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你睡的那么熟,就沒忍心叫你,后來,我躺著躺著也睡著了,剛剛才醒過來的?!彼斡疱啡鐚?shí)回答,自己只比她早醒一會而已。
“哦,那沒事了,快點(diǎn)走吧?!壁w念柔催促他快些,若蓮還在下面等他們呢,這寺廟入夜后,陰氣比之白天更重,不過有眾多佛像鎮(zhèn)壓住,對于陽火足的人是沒什么傷害,可是對于無賴這種陽火不足的就有些影響了。
“恩。”宋羽宸也沒說什么,他早就想回去了,待在這里,總覺得有些陰冷,尤其是現(xiàn)在。
當(dāng)他們到達(dá)大樹下時,許若蓮就飄到了他們面前,她早就在這里等他們了,等到寺廟里的人越來越少,他們都還沒回來,本打算去找他們,又怕被責(zé)怪擅自離開這里,就這樣,她等到了現(xiàn)在。
寺廟里的人沒剩下多少了,而陰魂卻比白天更多了起來。
“若蓮,讓你久等了,我們在大石頭上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壁w念柔早就在遠(yuǎn)處看到她焦急的飄來飄去了。
“你們沒事就好?!痹S若蓮也沒有責(zé)怪的意思,看到他們平安無事,自己也就心安了。
“恩,那我們快點(diǎn)下山去吧,我現(xiàn)在肚子可真是餓死了?!壁w念柔說話的同時,肚子很配合的咕嚕咕嚕叫著。
“你一說,我也有些餓了?!眲偛胚€沒有發(fā)覺,在她說肚子餓了之后,宋羽宸也感覺自己有些餓。
當(dāng)然,趙念柔這么著急想下山,并不全是因?yàn)槎亲羽I了,她就是想著能逮著什么樂子玩而已。
太陽都已經(jīng)快下山了,所以趙念柔也沒有讓許若蓮藏入玉戒指內(nèi),就這樣,兩人行走,一鬼飄著,到達(dá)客棧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戌時了。
“小二,上桌好菜,來壺好酒。”趙念柔人還沒進(jìn)到客棧里面,聲音就先傳到客棧小二的耳朵里了。
“客官稍等,酒菜馬上到?!毖塾^六路耳聽八方的小二立馬應(yīng)道,對于他們,小二可熟悉的很,他們兩位不僅長的俊俏,出手也挺闊綽的,就打賞他的,都不少了,這財神爺,哪里能記不住啊。
“唉—”趙念柔找了張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雙手撐著自己的臉蛋,唉聲嘆氣了起來。
“你沒事嘆什么氣?”宋羽宸看她從寺廟回來后就一直無精打采的,還時不時的嘆氣。
許若蓮也是挺好奇的,這完全不像自己之前認(rèn)識的那個女子,此刻的她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俏皮之色。
“誰說我沒事的,我有事的很,而且還是大事!”趙念柔不滿的看向宋羽宸,都是他提議去什么寺廟,走的自己都快剩半條命了,這樣也就算了,竟然還沒讓自己遇上只惡鬼,別說是一只了,半只也行?。?p>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羽宸以為她是在寺廟中睡著的時候受了涼,不然怎么會那樣的沒有精神。
“是啊,我全身都不舒服?!庇绕涫墙罟牵∽詈笠痪?,她只在心里說了出來。
“莫不是受了風(fēng)寒?”宋羽宸眉頭緊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又探了探自己額頭的溫度,感覺沒有異樣啊。
“沒有?!壁w念柔一把拍掉了還想摸自己額頭的那只手,悶悶不樂的開口:“我不舒服是因?yàn)槲艺也坏綐纷印!?p> “樂子?”
“是啊,你說我們怎么就沒有遇到一只惡鬼呢?唉,造孽啊?!壁w念柔又開始雙手撐著臉頰,唉聲嘆氣了起來,本以為能遇見惡鬼,沒想到屁都沒有,還害自己屁顛屁顛的走那么多路,真是冤啊。
“—”宋羽宸跟許若蓮聽到她這樣的回答,都直接無語了去,沒遇見惡鬼哪里是造孽,遇到了才是造孽吧,眼前女子的想法怎么會如此的驚世駭俗。
“客官久等了,這是小店的招牌菜,還有您要的酒,二位請慢用。”
“恩,這是賞你的?!壁w念柔拿出碎銀子打賞給店小二,反正揮霍的不是自己的錢,咱不心疼。
“謝謝爺,爺還有什么吩咐盡管喊我便可?!毙《Π阉殂y子揣入了口袋里。
“恩,你下去吧,有事我們再叫你?!壁w念柔說罷,拿起酒壺倒了一小杯酒,一飲而盡。
待小二走后,趙念柔又給自己滿上,一仰頭,一杯酒又下了肚。
“你晚上不是還有事情要辦?這樣喝很容易醉的。”宋羽宸看到她想倒第三杯,忙提醒她昨晚說過的事情。
“晚上還有事情?”趙念柔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進(jìn)嘴里,想了想:“哦,知道了?!彼腥淮笪?,瞬間覺得心情倍好,怎么能忘了這件事呢,雖然白天沒有碰到樂子,這晚上可得好好樂呵樂呵了。
“既然這樣,酒都給你喝吧?!壁w念柔大方的把酒讓給他喝,免得自己沒忍住,喝多了只怕要誤了大事。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彼斡疱方舆^了她手里的酒壺。
“柔柔,那你是想好了今晚的計劃了?”許若蓮也差點(diǎn)忘了今晚上的事情,經(jīng)提醒才想了起來。
“早就想好了?!彼皇且恢痹谶z憾沒有遇見惡鬼而沒有想起來要整人的事,光想著整鬼了。
“那我們還是到子時才去嗎?”
