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十二:鄉(xiāng)試的后續(xù)任務(下)
有些頭痛的把手里的東西放下,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我卻還是充分低估了這任務的艱難性,師傅笑道:“累了就歇息一下吧,這些東西是有夠煩人的?!?p> 是啊,我從來沒有想到,看別人的文章,也是一種痛苦的事情。
這些東西已經(jīng)經(jīng)過一次篩選了,在我們所處的這個房間外面,就有無數(shù)的文人正在對這些東西作出第一次的篩選,劉閱此時正汗津津的站在門口,親手幫我們遞送著這些資料,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也不是,所以根本沒有任何的“大人”的架子,說實話,這時候就連師傅都要幫我們打下手,更何況這家伙呢?
并不是說師傅就一定無法批改卷子,但是他所調(diào)集資源所需要的成本,會遠遠大與讓我們來幫忙所消耗的成本,畢竟獎勵我們幾級不需要消耗任何的成本,更沒有什么特殊的需求,而且我們的等級都不是特別高,遠遠達不到會影響游戲平衡的地步。
“好無聊……”我大拍桌子,這些人里面,竟然是我最先受不了要發(fā)怒的,不過我的桌子上堆起來的文件幾乎要比他們幾個加起來還要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審書練出來了,記得當初網(wǎng)絡上有一句話——開頭決定一切(貌似是我說的?),一本書看到了開頭,就基本上可以理解以后的風格,可以了解筆力的深淺,再重點的挑一些片斷看上一下,基本就知道這本書總體如何。
而現(xiàn)在我所看的更加簡單,因為這些試卷每個只有幾千字而已,有些東西,幾乎幾秒鐘就可以判斷出來到底有沒有價值了。
盡管如此,我數(shù)都數(shù)不清楚到底已經(jīng)審了多少的試卷,這種近乎沒有盡頭的感覺,卻幾乎讓我發(fā)瘋,我?guī)缀鯌岩蓭煾蛋讶袊乃性嚲矶妓压蝸砹恕?p> 我并不是那種可以安靜的坐在原地的人,這么長時間幾乎要讓我瘋掉了。
這個房間里擺著五張桌子,其中一個當然是空著的,就成了我們的雜物桌,上面堆放著很多的卷宗,我坐在正對房門的地方,面前是文房四寶和朱砂,在外面是擺了整整一圈的卷宗,紫毫正歡快的寫著批語,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寫得這么高興過了,我這該慶幸自己抓到了一個愛學習的好孩子。
而紫毫的存在,也正是我會擁有這么快的處理速度的原因之一,我把自己的批語事先編好,分成“甲乙丙丁”等等十個等級,我專心審閱這些試卷,審核完后,抱出一個等級,交代一下要特別添加的批語,然后由紫毫來寫,而師傅就在旁邊幫我整理已經(jīng)批改完的資料。
也就是說,我在寫萬金油。
“師傅,這樣并不合適吧!”我長長了噓了一口氣,道:“為什么不多派幾個人來幫我們打下手?只要幫我們寫批語也行啊!”
“這事情,就算是NPC,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師傅苦笑了,他看我如此辛苦,也開始拼命幫我寫批語了。
“不干了!”我丟下了自己手里的東西,又一次大吼起來,師傅無奈搖頭。
我已經(jīng)叫了好幾次了,如果我早知道這個任務這么辛苦的話,我早就不干了,而且若是換了師傅之外的其他人來讓我接這個任務,我立刻把他打成豬頭!
我惡狠狠的看向站在門口的劉閱,這家伙正對我討好的笑,不行,我看到他就覺得生氣,我要打人!
對著他拳打腳踢一陣,劉閱苦著臉討?zhàn)埖溃骸拔业暮蒙贍?,您就不要再發(fā)脾氣了,趕快幫忙好不好……”
氣死了,這家伙和老白一樣,是玩家攻擊無效的,我白花了力氣,卻根本打不疼他,只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幾個黑手印。
我有些無奈的轉(zhuǎn)頭去看我的三個同伴,坐在東墻邊的是陶然南山,表面看起來,他的養(yǎng)氣功夫很好……但如果我也用那種龜速來審核的話,我相信我可以比他悠閑的多。不知道他是人老了看書變慢了,還是天生就比較慢性子,反正他桌子上的只有薄薄幾張,連師兄在旁邊無聊的打著哈欠,似乎根本無事可做一般。
我忍,誰讓他是老人呢?
緊緊挨著他的是腹鱗十七,大概平日處理公文處理習慣了,他的情緒很穩(wěn)定,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速度卻很均勻,他一手抓著毛筆,在試卷上鉤鉤點點,似乎頗有心得的樣子,看我急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他笑道:“小哈師傅處理的最多,肯定很累了,不如你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去吧!”
