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現(xiàn)狀

　　“這該死的霧氣！”

　　“卟啉！”懷中的小光閃爍一下，表示肯定。

　　蘇東宇抱著小光載著小船，在霧氣中行進了一天。

　　對于小光這樣有意識的特殊生命，蘇東宇有很多話想要跟它交流。

　　但是小光是沒辦法發(fā)聲的，小光嘗試在空氣中召喚光點，凝結(jié)文字，但是蘇東宇完全看不懂，這應(yīng)該是異世界的本土語言。

　　好在小光果然神奇，在小光光芒閃爍之后，好像施展了什么術(shù)法，蘇東宇感知到自己的意識被莫名的絲線連接，自己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意識，并沒有多大排斥，然后自己的記憶好像被掃描拷貝了一樣，慢慢順著絲線流通過去，連接的絲線也越來越多。

　　蘇東宇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適感，只是感覺大腦涼涼的，思維有些遲鈍。

　　“小光，是你嗎？”

　　“卟啉！”小光閃爍一下，肯定了蘇東宇的猜測。

　　“你能夠拷貝我的記憶嗎？”

　　小光一開始并沒有反應(yīng)，似乎對“拷貝”這一詞匯并不理解，蘇東宇感知到了它的困惑，但是很快小光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

　　“卟啉”，小光閃爍一下，在蘇東宇懷里轉(zhuǎn)動，表示肯定。

　　蘇東宇能感知到小光的情緒和一些簡單的想法，可惜并不能讀心，不能了解小光具體在想什么。

　　在這前行的一天時間里，小光與蘇東宇的記憶連接一直都在進行，因為思維有些遲鈍，蘇東宇大多時間都是躺著仰望星空，時不時才跟小光溝通一下。

　　他還記得小光操縱空氣中凝結(jié)光點形成的第一句話：

　　“蘇東宇，你好呀?！?p>　　當(dāng)時，看著空中熟悉的文字，蘇東宇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涌了出來，感覺到自己的眼中有液體在流動，用手摸了一下，那是銀白的發(fā)光的如同液體的存在，放入嘴中，沒有味道，入口就仿佛消融了一般，一閃而逝的觸感。

　　“小光，有你真好?！?p>　　小光才蘇東宇懷中跳出，漂浮在蘇東宇眼前，光芒閃爍幾下。

　　蘇東宇感知到了小光的好奇和迷茫，它能看出蘇東宇狀態(tài)不對勁，但是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它不能像蘇東宇一樣感知情緒。

　　稍微平復(fù)了一下情緒，蘇東宇對小光微微一笑。眼中已經(jīng)感受不到液體的存在，流動的感覺消失無蹤。

　　蘇東宇想到，大概是受到小光術(shù)法的影響，蘇東宇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因為小光的存在，蘇東宇對這個世界的恐懼感有所消散，安心了不少。

　　雖然對將自己帶來這個世界的存在有著怨恨，但是心底也有慶幸，好在遇到了小光，好在有小光。

　　蘇東宇二次蘇醒后，不止一次想象過，自己孤身一人，一直在這無盡的迷霧海域中漂流，無形的意志，恐怖的海中腐尸，周圍的黑暗，神秘的星空。

　　“如果沒有小光，我大概多久會精神崩潰，大概會因為無法抵御莫名意志的影響，最終躍入黑海之中吧。”

　　12月29日，10點整。

　　“我們是被困住了嗎？”

　　“卟啉！”閃爍一下，表示肯定。

　　“有辦法出去嗎？”

　　“卟啉！卟啉！”閃爍兩下，表示不能。

　　“好想回去啊。”

