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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行數(shù)十人連忙讓到道路一側(cè),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等候圣駕經(jīng)過。
誰知道那龐大的隊伍并沒有從我們的面前消失掉,而是在先頭隊伍經(jīng)過我們面前的時候就停了下來,接著就有承旨官飛馬來到我們面前,翻身下馬,宣讀皇帝的圣旨。
圣旨上面寫得儷四駢六的,極盡咬文嚼字之能事,而我們又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tài),因此具體什么內(nèi)容我們都沒有聽清楚,只是聽到一句,就是天子親率文武百官前來迎接我們了。
還沒有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那承旨官一揮手,立刻有幾個小黃門捧著幾件袍子沖了上來,直接將我們沾染了雪花和泥水的戰(zhàn)袍界下,換上了嶄新的袍服。
那承旨官不住地道歉,“楊大將軍,多有得罪了!不過各位總不能穿著臟了的袍子去見圣駕吧,這些新袍子都是內(nèi)廷監(jiān)造專門賞賜給功臣的,雖然有些倉促,但是大小還是很合身的!”
我一看,果然袍子的質(zhì)地很好,繡工也屬上乘,衣領(lǐng)和袖口上都密密地鑲了金線,賜給楊繼業(yè)的是一襲紫袍,佩有金紫雙魚袋,并賜玉帶,而我們兄弟三人穿的就是緋袍了,佩的也成了銀魚袋。
緋袍可是算得上中級官員了,知府通判一級的官員們才有機(jī)會穿上緋袍,至于知縣等小官吏就只能著綠袍了,再次一些的著青袍,去了一趟邊關(guān),就撈了三件紅袍回來,倒也劃算得很,這位太宗皇帝真的很慷慨呢!
按照唐時舊例,賜五品以上官員魚袋,飾以金銀,內(nèi)裝魚符,出入宮庭時須經(jīng)檢查,以防止作偽。武則天時,曾改佩魚為佩龜,賀知章就有過解金龜換酒的經(jīng)歷。三品以上穿紫衣者用金飾魚袋,五品以上穿緋衣者用銀魚袋,此即為章服制度。至宋后這種做法被視為一種特殊的恩賜,不再用魚符,而直接于袋上用金銀飾為魚形,親王有被賜以玉魚者。金魚袋紫色衣稱為“金紫”,銀魚袋緋色衣稱為“銀緋”,一旦受賜,十分榮耀。
至于楊繼業(yè),他本身已經(jīng)是一品大員,穿上紫袍已經(jīng)不是新鮮事了,但是皇帝御賜的袍服意義又是不同,更何況還賜了金紫雙魚袋,這可不是尋常的大臣所能夠得到的榮耀。
皇帝的儀仗到了前方開闊地帶就停了下來,接著又有承旨官前來宣詔,命我們上前見駕。
我們隨著承旨官依照進(jìn)見的規(guī)矩亦步亦趨地來到天子車駕之前,正打算行跪拜之禮的時候,太宗皇帝居然從車駕上主動走出來了,直接將楊繼業(yè)攙扶住,免了我們的例行跪拜,然后溫言稱贊了兩聲后,拉了楊繼業(yè)的手,上了車駕,往宮中而去。
我們兄弟三人重新上了戰(zhàn)馬,跟在車駕的后面,一同入宮。
此時,街道的兩面有無數(shù)的百姓競相圍觀,夾道歡迎得勝歸來的將士們,我們兄弟三人身著鮮艷的緋服,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出眾,自是成了京師百姓的口中焦點(diǎn)人物,迎來一陣陣歡呼,可惜現(xiàn)在正值隆冬,否則必定有許多少女往我們的身上拋擲鮮花繡球什么的。沿街的餐館客棧什么的就比較精明,打出了有功將士三折優(yōu)惠的宣傳標(biāo)語,想來我們以后上街吃飯都可以盡情賒帳了。
酒是上好的山西杏花村老白汾酒,窖藏三十年絕對沒有半點(diǎn)含糊。菜是京師中的四大御廚精心制作的好菜,單是材料就足足準(zhǔn)備了三天三夜。
太宗皇帝選擇了承天樓作為君臣宴飲的地方,高達(dá)十二丈的五層樓閣也只有皇家才有此氣魄和實(shí)力使用,文武大臣們按照職位的高低占據(jù)了承天樓的最上面的三層,而下面的兩層則是歸歌姬與廚師侍衛(wèi)等人使用的,整個承天樓上人來人往,一派熱鬧景象。
雖然說即便從腳下的兩層樓閣中任意拉出一個大臣來,身份都要比我們兄弟三人高上許多,但是我們畢竟是宴會的主角,所以有幸陪者皇帝與于幾位親王包括不到四十位重臣坐在最高的一層閣樓上。
“諸位愛卿,今日朕高興的很吶!”太宗皇帝的臉上湛然閃動著一層輝光,朗聲說道,“楊大將軍以不滿萬人之師,頂住了契丹人三萬勁旅的強(qiáng)攻,本已難得,而他的三位公子更是少年英雄,竟然能以三千輕騎破敵兩萬,更俘獲戰(zhàn)馬萬余匹,輜重?zé)o數(shù)!如此功勛,怎不令朕開懷?今日宴飲,諸卿不必拘禮,但求盡興可也!”
