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措打了個哈欠,朝豆蔻看了一眼。豆蔻會意,點點頭,撇著嘴走到蘭措身后,一臉不屑的掃了眾人一眼。
“怎么?你有意見?”蘭措圍著身前跪著的丫鬟轉(zhuǎn)了幾圈,四下打量了幾眼,笑著問道。
“奴婢不敢?!钡厣瞎蛑娜藘旱痛怪^,一副謙卑的模樣,令人不覺得心生憐愛。她對蘭措拜了三拜,最后幾乎哽咽的道,“不瞞四小姐,奴婢是香荷的妹妹香舞。奴婢知道姐姐得罪了四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
說到這里,香舞已經(jīng)泣不成聲,大概是想到了姐姐已經(jīng)故去的傷心事了。
聽到香荷二字,蘭措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大概是想知道香舞怎么表演下去,蘭措很賣面子的故作驚訝的道,“那……那你是來替她報仇的?”
聽得蘭措如此說道,香舞不禁抹著眼淚,拼命的搖頭,跪著上前,對蘭措又拜又叩。
直到額前鮮血淋漓,她才緩緩抬起頭,眼淚汪汪的道,“不,不是這樣的。”
蘭措看著香舞一直重復(fù)著這兩句話,只是保持一副不信的表情,并沒有追問下去。
而香舞沒有想到蘭措沒有反問她“那是怎樣?”,瞬間覺得有些尷尬不已。但是,突然她瞟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很快便含著淚,對蘭措又叩拜了不止。
“四小姐,饒命?。∨緜円呀?jīng)很認(rèn)真的干活了,求四小姐不要趕我們出府!求你了,四小姐!”
香舞突然這么一轉(zhuǎn)變,向蘭措告饒。
包括蘭措在內(nèi),所有人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但是,幾乎不過眨眼時間,整個扶桑苑里便跪滿了了人,個個都不要命的對著蘭措磕頭,喊著饒命。
那壯觀的場景,絲毫不遜色于蘭措剛進(jìn)府時!
一半野草還在隨風(fēng)搖擺,莎莎的響聲喝著不絕于耳的哭喊聲告饒聲,令蘭措不禁感到一陣厭煩!
她皺著眉,對豆蔻傳音道,“去看看半夏那邊有沒有事?!?p> 她總覺今天的事情太過于蹊蹺,好像和預(yù)想的完全不一樣。而且她難得的感到心煩,心神不寧。
還記得上次出現(xiàn)這種感覺時是十年前,娘親和哥哥出事了的那個晚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誰能解釋解釋!”蘭措正感覺有些昏眩,揉著腦袋時,院外突然響起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眾人聞聲,猛地一顫,隨即都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跪著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道來,弱弱的齊呼了聲“劉管家”。
正在這時,豆蔻悄悄的溜了回來,對蘭措說了句什么。
蘭措腳底猛地一滑,差點沒摔倒。
她穩(wěn)了穩(wěn)身子,抬頭,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一襲藏青錦服,骨瘦如柴的身子被包裹在里面,一雙犀利的眸子如毒箭一般掃過整個庭院,整個人站在門口,顯得氣勢逼人。
蘭措把玩著額前的幾縷發(fā)絲,被手擋住的眼睛微微瞇起,眼底劃過一絲冷漠的殺意。
“呵……劉管家?”蘭措勾著唇,帶著一副嘲諷的語氣,將尾音刻意上揚了一個聲調(diào),撥弄著手指道,“本小姐管教下人還需要向你解釋么?”
“呵呵……”劉管家干笑著對蘭措行了禮,不緊不慢的道,“老奴不敢!只是這侯府的下人向來歸我所管,今日卻發(fā)生了這等事,老奴想一定是他們做的不夠好,惹怒了四小姐。但是,這些人以前有大半是跟著侯爺?shù)?,之前也沒犯過什么錯,如今到了四小姐這里……”
劉管家說道這里,便止住了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他相信,他要傳達(dá)的,這位傳說中的四小姐肯定懂了。
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蘭措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這么說來,他們還就真是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了!真是好得很!”蘭措突然摔了杯盞,怒火沖沖的站了起來,指著滿院子里的下人道,“呵呵……我就說怎么你們這么些人,連個草都除不干凈?
“還說什么夫人大小姐向善,不舍得傷害生靈,非得一根根的用手去拔,有的甚至還趴在草叢里抓蛐蛐兒什么的去放生。敢情你們這些人就是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耍本小姐玩呢!”
眾人一陣錯愕,都不明白怎么本來是劉管家責(zé)問四小姐的事,突然就變成了他們的錯了!而且,讓他們拔草捉蟲的這些命令不都是四小姐下的嗎?
“劉管家!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下人!”蘭措沒等有人開口反駁,便有憤恨的大聲喝道,“他們今兒個只是不把本小姐這個沒爹沒娘的小姐放在眼里也就罷了,等到哪天,府里來了貴客,這些沒見識的狗奴才狗眼看人低可就不好了?!?p> “四小姐……”
劉管家始終面不變色,見蘭措發(fā)泄完了,剛要開口說什么,卻被蘭措給截了話。
“好了,本小姐累了……他們太讓本小姐失望了,麻煩劉管家將人帶走吧。這種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我可用不起。”
蘭措一句一個“狗奴才”“狗眼看人低”,明著暗著罵劉管家是狗,聽得他心里一陣陰寒,雙手不自覺的微微彎曲,面色有點陰沉。
“老奴受教了,以后定會好好管教的!”劉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對蘭措行了個禮,又對豆蔻道,“你還不走?”
豆蔻捏著裙角,垂下眼瞼,猶豫不決的看了蘭措一眼。
蘭措揮揮手,“本小姐給劉管家個面子,她就留下來吧?!?p> 聽得蘭措這么說,劉管家陰沉下來的臉終于有些好轉(zhuǎn)。
再次行了禮,劉管家便領(lǐng)著一群磕得頭破血流的奴才丫鬟離去了。
確定他們已經(jīng)離遠(yuǎn)了,豆蔻這才正色道,“小姐,怎么辦?”
蘭措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遠(yuǎn)方,突然問道,“簡越呢?”
豆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她特意打聽過了,這侯府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經(jīng)常三天兩頭兒的消失一陣,誰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就連之前伺候老侯爺身邊時,也是如此,而老侯爺也從不過問,所以那些護(hù)衛(wèi)對此都習(xí)以為常了。
蘭措眉頭一皺,原來之前那么些次找不到他人,原來不全是因為去找老頭子了么?
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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