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沒有擊中張國慶,飛躍十多米,擊中在磚墻之上,磚墻頓時出現(xiàn)一個孔洞。
張國慶雙眼一瞇,這個女孩異能的殺傷力巨大,關(guān)鍵是光束的速度太快,除了他和江攀之外,沒有人能夠躲得過,要盡快控制住。
和張國慶想的一樣,江攀的身形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女孩的身后,右手的尖刀架在了女孩的脖子之上。
張國慶向著女孩看去,女孩眼神之中的光芒暗淡,臉上也滿是疲憊之色。
“放開碧兒!”偏分頭大怒,但明晃晃的尖刀就在碧兒的咽喉位置,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張國慶手上微微用力,便將黑手的匕首奪下,順便將黑手推出去三四米。
張國慶道:“我們并不想傷害任何人?只是想找一個人而已?!?p> “你們要找誰?只要你們不傷害碧兒,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們。”偏分頭很緊張,應(yīng)該是喜歡這個女孩。
張國慶拿出了復(fù)印紙,道:“我奶奶,你見過嗎?”
偏分頭看了一眼打印照片,面色一變,道:“只有你奶奶一個人?”
“恩?!睆垏鴳c點點頭。
偏分頭道:“那肯定不在四號聚集地。”
“為什么?”張國慶不解。
偏分頭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張國慶看了江攀一眼,江攀微微用力,碧兒的脖子上便出現(xiàn)一道血印,同時,碧兒也驚叫出聲。
偏分頭立刻緊張的道:“四號聚集地只收留異能者,或者身體強(qiáng)壯的男人,還有他們的家屬。前段時間,李哥打算建立最強(qiáng)大的聚集地,將所有家里沒有男人的婦孺老人全部趕出了聚集地,就算是你奶奶在這里,也肯定被趕走了。”
張國慶一愣,這也說明了為何四號聚集地人數(shù)這么少的原因,但是這里距離他家最近,奶奶如果不在這里,或者被趕走了,那么幸存的機(jī)會就無限小了。
“這是什么狗屁規(guī)定!”張國慶大怒的罵了一聲,一瞬間,張國慶對李陽峰的好感降為了零點,怒道:“李陽峰呢?”
“出城去了,不在這里。”這時,偏分頭的眼神有些閃躲。
“不對勁!”張國慶道:“還有什么隱情?”
憤怒之下的張國慶懶得再詢問偏分頭,一閃身來到黑手的旁邊,抓住黑手的肩膀,道:“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黑手沒有預(yù)料到這種情況,還想硬氣一下,但張國慶稍微一用力,肩膀上就傳來一陣巨痛。
“啊!”黑手慘叫一聲,立刻道:“我說、我說,當(dāng)時有一部分人不愿意離開,被李陽峰殺了幾個?!?p> 張國慶心中更加擔(dān)心,將奶奶的復(fù)印照片舉起來,道:“有沒有我的奶奶?”
“不知道!”黑手道:“當(dāng)時人比較多,我記不清了!”
這時,步槍男人終于從磚房里面走出來,看著眼前的場景,立刻舉起手中的槍,道:“你們想干什么?”
王立勇伸手一點,步槍男人的右手就被凍住,扣不了扳機(jī)。
黑手指著步槍男人身后的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道:“他覺醒了記憶異能,又是負(fù)責(zé)人員管理的,你問他?!?p> 張國慶松開黑手,腳下踩出兩步,就出現(xiàn)在了眼鏡男身前。足足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啊,兩步就到了,看著張國慶這變態(tài)的速度,鐵棍青年徹底死心,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張國慶舉著照片,問道:“見沒見過?”
眼睛男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張國慶的速度確實將他嚇到了,哆哆嗦嗦的道:“見過!”
張國慶眼睛一亮,道:“在哪?”
“六天前離開了?!毖劬δ械溃骸坝辛嗳?,向著西南而去,應(yīng)該是去一號基地?!?p> 六天前?六天前不就是下雨的前一天么?張國慶心中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抓著眼睛男,張國慶就向聚集地外面走去,道:“我們走!”
王漢軍立刻跟上,王立勇看了其余幾人一眼之后,這才轉(zhuǎn)身而去,而江攀依依不舍的收回了尖刀,一閃身就跟在了王立勇身后。
步槍男大叫道:“你敢動我們四號聚集地的人,李陽峰一定不會放過你的?!?p> 張國慶頭也沒回,道:“我也不會放過他的!”又補(bǔ)了一句,道:“誰敢跟上來,我就殺了誰!”頓時,準(zhǔn)備前去叫人的偏分頭腳下一頓,終究不敢繼續(xù)移動。
來到鐵門前,眼鏡男喊道:“開門,快開門!”
守門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也都認(rèn)識眼鏡男,聞言趕緊打開大門,張國慶一行人從容離去。
駕著車向著西南方向,三天的大雨已經(jīng)將所有的痕跡抹掉,張國慶心急如焚,散開精神力尋找蛛絲馬跡。
半個小時之后,張國慶停下車,因為他“看”到不遠(yuǎn)處的木板下面躺著四個死人。這里到處都是死人,但這四個死人與之前高燒昏迷的死狀一模一樣。
之前揭開門板,眼鏡男一看,道:“沒錯,就是六天前同一批離開的人?!?p> 張國慶沒有說話,開始在周圍尋找起來。接連下了三天的雨,這附近又沒有躲雨的地方,那么如果開始出現(xiàn)死人,就不是幾個人的問題了。
十幾分鐘后,張國慶四人總共找到了三十二具尸體。
因紫色大雨高燒昏迷而死的人,連喪尸都不吃的。
沒有奶奶,張國慶長出一口氣,繼續(xù)向前走。
大概半個多小時后,張國慶忽然停下,來到一輛遺棄的小車前,紋絲不動,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車?yán)锩嬗幸粋€老婆婆。
不需要多說什么,王立勇幾人都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也沒有上前安慰張國慶,因為他們每個人最近都失去了親人,也明白失去親人后的感覺,更加明白,這時的安慰還不如讓張國慶一個人呆著。
十幾分鐘后,張國慶直接將車門扯了下來,將奶奶小心的抱了出來。
死亡估計有三四天了,尸體還沒有腐爛,臉上蠟黃的膚色也能看出奶奶最后的日子有多么艱辛!
張國慶很自責(zé),要是他留在了城里,絕對不會讓奶奶受半點委屈的,哪怕是末日來臨。
張國慶很悲痛,從小帶著他長大的奶奶再也喊不出那句“國慶”了,再也講不出讓他總是問個不停的故事了,再也沒有機(jī)會看到她期盼已久的孫媳婦了。
張國慶很迷茫,迷茫到不知道該向誰復(fù)仇,膨脹的大地?遍地的喪尸?紫色的大雨?還是那不知源頭的高燒?
張國慶很茫然,他回到縣城的唯一動力就是尋找奶奶,那現(xiàn)在又該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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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張國慶癱坐在地上,將奶奶用力的抱住,卻再也壓制不住哭聲,將腦袋深深的埋在了奶奶懷中。
哭聲在兩個小時后止住,但張國慶沒有絲毫起身的打算,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
遠(yuǎn)處的王立勇有些木然,他想到了因為自己貪心而失去的親人。王漢軍也是滿臉悲傷,望著天空發(fā)呆。江攀拿著尖刀,不停的刺穿一輛車的輪胎。眼鏡男很忐忑,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一動也不敢動。
沒有人說話,夜色在安靜之中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