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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yī)嫁到

花開春暖之千月

神醫(yī)嫁到 閑聽落花 4778 2015-09-15 10:38:12

  肖婉對著水缸,又細(xì)細(xì)理了一遍頭上包的靛藍(lán)粗布頭巾,再拉了拉衣服。

  院子一角枯了一半的石榴樹上,蹲著只黑烏鴉,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突然’呱呱‘幾聲,竄起來飛走了。

  肖婉心里掠過絲不祥,呆了片刻,輕輕跺了跺腳,剛走了兩步,停步轉(zhuǎn)身回頭,看著不停抹眼淚的奶娘華嬤嬤,頓了頓,轉(zhuǎn)身回來,低低道:“我走后,嬤嬤收拾收拾東西,若到日落我還沒回來,嬤嬤走吧,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p>  “小姐!”華嬤嬤一把拉住肖婉的衣袖,“小姐!別去了,都定了案了,咱們走吧!老爺太太說過……”

  “嬤嬤,我不能扔下阿爹阿娘獨(dú)活,但有一線生機(jī)……日落的時候我不回來,嬤嬤就走,再別回來!”

  肖婉說完,從華嬤嬤手里抽出衣袖,轉(zhuǎn)身就走,再沒回頭。

  留芳驛外,肖婉蹲在路邊,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薅著草,眼睛不停的望向空蕩蕩的驛路。

  天已經(jīng)快黑了,欽差怎么還沒有來?難道不來了?還是劉師爺誆騙她?或者……

  肖婉正心亂如麻,驛路那個彎上轉(zhuǎn)出一隊(duì)鮮衣怒馬、龍精虎壯的黑衣護(hù)衛(wèi)。

  來了!

  肖婉緊張激動的上下牙打架,站起來往驛路邊上挪了挪,又挪了挪,一直挪到緊挨著驛路,手里拽著幾根草,低著頭,眼睛緊緊盯著平整的路面。

  一只只打著亮閃閃的黃銅馬蹄鐵的馬蹄從她眼前過去,過了一匹又一匹,看的她眼睛發(fā)酸時,兩只包銅絲車輪總算咕咕嚕嚕滾進(jìn)了她的視線。

  “冤枉!冤枉??!”肖婉猛的竄起來,沖著那輛大的出奇的馬車,不要命的撲上去。

  馬車簾子里,一柄細(xì)巧如彎月的銀刀揮出,簾子飛起,寒光的邊緣掠過肖婉胸前。

  “冤……??!”肖婉一聲慘叫,胸前爆出一條血線,仰面摔在她躍起的地方。

  “死了?讓我……”一張稚氣的臉剛露出條縫,就被一雙白晢如玉的手按了回去。

  “列陣!”一身黑衣的千月從車上跳下,那輛大車立刻被黑衣護(hù)衛(wèi)們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間。

  千月走到肖婉身邊,帶著幾分厭惡,居高臨下的看著渾身是血的肖婉,象是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小動物。

  肖婉半昏半醒,掙扎著、用力向千月伸出手,“阿娘~~阿娘~~阿~~娘……”

  千月呆了下,臉上的厭惡一下子散去,隱隱露出幾分不忍,片刻,往后退了幾步,從荷包里取了只藥丸,遞給小廝,冷聲吩咐:“把這個喂她吃了,抬上,到驛站好好審問?!?p>  車廂里,汝南王世子程瑞風(fēng)一只手捏著下巴,看著前面千月的背影,眼珠轉(zhuǎn)過來、再轉(zhuǎn)過去。

  “喂喂喂!把人抬千月叔屋里去!快抬進(jìn)去!快快!”進(jìn)了驛站,程瑞風(fēng)一跳下車就叫。

  “不許胡說!抬我屋干什么?抬出去!快抬出去!”千月一把提起程瑞風(fēng),程瑞風(fēng)兩腳騰空,胳膊腿一通亂甩,“把我放下來!快抬進(jìn)去!這是阿娘吩咐的!”

  正要把肖婉抬到外面去的護(hù)衛(wèi)聽到‘阿娘吩咐的’這幾個字,立刻掉頭,將肖婉抬進(jìn)千月屋里,放到了炕上。

  “你胡說什么?你娘遠(yuǎn)在京城,能吩咐這個?”千月急了。

  “真是阿娘吩咐的,你放我下來!先放我下來!”千月手一松,程瑞風(fēng)摔的唉喲一聲,叫的比肖婉剛才那一聲還要凄慘十分。

  “叔!你輕點(diǎn)!真是阿娘吩咐的!叔啊,摔壞了,你快給我看看,肯定骨頭碎了,碎的一塊兒一塊兒的!你得給我好好揉揉?!?p>  “你給我說清楚!你娘吩咐什么了?快說!”

