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其中不乏一些新生代的弟子,前來觀摩。一圈一圈的圍著,在正中的位置,有一座一丈高,方圓三丈的木質(zhì)高臺,高臺正中坐著三名身著青色長袍的中年人。
三人袍子的左胸位置上,都紋著一條騰空欲飛的青龍,這是青龍學(xué)院的標志。青龍學(xué)院的制式服裝,弟子為黑色和白色服裝,長老的服裝為青色,一些身份特殊的的弟子和長老,服裝的顏色又各不相同。
此刻,三名青龍學(xué)院的長老靜靜的坐在那里,閉著雙眼,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卻宛如亙古的荒野怪獸一般讓人窒息。大多數(shù)人還沒有走近,心臟就開始嘭嘭的跳動起來。
不愧為青龍學(xué)院!
沐容感應(yīng)力遠超旁人,受到的沖擊自然更大,這三名長老,每一個人的氣息,都是那樣的深邃難測,站在他們面前,就好像站在高山腳下。前些時日感應(yīng)到的重一學(xué)院那幫長老,根本不能和這三人相比較。
以澹楓為首的外院長老們,則是坐在這三人的周圍,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在高臺的正前方,是一個青石砌成的高臺,高也有一丈,方圓也是一丈,正中的位置放著一塊青色的玉石,四四方方的,長寬約有一尺,高約三寸,周圍刻滿了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刻痕,一旦有人站到玉石的上方,部分刻痕就會發(fā)出紅色的光芒。
這是測試境界修為的測境石,雖然那些長老們甚至不用睜眼,就能感應(yīng)出眼前少年的境界,但為了公平起見,摒除一切個人因素,青龍學(xué)院還是強制的推行了使用更為直觀明確的測境石。
測境石的左右,各站有四名執(zhí)事,認真的觀察著每一名弟子,凝重的表情,一絲不茍。
青石高臺的前方,少年們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排著隊伍,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前。三米多高的高臺對于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難度,但起身之間,卻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我來了!”
清脆的男聲中,一名臉色紅潤的少年拔地而起,直縱到兩丈高,在空中瀟灑的兩個翻滾,方才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高臺上,直直的看著眼前的測境石,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叮!
隨著少年踩上了測境石,刻痕一個接著一個發(fā)出光芒,在第六個刻痕的時候閃爍了兩次,但終究還是亮了起來。
“凝元境第六層,基礎(chǔ)不牢?!?p> 最靠近測境石的執(zhí)事沒有什么表情,在外院中擔任職務(wù)多年,各式各樣的少年,見得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萬中挑一的天才,也引不起他們心中的波瀾。
“謝謝,謝謝!”
那少年似乎沒有聽到基礎(chǔ)不牢四個字,紅潤的臉龐愈加的春光洋溢,走下測境石后,還不停的對幾名執(zhí)事敬禮。
“下一位!”
排在后方的少年早就躍躍欲試,聞言直接縱身上臺,沒有一點多余的動作。
叮!
測境石上的刻痕,直接閃亮到第六個。
“凝元境第六層,基礎(chǔ)穩(wěn)固。”
執(zhí)事依舊毫無情緒的說道。
正中的那名青龍學(xué)院的長老卻眉毛一挑,深深的看了那名身著白衣的少年一眼,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很是俊俏的一個女孩。
“這女孩境界不高,怎么會引起長老的注意?”
人群中,沐容略略有些詫異,仔細看向那名少女,卻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
廣場上的弟子雖然多,測試的速度卻也快,一名名少年走上去,然后根據(jù)境界是否過關(guān),由旁邊的執(zhí)事進行登記。
實際上,處于什么境界,每個人自己都是最清楚的,這次測試,更主要的是向所有人展示罷了,所以,那些沒有修煉到凝元境六層的少年,一般都不會上去測試。
當然也有一些不甘心的人,一邊上前,還在一邊修煉,期待奇跡出現(xiàn),能夠在最后時刻突破壁壘。
“凝元境五層,基礎(chǔ)牢固!”
執(zhí)事的聲音不高,但卻儼然宣布了一名痘臉少年的死刑。
“怎么可能?我明明修煉到第六層,丹田內(nèi)的精氣早就汽化了,早上的時候還感應(yīng)到呢,在丹田里慢慢的流動,就像是小溪一樣,滴答滴答,你聽!”那名少年圓瞪著雙眼,挺了挺胸膛,認真的說著。
然而,執(zhí)事們卻沒有給他更多解釋的機會,一名老頭枯槁的手指一抓,便如提小雞般把那名少年扔到一邊。
沉浸在震驚中的痘臉少年頓時跌了個滿面,縱身一番,爬了起來,使勁拍了拍腦袋,口中兀自道:“你來感應(yīng)一下啊,那測境石肯定是壞了,一定是的??!”
見那少年還遲遲不愿離去,在澹楓的示意下,高臺下走出兩名執(zhí)事,把那少年拖走了。
看著這滑稽的一幕,眾人不禁哄笑,其中不乏指責謾罵的聲音。
對于少年如此沉浸自我的表演,沐容卻是莞爾。
少年被帶起后,廣場恢復(fù)了持續(xù),境界的檢驗接著進行。
叮!
“凝元境七層,基礎(chǔ)牢固!”
執(zhí)事的聲音微微大了些,能看到一名天才出現(xiàn),對他們來說,總是臉面有光的事情,而且,如果外院中出現(xiàn)較多的天才,他們也有一定的獎勵。
“咦,是峰哥!”
