果沒法追查到“亂”的下落的話,想要再來這北方王國,可就沒那么方便了。
忙活了一天,回到了住處,疲憊的我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隱約聽見了女人的哭聲,這次我聽得分明,趕忙從床上彈了起來,果然還是昨晚的那個女人!
我直接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趕忙問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次她的哭聲停止了,慢慢地向我轉過頭來,我的心幾乎懸到了嗓子眼,生怕看到什么極度駭人的東西。
但,與我想象的不同,眼前的這張臉,居然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完全不是我想象中恐怖的長相。
她看上去只有二八芳齡,皮膚很細膩,臉蛋上有一股淡淡的粉紅,雙目如星,雙唇微紅,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鼻梁高挺,看上去很漂亮,只是眼角含淚,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快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么人啊?!”我無心多打量她的容貌,又問了一遍。
她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怔怔地看著我,盡管她很漂亮,但是被她這樣盯著仍然讓我渾身不自在。
我慢慢站起身來,往墻上靠去,她只是一直看著我,沒有其他反應。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我剛轉過頭來,那個女孩又消失不見了。
這……她到底是人是鬼?
我揉了揉眼睛,無論如何,她大概是沒有惡意的,想到這我也稍稍放松了一些,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我朝門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