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雜碎......”
目光掃過地上被扒掉衣甲的西涼兵尸體,李方氣得直接爆了粗口:“還是晚來了一步,他們居然已經撤走了!”
張遼對于死多少西涼兵,死狀有多慘,毫不關心。
不過......
從李方快馬追殺,到狼狽敗退,再到自己急行軍反撲,最終卻落了個空空如也,時間竟沒過去多久,足以證明弘農王身旁有高手相助。
張遼不由好奇,當初檢查那支商隊時,里面的人大都非常年輕,不像是身經百戰(zhàn)之輩,居然可以戰(zhàn)敗李方,還能從容退走。
了不起?。?p> 真是太了不起了!
弘農王有如此能人相助,怪不得可以逃出皇宮。
此人會是大將軍府中智囊嗎?
張遼不得而知。
“還要追嘛?”
張遼氣定神閑地扭頭問道。
“當然!”
李方斬釘截鐵地道:“你別忘了,弘農王還在他們手上,丞相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弘農王追回來?!?p> “嘁~”
張遼心中不爽,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弟兄們......”
他正要下令追殺時。
忽然。
昏暗的天邊,一縷縷炊煙迎風飄揚。
這里靠近轘轅關,百里無村,怎么會有炊煙?
難道是......
“都尉,快瞧?!?p> 張姓糙漢指向炊煙,眼里有光。
“多管閑事!”
張遼睨了那糙漢一眼,聲音低沉有力,充滿苛責,森冷的目光險些將對方殺死。
那一臉橫肉長相兇煞的糙莽漢子,居然嚇得猛地一縮,緘口不言。
“哈哈哈!”
李方仰天狂笑一聲,目光驟亮:“真乃天助我也,那里一定是劫匪的駐地,張都尉,事不宜遲,咱們趕緊滅了他們,搶回弘農王。”
李方暗松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如果真把弘農王丟了,董卓一定會把自己大卸八塊,丟到荒野喂狼。
不管多難,也必須把弘農王追回來!
“走。”
不得已,張遼只能勒馬轉身:“且去瞧瞧?!?p> 大隊兵馬緩步跟上,不斷朝炊煙升起處靠近。
為了不打草驚蛇,軍隊在距離炊煙三里的地方停下,隱遁在密林中,張遼派出斥候前往打探弘農王駐地的具體情況。
良久。
斥候返回,匯報情況:“啟稟都尉,他們在西南方向扎營,營中防備比較松懈,小人聽到了歡歌笑語聲,似乎在擺酒設宴,慶祝大勝。”
張遼微怔:“擺酒設宴?”
斥候點點頭:“沒錯。”
“哼~~”
一旁李方不屑地哼了一聲:“果然是一幫散兵游勇,不過殺了我數十騎兵,便得意忘形,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擺酒設宴?”
“張都尉!”
李方眸中怒火洶洶,嗞著鋼牙,厲聲言道:“趕緊下令吧,你這一營兵馬掃過去,不到半個時辰便能解決戰(zhàn)斗,說不定今夜還能回到轘轅關休息?!?p> “李將軍別急,這其中怕是有詐?!?p> 張遼急忙擺手打斷,眉目中疑竇頓生。
“有詐?”
李方皺眉反問:“這能有什么詐?他們僥幸贏了我李方,擺酒設宴,豈不正常?如今賊營就在眼前,你莫非想要抗命?”
弘農王就在眼前,不管有詐沒詐,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李方也必須把弘農王搶回來,否則丟的可就是自己的命了。
“不敢!”
張遼無奈嘆口氣,強行辯解道:“但請李將軍細想,你此前遭遇突襲,對方出手又快又準又狠,顯然是有能征善戰(zhàn)之人指揮?!?p> “既有能征善戰(zhàn)之人指揮......”
張遼深吸口氣,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對方又豈能犯下如此拙劣的錯誤,此處距離轘轅關這么近,他們會在這里安營扎寨?”
“這明顯不符合常理?!?p> 張遼據理力爭,強調道。
可是......
他不是李方,根本不明白弘農王對李方的意義。
別說李方不疑有詐,即便真有詐,他也必須要闖上一闖。
“嘁~~”
李方不屑地一揮手:“你休要找借口推脫,此處距離轘轅關的確不遠,但他們已經大勝,自然會放松警惕。”
“安營扎寨,置酒高歌,又有何妨?”
李方雙目灼灼地瞪著張遼,心中怒火騰得點燃:“張都尉,本將軍再次警告你,丞相下的可是死命令,搶不回弘農王殿下,你就等死吧!”
恁娘的!
弘農王明明是你們自己弄丟的,現在居然要賴在我張遼頭上?
若非還得靠你們接濟,養(yǎng)活這一營兵馬,我張遼豈能受你這鳥氣!
張遼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
他回頭瞥了眼升起的炊煙。
如此近的距離,八成是在探查到自己行蹤時,急行軍至此點燃,目的很明顯是要引自己過來,然后想辦法圍而殲之。
可偏偏......
這該死的李方,簡直是個蠢貨。
如果我以小股兵力試探,引誘對方圍攻,然后再派大軍掩殺,必可里應外合,大獲全勝。
但如此這般,豈不又把弘農王送到了董卓手里?
大將軍對我張遼頗有恩惠,我張遼又豈能忘恩負義,行此悖逆之事。
“該死!”
張遼暗罵一聲,目光掃過身旁的弟兄,心中暗道:“對不起了兄弟們,為了弘農王殿下,只能暫時委屈你們了?!?p> “張都尉~~”
李方陰陽怪氣地道:“你還在磨趁什么,趕緊下令吧!”
張遼瞥了眼李方,強壓著心頭怒火:“放心,既是丞相命令,我張遼自會下令。”
“張振。”
“末將在。”
“你帶部分兵馬為先鋒,強攻大營,我居中為你掠陣。”
張遼打個眼色,“居中”兩個字咬得很重。
張振作為張遼的左膀右臂,一下子聽出了張遼的話外弦音。
最近,他們一直在操練陣法,先從最基礎的方陣、圓陣著手,而圓陣張遼便是居中,外圍是刀盾兵,內層是長矛手、弓弩手。
按照張遼的作戰(zhàn)習慣,這樣的戰(zhàn)斗他往往會身先士卒,為全軍將士做表率,但是現在卻讓自己當先鋒,而他居中掠陣?
很明顯!
張遼是在暗示他,進去之后,可能要布圓陣防守。
張振雖好奇為何如此,但卻依舊緩緩點頭:“末將明白?!?p> 張遼暗松口氣:“你既明白,便準備進攻吧?!?p> 張振拱手:“喏?!?

恒安德佩
這回不降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