“不,我們今晚早點(diǎn)去,吃完飯歇會就去。”趙念柔邊往嘴里扒飯,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子時才是陰氣最盛之時,若是換了其它的時辰,我可以進(jìn)的了將軍府嗎?”許若蓮道出了心里的疑惑。
“我昨日也是與你一樣的想法,可剛剛,這天象突變,我保你進(jìn)的了?!壁w念柔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把桌子上的菜都吃完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許若蓮聽到她信誓旦旦的話語,這才放下心來。
“今晚,你可以不用去?!壁w念柔對宋羽宸說道,然后拿起了眼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若是堅持要去呢?”宋羽宸說什么都是要去的,無論如何他都要守在她的身邊,他才能安心。
“去就去唄,我又不攔你,我只是說你不用非去不可。”反正他去了,也不能幫上什么忙,除了陪自己說說話打發(fā)時間外,連母蚊子都不鳥他。
“你在哪,我在哪。”宋羽宸擱下了這句話后,就沒再說什么了。
趙念柔在聽到他這句話后,心似是有一股暖流在蕩漾,暖入心扉。
他們很快的就到了昨晚將軍府的圍墻外,趙念柔觀察著將軍府的上空,似是被什么籠罩著一般,晦暗無光。
她看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從昨晚開始,就覺得有些異常,今日又出現(xiàn)了這種景象。
看今晚的情形,若蓮不止能進(jìn)入將軍府,還能輕易的將他們攪的一團(tuán)糟,這陰氣已然是勝過了陽氣,真是天助我也。
“我怎么覺得將軍府今日很是怪異。”許若蓮此時也感受到了,昨日府里的陰氣還沒有那么旺盛,可此刻—
“你也察覺了是嗎?我也覺得很是奇怪,記得我第一次在將軍府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第二次出現(xiàn)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府里的陰氣有些壓倒陽氣的趨向,而現(xiàn)在,陰氣已經(jīng)完全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趙念柔越發(fā)的奇怪,如果說將軍府里面本就有冤魂的話,她當(dāng)時就算再著急,以她敏銳的嗅覺以及這雙眼睛,她也能察覺出一絲異常才對,可當(dāng)時卻完全沒有。
“恩,連你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嗎?”許若蓮本以為她會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卻也跟自己一樣的疑惑。
“若蓮,我問你,這將軍府里可有人冤死過?”趙念柔此時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她,若蓮曾經(jīng)是將軍的妾室,那么對將軍府應(yīng)該有些了解的吧。
“冤死?沒有,除了我之外,好像并無人失蹤。”許若蓮生前并未聽到過一絲關(guān)于這些的閑言碎語,下人們議論的也從來沒有這些,而將軍和吳麗娘也沒有提起過。
“那就奇怪了。”趙念柔任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頭緒來,只好作罷,反正眼前的情形有利于若蓮。
“不管了,先實(shí)行我們的計劃先,這些事情以后慢慢再查?!蹦壳白钪匾氖钦莻€歹毒的婆娘,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說,以這情形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事才對,說不定到時候這陰氣就會自動散去。
“恩?!彼斡疱犯S若蓮也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今之計,只好先這樣了。
“依舊是若蓮你自己進(jìn)去,今晚你不必害怕任何人,沒有人能傷著你,而我跟他則還是留在外面接應(yīng)你?!?p> “恩,知道了?!痹S若蓮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還有,不可傷及無辜,你可千萬不能因?yàn)樾闹械脑购薅Э兀羰悄闶Э亓?,加上這陰氣如此之盛,你很容易就會被怨念所操控,到時候就會變成冷血無情的厲鬼,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倘若你成了厲鬼,而我又沒辦法消去你心中執(zhí)著的怨念,恐怕到時候,我也只能將你打得魂飛魄散了。”趙念柔差點(diǎn)忘記了這一點(diǎn),急忙補(bǔ)充道,若蓮是含恨而死的,若是失控,怨念很容易滋長,此刻的她,不知道今日帶若蓮來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