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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與太子聯(lián)手奪天下

第021章 瘟疫

  “砰”的一聲,房門再次被推開。

  江鎖不耐煩起來,眼中騰起殺意,喝道:“現(xiàn)在進(jìn)咱家的房間,連門都不敲了嗎?”

  “老夫進(jìn)你的房間,還需得敲門嗦?你娃子莫把規(guī)矩壞了哦!”

  來者操著一口蜀中口音,聲如洪鐘,鏗鏘有力。

  一聽聲音,江鎖便知是誰來了。

  那聲音像把重錘,將她的怒意砸散。

  她立時恭敬起身行禮:“公孫先生。”

  喻慶喜不明就里,也跟著起身一揖。

  公孫淵將手中的藥碗一放,雙手叉腰,怒道:“你自己的身體自己心頭莫得數(shù)!還在房間里頭擺龍門陣!老夫今夜不來,你是要準(zhǔn)備擺到天亮嗎?”

  喻慶喜知道對方說的是自己,本不高興,但轉(zhuǎn)念一想,此人敢對江鎖這樣無禮,怕是大有來頭,便笑說:“不敢,不敢。奴婢這就離開。”

  公孫淵身著青山白鶴長袍,手執(zhí)一根圓頭紫檀木杖。

  他已逾不惑之年,胡須茂盛,又黑又硬,脾氣壞得修都修不好。

  雖身為郎中,倒像是屠夫投錯了胎。

  此刻,他見喻慶喜走遠(yuǎn),朝江鎖吼道:“你看啥子看?回床上躺好!”

  饒是江鎖殺人不眨眼,遇到公孫淵也要犯怵。

  她欲回床上,卻挪不動步子。

  房間后窗,祁溶翻身進(jìn)來。

  原來他一直未曾離開。

  “太子爺還會聽墻角……”

  江鎖出口諷刺,忽地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倒在了祁溶懷中。

  公孫淵暴跳如雷:“喊她好生休息!把老子說的話全當(dāng)放屁!”

  祁溶默不作聲地將江鎖橫抱上床,發(fā)現(xiàn)她的脖頸上盡是紅色疹子,再撩開胸口一看,那疹子遍布全身,體溫燙得嚇人。

  “是瘟疫?!?p>  公孫淵壓著怒火說:“前天開的藥喝不得了,要重新開。”

  他說著,端著藥碗,準(zhǔn)備出門,回頭發(fā)現(xiàn)祁溶坐在床邊未動,問道:“你不走?”

  祁溶恭敬答道:“我守著她?!?p>  公孫淵急道:“她得的是瘟疫,要傳染人的!”

  祁溶感念于心,起身一揖,說:“先生放心,祁溶自有分寸?!?p>  公孫淵跳了起來:“再管你們,老子便是狗!”

  他走了兩步,又想起什么,回身說:“你去把后窗打開,房內(nèi)要多通風(fēng)。一會兒老夫煎藥,你也得喝!”

  說完才罵罵咧咧離去。

  祁溶拜得更深。

  翌日

  風(fēng)逸風(fēng)塵仆仆趕來,四下尋找祁溶,見他竟是從江鎖房間出來,更是一愣,仿佛是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殿下讓卑職好找?!?p>  風(fēng)逸立時恢復(fù)神思,迎了上去,說:“洪澇之后,平州瘟疫四起,許多人身上起了紅疹,村口災(zāi)民倒下一片。”

  “紅疹?”

  祁溶想起了尚躺在房內(nèi)的江鎖,說:“帶我去村口?!?p>  風(fēng)逸牽來了祁溶的白馬過隙。

  二人駕馬,朝村口疾馳而去。

  因房屋被洪水沖毀,禁軍在空地處支起了帳篷,將生還的災(zāi)民安頓下來。

  帳篷雖簡易,裴戰(zhàn)卻是指揮得當(dāng),禁軍被調(diào)度得有條不紊。

  大鍋之中煎煮黃芪、川芎、當(dāng)歸以起消毒滅菌之效。

  空氣中夾雜著中藥、腐尸、廢水的味道。

  風(fēng)逸陪同祁溶巡視四下,一邊走,一邊說:“洪水之后,必有大疫。這疫情來勢洶洶,是沖著人命而來?!?p>  正說著,不遠(yuǎn)處的粥篷傳來一陣喧鬧聲。

  “這饅頭吃不得啊官爺,要死人的!”

  一個白發(fā)老漢舉著一個發(fā)黑的饅頭,抱著地方官的腿哀求:“官爺,再給點(diǎn)別的吃吧。”

  不想,那官員一腳踹在老漢胸口處,罵道:“什么年頭了!有的吃就知足吧!”

  轉(zhuǎn)頭便躺回?fù)u椅上,嗑起了瓜子。

  祁溶行至粥篷,向那地方官打招呼:“官爺好威風(fēng)?!?p>  地方官雖覺祁溶面生,但氣韻華貴,身后還站著熾煉軍和禁軍,一看便是惹不起的主,當(dāng)下便起身,抱拳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祁溶冷眼瞧著他,并不答話。

  風(fēng)逸年少,自是沉不住氣,傲然自報(bào)家門:“東宮太子殿下豈是你能直呼名諱的?”

  地方官像是松了口氣,笑道:“原來是太子殿下。小人乃是姬閣老嫡系正孫的堂弟舉薦,今日有眼不識泰山了?!?p>  那口氣,仿若他倒像是個皇族,有眼不識泰山之人更像是祁溶。

  “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p>  祁溶目光森冷地說:“搭棚施粥的活兒又苦又累,官爺也該歇息了?!?p>  地方官擺了擺手,大度地說:“都是為太后做事,苦點(diǎn)、累點(diǎn)又有何妨?”

  “那不成?!?p>  祁溶譏誚一笑:“累著了大人,本宮不好跟太后她老人家交代,有勞大人吃完這筐饅頭,喝完這鍋稀粥,方不負(fù)太后的蔭蔽之恩?!?p>  官員見來者不善,面露難色地說:“這、這饅頭哪里是人吃的……”

  “什么年頭了,有的吃就知足吧?!?p>  祁溶說完,轉(zhuǎn)身朝風(fēng)逸、戎灼示意。

  二人架起那官員,拿起黑饅頭便往他嘴里塞。

  那饅頭又黑又硬,登時崩得他滿口鮮血,鬼哭狼嚎似的求饒:“太子爺……饒命……饒命……”

  祁溶披上白氅離開,冷不丁回頭說:“剩一個不打緊,提頭來換?!?p>  最后,地方官被府兵抬著離開了現(xiàn)場。

  祁溶多行了幾步,便看見公孫淵大汗淋漓地從醫(yī)帳里走出來。

  公孫淵見太子走來,也不行禮,叉腰罵道:“格老子。這瘟疫不是天災(zāi),是人禍?!?p>  祁溶眼神一緊,忙問:“先生何意?”

  公孫淵分析道:“澇災(zāi)過后,積水深度大,時間長,才會導(dǎo)致瘟疫。但四縣皆疏通及時,天氣還不炎熱,這不到三天時間,啷個就起了瘟疫嘛?是有人在借洪水之勢,散播病毒,要取人性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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