我微微搖頭,這種時候我怎么能跑出去玩呢?
腹鱗十七也有一桿從太白城收來的毛筆,只是按他自己的話說,那毛筆不但寫字難看,還經(jīng)常錯字連篇,還不如他自己寫的好。我也見過腹鱗十七的字,雖然說不上太好,但也是橫平豎直,顯然是練過一陣子的。
“嘿,我在部隊寫通報練的!”腹鱗十七哈哈一笑,如是說道。
見我還是很急躁,腹鱗十七也不再管我了,微微搖頭,低頭繼續(xù)批改考卷。
天羽從堆的老高的卷宗后面探出頭來,似乎笑了一笑,然后又低了下去,我本來打算和她說說話兒來解悶,但是發(fā)現(xiàn)她的桌子上還有好多沒有處理完的東西,于是無奈的聳肩,繼續(xù)在外面踱步。
“來,邊走路邊看吧!”師傅果然是資本家,這都不放過我,把一個卷宗遞了過來。
我哭,怎么有這樣的師傅?我無奈的接過來,低聲念起了上面的詩句:
“大陸無聲才有響,
長空有影未成痕,
東郊涕淚無他事,
北野風塵有近臣?!?p> “好詩好詩,好爛的詩,說的什么?”隨手一丟,師傅無奈的接住,直接把這家伙丟進了廢紙堆里。
?。銌栁覟槭裁催@詩這么差?其實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作詩機”做出來的詩……)
“看這個!”師傅又遞給我一張,我繼續(xù)念道:
“我有不凡千古在,
君無大孝一驚魂,
青郊大陸無功業(yè),
紫陌長空致苦辛?!?p> 暈倒,又一首似是而非的詩,繼續(xù)丟!詩寫成這樣,我也不用去看其他的東西了。
“月落龍潛香半日,
云飛鳥倦雨多時,
猿聲暮雨灘聲出,
灞柳春風日色微。”
繼續(xù)丟……不對!
連忙抓住了被我丟出去了一半的紙張,這個……好像是寫景的,而且好像還滿不錯的樣子……雖然看不出來和東風有什么關系,但是確實很不錯??!
恩,看看名字,叫做“宋羽”,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見過。
“宋羽啊,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畫舫上念詩的那個,小哈你還說他一定能中榜的。”師傅笑瞇瞇的解答我的疑惑。
再看下面的對聯(lián),這對聯(lián)就有些凄慘了,但是文章卻有點意思,我想了想,決定給個乙級的評語,也就是說在我看來,這家伙已經(jīng)通過了。
這家伙果然好運氣,隨便杜撰一個寫景的東西,都滿合適的。
而更好運氣的是,他遇到了我,我這個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他的未來的人。
仔細想想,這些NPC還真是弱勢群體,就連我這樣的人,都可以因為一己之似,而改變他們的未來。
不知道為什么,批改完了宋羽的文章,我心里卻不怎么煩躁了。
“師傅,咱們船上的那些人的試卷都在哪里?我在桌子前面坐下來,師傅雖然不能來幫我,卻可以記住所有的試卷的位置,不論如何翻動,都可以記的一清二楚……或者說,他根本就可以知道幾乎所有的事情。
師傅把那些人的試卷一一翻找出來,我拿回去,慢慢看著。
說起來,作詩反而比寫文章更容易看出一個人是否已經(jīng)擁有了某些智慧,因為主腦賦予了NPC們語言能力,只要略微強化語言的能力,幾乎就可以勝任一般的文章了。
小學生就可以用文章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感情,而詩歌則需要更多的東西……
詩體和普通的語言有很大的差異,更重要的是,詩體需要一種“美感”,而美感是主腦都無法完全把握的。
如何當官是可以學習的,如何治理國家也是可以學習的,但是在這之前,必須有一種獨特的突破,無法用語言描述,卻又玄而又玄。
師傅好像說過,主腦正在嘗試把自己生物電腦化,現(xiàn)在的主腦還只是一個超級的光腦,生物卻已經(jīng)可以在理論上研制成功了。
我不知道光腦的硬件怎么和生物電腦的硬件結(jié)合在一起,但是我想這一定是很辛苦的事情,而這變化,就和NPC的突破一樣。
這種突破就好像在把單純的人工智能,變成真正的生物……雖然還遠遠比不上真正的人,就連師傅都比不上真正的人。
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引起了這種變化,而且產(chǎn)生這種變化的人,只是一小部分,我想這是好事。
但是師傅說,NPC是被主腦賦予了自我意識的,而不是真正的擁有自我意識,所以不論怎么變化,都不是真正的“人”,但是如果一開始不被賦予自我意識,就無法成為如此獨立的NPC,這又是一種悖論。
搖搖頭,我覺得自己似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本來不該管這么多的事情,但是師傅他……
我看向師傅,師傅對我安撫的笑笑,道:“如果實在氣悶,就出去玩會兒吧!”