  “叔啊,疼!疼得很,你先給我揉揉!太疼,沒法說!”程瑞風(fēng)趴在地上不起來。

  千月氣的喉結(jié)亂動,“你離地半尺不到!就摔疼了?你的功夫呢?”

  “叔,主要是心里疼,叔,一想到您不疼我了,我這心疼?!背倘痫L(fēng)繼續(xù)趴在地上。

  千月深吸了口氣,彎腰提起程瑞風(fēng),把他豎好,后面拍拍,前面拍拍,從腿揉到胳膊,再從胳膊揉到腿,程瑞風(fēng)舒服的‘哼唧’了幾聲,“這還差不多……”

  “你娘到底怎么說的?”

  “是這么回事,咱們進(jìn)屋說!”程瑞風(fēng)推著千月進(jìn)了屋,學(xué)著他娘的樣子先嘆了口氣,“因?yàn)槟愕挠H事,阿娘操碎了心!”

  千月臉色變了。

  “咱們臨出京城前,阿娘去了趟福音寺,回來,就把這件大事交待給了我!”程瑞風(fēng)拍著胸口,一臉沉痛,語重心長,“阿娘說:大師說了,叔你的紅鸞星總算動了,就應(yīng)在咱們這一趟差使上,阿娘嚴(yán)厲吩咐,這一趟出來,但凡遇到女的,八十以下八歲以上,任何人不許動,統(tǒng)統(tǒng)交到叔您手里!”

  千月瞪著一臉嚴(yán)肅的程瑞風(fēng),程瑞風(fēng)指了指千月那間屋,“叔你趕緊去救人吧,咱們這一趟差使走了兩個來月,這是頭一個!快去救人!救活了這個,后頭說不定就源源不斷應(yīng)接不暇了!”

  肖婉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眼前的男子黑發(fā)如緞,黑衣似夜,一張臉如同美玉精心細(xì)雕而成,劍眉如畫,一雙眼睛里寒星點(diǎn)點(diǎn)。正面無表情、目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她,看的她膽顫心驚。

  “你叫什么名字?干嘛要刺殺我?”一個一臉喜氣、比畫上的金童還有漂亮百倍的男孩子從黑衣男子身后探出頭,看著肖婉問道。

  “沒……我有冤,找欽差申訴。”肖婉趕緊解釋,“我阿爹,還有阿娘,他們是冤枉的。”想到阿爹阿娘,肖婉哀哀哭起來。

  “幸虧你不是刺客,不然你早就斷成兩截了。”程瑞風(fēng)從千月腋下擠過去,“你阿爹叫肖懷德?他在任兩年半,貪墨稅銀十四萬兩,枉斷人命,致寡婦絕后,人證物證俱全,有什么冤?”

  肖婉愕然看著年畫一般漂亮的程瑞風(fēng),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老道的話是他說出來的,這太詭異了!

  “我阿爹貪墨十四萬兩,可我家抄家時,連田宅物帶銀子,統(tǒng)共只抄出兩萬兩,其余的銀子,他們查出去向了嗎?丟的都是成塊的庫銀,這隴州府尊汝南王爺當(dāng)年定的規(guī)矩,庫銀都是五百斤一塊的大銀錠,一夜之間丟了十四萬兩,我阿爹是怎么把五百斤一塊的銀錠子從庫房運(yùn)出去的?查清楚沒有?”

  肖婉說的急了,一陣猛咳,胸前血漬隱約。

  千月伸手按在她喉下,示意她噤聲,“你傷得重,我們會再查,別說話了?!?p>  “還有枉斷人命,那寡婦的兒子是個癱子……”肖婉聽出希望,更加急切,千月眉頭微蹙,手下用力,“不想死,閉嘴!”

  “你先養(yǎng)傷,放心,呵呵,放心!”程瑞風(fēng)看看千月,再看看肖婉,捏著下巴,笑容哈哈。

  “叔,這小姑娘不錯!聰明,阿娘說過,找媳婦一定得聰明!長的也不錯!阿爹說過,找媳婦首先得好看,還有個性,這個我喜歡!”

