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木驢
晚上,江齊又是守在云煙樓,現(xiàn)在來說,最重要是云煙樓的生意,淺談居的生意就沒太大所謂。
之所以做這樣的決定,那是因為淺談居的場地太小,上限不高,就算每天生意飽滿也不過是賺四十多貫錢。
而云煙樓就不同了,這里場地大,要是做到生意爆滿的情況,那可以翻上好幾倍。
當然那種沒有空座的情況基本上很少,除非是那種盛大的活動,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整個云煙樓都滿人的。
這會,云煙樓的已經(jīng)有不少的客人,而伙計們也是忙來忙去,今晚伙計們都是精神飽滿。
對比前些天,那精神面貌真是很大區(qū)別,果然對伙計們來說,還是福利最重要,什么都是假的。
逛了一圈云煙樓,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江齊就坐在一樓聽那些散客們聊天
這些散客不是讀書人,隔著桌子他們都能聊上天,比起那些自視甚高的文人,他們很隨和,和誰都能聊得上來。
而且一樓的場地費每人只要三貫錢,對比二樓和三樓的十幾貫錢,那真是便宜不少。
“你們聽說了嗎?”這時一個長得有些消瘦的男子對同桌說道。
“聽說什么?”他側邊的同桌問了句是不是你又聽說了什么有趣的事。
“是啊?!毕莸哪凶诱f到這,臉上顯得有些得意,似乎他知道了一些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
“那就趕緊說出來,別賣關子了!”一名同桌有些厭惡他故意賣關子。
同桌們越急,那消瘦男子越是得意,他不急不忙,在同桌犀利的注視下,先是喝了口茶水。
“今日晌午,我聽說了一件事情,一件關于西門大官人的事情。”
聽到這個名字,同桌們更加來勁了,隔壁桌的人也都豎起耳朵,對于這個名字,大家大概率猜到了是什么事。
“今日我聽說,那西門大官人又去偷人家婆娘,樂呵的時候還被那男人抓了個正著?!?p> 說到這,消瘦男子又是賣起了關子,他伸手抓起一塊糕點。
“別吃了,快說?!蹦悄腥耸钦l同桌的一名男子都恨不得把他手里的糕點打掉:“快說,后來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西門大官人當然是走了,難不成繼續(xù)樂呵啊。”
同桌的人都紛紛瞥了眼男子,這明顯就不是他們想聽的,他們想聽的是那樂呵的詳細內(nèi)容。
“說實在的,那男人是真的窩囊,當場看到自己婆娘和別人樂乎,還能忍了,要是我就殺了這對奸夫淫婦?!?p> 消瘦男子挺起腰板,顯得自己很是剛硬。
“得了吧,你什么德性我們不知道,我怕到時候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旁邊的同桌狠狠地懟了他一句,順便報一報剛才賣關子的仇。
“哼,你別小看人,就算他是西門大官人我都不怕?!毕菽凶蛹又亓苏Z氣,刻意表現(xiàn)自己無所畏懼。
這話在場的人和江齊是不太信的,西門慶有錢有勢,還會拳腳武功,真要硬剛他是不怕的。
不過也有例外,要是他栽到武松這種不畏強權的手里,那就不一樣了。
又聽了好一會這些人的聊天,江齊就早早回家去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些疲憊。
……
一連幾天過去。
這日,江齊躺在主店鋪的太師椅上,很是悠哉。
現(xiàn)在是早上,還不用去云煙樓,其他店鋪又已經(jīng)巡視過了。
“武大哥,在里面嗎?”店鋪外面?zhèn)鱽硪粋€男性的聲音。
“在的,武大哥,就在椅子上?!痹钆_前的大耳指了指太師椅上的江齊。
聽到有人叫自己,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江齊睜開眼睛。
“木驢,你怎么來了?”
面前的男子是云煙樓的廚子,木驢并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他的花名。
至于他叫什么江齊也給忘了,手下這么多伙計,要記全伙計們的名字也是要花費一些時間,還是花名最容易記住。
“武大哥,我想跟你說點事?!?p> “有事你直接說了就行了?!?p> “這?!睆N子木驢轉頭過去看了眼在場的大耳和另一名伙計。
江齊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說了句:“那就去隔壁淺談居談吧。”
這會白天,淺談居是沒有開門做生意,其實就算開門做生意了,也不見得有人會包下雅間。
對于那些客人來說,差不多同樣的價格,在淺談居包個雅間,還不如去云煙樓,而且名人江齊還在云煙樓,有什么學問上的事情,還能探討一二。
在淺談居雅間坐下后,江齊先是開了口:“現(xiàn)在沒人,有事你就是說吧?!?p> 江齊也是好奇,這木驢為什么要這么神秘,是不是有什么大秘密要跟自己說。
“武大哥,我想跟你坦白一件大事?!蹦倔H下意識地看了眼門口。
“什么大事?”聽到有大事,江齊更加地好奇了。
“我?!蹦倔H頓了頓:“我想告訴你,那老陳自己偷偷藏起來一些錢?”
“什么叫藏起一些錢?”江齊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決定問清楚一點。
“老陳他把一些客人的錢偷偷藏了起來,自己用?!?p> “你的意思就是說他中飽私囊?”江齊給他總結成一個成語。
“對,就是這個意思,就是中飽私囊!”木驢點點頭。
“你是怎么知道這事的?是你不小心看到的?”
“額?!蹦倔H有些支支吾吾,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難不成這事你也有份?”江齊看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難免有些容易想歪。
“沒,沒有?!蹦倔H搖頭。
“真沒有?”江齊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著。
“沒有?!?p> “真沒有?!?p> ....木驢有些不敢直視他,低下頭:“有?!?p> “不過?!边@會木驢又抬起頭來
“不過我就收了他一次錢,那天是他藏錢的時候湊巧被我看到,他硬塞給我的,我本來是不要的?!?p> “什么時候?”江齊問了句。
“就在前天?!?p> “那你今日為什么要告訴我?”
江齊這就有些不明白,哪有自己中飽私囊,自己還要去揭發(fā)他同伙的,而且還順帶把自己賣了。
難不成真是一頭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