“不對,峰哥還沒有上!”
“就是,峰哥多帥,你眼瞎了?!?p> “那他是誰?竟然也七層了!”
看到測境石上那個皮膚黝黑,個頭矮小的少年,人群中頓時傳出了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
“俺叫趙志忠!”
似乎是聽到了人群中疑問,黝黑少年兩眼一瞪,聲音如霹靂般,直震得周圍的少年耳膜嗡嗡作響。
身軀不高,中氣十足,爆發(fā)力強勁,算個對手。沐容點點頭。
趙志忠說完后不理眾人的議論,徑直離去。
測試繼續(xù)。
……
“凝元境七層,基礎(chǔ)牢固!”
“七層?!”
“什么,又是七層,開什么玩笑,加上峰哥和曹修,這一下子出來四個凝元境七層了!”
“是啊,什么時候七層這樣簡單了?”
“唉,本來還想一鳴驚人呢,這……”
“孫少,你什么時候也變得氣餒了?”
“唉!”
“六層也想一鳴驚人,真是癡人說夢?!?p> “看樣,咱們這一屆的潛力,直逼三年前的黃金一屆啊!”
“黃金一屆!”
“怎么可能,當年黃金一屆可是有十個凝元境七層,而且其中四個,都是具有罕見天賦的妖孽!”
“那個,我們這不還沒測試結(jié)束呢么,誰知道后面是什么情況!”
“你以為七層是大白菜??!”
……
“凝元境七層!”
第三個,加上已知的凌秋峰和曹性,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五名七層的弟子,遠遠的超過了上一屆的一個。執(zhí)事的聲音已經(jīng)壓抑不住欣喜了。
三年前的黃金一屆,他們得到的獎勵,價值甚至超過三年的俸祿。
但是黃金一屆似乎用盡了外院的氣數(shù),之后的幾屆最多的一次只有兩個七層。如今,測試還沒有結(jié)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五個七層的弟子,如何不讓他們怦然心動。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一名執(zhí)事甚至壓抑不住悸動心情,低低的念叨起來。
“凝元境七層!基礎(chǔ)牢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禱起到了效果,果然再次出現(xiàn)了一個凝元境七層的弟子!
“又來了,天,”那名執(zhí)事翕動著嘴唇,“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但是剎那間,他的那低低的念叨是那樣的清晰,猶如寧靜的深夜中,一根鋼針掉到地上,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怎么回事?廣場不是亂糟糟的么?
執(zhí)事猛一哆嗦,疑惑的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圈圈驚訝的眼神,直勾勾的看過來,每個人都是靜靜的,仿佛看到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好,我失態(tài)了,我太失態(tài)了!”
執(zhí)事頓時反應(yīng)過來,想起身后不遠處的青龍學(xué)院長老,冷汗嗖的爬上脊梁。
剎那間,執(zhí)事甚至有種鉆入地中的念頭,但旋即又有些莫名其妙:至于么,不就念叨了兩句,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嗎?
臨機應(yīng)變,臨機應(yīng)變,執(zhí)事在心中不停的告誡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氣,清了清嗓子:“嗯嗯。”
“轟!”
仿佛導(dǎo)火索般,本來靜寂的廣場,竟是剎那間轟動起來。
“怎么可能???”
“開什么玩笑!”
“我沒看錯吧!”
“作弊了吧!”
“天,沐容那傻帽,怎么可能修煉到七層!”
“傻子都能修煉到七層,我忽然感覺很勵志!”
……
聽著炸雷般轟動的聲音,執(zhí)事?lián)u了搖腦袋,這才明白,剛才那些人并不是在看自己,他捏了捏袖口,猛然再次反應(yīng)過來:“沐容,那個廢柴修煉到凝元境七層了?!怎么可能!好像半年前才三層吧,而且是苦修八九年的結(jié)果,可謂是丟盡了沐家的人!”
身處漩渦之中,沐容也微微有些吃驚,看來這測境石果然神秘,自己修煉的清目靈神,對它一點效果都沒有。
對于這些少年們類似瘋狂的驚訝,沐容也只能曬然一笑了,人們往往能接受那些優(yōu)秀的人越來越優(yōu)秀,卻無法接受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優(yōu)秀起來。
“他一定是被施展了灌頂大法??!”
風(fēng)聲海浪的討論聲中,終于有人找到了原因,頓時引起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共鳴。
“桀桀,為了一點名聲,沐家也算是拼了!”
“哈哈,就是可憐了沐容這個傻子,資質(zhì)本來就差,又被施展灌頂大法,這次可是徹底完了!”
“無所謂了,反正是個傻子,沐家肯定不會在意的!”
就在眾人肆意的發(fā)泄心中的情緒時,一股莫大的威勢忽然升起,驟然籠罩了整個廣場。剎那間,每個人的胸口如被大錘壓住,嘴唇麻痹,竟是連話都說不出。
絕大部分少年甚至無法站立,那些強自支撐的少年,一臉醬紫的倔強。
就連外院的長老們,都是一臉的凝重,顯然壓力不低!
“怎么回事?”
眾人心中疑惑!
沐容死死的盯著居中的那名青龍學(xué)院的長老,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他站了起來。
體格消瘦,個頭不高,有些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就那樣靜靜的站著,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偌大的廣場上,卻沒有一人能夠說出話來。
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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