　　小光在蘇東宇的懷里轉(zhuǎn)動一下，好像在抬眼看他。

　　蘇東宇早已觀察過小光。它是一個光潔無暇的球形物體，觸感光滑，有一點彈性，抱著它能感受到它如呼吸般的律動。

　　找不到它的眼睛，但是蘇東宇就是能感知到小光在看他。

　　記憶拷貝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蘇東宇開始探查周圍海域的情況。

　　頭頂?shù)男强諞]有什么變化。

　　星空之下的四周海域也是一樣，海面依舊還算平靜，微波蕩漾。

　　蘇東宇沒有找到小船的動力源所在，但是它的行進速度一直很穩(wěn)定，劃開的水波與海水的波動激蕩消散，幾乎是周圍唯一的聲音。

　　小光調(diào)節(jié)了一下自身發(fā)出的亮光，蘇東宇的視野范圍大了不少。

　　霧氣雖然看著單薄，但是籠罩范圍依舊很大，視線范圍也不過20米左右，海水雖然黑，但是并不渾濁，看來沒有靠近島嶼或者海岸。

　　蘇東宇此時已經(jīng)幾乎不受海水的影響了，他也不知道是小光的影響還是自身適應(yīng)了。

　　海水雖然有點黑，但是在小光光芒的照耀下，船下的海水變的清澈可見起來，蘇東宇憑借感知，很容易發(fā)現(xiàn)了海里游蕩的身影。

　　那如同腐尸一樣的神秘存在果然是在小船周圍徘徊，他的身體很長，就像幽影一樣，下半身的部分拉長一長條，上半身罩著黑色的披風(fēng)一樣，白色的骨架若隱若現(xiàn)，殘留的血肉所剩無幾。

　　蘇東宇在藍(lán)星還是近視，在異世界眼睛倒是很好，好像回到小學(xué)時候。他甚至能清晰看到海中腐尸骨架上的血肉拉絲，不敢細(xì)看，視線轉(zhuǎn)移，莫名的惡心感涌上。

　　“有點懷念近視的自己了，眼神太好，太影響精神了，凡人還是見識少。”

　　小光聽著蘇東宇的自嘲，看著蘇東宇扒著船沿，想要嘔吐的樣子，浮在半空中，跟蘇東宇稍微拉開點距離，表達(dá)自己的嫌棄。

　　小光閃爍一下，這是對他有凡人自知之明的肯定。

　　小光的情緒很單純，蘇東宇能清楚感知到它的善意，它的靈動，它的調(diào)皮，就像小孩一樣。

　　根據(jù)小光自己所浮現(xiàn)的文字說明，它沉睡了很久，記憶大部分都缺失了。

　　記得自己在等人，卻不知道是誰。

　　蘇東宇指了指自己，雙眼睜大，表示這難道不是自己。

　　小光倒是明白蘇東宇舉動含義，但是有點迷茫，想不起來。

　　“卟啉，卟啉，卟啉！”閃爍三下，小光表示不確定。

　　這片海域，小光同樣很陌生，對小船倒是有些熟悉感。

　　“它也是活的，但是有點笨，只能聽懂簡單的指令?！?p>　　蘇東宇知道小光說的是身下的船，但是蘇東宇一直沒能感覺到小船的意識波動。

　　聽到小光的話后，慢慢集中意識，他覺得自己的感知開始變得更加細(xì)致，然后隱隱約約確實是感受到一個微弱的意識存在，這大概就是小船的意識吧。

　　小光記憶中的術(shù)法很多，很多殘缺不全，而且好像意識有什么限制，一些完整的術(shù)法也沒法使用。

　　之前召喚光點，回復(fù)蘇東宇精神和力量的，被蘇東宇稱為“回復(fù)術(shù)”，畢竟本土語言現(xiàn)在不熟悉。

　　小光可以自行吸收空氣中的某種神秘粒子，維持自身光芒的同時積累能量，施展術(shù)法需要粒子的力量。只要維持發(fā)光，它就能隨時自行蘇醒過來。

　　它也是聽到了神圣歌聲，然后被喚醒。醒來就看到蘇東宇處于危險之中，下意識使用了一個術(shù)法。將莫名的意識影響驅(qū)散，同時解除了海中腐尸對蘇東宇身體的控制。

　　蘇東宇的意識保持一定清醒，就可以不受這種軀體控制影響。

　　將小光的施展的術(shù)法命名“光明術(shù)”，海底腐尸的術(shù)法命名“傀儡術(shù)”。

　　小光之前是清楚自己的“光明術(shù)”可以驅(qū)散霧氣的，也是聽到海中另一個存在的聲音的，跟蘇東宇所在世界的鯨的聲音差不多。

　　交流過后，蘇東宇意識到，那個存在可能就是現(xiàn)狀的始作俑者。

　　同時，心中有所感覺，海中腐尸跟霧氣中隱藏的存在應(yīng)該是有聯(lián)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