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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與太子聯(lián)手奪天下

第123章 龍虎

  路上

  祁溶護(hù)著江鎖,同騎一匹馬。

  裴戰(zhàn)與如酥同騎一匹。

  卿哲側(cè)坐驢,背走在最后面,吹著一首悠揚的曲子,不帶一絲塵世的雜音。

  “裴戰(zhàn)——”

  江鎖問:“你們禁軍是缺馬嗎?”

  如酥搶在裴戰(zhàn)的前面,應(yīng)道:“我們禁軍缺馬,缺糧,缺銀子。不比江公公,除了缺德,啥也不缺唔、唔……”

  裴戰(zhàn)從身后捂住了如酥的嘴,隨后,賠笑道:“如酥不善騎馬,總落下來,差點被踩死,我便不讓他騎了?!?p>  江鎖的表情頗有些遺憾——差一點被踩死,究竟是差哪一點?

  “五十步笑百步,你又是什么好鳥?”

  如酥掰開裴戰(zhàn)的手,對江鎖道:“你怎么不自己騎?”

  裴戰(zhàn)“啊喲啊喲”地叫出了聲,捂住如酥一整顆頭,低聲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是沒見過她在昭獄里的樣子?!?p>  江鎖靠在祁溶肩上,目光望向遠(yuǎn)方,深沉道:“我最喜歡吃細(xì)皮嫩肉的小孩兒?!?p>  如酥:“……”

  祁溶不言語,只是笑著看江鎖與如酥斗嘴。

  他知道江鎖定不會真的拿如酥如何。

  她若真想殺他,九條命不夠他用的。

  到達(dá)村口時,已是深夜。

  四下一片寂靜,連鳥叫蟲鳴都不曾聽見。

  四人下馬,往村里深入。

  江鎖邊走邊四下張望:“這是個……村?”

  這村里漆黑一片。

  裴戰(zhàn)燃了火把后,才發(fā)現(xiàn)村中竟無一處人家,更無燈火。

  再往前便是一片菜地。

  漫山遍野種著與人齊高的花草,開得絢爛華美。

  江鎖問:“這便是極樂草?”

  等了良久,也未見卿哲大師的回答。

  江鎖又問了一句:“大師?”

  四下安靜。

  四人頓覺不妙,齊齊回頭,不見卿哲的人影。

  正在此時,花草叢中傳來沙沙聲。

  裴戰(zhàn)縱身一躍,便跳進(jìn)草叢中,將那人揪出后,扔在地上。

  那人一身百姓裝扮,包著樸素的頭巾,身體一接觸地面,便掙扎著翻了身,想要逃走。

  裴戰(zhàn)隨即趕到,手掌蓄了十成力,劈頭蓋臉朝那人打去。

  那人雙手擋擱,被裴戰(zhàn)的力道逼得連連后退。

  裴戰(zhàn)奇道:“就這點力氣,你是如何參軍的?”

  此人正是白天軍營里的領(lǐng)頭將士張龍虎。

  張龍虎顯然不服,暴掠而起,使出一套連環(huán)掌,打得呼呼生風(fēng)。

  裴戰(zhàn)平素最不喜這些花了呼哨的武功招式。

  中看不中用。

  張龍虎在他面前班門弄斧,破綻百出。

  裴戰(zhàn)沉著冷靜,閃躲張龍虎猛然襲來的手掌,伸手將他的手臂一勾,只聽“咔嚓”一聲,張龍虎的右手臂便朝反方向折了九十度。

  嚇得如酥躲在了江鎖身后。

  裴戰(zhàn)順勢擒住張龍虎的下巴,借著自己深厚的掌力,將他的上顎與下顎往相反方向一擰,張龍虎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

  張龍虎失去重心,趴在地上掙扎。

  江鎖垂眸看了一眼,對裴戰(zhàn)道:“你卸了他的下巴,我還怎么問話?”

  “哦哦。”

  裴戰(zhàn)撓了撓頭,又蹲身給張龍虎接上了下巴,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

  張龍虎:“……”

  他登時痛得失了聲,在地上無聲打滾。

  “張龍虎——”

  江鎖慈悲地看著他,站在冷月之下,淡淡道:“你不姓張,你姓章?!?p>  裴戰(zhàn)揪了一把頭發(fā),看向江鎖:“啥?”

  江鎖道:“是裴將軍方才自己發(fā)現(xiàn)的?!?p>  “你說,就這點力氣憑什么參軍?憑他是前兵部尚書章象升之子、章妙彤的……的哥哥或者弟弟?!?p>  江鎖轉(zhuǎn)頭朝章龍虎,確認(rèn)道:“對嗎?”