  出了門,程瑞風(fēng)一把抱住千月的胳膊,喜笑顏開道,千月斜了他一眼,沒理他。

  幾天后,肖懷德押解進(jìn)京,由刑部重新審理。

  肖婉雖然鮮血滿身看著嚇人,其實(shí)都是皮外傷,傷口漸漸結(jié)痂,也就沒什么大礙了,程瑞風(fēng)熱情的邀請她和他們一起南上進(jìn)京。

  兩個月后,肖懷德的案子審結(jié),留在京城,轉(zhuǎn)任六部。

  肖婉守了幾天,總算等到千月,急忙迎上去道謝。

  “你父親母親還好?”

  “嗯!”肖婉笑容明媚,語笑叮咚,“阿爹說他在獄中一直自省,招此橫禍,都是因?yàn)樗綍r修身不謹(jǐn),慎獨(dú)功夫不夠,招來了小人,阿娘說阿爹比從前大有長進(jìn),這一趟是因禍得福,我也這么覺得!”

  千月聽的專心,雖然沒笑,神情卻很溫婉,與平時的冷若冰山、不近人情大不一樣。

  “你的傷怎么樣了?”

  “嗯,好了?!毙ね衲樕戏浩鸺t暈,她傷在胸前,那個地方……想起在驛站的時候好象聽說是他給她治的傷……

  “多謝你救了我?!毙ね竦椭^,腳尖沿著地上的青石縫劃來劃去,“也救了我們?nèi)摇!?p>  “你的傷……”千月有幾分尷尬,她的傷是他傷的。她謝他,這讓他很不自在,心里冒出一絲接一絲的愧疚,愧疚……這種情緒在他極其少見。

  肖婉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嘴里喃喃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那傷口幾乎橫著劃過她的一側(cè)胸部,他一定……

  “我下手太重,傷了你?!鼻г卤凰樇t的莫名心軟,聲音比剛才更加柔和。

  “噢!”肖婉不由自主的抬手拍著胸口,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唉呀,自己想多了呢!

  “不怪你!幸虧你手下留情,不然我的命早就沒了,是我太莽撞了?!毙ね衿叻植缓靡馑?,三八驚喜的仰頭看著千月,笑的露出兩只小巧的虎牙,煞是可愛。

  “你喊冤枉無妨,不該往車上撲,汝南王世子身份貴重,幸虧你力氣小,動作慢,要是再往前撲半寸……”

  千月有些后怕的看了肖婉一眼,再往前撲半寸,他的刀就把她開膛破肚了。

  幸好幸好!

  “您功夫真好!”肖婉渾然不覺當(dāng)時的危險(xiǎn),“阿娘也說我太莽撞,不該去攔你們的車,不過阿娘說我運(yùn)氣好,象只沒頭蒼蠅一樣,竟然也能撞到您和世子爺,世子爺長的真好看!您也……”

  肖婉又仰頭看了眼千月,臉騰一下又通紅了,絞著手,十分扭捏,“阿娘說福報(bào)好的人才能生的好,您肯定是修了好多好多好多世的大善人,還有世子爺,聽說世子爺長的象王妃,王妃真的那么好看嗎?她們說王妃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是真的嗎……”

  肖婉的聲音清媚活潑,叮叮咚咚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千月看著她亮閃的眼睛,聽她細(xì)細(xì)碎碎說著些好笑的閑話,竟沒留意到門廊下的燈籠是什么時候掛上去的……

  當(dāng)然,他更沒發(fā)覺趴在巨大的上馬石后看的津津有味的程瑞風(fēng),和程瑞風(fēng)旁邊那個急的不停往上跳的小胖子。

  ……………………

  半個月后,肖家那間簡陋的小四合院門口,一輛靛青綢圍子的大車上,李小暖先下了車,回身掀起簾子,一根雕著龍頭的楠木拐杖先伸出龍頭,接著,老祖宗提著拐杖下了車。

  肖婉直直的看看李小暖,再看看那位天下聞名的老祖宗,半張著嘴,傻了。

  李小暖扶著老祖宗,將肖家那間小四合院從里看到外,從外看到里。

  看完了房子,老祖宗一臉威嚴(yán)的高坐正堂,將肖懷德夫妻提過來,直審的大冬天的兩人出了一頭一臉汗,這才擰著眉頭,抬手示意看直了眼的肖婉過去。

  李小暖忙上前幾步,拉了肖婉的手,一邊笑一邊低低道:“別怕,老祖宗就是看著兇,其實(shí)是豆腐心?!?p>  “你說我什么?當(dāng)我沒聽見?”老祖宗沖李小暖虎著臉,李小暖拉著肖婉曲膝笑道:“難道老祖宗不是豆腐心嗎?”

