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妖界之行19
“既然恩斷情絕,那便罷了,連著我?guī)湍愕拿侄紱]了去。”秦淮遇輕描淡寫的說著,心卻疼的快要失去知覺,他只覺得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耳邊只有鳳闕那決絕的話語不斷回旋。
“你要干嘛?”顧溫嬋被秦淮遇拉扯著站起身來,就要往戰(zhàn)場上走去。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不是欺騙鳳闕,如果不欺騙她,那就不會與她相遇,更不會有那么多的美好時光了。我最后悔的是,沒有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幫助她,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若再給我次機(jī)會,哪怕對抗魔界,我也要了無遺憾,大不了死在一起吧?!鼻鼗从鐾鹬械镍P闕,溫柔的笑了,如清風(fēng)般掃過顧溫嬋的心。
顧溫嬋聽得這番話,不知道為什么,鼻頭酸酸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到底為什么哭呢,應(yīng)該是為了鳳闕上神吧,她至死也沒能了解秦淮遇的這番心意,那該是多么的悲哀。
高漸離右手匯集了一團(tuán)黑色的光影,在胸前緩了片刻,閉著眼睛念了個咒,一睜眼,便將黑影迅速的朝鳳闕的方向推去。
風(fēng)馳電掣間,秦淮遇來不及出招抵抗,只得擋在鳳闕的面前,硬生生的承受住了高漸離傾盡全力的一擊。
這雖是幻境,但受到的傷害卻是假不了,若支撐不下去,便真的翹辮子了。
“大魔頭,你怎么樣了,你怎么那么傻???”顧溫嬋跟秦淮遇被那股強(qiáng)勁的力量打出了老遠(yuǎn),雖然秦淮遇分出精力護(hù)著她,但她仍然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霸道,光是旁邊的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那秦淮遇該是傷的如何?
“沒事,別哭?!鼻鼗从隹谕迈r血,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你是誰,竟敢擋我魔帝的路!”眠歌上前一步,冰冷的厲聲說道,只是看那相貌怎么跟魔尊有些相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我會阻擋你們傷她?!鼻鼗从鰪?qiáng)撐著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道友,你肯前來搭救,鳳闕感激不盡,只是此地兇險,跟在你身邊的這位小姑娘怕是支撐不住,還是快些逃走吧。”鳳闕說道。
“誰都別想走?!备邼u離手中再次聚集一團(tuán)更大的黑色光影,狠戾的說道。
“不?!鼻鼗从龃蠛耙宦?。
黑影一出,神兵一陣哀嚎,隨后消失在云際。
“鳳闕,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你們的神君早已被我派人解決了,現(xiàn)在就差你一個,神界便要滅亡了。哈哈哈。”高漸離近乎瘋狂的大笑起來。
鳳闕的墨發(fā)在空中飄揚的更厲害了,她的語氣開始變冷,帶著威脅的意味,“高漸離,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覆滅神族嗎,我鳳闕絕不會讓你如愿以償?!?p> “糟了,她要使用鳳族秘術(shù),與在場所有人同歸于盡?!鼻鼗从鲈偾宄贿^眼前的場景了,那場神魔大戰(zhàn),他便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鳳闕化為飛灰,消散空中。
“那豈不是我們也會跟著死在這里?”顧溫嬋沒時間考慮鳳闕的偉大,終究是已經(jīng)死在過去的人,救也救不回來,還要搭上她和秦淮遇兩人的命,實在不值得,她還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不,我不能看鳳闕這樣死去?!鼻鼗从鲅凵衤湓邙P闕的身上,激動的說道。
“大魔頭,你忘了嗎,我們現(xiàn)在只是在幻境里,就算你救了她,她也活不過來了,她早在數(shù)萬年前就死了!”顧溫嬋看鳳闕閉上眼睛,嘴里不聽的念叨著,周身的火光更盛,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吞沒了,心里沒來由的閃過一絲害怕,連著身體也抖了起來。
秦淮遇深深的看了鳳闕一眼,轉(zhuǎn)頭將顧溫嬋橫抱起來,朝云彩的那頭掠去,鳳闕毀滅自己獲得的力量太大,將整個神殿都?xì)Я巳?,秦淮遇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逃不逃的脫?p> “轟隆”一聲爆炸自身后響起,顧溫嬋和秦淮遇縱使相隔甚遠(yuǎn),也被那法術(shù)的剩余力量震出了好遠(yuǎn),轉(zhuǎn)眼一看,竟已再次置身于昏暗的山洞中。
秦淮遇一動不動的望著天際,久久不能回神。
“喂,大魔頭,你怎么了,該不會還留在神殿沒出來吧?”顧溫嬋看秦淮遇坐的如同一尊雕像,推搡著他的身體著急的說道。
“我無大礙?!鼻鼗从鲞@才回了神,緊接著說道,“這幻境著實厲害,但凡你動了一念,它便乘虛而入,借著你的過去把你鏟除,先前你不小心掉入地洞之中,幻境便根據(jù)你恐懼高處的心理營造了你爹娘的幻境,真是厲害的很?!?p> “那既然如此,幻境是根據(jù)你的什么想法營造了神魔大戰(zhàn)的場景呢?”顧溫嬋問道,莫不是他心中想的念的全都是鳳闕上神吧。
秦淮遇臉色可疑的紅了紅,他想大概是先前顧溫嬋即將掉下高樓大廈時,他的心中竟然莫名的出現(xiàn)了恐慌,就如萬年前,他眼睜睜的看著鳳闕離他而去的那種恐慌。
“幻境我們已一一破除,想必離尋到出路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趕緊找路吧?!毙液锰幱诤诎抵校瑢⑺纳裆M數(shù)掩蓋。
顧溫嬋悶悶的答應(yīng)了一聲,便嘀咕著向前方走去,“不知道大師兄和染久他們怎么樣了,是不是也遇到了這樣的幻境?”
“我相信他們足以應(yīng)對?!鼻鼗从霭参恐f道。
走了好大一會兒,兩人仍然沒有找到出路,這山洞內(nèi)的構(gòu)造異常相似,以至于顧溫嬋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曾經(jīng)來過這里,總之,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迷路了。
顧溫嬋拉著秦淮遇的手,走到墻邊的巖石旁,一屁股坐了下來,想要往后倚靠著,卻是疼的扎人,但即便這樣,也阻擋不了她想休息的腳步,現(xiàn)在她就只想安靜的坐在這,什么也不想。
“大魔頭,一起坐啊。都找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找到出去的路,反正也不急于這一時,可我自從進(jìn)入幻境還沒怎么休息過,累的我腰酸背痛的實在走不動了,休息一會兒再走吧。”顧溫嬋眼巴巴的望著秦淮遇,眼神里充滿了懇求的神情。
這些天不停的走路,累的她都快虛脫了,爬喜馬拉雅山恐怕都不會比這更累了,她一個弱女子能支撐到現(xiàn)在,著實很不容易了,趁現(xiàn)在稍微可以放松,就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吧。
秦淮遇默默的坐在了顧溫嬋的身邊,看著她哈欠連連的樣子,端坐了身子,左手指了指肩膀,“躺這會舒服點?!?p> 顧溫嬋笑的賊眉鼠眼,二話不說便躺在了秦淮遇的肩膀,說道,“放心,我睡一會兒就醒了,到時候我就借給你我的肩膀……”
話還沒說完,顧溫嬋便睡沉了去,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均勻的呼吸著。
秦淮遇愛憐的將顧溫嬋凌亂的發(fā)絲整理好,喃喃道,“你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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