  章龍虎聞言,抬頭露出一副驚駭?shù)谋砬椤?p>  他知道眼前這個乖巧如白兔的小公子就是令整個朝堂上下聞風(fēng)喪膽的東廠廠公江鎖,曾以一己之力折斷太安宮的幾條臂膀。

  可是,他們才見一面!

  一面而已!

  她如何看出破綻的?!

  江鎖輕松地俯下身,問道:“想知道我是如何看出你的破綻的?”

  章龍虎被猜中了心思,立時垂了眼,不再看江鎖。

  他覺得這個女子有挖心的本事。

  “我看你第一眼便瞧出了端倪?!?p>  江鎖笑道:“沒辦法,你的眼睛太好看了,但沒有你妹妹的好看,所以她能叫‘妙瞳’。”

  章龍虎忍住劇痛,含糊地說:“章妙彤是我姐姐?!?p>  “好的。姐姐。”

  江鎖暗自驚訝章龍虎實在長得著急了些,卻十分尊重地點頭道:“我身在太安宮多年,章妙彤未進(jìn)宮時,我就是廠公,后來,她入了太安宮,日日伴在太后膝下,我怎生不熟悉?”

  “太后很喜歡她的一雙眼睛,我也認(rèn)真瞧過,當(dāng)真勾魂攝魄?!?p>  江鎖娓娓道來:“我一見到你,便想起了她。章象升在府里妻妾如云,你們應(yīng)當(dāng)是庶系旁支。你為何要混入熾煉軍,擴(kuò)散極樂散?”

  “因為我恨!”

  章龍虎遽然抬起頭來,雙眼血紅地狠狠道:“我爹爹的死,就是因你們熾煉軍而起!我姐姐困于深宮之中,莫名其妙地懷了龍嗣,又莫名其妙地死去!我要你們都來陪葬!”

  江鎖默然不語。

  戰(zhàn)場殺伐,手起刀落。

  宮廷爭斗,你死我活。

  誰又會關(guān)心,最后誰為了誰肝腸寸斷?

  江鎖對裴戰(zhàn)道:“押回軍營處置吧。”

  祁溶喊道:“當(dāng)心!”

  十余支羽箭,驟然從黑暗中射出來。

  祁溶與裴戰(zhàn)反應(yīng)迅速,急掠向前,將江鎖與如酥護(hù)在身后。

  他們抽出腰間長劍,揮劍隔擋,金屬撞擊之聲,幾乎穿破耳膜。

  章龍虎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甩著右臂一深一淺地?fù)P長而去,大笑著喊道:“射得好!殺了他們!殺!痛快地殺!”

  第一波箭陣結(jié)束。

  祁溶與裴戰(zhàn)退回到江鎖和如酥的前面,緊緊護(hù)著。

  倉促間,祁溶還不忘將自己的黑色大氅取下,披在江鎖身上。

  江鎖好奇問道:“你這大氅還能刀槍不入?”

  “我打熱了。”

  祁溶抬手,用牙緊了緊手腕上的縛臂。

  江鎖:“……”

  從黑暗中走出一群村民。

  他們手持弓箭、大刀、鋤頭,皆是莊稼人的打扮,十分樸素。

  江鎖猜:他們便是種植極樂草的人家。

  裴戰(zhàn)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你們又是什么人?”

  領(lǐng)頭的中年人鸚鵡學(xué)舌,口音竟讓江鎖聽不出來自南還是北。

  這口音奇怪得讓人好生熟悉。

  江鎖沉吟著:這口音聞所未聞,卻又似曾相識?似乎在哪里聽過?平州?瀕州?域州?

  域州感通寺!

  這群種植極樂草的村民與感通寺侍衛(wèi)竟是同一種口音!

  極樂草,感通寺,礦脈,軍火,倭寇……

  江鎖在腦海里將這些畫面拼湊到一起時,瞳孔微縮,突然一陣眩暈,變色道:“他們不是大祁人!他們是倭寇!”

  話音剛落,數(shù)百倭寇手持兵器,便朝四人沖殺過來。

  一時間殺聲震天。

  祁溶在臂縛上將劍刃上的獻(xiàn)血擦拭干凈,側(cè)臉對江鎖道:“你在我身后站好?!?p>  如酥站得最端正,對裴戰(zhàn)認(rèn)真道:“你可不能死。你欠我那么多銀子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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