齊王廷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秦王了,舉起酒杯來走到玉階前祝道,“皇兄雄才大略,威名橫掃六合,上承太祖之基業(yè),更展萬代之宏圖,如今又添許多驍勇善戰(zhàn)之將,實(shí)在是我家國之幸??!臣弟在此先敬皇兄一杯酒,再跟幾位將軍喝個痛快!”說著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好——”群臣紛紛鼓噪叫好,樓上一片歡騰之聲。
由于皇帝開了禁,群臣自然趁此良機(jī)互相敬酒,增進(jìn)一下感情,秦王代替天子來敬了酒之后,宴會就算是正式拉開了序幕,據(jù)說是不到戌時不讓回家,于是大家都自己找些樂子來打發(fā)時間,不時地有大臣們來到我們父子四人跟前拼酒,眼看一壇壇的老酒就見了底。
在旁邊時候的宮女和內(nèi)侍們不斷地將見了底兒的盤子撤去,又將新菜奉上,歌姬也跳了起來,樂師們在一旁吹拉彈唱配合著,樓上盡是一片君臣同樂的大好局面。
我一邊喝著酒,一邊漫無目的地四處隨意看著,這些宋時的歌舞倒是有些意思,并非是說舞蹈本身有多么新奇,而是跳舞的人兒實(shí)在不能不令人多看幾眼,一名名身材曼妙的歌姬揮灑著長長的水袖從身邊飄過,留下片片余香,任是神仙也免不了動幾分凡心,更不用說我輩俗人了。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已是夜間了,正在陶醉的時候,忽然音樂聲停了下來,眾人正在奇怪的時候,卻見樓上的燈光一暗,變得迷離起來,幾扇大窗全部推開,外面的月光化作一片白露射了進(jìn)來。接著音樂再起,只見人影晃動,一名面帶薄紗的女子在幾名舞女的伴同下出現(xiàn)在門口,婷婷裊裊地來到大堂中央。
只見那女子身披真絲織成的羅衣,上面墜有無數(shù)流光溢彩的寶石,在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色彩。兩顆晶瑩剔透的大珠墜在耳下,烏云一般的發(fā)髻中橫插著一枝鳳頭金簪,口銜寶石,熠熠生輝,絹裙輕薄,輕紗飄渺,嬌軀散發(fā)著陣陣若隱若現(xiàn)的淡淡芳香,臉形極美,眉目如畫,顧盼生輝,嫩滑的肌膚白里透紅,一點(diǎn)紅唇誘人之至。
正在我們竊竊私語猜測這女子身份的時候,她卻輕啟芳唇唱了起來,卻是一首新詞。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熟悉的歌詞從那女子的口中唱了出來,在淡淡的月光下是那樣的容易令人失神。無數(shù)的大臣停下了杯中之物,歪著腦袋斜倚在桌案上面,靜靜地聽了起來。
“怎么會是這一首詞?難道陳摶把它傳了出來?”我心中疑惑。
一曲終了,樓上依然是寂靜一片,隔了半晌之后,群臣方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紛紛叫好。
“那女子是何人?歌喉竟然如此之好?”我從來沒有聽到過有人能將這首詞演繹得如此完美,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可不是一般人,正是本王的侄女兒,皇帝陛下的長公主呢!”旁邊有人聽到了我的話,隨口接道。
“王爺!”我回頭一看,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秦王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