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啥呢,讓我也看看?!蓖蝗?,從身后傳來一人聲音。少君尋聲看去,是李大嘴。
只見大嘴手里提著菜籃子,應該是剛買菜回來。此時正踮著腳尖,伸頭向里面看著。
少君不由一笑,說道:“是大嘴哥啊,沒看啥,掌柜的他們呢?”
大嘴聞言,又向里張望了下才道:“掌柜小郭他們應該還沒起,老白應該還在衙門。對了,你最好也去衙門跑一趟吧,我姑父正為沈公子和云小姐的失蹤生氣呢?!?p> “你姑父?”少君一臉疑惑。
大嘴先是一愣,然后才笑道:“低調(diào),低調(diào)。我姑父就是婁知縣。”
少君聞言點頭:“哦,原來如此,那我便跑一趟。對了,等會勞煩大嘴哥做點小米粥給菱紗送上去,奔波了一晚上,應該很餓。”說話中,少君從懷中掏出十個銅板遞了過去。
大嘴見有錢收,自是毫不客氣的收下。同時嘴里滿口答應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少君見大嘴應下,才心里放心。便與大嘴道別后,向城北衙門行去。
不一會兒,少君便來到了衙門處。還不曾進去,便感覺里面氣氛壓抑。
少君心里不由一顫,看來此次是有的罪受了。
少君上前對著門口衙役一禮后道:“官差大哥,江湖草民葉清風,特來求見婁知縣,還望官差大哥通報一下。”
那衙役聞言,先是看了少君一眼,后聽少君自稱葉清風,立馬臉上表情變得殷勤起來。
沒辦法,不說眼前之人與自己上司臨云鎮(zhèn)三大捕頭相交甚歡。就單單憑借醫(yī)圣干孫子這點,就不是自己這些小衙役能惹得起的。
想到這些,衙役語氣自是恭敬的說道:“是葉少俠啊,婁知縣已等候多時,不用通報,隨我進去便是?!?p> “那有勞官差大哥了?!闭f話中,少君又是一禮。
少君隨著衙役進入大門,向里一看,只見是不小的院子,院子兩邊各有兩個小院門。想來便是膳房,寅賓館,三班院與監(jiān)獄了。
正對面是儀門,但儀門緊閉。據(jù)說只有重大禮儀時才開。繞過儀門后是戒石坊。戒石坊兩邊對立而建的兩座不大的房子,便是兵刑工房和吏戶禮房。
然后便是大堂。大堂正對是一屏風,上繪山水朝陽圖。屏風上掛一橫匾,上書明鏡高懸。匾下有一案桌,想來便是婁知縣審案子時的坐處。
但此時大堂空無一人,而少君跟衙役也不曾停下。而是繞過屏風,來到宅門。
宅門兩旁又設有門子房,房門旁掛著閑人免入牌。
過了宅門后,便是屏門。由四扇轉(zhuǎn)扇門組成,但同樣緊閉。據(jù)說和儀門一樣,很少開啟。
過了儀門后,最后來到二堂。二堂內(nèi)同樣有一屏風,但卻繪的是松鶴延年圖。
同樣,屏風前有一案桌,但案桌上的令簽卻只有黑色而無紅色。看來二堂此處并不判死刑。
此時案桌后有一人,年齡五旬有余,一身官服,表情很是惱怒??磥泶巳吮闶菉渲h。
同時在案桌前的還有四人,正是老邢,無雙,小六和老白。只是一臉沉悶,好似也不怎么高興。
衙役將少君帶到此處堂廳中后,便停住了腳步。少君見狀,也忙跟著停下。
停下腳步的衙役,對著案桌后的婁知縣便是抱拳拜道:“大人,葉少俠帶到?!?p> 婁知縣聞言,抬頭看了看后,擺了擺手以示衙役下去。
衙役見狀,自是不做停留,忙退步離去。
少君見衙役退去后,才抱拳一禮道:“江湖草民葉清風,拜見知縣大人?!?p> 婁知縣聞言,正欲開口,卻聽一旁小六搶先開口道:“大膽草民,見到大人,還不下跪?!?p> 少君聞言,不由皺眉,心里更是不悅。說來身為江湖人的少君,還真的不怎么在乎朝廷。甚至少君很是不愿與朝廷有所牽連。
沒辦法,一個心高氣傲,一個官大權高。若是接觸良久,自是會生出沖突。
所以,當聽到下跪二字時,少君心里是一陣抵抗加猶豫。
正當少君為下跪之事猶豫思索時,卻聽婁知縣開口說道:“燕捕頭休的無理。葉少俠師從葉大俠,而葉大俠曾被先皇御賜免跪之權。就連見到皇帝陛下都可免跪。且此權利為世傳,而葉大俠無后,自然身為葉大俠徒弟的葉少俠,則繼承這份權利?!?p> 婁知縣語罷,在場人皆驚。少君更是驚若木雞。不曾想,每天只會給小孩童講故事的老村長,竟然還有這等事情。
婁知縣看著驚若呆雞的眾人,原本不悅的心情,竟然好了許多。不由嘴角一笑,吩咐道:“行了,葉少俠,此次叫你來,是想問下,可否有沈公子與云小姐的消息?!?p> 少君聞言,不由神色一暗,最終搖了搖頭說道:“不曾?!?p> 剛剛心情好轉(zhuǎn)的婁知縣聞言,立馬心里騰的一聲怒火直冒。手更是不自覺的欲抽令簽。
可最終,婁知縣的手懸停在令簽前猶豫了下,收了回去。
“那可有線索?!眾渲h語氣依舊不善。
少君依舊搖頭道:“沒有。”
婁知縣眉頭緊皺,本就滿臉皺紋的眉頭,被皺的橫七豎八。但最終,婁知縣語氣低沉的問道:“那七色嫌疑人可是你殺的?”