如果只有我自己,我肯定已經(jīng)跑出去了,但是這里還有其他同伴啊,而且天羽似乎比我還小。她都能坐住,我就這么跑出去,豈非實在太過分?
低頭繼續(xù)看這些詩詞,沒想到這些詩詞質(zhì)量都還挺高!
我略微一沉思,招紫毫過來,把我所想寫的批語全部寫上面。
“三十六峰詩酒思,
東風吹起細漪漣,
今朝池口風波靜,
更漏丁東在畫船。”
三十六峰雖然夸張,但是泉城周圍的山卻絕對不只這些。雖然都是一些小山,算不上峰。詩里的畫面很美,先是白天,或者是黃昏,對酒當歌,然后靜思,此時東風細微,比酒更加的醉人,然后,到了晚上了,更漏丁東,畫船泊月,怎一個美麗了得??上У氖堑谌浞噶艘恍r間錯誤,如果把今朝改成今宵,就更加好了。不知道這詩句里的畫船,是不是我們的畫舫呢?
伸手把今朝改成了今宵,我微微點點頭,放在了一邊,師傅拿起了詩句仔細的端詳。
?。ㄟ@是集句詩,所以好一些,也是作詩機作出來的。讓人吃驚的是下一首,因為那是作詩機自己作的。)
“道骨江從作上賓,
仙風竹覆宿江村,
何人破竹孤舟去,
有客穿楊兩地春?!?p> 寫的應該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仙人,拜訪江邊的小村子的事情,雖然有些字句用的匪夷所思,卻別有一種生澀中的美麗,因為這好像是一個很美麗的故事……再發(fā)揮一下想像力,一名名叫東風的仙人,獨自泛舟沿江逆流而上,在他經(jīng)過的地方,樹綠竹嫩,人間還春,更美麗的是,似乎連仙人自己都抵擋不住綠色的誘惑,慢慢的走進了樹林,悄然的拜訪了這小小的江邊村落,玩賞一番之后,才破竹而去,在他經(jīng)過的地方,兩岸的楊柳,卻都變綠了……
雖然這首詩比上首差一些,但是我卻無法下筆更改,因為這首詩整體有一種獨特的風格,雖然不嚴謹,但只要更改一個字,原來的那種因為生澀而格外美麗的感覺,就會蕩然無存。
這樣吧!我輕輕提筆,為這首題名為“無題”的詩句,寫上了題目——東風澀。
“這個人……是誰?”我拿起了那張紙,總感覺這人身上有一種莫名的閃光點,卻又必須拼命發(fā)掘才能發(fā)掘出來。
“鄭康,一直很低調(diào),所以你大概不記得他!”師傅回答說。
“師傅,咱們船上的人,好像都滿有才華的呢,為什么會如此?巧合還是……”
“呵,太白城的院試是由老白主持的,大概是他預先挑選過吧!”師傅想了想,回答道。
老白給我的印象,一直都很精干,大概是因為游戲一開始,他就必須不停的賑災的緣故吧,他比其他的NPC要聰明上許多。
“這么說……其實有才能的人,已經(jīng)失去了這次的機會了?”想到在來泉城考試之前,還需要先進行一次內(nèi)部考核,不知道有多少有才能的人被刷下來了。
“大概吧……我們只能大致上判斷是否有才能,就像這樣的,有些晦澀的詩句,就很難判斷了……老白確實不簡單??!”師傅夸獎了老白一句,我笑道:“師傅,不如你想辦法讓老白升官吧,這家伙很厲害!”
師傅瞪我一眼,道:“師傅又不是皇帝,說升官就能升官嗎?沒那么簡單的。”
我無奈聳肩,師傅不是皇帝,但是師傅比皇帝還厲害啊!皇帝能和主腦那么接近嗎?
不過,說不定主腦就是皇帝呢,誰知道這家伙如何定位自己。
“東道若逢相識問,
皇風猶在步虛寒,
風搖柳眼開煙小,
更覺風liu不可攀?!?p> “箭往風斜愁里夢,
風生地闊病中春,
斜風趙舞琴三弄,
遠水江風酒一樽。”
接下來兩首,卻也頗為公整(因為是集句詩),但是我卻又覺得疲乏起來,這會兒狀態(tài)實在是差,情緒波動的厲害。
于是,我又開始了“萬金油”戰(zhàn)斗,以前寫東西的時候,最討厭別人復制萬金油貼在書評區(qū),但是現(xiàn)在卻又不得不這樣對別人了……
“好了,你休息一會兒吧。”師傅拍拍我的肩膀,“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反正你處理的已經(jīng)很多了?!?p> 我想了想,終于發(fā)現(xiàn)如果我再憋在這個小房間里,恐怕真的要瘋掉了吧!
