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定軍,你把這些人‘安頓’好,腦袋后面的辮子就別留了,看著怪礙眼的。
咱們既然反清,自然不能繼續(xù)留下這辮子。
我和張劍飛去一趟潮陽縣的官庫,你把戰(zhàn)場清理一下。
嘖嘖~
這么多武器丟在這里,拉出來一批民壯應該是不成問題了?!?p> “少爺請放心,屬下定當將這件事辦妥。”
閻定軍恭敬回道,隨后轉身獰笑著掃向那些戰(zhàn)俘,暴虐的目光讓他們的身體忍不住打擺子。
李長青和張劍飛離開后,閻定軍把十幾個俘虜都聚攏在一起,盯著自己曾經的心腹親信,仿若變了個人一般:
“滿清那面興留發(fā)不留頭,留頭不留發(fā),我也跟著學一學,你們是想留發(fā)還是留頭?
選擇留頭的,以后還是我閻定軍的兄弟,有我一口吃的,保準不會餓到你們。
李長青的本事大家也都看到了,那揮手間召喚西夷戰(zhàn)傀的能力,多少大軍都不夠他耗的,跟著李長青反清,以后我們都是開國功臣,這可是光宗耀祖的潑天幸事!”
俘虜們面面相覷,沒人敢提出李長青的能力會不會有極限這種符合邏輯的問題。
他們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看閻定軍鐵了心追隨李長青的架勢,如果不順著他來,殺人絕對不會帶猶豫的。
被閻定軍一手帶起來的千總王力,就是血淋淋的榜樣。
“我這條命早就賣給閻大人了,無論閻大人要做什么,我都愿意追隨到底!”
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后,剩下的就簡單了,眾人紛紛附和。
很快,大家在閻定軍的監(jiān)視下,互相幫忙把腦后并不長的辮子給割掉。
這個時代的豬尾巴辮子可不是李長青上輩子清宮劇里油光锃亮的長辮子,還能在脖子上盤幾圈……
這些清兵的辮子就是腦后一小撮金錢鼠尾巴,十分難看。
李長青上輩子影視劇里的清宮劇,把辮子弄那么長,其實是為了藝術化美觀效果。
真正的清朝辮子,并不是半邊腦袋留頭發(fā)的陰陽頭,只有在腦后能留下一小塊頭發(fā),然后慢慢蓄發(fā),因為留下來蓄發(fā)的頭皮面積太小,很難讓辮子變的很長。
頭上大半面積都是瓦光锃亮的光頭,頂多有點頭茬。
所以說,在大清地界,剃頭匠還是比較賺錢的……
為了保證自己的辮子頭符合標準,平民百姓要經常去理發(fā)維持頭上的禿頂面積。
這種發(fā)飾來自于東北深山老林里的通古斯人,通古斯人留這種難看的發(fā)飾,主要是因為他們的生存環(huán)境艱苦,還停留在漁獵文明的階段,為了戰(zhàn)斗和打獵方便,只能把頭發(fā)盡可能剪短乃至剃光。
但全都剃光又不太好,就在不耽誤戰(zhàn)斗的腦后留下一小撮濃密的頭皮。
如此一來,就演變成了滿清的發(fā)飾。
不過因為這種發(fā)飾比較難看,通常會讓人聯(lián)想到未開化的野人,所以在戰(zhàn)場上,還是比較唬人的。
畢竟文明人打仗時面對野人,都比較慫嘛。
這就好比硬的怕愣的。
滿清入關定鼎天下后,深知自己是少數異族,統(tǒng)治根基不穩(wěn)的清廷,用剃發(fā)的方式來對漢人建立奴性。
如果有挑頭鬧事的,剛好說明對方不肯當順民,砍殺了事。
清廷就是依靠這種方式,愣是殺出來一個太平年間。
發(fā)飾的不同,也能清晰的將反清義士和清廷順民區(qū)分出來,證明清廷勢大,控制人心。
現在閻定軍讓這些俘虜割掉金錢鼠尾,就是要斷絕他們重返清廷的退路。
畢竟頭發(fā)割掉后,一時半會是長不出來的,逃回清廷地界立馬就會被抓起來問斬!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高效的方法。
等所有俘虜都割掉辮子,變成一個個‘大光頭’后,閻定軍滿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戰(zhàn)場上還沒斷氣的重傷員吩咐道:“現在你們給那些飽受痛苦的兄弟解脫,以后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大家盡心盡力為李長青辦事,遇到戰(zhàn)斗的時候,我會在李長青面前美言幾句,不讓你們上戰(zhàn)場。
李長青有的是西夷戰(zhàn)傀,不會把你們頂上去當炮灰的?!?p> 戰(zhàn)俘們聽到這句話后,臉上的沮喪終于緩和了許多,開始對未來有了些許期待。
他們不愿意反清,說歸到底還是不敢跟清軍對陣!
千萬不要低估這個時代人們對清軍的畏懼,清廷現在光靠一個八旗天兵的噱頭,就壓得各地行省的漢軍旗和綠營兵不敢有絲毫反意。
這都是累累白骨建立起來的絕對威望!
要知道,除了北方部分地區(qū)外,絕大多數前明地盤都是漢軍旗和綠營兵打下來的!
其中作為先鋒的平西王吳三桂,更是在不少行省里留下大量心腹官員,能影響的地盤遠不止一個云南封地。
如果各個行省的漢軍旗和綠營兵的軍頭們能齊心協(xié)力造反,轉眼間的功夫,清廷就會喪失大半個天下,只留下有八旗天兵駐留的北直隸地區(qū)和東北老巢。
就連蒙古草原上,也有很多蒙古部落是懾于清廷的武力,才不得不屈服。
這就是八旗天兵建立起來的威望!
即便攝政王多爾袞死去多年,八旗天兵的威望也沒有絲毫減弱,反倒隨著天下清平,變的越發(fā)強大。
辮子都割了,這些戰(zhàn)俘也破罐子破摔,開始賣力為李長青工作,面對曾經的同袍重傷員,絲毫不留情面的終結他們的生命。
街道上還沒消散的血腥味,登時間變的更加濃郁,慘叫聲不時響起。
沒幾個重傷員會感謝這種解脫,破口大罵之人比比皆是。
閻定軍在清理戰(zhàn)場的時候,李長青在張劍飛的劍客身法下,體驗了一把飛檐走壁的快樂。
現在,李長青深刻意識到為何劍客在單挑時傲視武夫其他門派了。
就這身法敏捷,完全可以在單打獨斗的時候,讓敵人無所適從。
如果敵人摸不到自己的衣角,單挑怎么可能失敗?
幾個起落后,李長青終于穩(wěn)住了身形,定睛望向官庫門前的上百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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