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好心做壞事
里面亂糟糟的一片,衣服和用過的紙巾堆疊在地上,床上的被子下拱著一個小山堆。
唐錦喬輕輕的拉開被子,看到里面的人,緊閉雙眼呼吸正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商冰真即便是在夢中,眼睛流出的淚水不曾干過,頭發(fā)黏在一起,全是被淚水打濕的。
看這樣子應該是已經(jīng)許久沒吃飯,光顧著哭了。
唐錦喬小心翼翼的出了臥室去廚房的冰箱一般查看,好在基本的食材是有,做上一碗面條不是難事。
在廚房里做飯多少會弄出一些動靜,傷兵真被這動靜吵醒,隨意穿上一件拖鞋,迷迷糊糊的出來看。
她還有些醉,眼睛迷茫,走路輕飄飄,仿佛走在云朵里一樣。
“誰在我家?誰讓你進來的?”
商冰真邊說邊瞇著眼睛看,在開放式廚房來回忙活的人十分熟悉,渾身上下帶著一股溫婉的氣質(zhì)。
“喬喬?你怎么過來了?誰讓你過來的。”
商冰真并不是在質(zhì)問,她聲音輕飄飄的,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jīng),讓她的精神也隨著酒精而飄在天上。
唐錦喬關(guān)了小火,讓水慢慢煮,急忙過去扶住商冰真。
“聽說你這段時間不能好好的照顧自己,所以特意過來看一看。祁北忙,暫時脫不開腳,你們那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他正在為你報仇,傷害過你的那些人,咱們一個都不會放過?!?p> 她把手撫在商冰真手上,眼神中帶著意味深長與安慰。
這屋子里亂糟糟的,一股酒味,方才已經(jīng)打開了窗戶,此時外面的風透進來吹在臉上,讓原本迷茫的人有一瞬間的清醒。
“你看外面天光大亮,屬于你的那一片天空始終都在,那一些作品又算得了什么呢?未來還會有更好的?!?p> “商六小姐出生便是含著金湯匙的,若是每一件事都順風順水,那上帝豈不是會懷疑自己造人的時候有了差錯?要學會用平和的心態(tài)對待這些不平和的事情,惡有惡報,傷害了你的人總會受到應有的報應?!?p> 唐錦喬看到房間里的這些場景,心里有一個大大的疑惑沒有問出口,若是光因為作品的原因應該不至于喝酒喝成這樣,滿目瘡痍。
商祁北的六姐年歲已經(jīng)不小,根據(jù)聽說她從未談過戀愛,感情生活是空白,一心撲在自己的藝術(shù)事業(yè)上。
想不通會有什么樣的事情,讓這位遺世而獨立的藝術(shù)姐姐,有如此瘋狂的舉動。
面條很快下好,為了陪商冰真,唐錦喬象征性的給自己成了一點兒。
“不填飽肚子,哪有力氣去和那些惡勢力相斗。六姐應該先顧好自己的身子,若是日后有雷劈下砸到那些壞人,我們該有沒有看到才會覺得開心呀。”
商冰真看著依舊是悶悶不樂,但好歹礙于面子,還是將那碗面條吃完了。
唐錦喬并不太會安慰人。
在現(xiàn)實世界中,她是靠自己通身的本領(lǐng)才德道,最終的身居高位,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哄過任何人,也沒有被任何人哄過。
在他們那個世界弱肉強食,只有真才實學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弱者終究會被淘汰,眼淚和安慰沒有任何用,或許今日還在安慰你的人,等明日便會在背后捅你一刀。
活著哪有不難的?
不能說商冰真因為作品變成這個樣子是懦弱,她只是對藝術(shù)愛的太深。
生命即藝術(shù),藝術(shù)是生命。
陪著六姐聊了會兒天兒,唐錦喬便不得不告辭了,臨走之前他將房子收拾了一遍,還順手拿走了一些很有傷害性的利器。
此時的傷兵針已經(jīng)不再哭泣,洗了一把臉,利索的送唐錦喬下樓。
“你說得對,相比于為了一口飯而丟去性命的窮苦人,我已經(jīng)是幸運中的幸運?!?p> 生在這樣的家庭,長于這樣的環(huán)境,從小就是收殺搶奪,灌輸?shù)氖菑娬邽橥醯乃枷搿?p> 這位六姐卻與其他的子女截然不同,她似乎本質(zhì)上就帶著一些善良待人接物時總是溫婉親人。
這樣的六姐不知道是隨了誰的基因,好像整個商家也沒有一個這樣的女子。
唐錦喬回去的路上還在想,若是世界給了他這樣一個平和而自由的生活,那這一輩子該有多么平穩(wěn)幸福。
只可惜上帝給每一個人的都有不同的使命和命運,給她的是升級副本。
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沒有人能夠幸免于難。
外界的輿論已經(jīng)進行到最高潮,他們的內(nèi)訌結(jié)束,剩下的便留給外界的輿論來評判。
財經(jīng)頻道日日夜夜的播放著他們這幾家公司的斗爭與前景,還有一些所謂的專家用自己匱乏的知識充當一位智者的角色,討論著他們這幾家公司如今的情形適合原因,未來會如何經(jīng)營。
唐錦喬只是看了幾眼便轉(zhuǎn)了節(jié)目,看這些專家在這里講一些沒用的東西,倒不如看一個相聲一個小品。
突然,突兀的電話聲響起,張阿姨看了一眼號碼,轉(zhuǎn)手遞給唐錦喬。
“是少爺打來的?!?p> 接通的第一句話,便讓她錯愕不已。
“六姐去了云南的山區(qū),說是要尋找另一份自由打電話來說要謝謝你,等過段日子回來后會親自登門道謝?!?p> 唐錦喬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這位六姐看著是一位軟弱的女子,沒想到也是一位說走就走的人。
云南的山區(qū)盡是原始森林,藝術(shù)家們做起來事情有極為瘋狂,若是不小心上傳了那些原始森林遇到一些有毒有害的動物植物,很有可能命喪于林中,千百年不得人知。
“你們攔住她呀,不能讓她去,她現(xiàn)在的情緒不穩(wěn)定,去了之后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她一個人去的嗎?”
“嗯。”
商祁北表現(xiàn)的倒是無所謂,他們兄妹的感情淡薄,沒有事的時候連一個電話都不會打,去一趟云南罷了,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唐錦喬在現(xiàn)實世界中,曾經(jīng)去過云南那邊。
這本書里所描寫的云南與現(xiàn)實中并無二樣,她知道那里的危險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