  “那你也不能現(xiàn)在就告訴這丫頭!”

  肖婉一呆,噗一聲忍不住笑出了聲。

  老祖宗臉上露出笑容,沖肖婉招手,“你這孩子敢笑老祖宗,還算有點(diǎn)膽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嗯,眼神兒清亮,耳垂厚,這手也好,不錯!我看著比千月那孩子強(qiáng)!”

  肖懷德長舒了口氣,看了妻子一眼,咬牙上前長揖道:“老祖宗,有件事不敢不稟,婉姐兒從前定過一門親……”

  “隴州府通判隨家三小子?”老祖宗橫著肖懷德,肖懷德呆了,她怎么知道?

  “怪不得差點(diǎn)被人家坑死!你也不想想,千月是干什么的?汝南王府是什么地方?不把你肖家祖宗八代查個一清二楚,我和小暖今兒能踏進(jìn)你這四方小院?”

  肖懷德一張臉漲的通紅。

  “行啦,咱們走吧。”老祖宗提著拐杖站起來,“婉姐兒啊,跟你爹娘說,那嫁妝什么的,都不用管,讓小暖給你辦!別學(xué)那些沒出息的凈講這個臉那個啥骨的,往后都是一家人,跟千月好好過日子,多生幾個孩子!”

  肖婉臉羞的通紅,蚊子哼哼一般答了一句。

  ………………

  春暖花開的時候,肖婉十里紅妝嫁進(jìn)都統(tǒng)領(lǐng)府。

  新婚燕爾的千統(tǒng)領(lǐng)頭一回在御前侍衛(wèi)們面前露出笑容時,眾侍衛(wèi)全體呆若木雞,千月頓時收起笑容,一聲怒吼:“出息呢?滾!”

  “唉喲媽呀!千玉人活了!”侍衛(wèi)們連滾帶爬,且跑且叫。

  天哪,玉美人兒活了!

  ………………………………

  花開春暖的番外,突然活了,詐尸啊啊啊??!

  哈哈!

  回顧下,這幾年的文,

  九全十美,是閑頭一本書,冷酷而大開金手指的李青;

  花開春暖則是個非常溫暖的故事,李小暖溫暖了書中很多人,也溫暖了你我和大家;

  第三本是秾李夭桃,發(fā)在花語網(wǎng)(就是縱橫啦),這一本是閑的大愛,李小夭特立獨(dú)行,靠自己傲視天下,一如閑對所有女孩子的盼望,自立才能立人;

  第四本是榴綻朱門,這一本中間改了綱,后面匆匆而結(jié),閑很想很想有一天重新寫過;

  第五本玉堂金閨,這一本,閑是遺憾的是沒讓李恬活到最暢快,當(dāng)然,情深意重的配角是亮點(diǎn)噢;

  第六本,名門貴妻,暴君小心點(diǎn),呃,名字請忽略,故事是一樣的故事??!

  現(xiàn)在這本,閑最愛啦!因?yàn)檫@個女主和以往都不一樣,是一個呆萌學(xué)霸型小神醫(yī)穿越后一路被坑坑人,被蒙蒙人,拐被拐人,以及被騙騙人的諸多坑爹事,一路歡樂一路歌!喔喔喔,書名忘記說了:神醫(yī)妖嬈:邪王借個種(同樣,請忽略書名,書名太難起了!覺得不好的,說了不好,一定要附一個建議書名?。。┬聲l(fā)在云起,起點(diǎn)以及Q端都可以看到的,不過據(jù)閑嘗試,云起和Q書城更新最快,也最全(起點(diǎn)沒有作者有話說,不知道為什么),閑的作者有話說,很多的,而且是一些小科普,大家都說很有意思噢!

  最后,大家這幾年的支持,閑之感激不知道如何表達(dá),愿各位福運(yùn)通達(dá),心想事成!

  當(dāng)然啦,希望大家繼續(xù)支持閑噢!

閑聽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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