“拿著這個吧!”師傅隨便丟了一個牌子給我,我抓過來一看,卻是可以對攻擊無效的牌子,和老白那個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牌子不可以用來攜帶侍衛(wèi)。
“這是給你們的護身符,任務結(jié)束之后會自動消失,這段時間任何人都不能對你們造成身體上的傷害?!睅煾蹬呐奈业募绨?,“不過你也不要故意惹事情!”
我是那種人嗎?
信步走出了修文院,天上的太陽正烈,雖然已經(jīng)是深秋了,但太陽卻越發(fā)的毒辣了,雖然玩家受到環(huán)境的影響比較小,卻也晃的我眼睛疼。
我倒是有些后悔就這么出來了呢,去做什么?練級嗎?
晃晃腦袋,卻發(fā)現(xiàn)有個小小的影子消失在街角,我快追兩步,卻沒有追上,不由大怒道:“小海,你給我滾回來!”
小海的腦袋從角落里探出來,有些委屈的站在我面前。
“你怎么自己跑出來了?其他人呢?漁老知道你出來嗎?”
小海搖了搖頭,又低下頭去。
“算了……你拿著這個!”我被殺一次無所謂,反正我級別也低,但是小海竟然這樣到處亂跑,如果遇到什么危險……
而且他被警告過不只一次兩次了,竟然還亂跑,我不認為自己能管住他。
我把師傅剛剛給我的“免死牌”放在小海手里,至少可以保證他這幾天的安全。
“小哈哥哥,現(xiàn)在就讓我跟著你吧!”小海使勁搖晃著我的肩膀,“我不想老是呆在船上,我想學武功……”
“你識字嗎?”我無奈的摸了摸小海的腦袋,看向我身后的修文院,如果我剛才出來的時候沒有看錯的話,小??粗尬脑旱哪抗?,似乎也滿是渴求。
“我……只認識幾個字……小哈哥哥,你可以教我嗎?”
這個小家伙不但希望習武,還想學習識字,如果是在現(xiàn)實中,我是應該高興的,但是這是游戲,在師傅緊缺人手的現(xiàn)在,有才能的人,就要承擔起來應有的義務。
“我可以教你識字,我也可以幫你找個門派去拜師,但是你懂得了這些東西以后,就不能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蔽覠o奈的摸了摸小海的腦袋,游戲里不同于現(xiàn)實,游戲里的一年,在外界也不過是一個月多一點而已,我玩上幾個月的游戲,小海卻可以從年輕人長成大人……
等他成年了,就不能再這樣寵著他了。
第一次,我開始恨起了游戲里過分快速的節(jié)奏,也許主腦是應該放緩一下節(jié)奏了,一切都太快了……
我們不可能一直在游戲中過,現(xiàn)實與游戲強烈的反差,讓我們注定都只能是一個“玩家”。
歲月匆匆,我們只是過客。
我這才真正的明白了這句話。
很快……我就不能再叫他小家伙了……我無奈的苦笑著,心里希望千萬不要有那一天的到來。
沒有了再出去逛街的心情,但是我也不想回到那壓抑的小房間里,做拿幾乎永遠也完不成的工作,跟小海在一起,總有很多莫名的壓力壓在我的肩膀上,因為我是哥哥……
其實,我心里也有些享受這種感覺,在游戲里的我,并不因為現(xiàn)實中的普通而變的平凡,在這里我可以和很多大人物談笑風生,可以承擔起一個家族的責任,可以擔負起為NPC謀福利的大任,雖然累了點,但卻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我不想當什么第一大幫的幫主,我也不羨慕PK臺上威風凜凜的PK王者,我甚至不在乎是否有什么頂級的裝備,我得到的已經(jīng)夠多了,多到了別人都無法想像。
我左右著這個世界……盡管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而且,他們都是真心的依賴我的,而不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些意氣風發(fā),這不是游戲,這是另外一個世界。
我也屬于其中。
轉(zhuǎn)過頭,我就看到影希站在修文院的門口,靜靜的看著我,眼中似乎有一些和以前不同的東西。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驚訝的看著她,她的眼里是哀傷,“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她依然明艷照人,面上的寒霜依然拒人與千里之外,但是我總覺得,自己心里有些什么地方被觸動了。
不是特殊的感情,卻有點像對小海的關心之情……
她就好像是以前的我……
也許,她的年齡并不大……我第一次這么想著,說不定比我還要小上幾歲……
【黯然銷魂新作】賭神之戰(zhàn),大亨之爭,操縱豪賭人生,盡在《賭神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