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凡人
“啪!”
清脆的關(guān)燈聲,周日臨時任務(wù),忙到次日2點的蘇東宇進(jìn)入夢鄉(xiāng)。
今天的昏睡感來的比以往更快一些,手機往枕頭邊一放,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朦朦朧朧中,蘇東宇聽到了隱約的歌聲,那是一種從未聽過的語言。好像是多人的合唱,歌聲神圣中帶著莊嚴(yán)。他不理解意思,卻發(fā)現(xiàn)能感受到演唱者歌聲中向往和崇敬的心緒。
歌中的仿佛帶著神奇的力量,蘇東宇感覺整個身體都在遭受洗滌和凈化,同時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片光海之中,自己的感知范圍在不斷擴大。
記不清聽歌曲的詞匯發(fā)音,聽了許久,腦海中莫名理解到一句歌詞的意思:
“光明指引著我們!”
蘇東宇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蘇醒,背后不是熟悉的床墊的柔軟,卻像小時候躺的硬板床,同時,聞到一股清新提神的木材的淡淡香味。
身體仿佛是在水面上漂流,隨著水中的波浪,起起伏伏,但也朝著一個方向以一個穩(wěn)定的速度行進(jìn)。
漸漸地,感受到微風(fēng),咸腥的海水的味道鋪面過來,木材的淡香反而被掩蓋。歌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連綿不絕的海水激蕩的聲音。
“這是什么情況?”
蘇東宇的意識開始蘇醒,從聞到陌生的味道,背后感受的硬質(zhì)感,他感覺到不對勁,意識蘇醒加速。
睜開雙眼,不是熟悉的天花板,是如薄紗遮掩下的漫天星海,淡淡的薄霧,擋不住星河絢爛,那是蘇東宇從未見過浩瀚與神秘的星海。
“這星空真美!所以,我在哪里?”
蘇東宇沒有著急起身,摸了摸自身,身上還是睡前的衣物,確實比往常更貼身,左手上一直佩戴的手環(huán)不知道哪里去了。
微微抬頭環(huán)視一下四周,之前的感覺沒錯,他果然是在一艘小船上。頭頂附近有一盞船燈,燈罩中的球狀發(fā)光體發(fā)出純凈而溫和的淡淡白光。
頭頂?shù)暮棋呛V胁]有找到熟悉的北極星,北斗七星,仙后座。
蘇東宇本就對星象了解不多,頭上的星海更是陌生。
起身依靠了一下背后的硬板,視野放大,自己所能看到的星空之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月亮一樣的存在。
“這是異世界?我不在藍(lán)星上了?”
蘇東宇剛剛蘇醒,面對陌生環(huán)境,卻沒有預(yù)想中的混亂,也許是受到睡夢中聽到的神圣歌聲影響,此時的他,內(nèi)心平靜,思維也比較清晰。
上半身完全直起,腦袋高出兩側(cè)船沿,視野更加開闊,頭頂船燈光芒并不耀眼,所見范圍并不是很大,星河的光芒在夜色中也是過于黯淡。
船身四周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淡淡霧氣回旋流動。
有霧氣,又是黑夜,視野受限,船下的水面都很難看清。
蘇東宇手臂放在兩側(cè),借此撐起身體,慢慢站起。
小船輕晃幾下,依舊穩(wěn)定向前,方向不變。
船腹部很平坦,寬約2米。長約3米,船頭船尾有大概半米多長的硬板。
蘇東宇醒來是頭朝船尾,船尾的尖角之處,如植物藤蔓般的枝干彎曲之上,盤旋而上逐漸變細(xì),彎曲成一個燈罩的形狀,里面有一個球狀發(fā)光體,就是他睜眼所看見的“船燈”。
船頭有一個深色的雕像,好像是一個貓的背影,看不太真切。
蘇東宇視線往船下看去,前行的小舟鎖劃出的水波與海洋本身起伏的海波碰撞消散,激蕩的浪花漆黑一片,船下是如墨般漆黑的海水。
大概是對海水的顏色好奇,蘇東宇的視線不自覺多看了幾眼,然后,莫名的感覺讓自己的腦海中涌現(xiàn)出一個想法:
“好想跳下去?!?p> 就像一個開關(guān),腦海中涌現(xiàn)出無數(shù)莫名的低語:
“我要跳船!”