少君點頭應答道:“是的?!?p> “那你可知,不經(jīng)過堂審判,便私自殺死嫌疑人,是要坐牢的!”婁知縣煞有其事的說道。
少君聞言皺眉,緩緩說道:“他們欲先除我而后快,我自然反抗擊殺。再者,他們同伴黑白二人綁走沈公子與云小姐,就憑這點,我也能脫罪吧?!?p> 婁知縣眉頭緊鎖,可接著卻哈哈笑道:“不錯,很是不錯,有葉大俠當年的風范。只是,沈公子與云小姐卻是因你而出事。其中責任自然是你擔主要。”
少君聞言,心里卻是有點不悅,但略一思索,還真如婁知縣所言:“這件事,確實是在我過錯,有什么責罰,知縣大人判罰便是。只是,在此能希望知縣大人能多加配人手找尋二人?!?p> 最終,少君想到沈浪心與云雀二人后,選擇了妥協(xié)。
婁知縣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我這邊到無所謂,但沈家與醫(yī)藥堂那邊,卻是需要你親自前去登門謝罪?!?p> 少君不由眉頭一皺,但最終接受道:“好?!?p> 婁知縣見少君應下,不由心情瞬間輕松許多。
婁知縣為此事已犯愁許久,實在是不知該怎么處理。
沈家與醫(yī)藥堂,皆都是臨云鎮(zhèn)數(shù)一數(shù)二的江湖勢力。而自古官府江湖不兩立,一黑一白,雖能共存,但卻很少交結。
此次沈浪心與云雀失蹤,可以說有些原因是自己官府這邊的原因。若是由官府去知會,說不得會鬧得局面更加不好。
常言道,江湖事,江湖了。而身為江湖人的葉清風,便是最好的選擇。
醫(yī)藥堂,本就是靠的醫(yī)圣藥皇這個名號,才有了今天的實力。而做為醫(yī)圣藥皇的干孫,自是可以說是醫(yī)藥堂的貴人。
固由清風去,那必會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而沈家那邊,雖說與醫(yī)圣藥皇沒什么關系,但葉清風身后卻有醫(yī)圣藥皇與葉大俠兩大靠山。
而這兩位,可是江湖赫赫有名。只要沈家不是傻,便不會太過難為葉清風。最多讓清風出點血,便會就此了事。
想到這些,婁知縣自是心情立馬舒暢了許多,語氣更是和善的說道:“好了,本官累了,你們都散了吧。”說完,便擺了擺手,以示逐客。
幾人見狀,忙抱拳一禮后,退了下去。
幾人從二堂出來后,并沒有停留,便匆匆出了縣衙。而這時,差不多已近巳時。
一夜奔波,幾人早已疲憊不堪。但一想到失蹤的沈浪心與云雀,便絲毫沒了困意。
雖然睡意全無,但如同兇獸咆哮的饑腸,卻是難以忍耐。
最終五人一致同意后,便決定先行回同??蜅?。不管其他,先將肚子里的兇獸喂飽再說。
半柱香的時間,幾人便到了同??蜅!_€不曾進門,便聽佟掌柜擔心的聲音響起:“展堂,婁知縣沒有為難你吧?!?p> 老白聞言,忙安慰道:“沒有,我是誰,我可是有免罪金牌,誰敢動我?!?p> 佟掌柜聞言,又細細打量了一下后,確定老白身上沒挨過板子,才放下心來。
老白身后的無雙卻是看不下去了,嘴里酸酸的說道:“唉,真羨慕師兄,我要是也有個人時常擔心我就好了”
無雙話音剛落,老邢與少君卻是同時看向了小六??墒沁@么一看,卻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只見小六依然是一臉笑呵呵的看著老白與佟掌柜,卻是不曾想起上前到無雙那說幾句好聽的。
老邢實在是看不下去,忙推了推小六。但小六卻是皺眉,語氣疑惑的說道:“師父你推我做嗎?”
好嗎,老邢一捂臉面,一陣無語。而無雙更是一跺腳,氣哄哄的上前拉著佟掌柜便向側(cè)院行去。
小六看著離去的無雙,更是一臉疑惑不解:“無雙她怎么了,誰招惹他生氣了?!?p> 眾人聞言一臉呆滯,接著更是異口同聲說道:“你——”說完便不搭理小六,各顧各的坐去了大榆木桌子那。
“我,我怎么了,師父我做錯什么了嗎?”說話中,小六走近老邢。
老邢見狀,立馬如同遇到瘟神似的坐到了桌子對面。
“老白,你說我做錯什么了。”小六又問向老白
老白見狀忙擺手含糊道:“沒有,沒有——”說話中,老白也起身坐到了老邢的旁邊。
接著小六又看向少君。少君不等小六開口,忙開口說道:“別看我,我才多大,不懂你們的花花腸腸?!钡f話中,少君卻是一臉的戲膩。
聞言的小六,是徹底的放棄了,不由一臉惱怒的喊道:“我到底做錯什么啦——”
(頭疼啊,好難過,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確。幾經(jīng)猶豫,不知路在何方,路在何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