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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鳳闕

第5章:陛下只是她想打仗的借口

辭鳳闕 錦凰 2058 2022-02-21 22:04:00

  她,她竟然說萬千女郎是被束縛與限制才落得依附兒郎的地位!

  聽懂君辭之意的元猷瞠目結(jié)舌。

  這是何等離經(jīng)叛道之言,她若敢說出去,只怕天下兒郎都得撕碎了她!

  元猷雖則覺得君辭之言大膽包天,但他素來寬和,也不曾反駁她之言,而是道:“你有大志,焉知旁人似你?”

  元猷深信,君辭所想,不止天下兒郎不認(rèn)可,便是萬千女郎也難認(rèn)同。

  至于君辭,舉凡有大能者,所思所想自是與眾不同。

  君辭沉默,元猷所言有理,她曾如此勸說被丈夫毆打要休離的婦人,那婦人只覺她是在看自己笑話,說得都是些鬼附身之言。

  不過她也不會動搖自己心中執(zhí)念:“陛下,亦非所有兒郎都能成才,人各有志,陛下之言不無道理,小女卻也覺著若有機會,這世間絕不只有小女一人敢與兒郎比高!”

  換來元猷一陣低沉的笑聲:“今日之言,莫再與人道?!?p>  一個不慎,只怕會釀成大禍。

  “小女知曉。”君辭心領(lǐng)好意。

  這些話她連阿耶也不曾提及,會說與元猷,是寄希望有一日,天下之主能夠給天下女郎一個公平的機會,另一則是她發(fā)現(xiàn)陛下為人寬容溫潤。

  耳朵動了動,君辭勾唇一笑:“陛下,追兵來了。”

  其實她是打定主意要帶元猷入大漠,只是面對帝王,前路又兇險,她不能過于獨斷,這才與元猷爭辯一番,等著追兵逼得他們不得不入大漠。

  如此一來,便是大漠內(nèi)遇險,陛下也不好遷怒她。

  她的眸色淺淡,年歲也小,或許戰(zhàn)場上殺伐果斷,但在玩弄心機上還缺了火候。

  縱橫權(quán)謀之術(shù)中長成的元猷如何看不穿?

  也只當(dāng)看不懂:“走吧,我信你?!?p>  馬蹄北去,微風(fēng)掀起,細(xì)沙相隨。

  他們的身影才剛剛消失在烈日炙烤的大地,波動的熱浪之中,就有三方人馬前后不一趕來。

  互相警惕打量,卻都沒有動手。

  沙漠上留下的馬蹄痕跡,雖已經(jīng)被細(xì)沙覆蓋了些許,卻沒有完全消失,可以知曉人入了大漠。

  他們?nèi)侥繕?biāo)一致。

  其中東胡與周氏已經(jīng)達(dá)成了短暫的協(xié)議,新追來的是聞風(fēng)趕至的柔然將領(lǐng)。

  周氏的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迅速撤離回去稟報。

  東胡的人與柔然的人則是由將領(lǐng)指揮,一半追上,一半留守,相護對峙。

  這可是他們的地盤,哪怕他們也頭疼喜怒無常的大漠,但絕不能錯過這個天賜良機!

  一入大漠,君辭就將阿馳馬背上行囊里的幕籬取出來遞給元猷,她自己也用胡楊細(xì)枝裹著布繞了一個遮蔽烈日的帽,還將她身上的兵服換上自己的衣裳,頗有些東胡女子的打扮,露出細(xì)長的胳膊。

  她的胳膊肌膚不似尋常女郎白皙細(xì)膩,是蜜色。像獵豹一般細(xì)長線條流暢,充滿隨時能爆發(fā)的力量。

  一路上元猷都跟著君辭走,他壓根分不清東西南北,抬眼望去,四周一望無際,似乎沒有半點差別。

  但君辭一路走得很從容,沒有停滯也不是一條路直往前,約莫走了一個半時辰。

  元猷頭昏眼花,君辭才尋了個背風(fēng)處停下。

  “陛下,喝些水?!本o將水囊遞給他。

  四個水囊,只剩最后一個,幾乎全是被他飲完,君辭的唇也干裂起皮,元猷罷了罷手:“你飲吧?!?p>  君辭從馬兒身上跳下來,把水囊扔給元猷,自己去拿空水囊:“前面有水?!?p>  這里她來過,有個水泊,今晚不出意外,他們是要在這里歇息。

  君辭不但蓄了水,還在水泊不遠(yuǎn)處的沙堆挖出了沙漠扎營的東西,動作熟練扎出一個棚。

  “他們不會追上來?”元猷見君辭往棚內(nèi)一躺,也彎身鉆進來坐下。

  “還有半個時辰日落?!本o雙手枕著頭,望向西方,“夜深寒重,他們此時未追上,便會原地停留或趁早撤回?!?p>  深夜在沙漠中行走,比白日還要艱難危險,哪怕是一群人也不例外。

  元猷對君辭深信不疑,也放松下來,便與君辭閑聊:“你為何給馬兒取一樣的名?”

  “我叫阿辭,它也叫阿馳,我們是姊妹!”君辭目光投向水泊前飲水的馬兒,滿眼柔光。

  英雄愛寶馬,極少有女郎愛馬至此。

  阿馳似乎聽到君辭的聲音,它抬頭轉(zhuǎn)過來看著君辭,眨巴眨巴眼,好似等著君辭吩咐,等了會兒等不到,又低頭飲水。

  這一幕落在元猷眼里,只得暗暗稱奇。

  “荒漠茫茫四顧,我難辨東西,你何以定向?”元猷轉(zhuǎn)而又問。

  君辭想了想才道:“心有所感,無以言明?!?p>  就是一種直覺,形容不出來,但從她第一次潛入大漠,就沒有出過錯。

  元猷微微一笑:“明日我們往何方?”

  君辭沒有立即作答,而是坐起身,面向水泊之后,眸光閃爍起某種明滅不定的光,像鎖定目標(biāo)的狼:“明日作戰(zhàn)?!?p>  元猷不解:“為何?”

  明明可以避開,為何要正面相對?

  君辭轉(zhuǎn)身,日落黃昏之下,她宛如身披霞光:“自然是讓東胡知曉我與陛下所行之道?!?p>  這一戰(zhàn)她會故意等著他們來,大漠是東胡與柔然的生存之地,周氏不敢追來,他們敢!

  在這里殺上幾個人,讓東胡以為他們是在往這個方向逃亡。

  等她殺了人,就往水泊之后繞路而行:“繞過那一片大漠,就能直達(dá)東胡王庭,陛下不是要滅胡么,小女帶陛下去親償所愿?!?p>  落日下的少女,熠熠生輝,她渾身都充斥著一股蓄勢待發(fā)、躍躍欲試的力量,仿佛連微風(fēng)撩起的長發(fā)都散發(fā)著戰(zhàn)意。

  元猷從未見過這樣的女郎:“只你我二人?”

  “自然不是,我們先潛伏而去,等我阿耶大軍接應(yīng)?!?p>  她曾屢次偷潛入大漠,阿耶訓(xùn)斥過許多次。

  她對阿耶說過:“若有一日,我于大漠未歸,直殺東胡王庭,必能尋我!”

  君勀氣結(jié),他能為了女兒興兵作戰(zhàn)殺入東胡王庭?哪怕是勝了也是被問罪的把柄。

  既然不能為了女兒,那為了救駕總行吧?

  元猷:……

  原來他只是個借口!

  一個她欲滅東胡的正當(dāng)借口!

錦凰

元猷:我只是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君辭:我只是帶陛下去大漠溜溜彎!   東胡:我只想靜靜   明晚十點,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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