“下去看看。”
“跳下去吧!”
“海里有什么?”
“我想要的就在下面!”
“跳下去就能得到一切。”
……
蘇東宇的腦海中瞬間一片混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驟然癱坐在船底,蘇東宇看不到自己動作和表情,一股意志操縱他的身體慢慢抓住船沿,上半身慢慢探向海面。
臉上面無表情,眼神黯淡無光,失去了神采,如同一個行尸走肉,只想翻身投入黑色的海洋的懷抱。
薄霧深處,不知名的生物的低鳴聲傳來,幽森,悠遠(yuǎn),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就在蘇東宇看向海面,失去控制,身體逐漸靠近海面的時候,那之前回蕩耳邊的神圣歌聲再次響起,頭頂船燈中的球狀發(fā)光體光芒閃爍,然后便是熾熱的刺目白光閃耀,高亮的白光照亮周圍的一切,彌漫的霧氣迅速退散,周圍的20米內(nèi)的霧氣已經(jīng)消失。
隱藏在霧氣深處的不知名存在高聲怒鳴,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然后聲音迅速降低,直至消失。
蘇東宇大腦炸裂,完全注意周圍的狀況。他眼前一白,迷糊中聽到了蘇醒之前,疑似在睡夢中聽到的神圣歌聲,歌聲高昂神圣,蘇東宇不明其言,卻感知到意思:
“光明驅(qū)散一切污穢!”
腦海中的無數(shù)低語瞬間消散無蹤,自己的身體也重新掌握,背部是莫名的刺痛,好像被燙傷一般,疼痛加速了意識的清醒。
“我剛才怎么了?”
“我在做什么?”
映入眼簾的,是漆黑的蕩漾的海水,微微起伏的海波幾乎接觸到他的鼻翼,濃郁的海腥味鋪面而來。
同時蘇東宇看到了,看到了海面中浮現(xiàn)的一張臉,陌生的,腐爛的,沒有雙目,嘴部有著巨大空洞的,如同腐尸一樣的臉。還能看到他伸出的兩只沒有多少血肉的枯骨手臂,仿佛想要擁抱自己。
“??!什么鬼東西!”
蘇東宇一下子起身縮回船內(nèi),船身被他的劇烈動作帶的左右搖晃。
他蜷縮在船身內(nèi),背部緊貼船壁,全身顫抖。
之前的白光早已消失,蘇東宇此時腦海中充斥著那張恐怖的腐爛面孔,腦海中不時浮現(xiàn)跳海的想法,精神折磨幾近崩潰。
恐懼壓過對陌生環(huán)境的好奇,在這詭異的海域,只有這艘載他前行的小船能給他安全感。
頭頂?shù)拇瑹糁械那驙畎l(fā)光體的光芒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光芒比蘇東宇剛醒時暗淡不少,但是光芒閃爍,星星點點的如螢火蟲的光斑在空氣中浮現(xiàn),不斷涌入蜷縮在船腹中的蘇東宇的軀體之中。
本來恐懼發(fā)抖的蘇東宇,全身感受到一股暖意,他的精神開始慢慢變得安定。腦中刺激大過對周圍的感知,蘇東宇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只是覺得很困,很困……
他雙眼閉合,身體不再顫抖,頭頂?shù)墓饷⒒謴?fù)平靜,純凈,柔和。
蘇東宇雖然在沉睡中,但是腦中的意識一直在朦朧中思考:
“跳到海水會怎么樣?”
“水里的東西是什么?”
“海水為什么是黑色的?”
……
不知過了多久,蘇東宇再次蘇醒過來。
眼前同樣是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星空,自己仍舊躺在小船上,四周霧氣朦朧。之前退散一些的霧氣不知何時已經(jīng)重新籠罩小船四周,淡淡霧氣涌動。
蘇東宇對未來還存有一絲期待和幻想,也幻想過不平凡的生活。
但是,穿越到異世界,開局人在詭異黑海,只有一條船,還是小船,獨自一人行駛在薄霧之中,未來只有一片迷茫。
臉部有著明顯的不適感,伸手一摸,那是落淚后遺留的痕跡。
“我只是一個怕死的凡人?!?
不敗的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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